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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他……”魏臻歸忽然頭疼得不行,忍不住質問:“聖者他想做什麼?一定要讓三千出問題?辦法有很多,怎麼就不跟我商量商量?”

鄔常安明白白麵聖者的個性,隻說:“師尊有打算。”

魏臻歸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打算?他當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為了研究什麼都不管,他的打算壓根不理會旁人如何!

縱容晏平樂的行為,卻讓他背負這行為的後果,一想到這裡,魏臻歸隱隱覺得膝蓋更疼了。

鄔常安忽然說:“來了。”

“什麼來了?”魏臻歸麵色不太好,剛問出口,他突然察覺膝蓋疼不是錯覺,而是他運氣緩解膝蓋疼痛的術法消失了。

怎麼回事?

他重新凝聚術法的動作凝滯住,滿臉愕然:“怎麼……會這樣!”

不僅魏臻歸這裡異常,正在切磋較量的聖者也察覺到異常,一股無形的力量仿佛水麵擴散的漣漪,逐漸蔓延至整個浮郤嶼。

還在向外延展。

尚自清第一察覺不對,他向外擴散的陣界仿佛觸碰到什麼般,陣法瞬間瓦解崩散。

成聖至今,他還從未有施展陣法不成功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見君在用了什麼特殊手段,但緊接著,他餘光瞥見衝向見君在的劍靈陡然消散。

劍十大喝著要再次凝聚劍靈,劍靈仿佛消失了般,他滿臉古怪,問見君在:“你這是什麼邪門歪道?”

下秒他禦風而立的身形一滯,失重般往下掉,緊接著肖知著和他的傀儡失了聯係,也刷刷下落。

尚自清後撤著落地,望向見君在的目光莫測難辨,誰知穀梁暮卻道:“不是他。”

另外一種陌生的、無法抵抗的力量襲來。

不同於在場聖者的第六股力量。

穀梁暮滄桑的聲音沉聲道:“是新的聖者。”

他們目光不約而同望著一個方向,與此同時,浮郤嶼各處上演著各種怪事。

偏街暗巷裡打鬥中的術法消失,花樓幻術裡零落的花瓣無蹤,禁地陣法失效,懸浮在半空中無人修葺的陣軌沒了蹤跡,就連籠罩著整個浮郤嶼的護國大陣,也在一瞬間消失。

無形力量籠罩之處,所有術法消失不見。

齊物剛從關鴻那裡得知聖者們找上了見君在,緊接著感受到磅礴的靈的力量朝著四麵八方綿延而去。

關鴻來耳旁忽然一靜,萬籟俱寂般,他的八方有耳消失了!

他轉向齊物,還不及問,卻見齊物赤目縱橫,巨大的驚喜擊中他:“她竟然……”

此時,汀州院落裡,躺在床上的少女醒了。

第173章

我們成親。

莫添身體恢複得差不多, 但因為這段時間虛弱,屍鬼的本能有些壓製不住,他準備去暗室待半天。

暗室是談千響設置的, 每個據點都有, 因為屍鬼沒有辦法時刻遏製住鬼氣,堵不如疏,暗室就是用來給屍鬼釋放鬼氣的。

無間內有屍鬼,也有正常人, 考慮到屍鬼汙染人的意外,在分配工作時會將兩者適當分開,但有些接觸還是會避免不了。

頭頂石燈照得通亮,莫添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中途,他眼睛開始控製不住地變紅, 心裡的躁動無法壓抑, 他加快腳步往下走, 拐角忽然出來一中年女人。

女人拿著打掃工具,應是清理暗室的, 看到他赤紅雙目時一驚,她在這裡見過太多次不受控製屍鬼,明白遇到這時需儘快遠離, 她儘量放輕步子不驚動對方, 快步離開。

莫添越想控製,就越控製不住,憎恨、毀滅、吞噬各種負麵情緒異常鮮明, 兩人擦肩而過時, 情緒猛然被觸發, 莫添指尖忽地凝聚出一團鬼氣。

他甚至期待著對方也變成屍鬼。

對啊,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麼隻有我忍受著這種痛苦?為什麼要扼止本能?大家都變成屍鬼就好了,所有人變成屍鬼,我就不用躲躲藏藏,也不會被人追殺。

突然,被什麼掃過般,心頭忽的一涼,腐爛陰暗的情緒嘩地褪去,他大腦一片清明,回頭看向驚慌消失在走廊的女人,出了身冷汗。

他竟然想主動汙染人!

很快,無數慶幸湧上心頭,還好他不在汀州。

莫添掃視了一圈,鬼氣消失了,低頭看自己的指尖,卻發現鬼氣似乎……凝聚不出來了?

不僅鬼氣,連術法都使不出來。

意識到發生什麼,莫添轉身衝出地下暗室。

談千響沉眉思索,莫添是第五個說鬼氣消失的人,他也確實感受到術法消失,幾乎瞬間他想到司娉宸,心臟瘋狂跳動起來。

她沒事了!

但立即意識到不對,就算司娉宸沒事,可她的神技怎麼會在這裡展開,不,不止在這裡!

談千響的通天玉不斷亮起,同樣的消息從不同據點發出,這些地點分散在浮郤嶼各處。

就是說,神技籠罩了浮郤嶼?!

他坐不住了,幾個閃身空間傳送,術法雖然不能用了,但他的天外神技能用。

談千響出現在汀州院落時,齊物關鴻正候在門外,他立馬上前問:“怎麼回事?”

齊物直直盯著司娉宸的房間沒說話,關鴻深吸口氣,穩住聲音:“司娉宸,渡過生死劫了。”

“什麼劫?”談千響一時沒反應過來。

關鴻一字一頓:“生死劫。”

“等等,”談千響思緒淩亂,忍不住道,“她不是重傷養病中嗎,怎麼就生死劫了?六境怎麼進入生死劫的?你剛說什麼,她渡過生死劫了?”

哪一個他都沒法相信。

生死劫。

這可是生死劫!

生死劫後,那是……聖者啊!!

不管外麵如何熱鬨,屋裡一片安詳。

司娉宸睜眼的一瞬,視野被無數光點填充,整個世界被點亮般,一片璀璨。

無數情緒通過光點傳到她這裡,奇怪的是,她不再像第一次被屍鬼情緒影響得那麼深,似乎是情緒減弱到極小後再傳到她這裡,不,不是情緒減弱。

下刻她知道,是她的精神變強了。

感知一點點向外蔓延,開始很小心,發現沒有危險後,瞬間釋放全部精神,她腦海裡浮現出所有的精神波動。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甚至觸及到嶼外,那裡是一片濃濃的黑霧,黑霧卻在逐漸變小,變稀薄,與此同時,更多的負麵情緒傳到她腦海裡。

她感受著這種陌生又新奇的體驗,忽然間,指尖的溼潤將她喚醒,眨了眨眼,瑩光燦然的世界消失,她微微側頭,入目的是幾乎凝固的男子。

床前燈盞昏暗,她眯了下眼才看清,晏平樂正一動不動地跪在床前,捧著她的手,低伏在她手心。

他在哭。

這個念頭一出,司娉宸心頭觸動,動了動手指,輕喚:“晏平樂?”

晏平樂腦袋動了下,卻沒抬頭。

掌心更加溼潤了。

司娉宸想撐著身體坐起,晏平樂被驚動般仰頭看她,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忍著淚,手卻將她抓得緊緊的。

她心裡歎了聲,靠著床坐好,神情溫柔下來,抬手擦去他眼角熱淚:“晏平樂,我沒事。”

晏平樂仍舊不說話。

司娉宸目光點點他,笑著問:“你生氣了嗎?”

晏平樂已經不哭了,隻垂下腦袋,捏著袖子給她擦手心的淚水,又細致地擦乾每一根手指。

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司娉宸有些頭疼,又有些新奇。

晏平樂有脾氣,多稀奇。

她歪頭細細看他,看他擦乾她手指後又轉身接水,擰著濕布過來,動作輕柔地幫她擦臉擦脖頸,還從衣櫃裡挑著裡外衣讓她換。

司娉宸這才發現自己外衣還沾有血跡,連帶著床上被褥也是,她摸著心口,沒有痛楚,她問:“你不讓人給我換的?”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能快速修複她傷口的隻有朱野,朱野不是粗心之人,沒讓人給她換衣,那就是晏平樂攔著不讓。

晏平樂抿著唇隻給她遞裡衣,見她接了也不離開,站在床沿背過去,伸手朝後遞著半乾的濕布,一副要等她換好的樣子。

司娉宸低頭解衣,心想,這次有點難哄好啊!

她用濕布擦身體,抬眼說:“可是我想洗澡。”

麵對她的要求,晏平樂保持沉默。

長脾氣了啊!

司娉宸換好衣,將濕布放他手裡:“好了。”

說著就要下床,腿剛放下來,鞋子卻被拿走。

司娉宸坐在床沿抬頭望他,晏平樂沒看她,將手裡的衣裙和羅襪放在床上,蹲在床前,大手捏住她腳腕放在腿上。

司娉宸掙了下,晏平樂捏著不放。

藏藍衣料襯得她肌膚雪白,顯得有些色氣,司娉宸忍不住蜷了下腳趾,抬眼去看他時才察覺到似乎哪裡不對勁。

她嘗試開口道:“晏平樂,我想出去。”

晏平樂裝沒聽到,低頭給她穿襪,司娉宸順從地任他動作,要起身穿裙子時,司娉宸剛伸手,他先一步將裙子拿在手裡,她眨眼望過去,卻對上一雙哭紅的眼,心一軟,便順著他的動作穿裙子。

穿完衣裙,晏平樂牽著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在昏暗的光裡,司娉宸透過梳妝的鏡子,靜靜看著給她綰發的晏平樂。

沉默的男子始終冷著臉,冷酷又漠然。

忽略他動作的話。

半晌,司娉宸轉身拉住他的手說:“晏平樂,我沒事了。”

她認真強調:“我在這裡,你看,我真的沒事。”

晏平樂繃著臉皮看她,要將她轉過去繼續盤發,司娉宸沒動,用了點力將他拉下來,捧著他的臉,親昵地額貼額,神情無比認真。

晏平樂對上她堅定的目光,眼睫顫著沒動。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司娉宸似乎望進他的心裡,同等地感受著他的情緒。

悲傷、痛苦、絕望。

全是關於她的。

司娉宸心頭發酸發沉,柔聲說:“晏平樂,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死”字觸動了他的神經,通紅的眼睛突然湧出淚來,打濕她的手。

“成親,”晏平樂哽著說,“我們成親,你說過的。”

“現在不行,”司娉宸將嚇得哭不出來的晏平樂抱進懷裡,繼續說,“成親要選良辰吉日,我們要在最吉利的那天成親,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晏平樂抱住她,緊緊的,腦袋埋進她脖頸裡,驚懼和恐慌乍然消散,失而複得的不真實感回落,他再也繃不住,壓抑的嗚咽聲響起。

司娉宸在他後背輕撫,柔聲說:“婚禮我們不選大徵的,禮儀規矩太多,所以你要去了解其他幾國的禮儀,然後再想要請哪些人來參加,你要是不清楚,朱野他們肯定會幫忙……”

“我自己來。”晏平樂低啞說。

司娉宸笑著說:“嗯,那就你來,你要是想住在浮郤嶼,我們就在這裡置一處宅子,婚房布置、庭院規劃都要你來,我們還會有寶寶,你還要提前建好寶寶長大的地方。”

晏平樂驚住,睜著一雙紅眼後退看她:“寶寶……”

司娉宸煞有介事地點頭,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寶寶從這裡出生,你還要想好%e4%b9%b3名和大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