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約會?以這小子的揮霍能力,包下一整個高檔餐廳,送玫瑰拉小提琴,製造浪漫的二人世界,簡直用腳趾頭想想都猜得到。
更有可能……
轟隆隆——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陣爆炸聲……煙花秀……
“阿殊,真好看,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居然還有愛心形狀的。”林夕帶著笑意說。
鄭殊:“……”
請問城市中心不是禁止放煙花嗎?為什麼還能放!
請全城人民看嗎?那得花上多少錢啊!
鄭殊內流滿麵。
煙花聲中,林夕溫柔而落寞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煙花真美,可是我對麵的位置卻是空的……阿殊,這是你為我準備的浪漫之夜,不管多晚我都會一直等你,一直……你來,好不好?”
沒等到鄭殊的回應,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但凡對林夕還有一絲絲感情,一丟丟的歉疚,在對方強忍著悲傷,溫柔地將綿綿的愛意通過輕聲細語傳遞,三言兩語絲絲縷縷勾著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誰還能再鐵石心腸下去,不見他。
鄭殊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拉開衣帽間的大門,從亂七八糟的衣服中,勉強從犄角旮旯裡挑出一套簡單的休閒裝,羽絨服一裹就蹭蹭蹭地跑下樓,喊道:“秦伯!”
秦伯從轉角處走出來,看著急匆匆的鄭殊問:“少爺?”
“今晚我給林夕包了餐廳,準備了煙花秀?”
秦伯點了點頭,“是啊。”
“還讓莫林他們在酒吧裡包場?”
秦伯再一次點頭,“是的,按照您之前的要求,您求婚之後會帶著林先生前往酒吧慶祝,正式介紹給您的朋友。”
鄭殊震驚道:“可我不離婚了,還求個屁的婚!”
秦伯平靜道:“所以您定製的求婚戒指我已經放進保險箱。”
鄭殊懵了懵,“還有求婚戒指?”
秦伯頷首,“當然,少爺那麼重視林先生,求婚自然得隆重,本來廣場高樓的燈光會顯示成您的示愛告白,不過已經取消了。”
鄭殊木木地點頭,低喃道:“幸好是取消了,否則我就從高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對了,那戒指值多少錢?”
秦伯道:“1000萬。”
鄭殊:“……能退嗎?”
秦伯不讚成道:“這是比較少見的連體鑽戒,設計獨特,是您在拍賣會上帶回來的。”
上頭沒老子拿著棍棒,果然不孝子就得變散財童子。
以原主揮霍的本事,俞斯年能給這位兜底,能力卓越實至名歸。
可但凡花一丟丟的心思在俞斯年身上,兩人的婚姻就不會破裂成這樣!
“趕緊鎖保險櫃裡!”鄭殊頭疼。
“好的,少爺。”秦伯說完看了看鄭殊,見他急匆匆地下樓,又換了外出的衣服,了然一笑,“少爺,您是要去見林先生嗎?”
鄭殊原本是不打算見林夕的,好歹休息一晚上,讓他緩緩。可誰讓原主安排了這一出又一出,與其夜長夢多,不如快刀斬亂麻,早點跟林夕一拍兩散。
若是能早個四年穿越,也沒這檔破事。
“嗯。”他心累道。
秦伯聞言輕輕一歎,“明白了,少爺,酒店套房我已經讓人重新布置,又購置了其他貴重禮物,您放心,林先生會諒解您的。”
鄭殊渾身一震,緩緩地抬頭看他,“酒店套房?做什麼?”
秦伯笑著頷首:“自然是您跟林先生共度良宵。”明明是一臉嚴苛的老頭,可鄭殊硬是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獨具深意的戲謔,以及對狗改不了吃屎的認知,倒是沒什麼失望,顯然已經習慣了。
鄭殊動了動唇,一股無力感掠上心頭,“我以為,今晚回家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秦伯。”
“可俞先生已經走了,會在首都盤桓一周。”
所以老婆出差,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去偷情了?有沒有把婚姻法看在眼裡!
“秦伯,你不相信我能改嗎?”鄭殊由衷問。
秦伯微笑以對。
鄭殊:“……”世界毀滅吧,他累了。
第8章 小情
在秦伯欲言又止之下,鄭殊堅持要把酒店套房給退了,亂七八糟的各種示愛安排也給撤了。
“我是去分手,不是去偷情,要酒店乾什麼,我還是要回來睡覺的!”鄭殊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好吧,少爺,聽您的。”秦伯無奈道,“司機已經到了。”
鄭殊頭疼地坐進了車裡,一臉生無可戀,這不被信任的世界啊,何時是個頭!
說來,關於林夕,其實在原書中筆墨雖不算多,但也不少,因為他跟主角受一樣混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
這行業,人才濟濟,俊男美女比比皆是,想要紅,除了自身硬件軟件條件出眾之外,還需要很大的運氣。
要麼厚積薄發遇伯樂,要麼抓住當下傍金主。
主角受自然是前者,外貌得天獨厚,是在娛樂圈都少見的絕色,又是舞蹈生,姿態優雅,誰見了都得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他戲感敏[gǎn],天賦卓越,哪個導演見了都得誇一誇,然而他為人謙遜,勤學苦練,不僅演戲,就是唱跳都拿得出手,三棲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不過主角受前期並不紅,一直徘徊在幾線外,蹉跎了好幾年。
人太出眾,太過耀眼,總是會遭到同行妒忌,就算不爭不搶,也一樣會遭惹小人,其中以林夕最為典型。
林夕的容貌當然也不錯,但是不論演技還是才藝,終究跟主角受差了幾條街,沒什麼出眾的,而且兩人的人設還有些相撞,今後誰吸誰的流量,腳趾頭想想都夠了。
不過好在,林夕入行早個兩年,粉絲用心經營之下,還算當紅,但再過一兩年,就不好說了。
但是他抓住了鄭殊,S市數一數二的豪門大少爺,憑著手段心計順利“打敗”鄭殊原配,搖身一變,成了鄭太太,身家和資源瞬間就不一樣了。
回頭看對手,他足以用俯視的姿態來看,不具威脅的人,一般都不會放在眼裡。
林夕在鄭家的幫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娛樂公司,頭一個簽下的就是主角受,這樣的好苗子,若是好好栽培,定能變成一個搖錢樹。
可惜林夕就不,他雖然沒選擇雪藏,但是給主角受接的都是爛片,爛活動,活多錢少,罵聲一片,擺明了要廢了他。
主角受自然不會甘心,終於有一天他掏空一切,欠下一屁股債,付下天價違約金從林夕手下脫離,之後就遇到貴人,一飛衝天,林夕再要打壓,就被已經主角攻盯上,這家娛樂公司連帶著鄭家離破產也就不遠了。
鄭殊回顧一下劇情後,再抬頭看著這家地標建築般豪華酒店,以及上頭的旋轉餐廳,感覺隻有兩個字——糟心。
原主什麼眼光,就算要另找一個,就不能找省心一點的?
“少爺,到了。”前頭司機提醒了一下。
“嗯。”鄭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11點了,離俞斯年航班到達的時間還差一個小時。
連秦伯都不信他隻是單純地過來分手,更相信他是來藕斷絲連,哄小情人歡心的,更逞論俞斯年呢?
想到這裡,他就不能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見麵,按照約定,得先過審批。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飛機上沒信號,電話打不通,那隻能發個信息先說一聲,回頭再解釋也說得過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發完信息,鄭殊下了車,一旁的司機悄聲問道:“少爺,我要不要明天一早再來接您?”
鄭殊的腳步一頓,目光死寂地看著他,“等著,12點前我一定回家。”
司機一臉驚訝,不過夜呀?
鄭殊懶得再搭理他,風衣一揚,邁進了酒店,直上頂層。
*
林夕快坐不住了,他不停地看時間,已經過了11點,餐廳裡除了他這個唯一的客人,隻剩下服務生。
小提琴手還在儘心儘職地拉著弦,他沒叫停,因為沒有聲音,顯得他更坐立不安。
鬨得這麼大都被強勢按下,按照鄭殊的性格早就怒不可遏,一定會來找他傾吐發泄,可為什麼沒來?
林夕抿了一口水,想不明白。
今晚他隆重打扮,不論是發型還是妝容,衣著還是香水,哪個細節都力求做到完美,比走紅毯還要精致,就是為了讓鄭殊更加堅定地選擇他,然後繼續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哪怕婚沒離成功,但他們的關係不會改變,甚至鄭殊愧疚之下,他還能再要點好處。
其實,能不能坐上鄭太太的位置,林夕把握不大,哪怕鄭殊信誓旦旦地在電話裡保證,這次一定給他名分。
可對手畢竟是掌控萬煌集團的實權董事長,不是一般的貴夫人,不論他跟鄭殊在一起多久,有多得寵,後者都沒屈尊降貴地來接觸過他,連助理都沒帶過一句話,沒有敵視,沒有為難,就拿這個配偶的情人當做不存在,仿佛他沒有資格插入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夫之間。
這當然令人不甘心,可林夕潛意識裡覺得這樣不去打攪,安安分分的會得到更多,一旦自不量力地跑到那人跟前找存在感,除了自取其辱,甚至很大可能會一無所有。
他又看了一眼時間,心中焦慮萬分,已經快坐不住了。
他是當紅明星,很多人都認識他,這樣半夜三更等著另一個人,若是流傳出去,對他實在太不利了。
畢竟他當的是三。哪怕豪門夫妻大多都是各玩各的,特彆是這種沒有孩子牽絆的同性婚姻,那也是三。
林夕在公眾麵前一直是走溫暖清純這一掛,好像鄰居家融入陽光中乾乾淨淨的小哥哥,實在跟這個字眼不搭。
好在這家餐廳口風嚴實,也沒有狗仔隊混進來。
忽然一個電話響起來,林夕拿過來一看,眯了眯眼睛,接通。
那頭傳來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鄭殊還沒來?”
林夕不甘心道:“沒來。”
那人很意外,“怎麼會?俞斯年今晚就飛去首都,不在S市。以他對你的迷戀,不該放你鴿子?”
“我怎麼知道。”林夕惱怒地說,“我打過電話請他來,已經說得夠煽情了,但他就是沒答應。”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下午的時候,他就態度180°大轉彎,恐怕是俞斯年的意思。”
林夕一聽,著急問道:“那怎麼辦?”
“笨,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
“可是……”那他堅持等到現在還有什麼意義?
林夕很清楚這些有錢人的想法,上趕著不是買賣,他在鄭殊麵前一直是知進退的,從來不主動要什麼,隻會“默默”地付出,暗暗地關心。在不經意間,或者第三方口中才會讓鄭殊知道他做了那麼多,這才慢慢引起鄭殊的注意,打動了他,在眾多小情中脫穎而出,非他不可。
鄭殊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