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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女孩都要想,多想幾個,以後讓寶寶自己選。”

晏平樂被她一口一個“寶寶”震住,驚慌又焦急,仿佛馬上就要做爹般,無措問:“我……我還要做什麼?”

司娉宸:“要先造寶寶。”

晏平樂瞪大眼:“造寶寶!”

司娉宸擦乾他眼淚:“對,成親就可以造寶寶。”

一個新世界大門在他眼前打開,晏平樂滿腦子都被“成親”、“寶寶”刷屏,再也想不到其他。

司娉宸看他慌亂地陷入沉思,心裡鬆了口氣,他剛才的樣子嚇到她了。

沈老的行為確實在她意料外,更彆提她前腳讓晏平樂盯著沈老,他後腳就看到沈老殺她的樣子,她沒法想象晏平樂經曆了什麼。

晏平樂還沉浸在新世界裡,偶爾嘴裡冒出幾個字,似乎是在取名字,說完又抿著唇盯司娉宸的肚子,好似那裡真的已經有了寶寶。

真的是,認真又純情。

司娉宸見他沒事了,這才靜下心感受身體裡磅礴的力量,“可逆”鋪展在浮郤嶼的每一處,甚至消散了護國大陣,但鬼氣並沒有越過護國大陣的邊界。

反而隨著“可逆”的延展,鬼氣……在消失?

司娉宸若有所思,心隨念動,所有瑩光消散,但以虛化實還在,她能感知到護國大陣重新撐起,浮郤嶼各處暗下來的光再次亮起,浮郤書院幾個強大的力量往這邊趕來。

但很快,屋外幾人強烈的精神波動讓她沒法忽略,起身準備往外走,晏平樂忽然攔在她麵前,又恢複沉默緊繃的樣子。

司娉宸伸手牽住他說:“我們一起出去。”

晏平樂握緊她的手,漆黑雙目看她,勉強應道:“不能一個人。”

司娉宸邊往外走邊點頭:“嗯嗯,去哪裡都帶上晏平樂。”

屋外聚集了不少人,談千響和齊物見到她推門而出的一瞬,幾乎要喜極而泣,關鴻也長長鬆了口氣。

朱野眼裡閃著光,抬手蓋住眼彆過頭去。

安驛粗獷笑了兩聲,望過來的目光寬慰不已,似是在看一個光宗耀祖的晚輩。

花不憐和畫棠擁抱而泣,他們身後的少年們壓抑不住地小聲歡呼,忽然有人喊“小姐萬歲!”,逗得大家輕笑起來。

朱野扭頭嗬斥少年們:“都給我安分點。”

孫諳晃著腦袋問:“這不是大夥開心嘛,小姐沒事,老野你不開心嗎?”

朱野上前要揍人,花不憐無奈拉住他:“這大好日子你就彆掃興了。”

偏偏孫諳還躲在花不憐身後做鬼臉,見朱野擼著袖子又朝司娉宸的方向示意,好歹製止住朱野現場揍人。

司娉宸和晏平樂走到院子裡,說:“讓大家擔心了,我沒事。”

齊物看向司娉宸的目光簡直熱切得讓人沒法忽視,白字幾乎在顫唞:“你現在是……聖者?”

司娉宸點頭,在眾人的驚呼中她望向一處,沉聲道:“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有人來了。”

齊物也望去,其他人不明所以,順著兩人的方向看,不過片刻,幾道身影立於半空,用古怪的神情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齊物身上,又轉向司娉宸。

看清人的瞬間,尚自清差點捋斷花白胡須,眉頭狠狠一抽,忍不住揚聲問:“新聖者就是你?”

司娉宸沒見過尚自清,隻遠遠見過他和司關山打鬥,幾位聖者年齡性格各不相同,稍稍通過外表特征就能認出幾人身份。

對方沒有動手的意圖,司娉宸就以禮相待,她點頭:“是。”

尚自清臉上的表情幾乎穩不住。

才過去兩年,當年在大火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就突破成聖,這簡直比當年得知見君在十六歲成聖還是術法全修更令人震驚!

難道相裡一族的血脈如此強大?!

不止尚自清,其他幾位聖者神色各異地打量著司娉宸,不是因為她兩年成聖,而是那讓他們都束手無策的手段。

聖者,已經是世界頂端。

聖者不僅代表一國的實力,也被無數人憧憬崇拜著,他們就是金字塔尖,就連一國皇帝也必須敬待,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就是太阿大陸的主宰。

可現在有一人,能將他們引以為傲的手段儘數卸去,從聖者變成無修為的廢人,這比讓他們死去更令人屈辱,讓人生怖。

齊物上前同司娉宸站在一起,同對麵四位聖者形成微妙的對峙,兩方聖者雖然沒有一人出手,但莫名讓人覺得氣氛緊張。

穀梁暮率先軟化姿態,落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緊接著其他幾位也紛紛散落在各處,穀梁暮問:“你同尚自清相識,便是大徵人?”

“師兄。”司娉宸還沒回答,晏平樂突然開口,就見鄔常安從另一個方向走來,不管在場其他聖者,直接朝司娉宸道:“我師尊想見你。”

司娉宸眨了下眼,盯著他的契印點頭:“好啊,但我有條件。”

鄔常安問:“什麼條件?”

司娉宸說:“我有些問題不解,你能幫我解惑嗎?”

“好,”晏平樂在鄔常安沉默的兩秒裡直接幫他答應,“師兄同意。”

鄔常安扭頭看他:“……”

司娉宸笑出聲,捏捏他的手:“彆鬨。”

她重新看向鄔常安:“你覺得如何?”

鄔常安:“……好。”

看著鄔常安隨著司娉宸進屋,莫名被截胡另外四人神情冰冷,劍十扛著劍問尚自清:“你們大徵的?她什麼來頭?”

尚自清歎聲:“關係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友善,她爹是司關山,就是剛死的逾白聖者。”

一句話裡炸出兩道驚雷。

“司關山?殺見君在的司關山?”

“逾白聖者是司關山?”

他們正在震驚著交換信息時,司娉宸牽著晏平樂進屋,鄔常安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又看向晏平樂,總是沒什麼精神的麵容有了絲變化。

晏平樂變了。

司娉宸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不可見的瑩光充斥了整個房間,隔絕外部偷聽後,她抬首問:“你是屍鬼嗎?”

第174章

你還不死心?

等待回答的時間裡, 晏平樂感受著手心裡少女溫熱的指尖,並不在乎兩人在聊什麼。

鄔常安視線順著兩人相握的手上移,對上司娉宸疑惑的目光, 然後點頭:“我是屍鬼。”

司娉宸沒什麼意外, 繼續問:“你和其他屍鬼有什麼不同?”

很多時候,鄔常安不想計較,也懶得多想,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司娉宸試探的內容不是他能透露的。

鄔常安說:“我沒法回答,你若想知道,上雲和月問我師尊。”

司娉宸也沒指望他能什麼都說,隻問:“你師尊會說?”

鄔常安點頭:“師尊對你感興趣,他期待同你交流,這種問題不會有所隱瞞。”

傳聞中的見君在, 強大、神秘、冷漠, 可通過晏平樂和鄔常安的話語, 又似乎不是這樣。

司娉宸試探問:“包括晏平樂的事?”

“我不在意,”晏平樂忽然插話, 認真看著司娉宸說,“我的事不重要,你最重要。”

“可是在我這裡, 晏平樂也很重要。”司娉宸說。

這話並沒有讓晏平樂心安, 他抓著司娉宸的手不自覺用力,聲音透著無助:“不去見師尊,你不要去。”

可司娉宸不得不去。

她有很多疑問, 沈老的目的是什麼?沈澗杳預知的到底是什麼?見君家又在做什麼?晏平樂的完整契印怎麼回事?

很多事情從前不在意, 是因為離她很遠, 有更多比這些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現在最大的問題解決,而這些答案近在咫尺,她得去。

司娉宸問:“晏平樂,你要說為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晏平樂隻沉默地盯著她,眼裡再次浮現幾欲要失去她的痛楚,司娉宸看得心頭一抽。

生死劫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

她柔聲說:“你不會一個人,我們一起去。”

太多次了。

不知生死的等,沒有回音的等,一日複一日的等,晏平樂就這麼等著她。

比他們相聚的時間還要久。

司娉宸說:“以後哪裡都一起去。”

晏平樂抿著唇垂眸,手上放鬆力道,沒說話,也沒再阻止。

司娉宸轉向沉默看他們的鄔常安:“同你師尊說,我們明日會上門拜訪。”

鄔常安得到答複後離開,四名聖者想找司娉宸說什麼,被齊物擋住,司娉宸對這些人不感興趣,無非就是試探她底細、立場,看是否能拉攏之類,隻要他們不惹她,她不準備浪費精力去處理這些。

朱野跟她彙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了解司關山死後引發的一係列事件後,想了會兒,她說:“你讓談千響注意下屍鬼的狀態。”

生死劫裡的有些事情她需要驗證下。

朱野揚著嘴點頭,忽然看了眼晏平樂,他遲疑道:“有個人,說什麼都要見小姐一麵。”

司娉宸以為說的是哪位聖者,就聽他說:“他跟了老大一晚上,說是小姐師兄之類的。”

司娉宸沉默片刻,問:“他在哪裡?”

……

曲照本就不多的耐心幾乎被達奚理磨平了,她活動了下五指,溫婉姿態儘消,不耐道:“你究竟要跟我到幾時?”

達奚理懶洋洋站在幾步開外:“順著你找到司娉宸,或者你主動說出司娉宸在哪,你選一個。”

曲照拳頭捏得咯吱響:“怎麼就不是我將你打得再也不敢來煩我?”

達奚理目光朝周圍瞥了眼,似笑非死:“你確定?”

他們正在商區外的居民區,這裡有不少站在門前、聚在樹下激烈聊天的人。

為了耗乾達奚理的耐心,曲照慢悠悠逛完整個商區,一個晚上都要過去了,就在前不久,她準備借著換衣服的空檔從換衣間溜走,卻發現術法沒法用。

不僅她,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種情況前所未聞,所有人陷入恐慌,四處尋找原因,很快,他們知道,是新聖者降臨了。

術法消失持續了一個時辰,可新聖者造成的動靜到現在還不曾冷卻,本該入睡的人們被這奇異現象驚醒,人傳人,人連人,相較聖者對此的警戒和猜忌,他們就顯得熱情又獵奇。

曲照深吸口氣,放下手,達奚理目光輕點她腰間通天玉,好心提醒:“有人找。”

曲照心裡憋屈得厲害,擔心野叔他們有事,還是看了眼消息,好半晌勉強朝他說:“汀州出口往外走,第三棵樹下。”

說著她惡狠狠怒道:“不準再跟著我!”

達奚理明白這話時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待到約定地點,見到的卻是兩個身影,他撤掉禦風術,抬腳朝著大樹走去。

從汀州入口朝外的走道旁載了兩排大樹,此時樹葉落儘,隻有細密的小枝丫重疊,樹梢上的燈籠散落光芒,明亮而不耀眼。

司娉宸站在光裡,正在低頭看晏平樂給她係狐裘衣帶,偶爾冷風吹過,樹枝的影子在兩人身上晃動。

此時正是露白寒氣重時,晏平樂將少女嚴嚴實實攏在厚厚的毛茸茸裡後,無意間對上對方不讚同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