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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因為那眸中的光彩和兩靨的薄紅,讓她顯出了一種驚人的美麗,像是一隻燃燒著的鳳凰,隨時都可能浴火重生。

巫洛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試圖回想起劇情裡她是怎麼折辱對方的。

好像是打斷腿,丟進湖裡,不許吃飯,試圖劃花臉……

巫洛陽又吸了一口氣。

這算哪門子的折辱?

簡直暴殄天物!

她立刻決定,要教一教這個世界的人,教一教作者和讀者,什麼才叫折辱!

她巫洛陽迎著反派齊煜的視線,緩緩露出一個笑來。她微微傾身,用手指挑起齊煜的下巴,“你就是齊煜?”

齊煜沒有說話,隻用力將自己的下巴掙了出來。

巫洛陽也沒有強求,收回手,托腮看著對方,臉上笑%e5%90%9f%e5%90%9f的,“倒是個水靈靈的美人,難怪秦星闌這麼心疼。”

說著側過身,對身邊的女官吩咐道,“叫他們輕點兒,不要弄傷了人——把人洗乾淨,送到本殿下的寢殿裡。”

第229章 反派何時逃走(2) ◇

◎她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澤,無法掙脫逃離。◎

話音才落,就對上了齊煜不可置信的視線。

巫洛陽滿意了,對她粲然一笑,而後擺擺手,吩咐道,“帶走吧。”

女官對她行了個禮,轉身帶著人下去了。

齊煜大腦一片混亂,總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走了,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做什麼,一個遲疑,已經被人挾著離開了那處屋子。

巫洛陽的吩咐起了效,鉗製著她兩條胳膊的手鬆了些力道,不再捏得她骨頭疼了。然而想要掙開,仍是不可能的事。

齊煜沉默著,被送到了沐浴的地方。

屋子裡擺著一個巨大的木桶,一根銅管不知從什麼地方接過來,汩汩地流出熱水。屋子裡因此被淡淡的熱霧籠罩,有一種曖昧的潮濕。

兩個健壯的仆婦把她推進屋,自己卻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兩個穿青衣的小丫頭被打發進來,要服侍她沐浴。

或許權貴之家,日子就是這麼過的。但齊家落魄很久了,齊煜一向自己打理日常瑣事,完全無法適應,隻覺得寒毛直豎。

最後,她不得不像個貞潔烈婦那樣攥緊自己的腰帶,連連後退,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好。”

兩個小丫頭對視了一眼,倒也沒有強求,其中一個道,“那姑娘抓緊時間洗吧,郡主那邊還等著呢。婢子們就在外麵,您有什麼事就吩咐。”

說著就關上門,退出去了。

齊煜站在屋內,盯著浴桶發呆。

她覺得自己隱約猜到了那位長樂郡主的意思,但又覺得太荒唐了,所以不敢相信——對方的意思,似乎是要叫她去暖床!

這太荒唐了。

來這裡的路上,齊煜設想過很多種可能的遭遇,但沒有一種是這樣的——如果是一位郡王,或許她的感覺還不會那麼荒唐,畢竟齊煜知道,自己的容色是不錯的。見色起意,對那些男人而言,似乎也是很尋常的事。而且通常來說,一個男人想要折辱一個女人,往往會用這樣的手段。

可她和巫洛陽都是女子!

當然,現在這個問題可以暫時往後放一下。

因為不管長樂郡主究竟是怎麼想的,此時的齊煜,都根本不可能改變她的念頭,所以糾結“為什麼”毫無意義,她現在要想的,是自己該如何應對。

齊煜本來的想法,自然是寧折不彎的。即使是皇親貴胄,也不可能讓她低頭,長樂郡主越是囂張跋扈,她就越要讓對方知道,權勢並不是萬能的。

但是巫洛陽不按常理出牌,徹底打亂了齊煜的準備。

她們都是女子,巫洛陽也不能真的對她如何,在這時“寧折不彎”,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了。

似乎是沒有聽到水聲,外麵傳來催促的聲音。齊煜收回思緒,決定先靜觀其變。

她扯開了腰帶。

沐浴過後,換上一套嶄新的衣物,齊煜又被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屋子裡布置得十分舒適,地上鋪著厚厚的氈毯,腳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視線所及的家具上,也都蓋著布,布料上還繡了各種花樣,椅子和軟榻上鋪著皮毛的墊子,一看就知道很軟和。

靠牆的桌子上擺著瓶爐三事,香爐裡青煙嫋嫋,正燃著一種味道很甜的香,前麵供著幾樣時興的水果。

旁邊有一道珠簾通向內室,能隱隱看到床榻的影子。

齊煜猜想這裡應該就是長樂郡主的寢室了,便連忙收回視線,看向彆處。

這屋子裡生活痕跡很重,到處都散亂地放著各種小物件。

齊煜一開始有些驚訝,心想這府裡許多仆人,沐浴都有兩個小丫頭伺候,怎麼屋子沒人收拾?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估計都是郡主慣用的東西,要隨手能碰得到才好,自然不會讓人收拾。

她打量完了,謹慎地選了一條靠下首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一坐,齊煜才發現,這椅子遠比自己所想的更舒適,人坐在其中,三麵都被妥帖地包裹襯托著,叫人不由自主就放鬆了筋骨。

這與齊煜自幼受到的教育是完全背道而馳的。

在她的觀念裡,人應該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哪怕是靜室獨處,也不可過於放縱,更不可耽溺於舒適享樂之中。

然而她實在是太累了,本來想端起架子,但不知不覺,竟然就靠在椅子裡睡著了。

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等齊煜驚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點起了燈,燃香的氣味更濃了,那香氣如同有實質一般,層層疊疊地籠過來,為本就昏暗的室內再添了幾分飄渺。

巫洛陽就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正盯著她看,也不知看了多久。

齊煜連忙坐直了,也靜靜地看向對方。

巫洛陽也換了一套衣服,應該是沐浴過,長發披散下來,沒有梳起,自然也沒有插戴那些金碧輝煌的首飾。青絲如瀑,燈影昏黃,倒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可憎的囂張跋扈,竟是個妙齡的女郎。

然而一開口,那種氣氛就徹底被打破了。

“椅子舒服嗎?”她問。

齊煜不說話。

雖然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發展都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但是齊煜也沒有忘記,自己被抓到這裡,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她和秦星闌沒什麼感情,也知道秦星闌早走退婚的意思,隻是如今齊家落魄,隨意退婚,名聲不好聽,所以還在等一個時機。

然而不知從哪一天開始,秦星闌對她的態度就變了,一開始是籲寒問暖,之後見她不假辭色,又改成給她送信,信裡都是他自己寫的文章,齊煜也是不看不回,時間長了,大抵是失去了耐心,秦星闌便也不再白費功夫。

如此,齊煜自然以為他已經放棄了,進而認為對於退婚這件事,彼此之間應該已經有了默契。

誰知秦星闌竟會禦前拒婚,還把她拎出來做了理由!

齊煜自己都還在茫然,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就被抓到這裡來了。

在這件事裡,秦星闌固然很有問題,但是這位長樂郡主的行事,更加莫名其妙!

巫洛陽等了一會兒,見她完全不理會自己,不由得板起了臉,冷笑道,“本殿下的床更舒服,你既然是來睡覺的,又何必在這椅子上睡?”

說著一抬下巴,朝內室示意了一下,“去,給本郡主暖床。”

齊煜坐著沒動。

巫洛陽眯起眼睛,“要我叫人進來請你嗎?”

這句話讓齊煜想到了那兩個健壯的仆婦,也聽明白了巫洛陽潛在的意思:讓人來請,到時候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之前被抓過的兩條胳膊還在隱隱作痛,齊煜沐浴時看過,已經被掐青了。她實在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便隻能沉默著站起身,往內室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所謂的暖床,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她們都是女人,長樂郡主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然而這個念頭,隻保持到了走進內室。

因為巫洛陽也跟了進來。

她從後麵抱住齊煜的腰,帶著香氣的身體貼上來,臉頰在她的頸子裡蹭了蹭,口中呢喃道,“你好香啊……”

齊煜頓時感覺好像被一條蛇纏住了,雖然這條美人蛇並不冰冷,反而軟玉溫香,但她還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一刻,她完全忘了要保持沉默,色厲內荏地喝道,“你在做什麼?”

身後的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輕笑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暖床就隻是暖床吧?”

齊煜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還有什麼?我們都是女人……”

“哈!”巫洛陽被她這句話逗笑了,鬆開了手,從背後繞到她麵前,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直到齊煜忍不住皺起眉頭,她才笑著說,“我還以為你的冰清玉潔是裝的,原來竟是真的?”

齊煜知道自己露了怯,隻能緊緊抿著唇。

巫洛陽抬手撫著她的臉龐,“秦星闌的未婚妻——你這樣的人,跟著秦星闌實在可惜了。”

那秦星闌身邊紅顏無數,竟然也能被評價為“深情”,實在可笑至極。巫洛陽也很納悶,自己以前究竟看上他什麼,不過現在,她倒是對這全書唯一一個對秦星闌不假辭色的女性角色生出了幾分佩服。

齊煜可不知道她的想法,明知此刻解釋不清,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郡主既然明知道秦星闌是什麼東西,又何必再做這些?你現在放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會跟秦星闌解除婚約。”

“嗯?”巫洛陽語氣很隨意地說,“但是現在,比起秦星闌,我對你更感興趣啊……你不是想知道兩個女人可以做什麼嗎?我可以教你。”

這一刻,齊煜荒竟然荒謬地被她勾起了幾分好奇心。

但她立刻就將這一點動搖壓了下去,加重語氣道,“我不想知道。”

“撒謊。”巫洛陽靠近了一些,手指拂過她的上眼皮,“你的眼睛寫著,你想。”

齊煜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巫洛陽隻輕輕一推,她就倒在了床上。床鋪十分柔軟,包裹著齊煜,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澤,無法掙脫逃離。

第230章 反派何時逃走(3) ◇

◎從來沒有人這麼仔細地看過她。◎

巫洛陽雙手撐在她臉側,整個人覆了上來。

她的視線落在齊煜臉上,如有實質一般,從眉眼掠過鼻梁,在她的唇上逡巡片刻,又再次下移。

有一瞬間,齊煜生出了一種仿佛衣服都被人剝光了的羞恥感。

這感覺讓她得以從那種恍惚中驚醒過來,掙紮著要逃開。

但這張床與她平日裡所用的硬板床截然不同。柔軟得像是一團雲,人陷在裡麵,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讓她的掙紮看起來如此虛弱無力,輕易就被巫洛陽給鎮壓了。

“噓——”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巫洛陽冷著臉,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一隻手還禁錮著她的手腕,語氣淡淡地說,“彆動,不然我要不高興了。”

齊煜狠狠地咬了一下唇,“你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