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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界麵點了兩下,回他:“她一夜感應到氣,半天學會禦風術。”

過了好半晌,達奚理回:“這件事保密。”

衛辭:“你能瞞多久?”

達奚理:“能瞞多久瞞多久。”

衛辭皺眉,提醒他:“你這是跟聖上作對。”

達奚理沒回。

心裡歎了口氣,衛辭問:“什麼時候回書院?”

達奚理這次回了:“說不好,有點麻煩。”

衛辭抬首,司娉宸正在認真吃飯,見衛辭盯著她,眨眨眼,將一個碟子推到他麵前:“衛師兄要不要再吃點?”

衛辭:“不用,我們加個密文,以後有事好聯係。”

司娉宸覺得也是,取出通天玉碰了下他的,界麵出現了一串提示信息,司娉宸熟練劃過,點進衛辭的消息欄,確定加進了,收了通天玉。

一抬頭,衛辭驚訝看她,司娉宸一頓,笑著說:“之前經常看其他人用,方才回宿樓也見室友操作過,學會不是很難。”

衛辭:我勉強信你。

用完午膳,司娉宸在這片草地和旁邊的樹林練習禦風術,衛辭見她基本沒問題,又陪她練速度和反應。

這麼到了晚上,司娉宸和衛辭分開,回宿樓後,她洗澡換了衣裳,坐在床前擦頭發。

她的身體很累,可大腦卻很興奮,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低頭想著自己的處境。

司關山雖然敗了,但積攢的力量仍舊存留了大半,她在戊林軍的圍攻中活下來,司關山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司關山也可能知道神技的事。

她不擔心司關山找上來,能讓達奚暘留她一命的神技,也讓司關山不會輕易殺她。

她有辦法應付過去。

司關山與她的聯係,達奚暘也能猜到,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個線索,所以書院必定有暗中監視她的人。

朱野那邊不能貿然聯係,晏平樂在他那裡挺安全,她也很放心。

唯一不確定的是,達奚暘對她的態度。

她倒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在這兩個人中斡旋,隻是她掌握的籌碼不再是可憐的親情,她也不是那個任人揉捏的小女孩。

血脈神技的事情暫時沒有頭緒,司娉宸先不管。

思來想去,目前最緊迫的還是修煉,以及解決“蒼天有眼”的問題。

司娉宸擦乾了頭發躺在床上,在通天玉中看各種術法的選課。

浮郤書院給新生設置了三個月的基礎課。

學生分五級,可用肩章的顏色區分,分彆是白、綠、藍、紅,最高的是黑色,教習也是黑色。

基礎課是由紅級學生講課,遍布七大術法,有講常識的也有深鑽某一方向的,每天可選的課程很多,比如陣法的基本構成,如何同時掌握多個擬獸,藥草的各種屬性,伴生物如何挑選等等。

也會出現相似或者相同的課程內容,由不同的人講,安排在不同的時間。

他們隻需要根據課表挑選自己需要的課程,每節課最多隻允許五十人參加,有些課程比較熱門,需要儘早選好。

每節課花費一個積分,一百學分,三個月一天一節,基本可以覆蓋大部分想要的課程。

司娉宸沒有想好主修哪門術法,於是決定每個聽幾節課看看。

她選了幾門比較感興趣的課之後,放下通天玉後,閉眼打算休息。

片刻後她又重新睜開眼,睡不著。

耳旁總有聲音,仔細聽卻又聽不出是什麼,有時候是無意義的聲響,有時候又像是血液流動的聲音,每每夜深人靜之時,這種聲音就會放大,怎麼都無法安睡。

司娉宸白日要思考很多事情,周圍也有很多聲音,反而將這種噪音壓了下去,不會受到影響。

每次苗先生問她為什麼睡不著,司娉宸就茫然地歎氣,隻說不知道,但內心卻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說,誰都不要說。

不要信任任何人。

她轉身將臉埋在被褥裡,直到呼吸不過來時才仰躺著,深深呼吸後,認命地思考。

“蒼天有眼”是什麼時候出現了問題?

她在那場大火後的三個月醒來,最開始每天被身體的痛楚折磨,又被藥物麻痹,根本想不到用“蒼天有眼”觀察。

後來漸漸好轉,再使用神技時,便時靈時不靈了。

她不確定是在那場大火裡,被爆發的血脈神技影響了,還是在因為大火的後遺症。

就這麼一點一點搜索者記憶,中途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又在瞬間清醒,司娉宸就不再睡了,在房內練習氣的運用。

清晨時司娉宸又補了一覺,被穀梁梔敲門聲吵醒,她打著哈欠開門,就見有活力的少女笑得開朗:“我們一起用早膳吧!”

司娉宸剛想拒絕,就聽她可憐巴巴說:“林雙霧說她今天要去萬卷閣,不能陪我,你陪陪我好不好,我請你吃飯。”

回去肯定睡不著了,司娉宸便點頭應了,回屋洗漱一番後徹底清醒。

她出來時,穀梁梔正在倒水,抬眼問:“喝嗎?”

司娉宸搖頭,等穀梁梔喝完水,兩人禦風往膳堂去。

書院的膳堂有好幾個,離他們最近的是四號膳堂,現在正值清晨,來買飯的人很多。

兩個姑娘飯量小,不一會兒就買完,司娉宸咬了一口餃子,就見穀梁梔舉起自己的一籠包子,笑嘻嘻說:“方才有個好看的小哥哥多給了我一個!”

司娉宸嗯嗯點頭,埋頭吃早點,聽著她聊完剛才的小哥哥,又轉而說選課的事,聽聞司娉宸每個都選,好奇問:“你之前是修什麼術法的?”

司娉宸:“我之前學得不多,所以打算先看看再做決定。”

穀梁梔一口包子咬得腮幫子鼓鼓的,點頭:“我從前就是習醫,選的也都是醫術的課程,有個醫術師兄講得可好了,可惜課早被搶完了,你選了醫術的哪門,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上課呢!”

司娉宸將通天玉給她看,然後聽她失望啊了聲,又還給她,可惜道:“這個是醫術常識,我也可以講給你聽,還可以節約一個學分呢!”

這幾天她已經見識到了學分的重要性。

上課需要學分,萬卷閣借書需要學分,擁有一塊自己的藥田也要學分。

雖然說他們新生是有優惠的,可一畝藥田兩百個學分,怎麼出得起?

想到這,她扮可憐問:“我們的小院子,這樣空著也挺可惜的,我可以種點藥草嗎?我還可以種些安神的,給你做安眠熏香!”

司娉宸一怔,就聽穀梁梔解釋:“你房裡的燈一直亮著,是不是睡不好啊?”

司娉宸已經吃完早餐,支著側臉看她吃,聞言笑了下:“我習慣睡覺留燈。院子裡你隨意種什麼,我不介意。”

穀梁梔一臉“你真的太好了”,就要拉著她的手表示親近,司娉宸一頓,還是放鬆神經笑著看她抱自己的手。

“穀梁梔?你也來浮郤書院了?”

穀梁梔臉上的笑還沒消失,聽到有人喊自己,側目望過去,在見到來人時,神情一滯,隨後開口道:“魚幼瑾,你也在啊。”

司娉宸原本低眉沒看說話的人,聽到這個姓氏後,抬了下眼,一個紫色裙裝的女孩大搖大擺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熟人。

魚幼讓。

視線在他肩上停了片刻,綠級學生。

“穀梁梔,你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怎麼還跟一個叛徒之女在一起,也不嫌丟你們北陵的臉。”魚幼瑾盯著司娉宸不懷好意地說出這番話。

看來她的目標是自己。

她的聲音沒有收斂,周圍的學生識趣地避開這片,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

魚幼讓陰沉著不說話,淡漠地看了眼司娉宸。

穀梁梔見大家都在看熱鬨,又對魚幼瑾氣憤得不行,生氣道:“你在亂說什麼啊,我跟誰在一起玩要你管!”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魚幼瑾輕慢笑著看她一眼,逗弄小朋友般:“看來你沒聽說啊,大徵國的司關山造反一事打聽打聽,還是能探聽出一二的,就是不知道這叛賊的女兒,是怎麼有臉來著浮郤書院學習的。”

“你!”穀梁梔轉向司娉宸,慌忙說:“你彆聽她亂說,她這個人邪門得很,我們不理她。”

說著便要拉著司娉宸離開。

魚幼瑾雙手抱前,看穀梁梔氣憤瞪她,不由笑了聲:“瞪我做什麼,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不信問問你身邊的人。”

兩人路過魚幼讓時他突然問:“你能修煉了?”

司娉宸沒什麼情緒地斜了眼:“你對我的事很上心?”

這話讓魚幼讓的神情瞬間陰鬱起來,司娉宸不由歪頭笑了:“被我說中了?”

穀梁梔本來都拉著司娉宸朝外走了兩步,見這兩人聊起來,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

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她想提醒司娉宸,就聽又有人喊了聲:“司娉宸?”

穀梁梔看過去,眨了眨眼,不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摸著通天玉的手猶豫片刻,還是朝林雙霧發出求救信息。

這聲叫喊讓魚幼瑾皺了下眉,就見一身明亮紅衣的達奚薇往這邊睨了眼,身後兩個小姐妹跟著她走來。

在走過來的幾步裡,達奚薇一眼就看清了膳堂這片是個什麼場景,朝司娉宸沒好氣道:“你怎麼到哪都是被欺負的那個?”

司娉宸眨眨眼,沒說話。

三國公主會麵,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曆史性的一幕。

周圍聚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一邊盯著這邊,一邊在通天玉上飛快地滑動著。

方才一直被司娉宸無視,現在又見達奚薇要護司娉宸的意思,魚幼瑾提醒她:“你可彆忘了她……”

“原來,”達奚薇斜斜瞥她,打斷她的話,“詹月國的公主喜歡管彆人的家事啊,我聽說你的幾個皇兄暗地裡打得不可開交,你這麼喜歡管,怎麼不見你去勸勸你皇兄,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

魚幼瑾指尖溢出陣絲,怒目:“你彆不知好歹!”

達奚薇抱臂看她,對她要乾架的姿勢絲毫不懼:“是好是歹,也不是你說了算。”

“而且,”她眼神在自己肩上的綠色校章點了點,“什麼你啊你的,要叫師姐,新來的小師妹不懂事,魚幼讓,你也不知道多教教再放出來。”

魚幼瑾臉沉了下來,抬手欲攻上去,被魚幼讓一把拉住,她氣急:“你敢攔我?”

魚幼讓緩慢揚起精致陰鬱的臉,沉聲道:“我來。”

說完,衣衫之下緩緩溢出一個個黑色字符,仿佛細小螞蟻般從手腕爬至關節。

一枚字符脫離指尖後迅速變大,浮現在他眼前,黑色字符出現的同時,整個膳堂的空氣陡然沉重起來。

穀梁梔想禦風拉著司娉宸跑,沒拉動,就見司娉宸往膳堂的門口方向示意。

那裡不少學生正在禦風往外跑,隻有幾人淡定地待在原地,抱臂的抱臂,低頭看通天玉的看通天玉,在一眾移動的人群中十分顯眼。

穀梁梔看到熟人,便放心不跑了,望向即將爆發的打鬥場麵。

司娉宸重新看向魚幼讓。

黑色大字似扭曲的古字,又似彎彎曲曲的鬼畫符。

他低聲喝道:“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