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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複了會兒後,她又忍不住看向台上的人,默默看著,全程聽完了他的講話。

比她上學時聽課還要認真。

終於講話進入尾聲,台上的模特開始走秀、陸續展覽展品,甜點也被服務生撤下,換上了各種涼菜、熱菜……虞惜看了一圈,盤子都很大,菜都很少,擺盤倒是挺精致的,主打的就是一個“好看”。

她對這種將精力都花在擺盤上的菜肴提不起興趣,過往的經驗告訴她,這種好吃不到哪兒去。

“怎麼不吃?”沈述回來,在她身邊落座。

虞惜看到他信手拆了包紙巾開始擦拭手指,忍不住笑:“潔癖又犯了?不過是握一下話筒。”她悄悄湊過去,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老公,你好龜毛啊。”

沈述微怔,抬了下眉毛。

虞惜的臉頰也紅了,忙低頭去喝杯子裡的檸檬水。

沈述問她:“菜不好吃嗎?動都不動?”

虞惜:“擺盤挺好看的的菜我都期待不大,感覺不會好吃到哪兒去。”

沈述替她夾了一塊紅酒鵝肝:“今天的廚師是特聘的,你嘗嘗,應該不會特彆難吃。”

虞惜驚疑不定地咬了一口,眼睛微微亮起來,三兩下把碗裡的鵝肝吃光了。

她吃東西時,表情專注,有一種特彆幸福的感覺,會讓坐在她身邊的人也格外有食欲。

沈述忍不住笑了笑,又替她夾了一塊鬆露蛋糕:“這個糕點也可以,你嘗嘗。”

虞惜的嘴巴停不下來了。吃了會兒,她懊惱地歎了口氣。

沈述失笑:“又怎麼了?”

她捧著臉側頭看他:“你是不是故意的,喂我吃這麼多?”

沈述:“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把你給養肥了,變醜了,就不會再在外麵招蜂引蝶了。”

她惡形惡狀地瞪他。

沈述淡淡地又夾起一塊鵝肝,塞住了她的小嘴巴。

虞惜將鵝肝吃完了,托著腮幫子認真地望著他:“沈述。”

“嗯。”他作出傾聽的神態。

雖然他經常逗她,但她每次認真跟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他都會很認真,此刻手裡的筷子也停下來了,專注地望著她。

哪怕很多時候知道她會講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也甘之如飴。

虞惜想要克製情緒的,但眼眶還是有些酸澀:“沈述。”

他都笑了,但沒有一點不耐煩,點頭:“我在。”

“我是不是很溫吞?”她想了想問他,“不管是我媽的事情、我弟的事情還是肖霖、陸明那些事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處事方法,我沒覺得你有什麼做錯的。”他打斷了她的話,不讓她往下說了,“隻是,不同的立場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你尊重你媽媽,不好意思說什麼做什麼,這是基於作為子女的立場;至於陸明什麼的,我真沒放在心上過,頂多覺得你個人魅力過剩……”

“喂——”虞惜讓他打住,“我哪有?”

沈述笑笑:“放心,我沒多想過。”工作緣故,她不可能真的跟人家撕破臉,點到即止就夠了。

她不是他,隻是一個小小經理而已。

他有時候確實會有點意氣,不過也就那一瞬間的事兒,真不會放在心上。

陸明在他眼裡還是個小孩子呢,構不成什麼威脅。

他也沒那個膽子,頂多就是對她有好感想湊在她旁邊刷刷存在感。這種男生,思維還停留在校園戀愛那一步。

後麵實在無聊,虞惜悄悄拉他的袖子。

沈述會意,起身去和幾個重要人士打了招呼,回頭帶著她離開。

走到外麵,虞惜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感慨說:“東西挺好吃的,不過,後麵就有些無聊了,名人互相刷臉、給自己製造熱度罷了。”

“看得還挺透徹。”沈述笑,“就是這麼庸俗、市儈。恭喜你,虞小惜,又長了一歲。”

“什麼嘛,你說得我好像是一個小學生一樣。”虞惜悄悄橫他。

沈述沒有給她造次的機會,直接將她攔腰抱住,低頭%e5%90%bb著她的發絲,動作甚至帶著幾分強硬和蠻橫,充滿了教育意外:“還跟我鬨呢?”

“不敢了了不敢了。”她嘴裡說著求饒的話,其實還是在笑。

沈述撈起她的臉頰,她的眼眸水潤潤的,雙手環抱著他的腰,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述眉眼含笑,看了會兒,又說:“這是什麼眼神,嗯?”

這是明知故問呢。

虞惜嘟嘟嘴,跟他撒著嬌:“你說呢。”

聲音太嗲了,沈述心裡直呼吃不消,麵上卻一本正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小朋友還賣關子呢?不知道尊老?”

“尊老?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老了啊?三十好幾的沈先生。”她頂他,“還尊老?那我還愛幼呢?你怎麼不愛護愛護一下我這個弱小?”

“我這不是在愛護你嗎?”他聲線低沉,著重強調了一下“愛護”兩個字,又道,“回家我再好好地‘愛護’、‘愛護’你。”

夜風沁涼,她卻渾身發熱,臉頰燒得通紅。

她羞恥難當,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e8%83%b8膛裡。他堅實而寬闊的肩膀緊緊擁著她,將她半摟半抱著抱上了車。

她嗅著他身上淡而冷的氣息,像極了冬日雪後的鬆林,混著一點兒原始的燥熱。她以前極為討厭的煙草味,此刻聞來卻覺得心安,彆有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

她將腦袋又往他懷裡縮了縮,從未感覺過的安定、依賴。

“沈述。”她又喊他。

“嗯,我在。”

“我很笨的,我要是做錯了什麼,或者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你說過的,你不喜歡憋在心裡,我也是。”

他低頭,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手指輕輕撫起她的臉頰:“好。”

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卻是重若千鈞的承諾。

虞惜的心不受控製地繃緊,又跳了跳。

第56章 晉·江

天氣越來越冷了, 暖氣打起來後,屋裡屋外完全是兩個世界。虞惜早上起來時試著打開窗戶試試外麵的溫度, 被凍得一個哆嗦, 連忙將窗戶關上了。

沈述路過,正巧將她這一連串局促的小動作儘收眼底,實在沒有忍住:“知道冷還去開窗?”

他穿著霧霾藍的綢質襯衣, 衣領微敞,一派的瀟灑倜儻,手裡還端著個筆記本,一副意態閒適看好戲的樣子。

虞惜不服氣地說:“好奇嘛。”

沈述實在很難理解女孩子這種莫名其妙的“好奇”,明明知道外麵很冷, 非要去試一試?她不會直接翻開手機看天氣預報嗎?

不過, 他沒有評價什麼,在沙發裡尋了個位置坐了, 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虞惜有種被鄙視的感覺,心裡不爽, 走過去挨著他坐了。

她挨得很近,整個人都靠在他手臂上,%e8%83%b8口的綿軟觸?感明顯。

很顯然,不想讓他好好工作。

沈述頓了一秒,停下打字的手, 看她:“乾嘛?”

虞惜跟他笑, 轉移話題:“你不用去公司嗎,沈先生?”

沈述:“年前沒什麼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

虞惜抓住了重點:“所以, 這幾天你都會待在家裡陪我?”

沈述唇角挑起一絲笑容:“可以這麼說。不高興嗎?”

他很輕易就說出了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勾出了她不欲顯露的喜悅。她覺得這樣不太矜持, 咳嗽一聲說:“還好。”

“隻是還好?”沈述點點頭,作勢起身,“那我回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怎麼這樣?!”她撲過去抱住他的腰。

他本就是做做樣子,沒有真的要走的意思,見她如此緊張,心裡多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被依賴、被需要、很受重視的熨帖。

“我這麼重要?”他問她。

虞惜心道:明知故問,仰起頭,用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翹起嘴巴:“你說呢?”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故意的,調侃她,指尖還刮了下她的鼻尖。

有寵溺,也有看笑話。

虞惜一邊很受用,一邊又懊惱他總是變著法兒欺壓她,昂起頭反問:“你這麼聰明,會不知道?”

這招反將一軍讓沈述失笑了,將她抱起來擱到腿上。

虞惜隻覺得麵前天旋地轉,一會兒就坐到了他大腿上,這姿勢實在是曖昧。儘管這是在幾百米的高空,偌大的屋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她心跳還是不受控製地加快。

她不安地動了動腿,感覺被抵住了,臉更是發燒,忙轉移話題:“我們中午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他低笑,指尖惡意地滑過她的唇,又捏了捏她敏[gǎn]的耳垂,“吃老公好不好?”

虞惜麵紅耳赤,眼睛悄悄轉向天花板,裝作沒聽懂他的話。

“裝什麼蒜呢?”沈述把她往上提了提。

虞惜怕掉下去,換了個趴著的姿勢,雙手搭在他肩頭:“我哪有裝蒜?”

“那寶寶跟我說,寶寶聽懂了嗎?嗯?”

虞惜本來想糊弄過去就算了,誰知道他竟然不依不饒的,非要她出糗不可:“你怎麼這樣啊?”

“我怎麼了?”他倒是一派正經,徒留她羞窘難當。

虞惜幽怨地瞅著他,這才發現他今天穿得很不一樣。她很少見他穿這種麵料柔軟的襯衣,垂感很好,這種麵料一旦身材稍有不如意就會很難看,因為顯肉。但如果身材特彆好,也會特彆襯人。

虞惜覺得這件霧霾藍襯衣就像是為他量身定製似的,恐怕商店裡的假模特穿得都沒他這麼有型。

她的男人真是好看。

“你以前好像不穿這種顏色呀。”她手指勾著他領口的一塊麵料,像是在品鑒,手指微微地摩挲著,不知不覺就往裡遊走。

沈述靠在那邊,要笑不笑地望著她,似乎已經看穿了她所有的意圖。

虞惜臉頰緋紅,像是喝醉了似的,嘴裡還不服氣:“乾嘛這麼看我?”

沈述說:“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就在看什麼。”

她再一次移開視線,不跟他拌嘴了。她這點兒道行,在他麵前哪裡夠看啊。

沈述就喜歡她明明想要招惹他又不敢招惹的小樣兒,點一下她的鼻尖:“不乖了?”

她有些懊惱,嗔怪道:“我哪裡不乖?”

沈述:“讓你好好坐著,你非要動來動去是吧?這大白天的,真不怕蹭出問題來。”

這下她不敢亂動了,揪著自己的手指看著他,裙擺下一雙纖細長腿骨肉勻停,因為緊張而微微並攏著,隔著西褲貼著他的腿。

她視線往下,自己的腳真的好小,和他的差很多很多,覺得驚奇,又忍不住踩一下他的腳麵。

他穿的是一雙淺藍色毛茸的垂耳兔拖鞋,和她的是一對的情侶拖,她在網上下單的。她的這雙是粉米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