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不止一次提到要離婚跟他正式在一起,可林夕再怎麼想當鄭太太,也抑製了這個衝動,嘴巴上更是溫柔勸著鄭殊冷靜,說了俞斯年各種好話,幫他分析利弊關係。

哪怕這一次,心中再充滿期待,林夕也是半推半就,“實在拿鄭殊沒辦法”才答應下來的,那怎麼去找他?

林夕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做戲做足,我就等到12點,他不來,明天我再想辦法去見他……”

然而話音未落,餐廳的經理喜悅的聲音就傳來了,“鄭少爺,您終於來了!”

林夕驀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驚喜,眼中放出光芒,心道果然鄭殊還是離不開他的。

“他來了。”林夕得意道。

那頭笑了一聲,“行,那你好好安慰他,彆光想著撈好處,隻要他離不開你,以後有的是機會。”

林夕哼了哼,驕傲道:“這還用得著你說,掛了。”

林夕放下手機,優雅地站起來,燈光之下,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小提琴手在一旁賣力地演奏,營造出更加溫馨的氛圍,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從遠到近的鄭殊,氣氛渲染下眼裡的深情仿佛都要溢出來。

一直等到鄭殊走近,他才低聲道:“阿殊,我總算等到你了。”

書中的人物畢竟不如現實那般立體,鄭殊終於見到了傳說中隻用了一年多時間,甚至因為工作還是聚少離多,卻能牢牢抓住原主心,成功上位的林寶貝。

長得是挺好看,雖然化了妝,但是精致得體,完美無瑕,比精修過度以至於雌雄莫辯的照片更真實許多,也順眼許多。作為明星,他一娉一笑都是那麼恰到好處,對焦點的掌握很熟練,微笑的目光,給人以善解人意的感覺。

相比起來,鄭殊匆匆忙忙間隻是換了一套休閒服,抓了兩下頭發,就顯得太不正式,有些敷衍了。

不過他本來就是來提分手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餐桌,精致刺繡的桌布中間,幾朵嬌豔的藍色妖姬插在花瓶裡,兩邊各放了一杯檸檬水,兩套還沒使用過的精美餐具,乾淨整潔。

“沒吃晚飯?”鄭殊問。

林夕搖了搖頭,“我想和你一起。”

鄭殊了然,“那我們先吃飯。”說著對餐廳經理揚了揚手,“上菜。”

就服侍這一桌客人,很快陸陸續續就擺上了各式各樣精致的餐點,接著服務生就退到了門邊,既看得見客人的需求,又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林夕是明星,雖然一晚上的等待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不過他還是非常克製,一口一口吃得優雅又得體,眉目舒展,一點也沒有被放鴿子的不悅。

鄭殊抬頭看了對麵一眼,提醒道:“你多吃點。”

一般來說,人吃飽了,有了美食滿足腸胃,心情才會變得愉悅,到時候也就好說話了。

聽到鄭殊關心他,林夕高興地點頭,“好。”

他沒有自討沒趣地提離婚這件事,隻要鄭殊到了這裡,他就知道自己依舊立於不敗之地,當不成鄭太太也沒什麼,來日方長。

等上了餐後甜點,撤下碗碟,鄭殊心說該開始了。

第9章 分手

離俞斯年下飛機還有半個小時,鄭殊得儘快結束。

不過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又難以啟齒的模樣。

林夕看了他好幾眼,終於忍不住笑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阿殊,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鄭殊說:“我不準備離婚了。”

林夕微微一頓,接著搖頭失笑,“我早就知道了啊,其實你這樣做,我覺得反而是明智的。都說了,萬煌集團能發展得那麼好,離不開俞先生的英明管理,他那麼能乾,你要是離婚了,以後靠誰呀?”

這話雖然說得沒錯,鄭殊也打心底裡認同,不過按照原主的個性,林夕越是這麼說,他就越不服氣,好像天底下沒了俞斯年,鄭家就要破產一樣,明明他鄭殊才是當家人。

鄭殊低頭看著桌前的甜點,從鼻腔裡哼出了一聲。

林夕勾了勾唇,安慰道:“彆生氣,至少現在你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俞先生也不管著你,不是挺好的?”

鄭殊眼眸中的光微微晃動,表情變得微妙,仿若自嘲道:“不管著我?”

那還叫伴侶嗎?隊友都不如。

然而這副樣子落在林夕眼裡,卻又是另一重意思。

林夕收斂了笑容,沉默了一會兒,眼中流露出關切,看著鄭殊,湊近低聲問:“他,為難你了?”

也是,這場離婚鬨得這麼大,怎麼會輕輕放下,這可不是俞斯年在生意場上的作風。

林夕也不是沒打聽過,俞斯年能在四年內牢牢掌控萬煌集團,將市場份額再一次擴大,跟他不給競爭對手留情麵的強硬手段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林夕也夠不上對手,但畢竟對這場婚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如果調轉身份,林夕自己可不會心慈手軟。

想到這裡,他頓時緊張了起來,手心微微沁出了冷汗,俞斯年當然不會對鄭殊做什麼,可動他卻太容易了。

這時,鄭殊說:“倒也不是,就是遇到了一個小麻煩。”他的神情略微苦惱。

小麻煩?

林夕心說隻要不是俞斯年盯上他就行,彆的無所謂。

話說堂堂萬煌集團董事長,沒必要這麼自降身份跟他過不去,修理自己的男人才是真本事。否則,沒了他,也會有彆的人來插足,是不是?

他又再次鎮定下來,看著鄭殊放在桌上的手,輕輕地握住,將自己的體貼和安慰傳達過去,“什麼麻煩?能跟我說說嗎?”

鄭殊皺了皺眉,借著喝茶的動作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點頭,“當然,其實還需要你幫忙。”

要他幫忙?他能幫上什麼忙?

林夕也跟著低頭喝了一口餐後解膩的茶飲,心中快速思索,難道是要跟他分手?

可鄭殊既然頂住俞斯年的壓力還是在今晚來找他,說明還是在意他的。

那大不了轉入更深的地下,暗暗來往就是了,正好他也怕關係敗露,影響自己的形象,一舉兩得。

隻見林夕撲哧一笑,“跟我還見外?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對我那麼好,幫我那麼多,好不容易有一件我能替你分擔的事,我還高興呢。”

鄭殊看著對方善解人意的微笑,搓了搓手指,意有所指道:“若是會讓你難過呢?”

難過?

真的要跟他分手?

這的確太難過了,畢竟跟著鄭殊好處多多!

可是在林夕給人做小的那天開始,他就想過結束的一天,就是可惜這樣年輕好忽悠的金主不多了,想要尋覓下一個,不容易。

不過這一年多,他在鄭殊身邊也撈足了好處,斷了雖然舍不得,但總比變成俞斯年的眼中釘肉中刺要好,萬一……麵前的這位對他依舊念念不忘,也並非不能重新開始。

林夕將所有的可能都設想一遍,似乎沒有一種是他不能接受的,心中於是有了底氣。

他驚訝著,又柔順溫和地笑起來,氣定神閒道:“我早就說過了,隻要不讓我家阿殊為難,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說吧。”

“你真好。”鄭殊誇獎了一句。

林夕勾了勾唇,他當然好,所以真要分手,那分手費麻煩給得大方一些。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鄭殊心說他還有什麼不好意思。

於是清了清嗓子,他微笑道:“這個忙不難,就是……將我贈與你的房子,車子,投資分紅,大額資金還有那些貴重的禮物,全部打個包,還給我就行。”

鄭殊說完,他再抬頭看向對麵的林夕,而那麼溫柔,那麼體貼的人此刻已經凝固了。

“林夕?”

鄭殊好心地又喚了一聲,“林夕?”

林夕覺得自己聽錯了,回過神,乾笑道:“你說什麼,我剛剛走神了,沒聽清?”

鄭殊沒有再重複一遍,而是看著他的眼睛說:“今天算賬的時候,發現我無故挪用夫妻共有財產……”後麵的話,他覺得不用再說了。

林夕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怔愣之後他開始燃燒怒火,但又不能明著表達憤怒,隻能生生地壓抑著。他放在桌布下的手看不清動作,但從扭曲的臉上依舊能感覺到他的拳頭握得有多緊。

一直都是溫溫柔柔,慢聲細語的男人似乎處在了爆發的邊緣。

而鄭殊的目光落在林夕麵前的茶杯上,等著這位端起來潑自己一臉。

雖然出軌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但是連送情人歡心的東西都要回來,的確有點沒品,說出去在圈子裡都是笑話。

但彆人的笑話能值幾個錢,讓自家正宮娘娘看到自己的決心,變得安心順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鄭殊還是低估了林夕的忍耐力,畢竟能從眾多小情當中廝殺出來,獨占原主寵愛,並非隻有一張臉和察言觀色的本事。

隻是一個深呼吸之後,他慘笑道:“明明不喜歡你,卻還要綁著你,這有什麼意思?這點三瓜兩棗,對於萬煌集團的董事長來說又算什麼,阿殊,這根本就是故意在刁難你,理直氣壯地將你的財產占為己有,可他哪兒來的底氣,你才是鄭家大少爺,是不是!”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林夕說的是誰,已經很明白了。

沒有誰跟小情人分手不給分手費不說,還要拿回之前送出去的一切,除非被家裡的原配相逼!

以俞斯年對對手趕儘殺絕的手腕,原主對他死心塌地的感情,林夕會這麼猜測太正常了。

不過這還真是個天大的誤會,要不是今天鄭殊穿越的巧,死皮賴臉地挽回婚姻,俞斯年已經拿著離婚證瀟瀟灑灑地脫離鄭家,開創自己的輝煌去了。那位根本就不在乎鄭殊跟誰在一起,鄭家的財產給誰花。

“林夕,對不起。”鄭殊由衷道,鄭太太的位置被他打成泡影。

林夕咬了咬唇,看著鄭殊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好好一個豪門大少爺,S市頂尖的紈絝,卻滿臉寫著無可奈何,甚至連當家人的威信都不強撐了,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聽見鄭殊咒罵過俞斯年一聲,簡直憋屈到極致,前所未有的窩囊。

是不是男人!

林夕其實很想衝著鄭殊大吼,既然沒把握離婚,你上躥下跳地鬨什麼,他從來沒奢求過當什麼鄭太太!老老實實地搞地下情不好嗎?

可是他不敢,他太了解這個男人,能力沒有,自尊心卻極強,今天來找他好言好語地說出這個要求,恐怕已經耗乾了所有的尊嚴。

他若一個按捺不住地質問回去,鄭殊在俞斯年麵前不敢放屁,可要捏死他卻是一句話的事。

林夕不敢得罪,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就該像以前一樣,無限地包容這位大少爺,所有的要求不僅要滿足,而且要溫柔細語地表達自己的心甘情願,就像方才所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