第207頁(1 / 1)

與我何乾?”

“話不能這麼說。”麵前喜怒不定的人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萬一不高興起來,會做出什麼事,你難道不怕嗎?”

她的語氣是平和的,但越是如此,齊煜就越是能夠從中感覺到某種力量——她真的可以做到,而且也真的做得出來!

她會做什麼?

不知道。

正因為這未知,才叫人忍不住浮想聯翩,越想越怕。

齊煜心底一顫,咬著牙道,“我不怕你!”

“嗬……”巫洛陽看著她,笑得十分愉快,“你知道嗎,你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齊煜下意識地想抬手去摸自己的臉,這一動,才意識到手腕還被巫洛陽抓著。

她於是又掙紮了起來。

其實事到如今,齊煜也不知道這樣的掙紮有什麼意義,隻是這樣做了,就好像自己還沒有屈服於對方的%e6%b7%ab威,就可以對自己有個交代。

然而,巫洛陽卻連這交代也不想給她。

她突然鬆開了手。

齊煜力道突然落空,失去支撐整個人都往旁邊滾了一圈。

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巫洛陽不僅是鬆了手,也完全放開了對她的桎梏。

齊煜連忙狼狽地爬起來,以一個自覺比較安全的跪坐姿勢麵對巫洛陽。

“你可以走了。”被她戒備地盯著的人說。

齊煜眼睛微微睜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巫洛陽放開了她,但她反而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她聽到巫洛陽帶著惡意的聲音,“隻要你能承受得住從這裡離開的後果,現在就可以走。”

齊煜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怕巫洛陽囂張跋扈,使出種種手段折磨她,因為那些並不能動搖她心中的念頭,也就無法真正地觸及她的弱點。

可巫洛陽現在這個樣子,她卻怕了。

再嚴酷的手段,也不過是折磨她的身體,但巫洛陽現在做的,卻是拿捏她的心意,要她主動順從。

而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這一刻,齊煜心底竟忍不住生出幾分恨意。

如果巫洛陽繼續上強迫她,不論發生了什麼,她都是被迫的,可是巫洛陽偏要她自己來選,揭破這一層自我欺騙。

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突然脫力一般,重新倒回了柔軟的床鋪裡。

齊煜閉上眼睛,妥協地說,“你贏了,要做什麼都隨意。”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巫洛陽究竟想做什麼,自己隻要坐一塊沒有任何反應的肉就行了,不信她還有興致繼續做下去,就算有,那也隻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

然而,這一點自信並沒能保持太長時間。

因為閉著眼睛,其他的感官就變得很清晰了。齊煜先是聽到了布料摩攃的聲音,而後是巫洛陽行動的聲音,最後,身側的床鋪微微下陷,她整個人就身不由己地朝巫洛陽滾了過去貼在她的腿邊。

這個小小的變故讓齊煜的呼吸一下子收緊,但除此之外,她沒有露出半分情緒。

呼吸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但巫洛陽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又讓齊煜的心微微提起。

她忍不住猜測,巫洛陽現在在乾什麼?是不是像一開始那樣,正在用視線丈量她的身體?

這個念頭一出現,齊煜的身體就難以自控地變得緊繃了一些。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巫洛陽的視線是如何一絲一縷地在她身上巡視。

雖然衣著整齊,但這想象還是讓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羞恥感。

對於她們這個時代的女人而言,身體似乎是隱秘聖潔的存在,即使是自己,也很少去探索,更不用說彆人了。尤其是齊煜這樣的出身,自幼所受到的教育,隻要求她的品格和道德,對於身體的種種,是要極力淡化的。

從來沒有人這麼仔細地看過她。

連她自己都沒有。

齊煜的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急促了起來,身體也開始隱秘地發熱。

她的眼睫迅速顫動著,似乎隨時都會忍不住睜開眼睛,但又竭力按捺住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此刻這般情態,落入另一個人的眼中,本就是一種風景。

巫洛陽欣賞夠了,才用手指代替視線,去描摹對方的五官。

手指最後的落點,是左耳下那一粒圓潤可愛的軟肉,先是被手指把玩,然後是唇舌撫慰。動作極儘溫柔。

這本該是很不敏[gǎn]的地方,此刻卻因為巫洛陽的觸碰而泛起了豔麗的紅色。

這紅沿著耳根迅速蔓延,沒一會兒齊煜整張臉都紅透了。

巫洛陽的手指這才繼續向下,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

香囊暗解,羅帶輕分。

齊煜感覺到了一種灼燒般的乾渴。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在極度的窒息中,抵達了另一處令人暈眩所在。

這陌生的體驗讓她忍不住像魚一樣彈了一下,然後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大口喘氣。

手指痙攣一般抽[dòng]了一下。

齊煜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絕不理會對方,隻把自己當成一塊肉的打算,輕聲問,“那是什麼?”

“那是你自己。”耳畔有人回答。

齊煜的思緒於是又恍惚起來。

她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不久母親也病逝了,自己依附族中生活,許多應該由母親教給女兒的東西,都隻靠自己摸索。雖然有個未婚夫,但齊煜從未想過男女情愛會是什麼樣子的。

她當然是讀過許多描寫男女戀情的詩詞的,但是在那些句子裡,這種感情是朦朧而又曖昧的,並且很多是精神的共鳴,而非身體的接觸。

她沒想到這一切是這樣的——這樣的不可想象!

一瞬間,齊煜的身體甚至因為恐懼而輕輕戰栗起來。

她有些明白為何先賢們對於品格的要求,第一條為什麼總是克製了。

人之大欲,原來是這樣一種銷魂蝕骨的東西。

巫洛陽說那是她。

齊煜卻隻覺得陌生。

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是自己經曆了這一切,變成了這樣。

巫洛陽確實成功了,她用一種齊煜原本並不了解的東西,徹底掌控了她,把她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恍惚之中,身體微微一沉,落入了一個軟玉溫香的懷抱。

齊煜的意識從飄忽的高處墜落下來,重新進入身體裡,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正在發抖。

這讓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回抱住了身前的人,與她一起抵禦那不知來自何處,卻能鑽入骨子裡的冷意。

從始至終,齊煜都沒有睜開眼睛。

好像這樣,一切就都是發生在隱秘的暗夜之中,無人知曉。

等天光大亮的時候,它就會像陽光下的露水,蒸發消散,杳無痕跡。

……

老實說,這個“折辱”的效果,遠比巫洛陽想的要好得多。

在原本的劇情裡,無論長樂郡主使出什麼手段,怎麼折磨她,齊煜始終沒有低過頭。明明受苦的人是她,但她始終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哪怕是刀尖對著臉下一刻就會毀容的時候,她也沒有眨一下眼睛。

如此一來,反而是長樂郡主自己被氣壞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現在,齊煜的精神明顯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她變得安靜而順從,似乎完全沒有了抵抗的能力,更沒有反抗的想法。

可是巫洛陽反而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雖然她表現得像是經驗豐富的樣子,但這其實也是她第一次與人親密。之前就算是對秦星闌有一點好感,也沒想過這種程度的發展,能多說兩句話就很高興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齊煜,這個念頭一下子就闖入腦海裡了,她還不覺得排斥。

她自覺那一晚的表現稱得上不錯,齊煜卻表現出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樣子,難免讓人感覺挫敗。

她,景國長公主唯一的女兒,皇帝欽封的長樂郡主,連皇子公主都要討好的存在,整個京城不知多少人想與她親近而不可得,齊煜能與她親近,即便不覺得榮耀,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反應吧?!

這樣子,還不如第一眼那個會用帶著恨意的眼神瞪自己的人順眼。

越想越氣,巫洛陽一拍桌子,吩咐女官,“去,給我把全京城的春-宮圖都買回來!”

她就不信了,等她把經驗練出來,齊煜還會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第231章 反派何時逃走(4) ◇

◎她走出長公主府,真的還能重新回到從前的生活裡去嗎?◎

長公主府單獨占據了一坊,前後五進,還有偏院、跨院,院子中間又有各種園林造景隔開,由曲折曼回的長廊聯通。走入其中,若是沒有人帶領,輕易就會迷失。

因為這樣,齊煜雖然來到這裡好幾天了,巫洛陽也沒有特意限製她的行動,但她卻一次也沒有出過院子。

事實上,就連巫洛陽所住的這個院子,她都沒怎麼逛過。因為巫洛陽沒有給她安排單獨的房間,所以她整日就是待在對方的寢室裡。

也幸好這個地方,巫洛陽不在的時候,就連伺候的人也不常來,反倒很安靜。而巫洛陽一旦回來,是必然會見她的,自然是不會安靜的。

這天,巫洛陽從外麵回來時,看起來興致很高,讓人上了一整桌席麵,又叫了齊煜過去,搬出一壇未開封的酒,“今日有禦賜的好酒,陪我飲幾杯。”

齊煜順從地應了,在巫洛陽對麵坐下。

巫洛陽屏退伺候的仆人,親自拍開酒壇上的泥封,將兩人的酒碗斟滿。

她想得很好,齊煜現在這個狀態,看起來是百依百順,實則不過是將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既然如此,巫洛陽偏要把她灌醉了,讓她放開一些。

開頭也很順利,齊煜半點推脫都沒有,巫洛陽喝一碗,她也就喝一碗。

但很快,巫洛陽覺得身上發熱,頭也開始暈了起來。再看齊煜,卻是麵色不變地端坐原處,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巫洛陽這才想起一個非常要命的問題:她自己的酒量也就隻是平平,之前也完全沒考慮過齊煜的酒量如何。

其實如果巫洛陽此刻還清醒著,她就會發現,端坐在那裡的齊煜,其實也隻有一個架子而已,眼神都已經開始呆滯了。

——她一個落魄了的千金小姐,依附家族生存,不能說受了什麼苛待,但到底跟在自己家是不一樣的,既沒什麼喝酒的機會,也沒有多餘的錢去買酒,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酒量。

之所以能端坐不動,不過是多年的教育,讓她將“克製”二字刻入了骨子裡,即使是飲酒之後,也本能地不敢失態。

之前巫洛陽一個指令,她就喝一杯,現在巫洛陽不說話了,她就安靜地坐著。

但巫洛陽什麼都沒發現,她琢磨著,再喝下去自己估計先倒了,便決定結束這個環節。

她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吃得差不多了,時間不早,該準備安歇了。”

齊煜眨了眨眼,老實地說,“要先沐浴。”

“哦……哦。”巫洛陽應了一聲,忽然又興奮起來。

她這幾日精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