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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她就察覺裡麵不對,戒備著進到院落,透過窗戶朝裡看去,一人身披紅色嫁衣,正趴在妝奩上一動不動。

!!!

達奚蓼心頭一跳,抬手運氣撞開門,濃重的血腥味襲來,她捂著鼻子進去,裡麵還有幾人相互撕咬,她抬手過去將人敲暈,翻開倒在妝奩上的人,發現不是司娉宸,頓時鬆了口氣。

又一一翻找,不是,也不是。

達奚蓼的心鬆開又收緊,確定司娉宸不在,又不自覺想起方才的黑鬥篷人,猛地一驚!

那個鬥篷人!

司娉宸被人綁走了!

達奚蓼驚慌推門,剛出院子,就見一夥人氣勢洶洶而來,她一頓,這些人已經來到她跟前。

“達奚蓼?”

達奚玨一身紅色喜袍,上下打量達奚蓼,見她沾了一身血,皺眉冷笑:“你跟人打了一架?”

達奚蓼怔怔指了指院落,聲音不自覺收緊,向來溫柔的語調驟然尖利起來:“司娉宸她……她被人綁走了!”

達奚玨臉上的笑沉了下來,餘光向後一瞥,他身後的幾人自覺去前方院子探查情況。

“被人綁了?”達奚玨朝達奚蓼冷喝道:“我看是跑了!達奚蓼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你和司娉宸協商的把戲?司娉宸跑哪裡去了?你若是說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幫她掩藏,可就彆怪我不客氣!”

達奚蓼張了張口,滿心荒唐道:“什麼把戲?那院子裡都是司娉宸的侍女,他們被幻術迷惑不醒,司娉宸什麼修為都沒有,她有危險!”

“黑衣人!一定是那個黑衣鬥篷人!”達奚蓼深吸口氣,冷靜了下,隻看他一眼,冷淡說:“你不救她,我自己去救!”

這時,去搜院落的人回來,邵臨文最後出來,朝達奚玨道:“是幻毒。”

達奚玨沉下臉:“你確定?”

邵臨文麵色陰沉道:“我哥就是被這幻毒弄死的,我怎麼可能搞錯!”

達奚蓼聽他們說話間,達奚玨問她:“你說的黑衣人,什麼黑衣人?”

他的表情似乎冷靜許多,達奚蓼遲疑:“你要去救她?”

達奚玨笑得乖張:“當然,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我的太子妃遇到危險,我怎麼可能不去救人?”

達奚蓼勉強信了,將自己剛才遇到黑衣人的事情說了遍,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那紅色的布料十分熟悉,卻又一時說不出。

但達奚玨不打算等她想明白,朝著她指的方向施展禦風術,邵臨文幾人也緊跟其後。

達奚蓼咬咬唇,也跟上。

……

從剛才意外遇到達奚蓼後,司娉宸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她不管是否會引起旁人注意,壓著帽簷快速跑起來。

前方又有巡邏走過,司娉宸收斂呼吸趴在石頭後,在心中計算後門的位置。

半刻鐘。

隻要給我半刻鐘。

巡邏剛過,司娉宸就抱著鬥篷跑起來,可是很快,她心底的無望逐漸升起,腳下卻不顧一切地加快。

“蒼天有眼”的範圍內,不僅達奚蓼,達奚玨也朝著這邊來。

禦風術。

腦海裡想起女先生說的話。

“如果有一天你被禦風術追趕,不要停,也不要想,隻管跑。”

司娉宸咬牙,心道,怎麼可能不想?

她真的使出了她前所未有的速度,即便女先生追她時,她也沒想過的速度。

時間一點一點過,耳邊沉重壓抑的呼吸聲壓過了所有,肺部仿佛要爆炸般,劇烈撕痛。

這可能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幾乎是在瞬間,司娉宸前腳踏出將軍府偏門,達奚玨後腳便出現在數裡之外,看到微微晃動的門板。

偏門旁的一棵大樹晃悠悠地落下幾片葉子。

司娉宸隻踏出了一步,便停住了,她按著%e8%83%b8口平複著喘熄,餘光瞥見十米外靠在牆上前來接應她的青衫少年。

可她卻無法朝那裡走一步,隻能輕輕搖頭,朝青衫少年示意快走。

達奚玨禦風剛到矮門附近,還未等他走上前推開門,就見門重新被打開,退出來一個穿著黑衣鬥篷的人,兜帽被風吹開,露出半盤起的墨色青絲。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音響起——

“司娉宸?你在這裡做什麼?”

“司娉宸!你想跑去哪裡?!”

第62章

我不會跟你做朋友。

打理得精致整齊的頭發因奔跑有幾分淩亂, 額發被汗黏在臉上,黑色鬥篷之下的紅衣裙擺被樹枝劃破,染上草屑灰塵。

司娉宸平息著喘熄, 往後退了兩步。

身後的達奚玨見真的是司娉宸, 想到她要跑,心頭戾氣橫生,抬手凝氣成繩,兩道細白長繩攜著不可匹敵的風勁衝了出去, 地麵草葉亂飛。

墜在最後趕來的達奚蓼見到這幕,急急喊:“太子住手!”

司娉宸察覺什麼扭頭望去,兩道氣繩席卷而來,交纏前行產生的巨大風勁成刃,柔軟的篷衣翻飛,青絲在風中淩亂起舞。

風刃即將掃到她麵頰的瞬間, 陡然出現雪白陣線橫切長繩, 緊接著, 身後傳來女子倨傲的聲音。

“達奚玨!你在做什麼?”

達奚薇從司娉宸身後出來,神色怪異地掃了一圈在場幾人, 似乎沒料到自己不過來參加場婚宴,見到的卻是新郎新娘在後院玩躲藏遊戲的場景。

“司娉宸,怎麼回事?”達奚薇皺眉看她一身淩亂, 渾身上下哪裡有新娘的樣子。

司娉宸抬眼看她, 想說什麼欲言又止,黑眸泛著水光,即將盈盈落淚般, 看得達奚薇眉頭死鎖, 在達奚玨即將發出第二道攻擊時, 她走了兩步,躲在達奚薇身後一言不發。

既委屈,又可憐。

達奚玨看得眉心直跳,怒指躲在後麵低頭不語的司娉宸:“司娉宸,看來你早得到消息想跑,今天我讓你出這個將軍府,我就不叫達奚玨!”

司娉宸被他吼得一顫,抓著達奚薇的衣角縮成一團。

卻在心裡皺眉,達奚玨聽到消息了?

達奚薇冷眼瞥過去:“你又在發什麼瘋?”

達奚蓼深吸口氣,急急插進來:“太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剛才你也看到了,是幻毒……”

“能有什麼誤會!”達奚玨一把打斷達奚蓼蒼白的勸說,盯著躲起來的司娉宸,兩眼幾乎要冒火,“溪上碧被她害死,映竹也被她殺害,誤會?什麼誤會讓她連殺兩人?!”

達奚玨咬牙切齒道:“司娉宸,你不是想要當太子妃嗎?我就讓你當!我忍到今天,就是要讓你在最得意忘形時墜入地獄!太子妃,活人當得,死人,也當得!”

低頭的司娉宸沉眉,心想,那你可真是如願了,我可不就是要跌入地獄了。

在達奚薇看來,達奚玨已經魔怔了!

溪上碧的死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屍鬼是誰都能碰到的嗎?更何況司娉宸還是個沒修為的普通人!

至於那個什麼映竹,達奚薇深吸口氣,隻覺得這亂七八糟的太子,還是廢了吧,直接廢了吧!她是支持廢太子的!

達奚薇忍著脾氣回頭問司娉宸:“那個什麼映竹,你殺的?”

司娉宸搖頭,小聲說:“我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見過。”

達奚薇朝達奚玨翻白眼:“聽到沒?溪上碧怎麼回事大家都知道,這個映竹,誰知道你將人藏到哪裡,沒護好你的小情人,你不要跟個瘋子揪著司娉宸不放!”

達奚蓼現在還是迷糊的,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到這地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太子話裡話外,明顯是恨司娉宸入骨,所以他不是要救司娉宸?

還有,司娉宸不是新娘嗎?她怎麼在大婚之日披著鬥篷離開將軍府?那滿院子的慘狀又是怎麼回事?

可眼看著太子一臉要殺人而後快的樣子,她不由站在司娉宸這邊,試圖勸上一句:“司娉宸不會殺人!太子定是被人誤導了!”

達奚玨氣笑了,反倒是冷靜下來,舌尖抵住腮幫子,朝身後的邵臨文道:“既然他們都不信,你來說。”

邵臨文低眉笑著,“哐當”一聲,從隨身玲瓏盒扔出一把短刀:“這武器不知司小姐是否認識?”

達奚蓼擔憂朝司娉宸望去,達奚薇也側目等她回答,司娉宸探頭看了眼,又縮回去,搖頭說:“我沒見過。”

達奚玨咬了下牙,朝邵臨文發火:“你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邵臨文隻得討笑一番,如實說來:“映竹小姐就是被這把短刀刺殺的,刑部調查的結果,說是禦物術,上麵沾染的氣,和司小姐身邊的侍衛一模一樣。”

每個修行之人都有各自的特征,調用體內的氣時也會附帶一些,這些通常被刑部用來偵查破案。

也有些人用其他手段避過這種探查。

調用的氣不帶有個人特征的,司娉宸隻見過一個溪上碧。

後來知道晏平樂能調取自然之氣後,便要求他除了在她麵前,不要暴露這點。

晏平樂的半個師父蘇林下顯然也知道這點,但司娉宸能察覺,為了避免惹上麻煩,他也在為晏平樂掩藏這點。

正常調用體內氣時,晏平樂和一般修士一樣,是會帶有他的氣息的。

想到這裡,司娉宸手指不斷收緊。

邵臨文說:“四月十三那日,映竹小姐在雨桐巷被人殺害。”

這話一出,達奚蓼忽然抬眼,就聽邵臨文繼續:“我們查了那日進出雨桐巷的所有人,發現司小姐和你的侍衛在那段時間出現過,這也太巧了吧,司小姐覺得呢?”

司娉宸仍舊低眉未語。

達奚蓼卻驚訝又荒唐:“不可能是司娉宸!”

幾人視線落在她身上,達奚蓼深吸口氣,平複雜亂的心緒道:“鑲金玉就在雨桐巷,你們若是查過,就知道,那日我也在。”

“那天我們都去赴衛蕪的約,結束後去鑲金玉取首飾,全程不過一刻鐘,司娉宸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不管今日發生何事,至少這件事情上,達奚蓼應該站出來說話。

她按了下眉,麵色沉靜:“若是這事,我可以作證,既然上報了刑部,那應該公然透明地查,而不是這麼隨意臆斷!”

達奚玨冷臉嘲諷:“你作證?你說司娉宸和你在一起,她的侍衛也是?你不過才三境,五境修士禦物你能感知到?他不需要離開你的視線就能殺人,你能做什麼證?”

達奚蓼被他譏諷得麵色一紅,從小的環境沒教過她該如何麵對這種人身攻擊耍賴言行,更何況還是太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達奚薇在一旁聽了全程,抱臂看著達奚玨發怒,見他一臉“就是司娉宸殺了映竹”的信誓旦旦,沉%e5%90%9f片刻,輕揚下巴問:“所以你是鐵了心的,要將這婚事搞砸?”

達奚玨冷笑:“怎麼算搞砸,我不過是讓所有人知道司娉宸的真麵目罷了!”

達奚薇冷眼睨他:“若說我不準呢?”

“你是以什麼立場說的這話?”達奚玨麵色陰沉,“我若真要做,你又能把我怎樣?”

達奚薇並未被觸怒,隻冷聲說:“我不管你的什麼上碧映竹怎麼死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