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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到時候可不能耍賴啊,咱們兄弟不醉不歸。”江鬱白接了他的酒杯,跟他一杯一杯喝,後來還讓人開了幾瓶洋酒。

眾目睽睽的,那主任的臉都綠了,額頭一層一層的冷汗沁出來,騎虎難下,被他折騰得夠慘。

“真是活該。這種人就會欺負我們小姑娘,真碰到能喝的就成了軟腳蝦了,還是江總有辦法治他。”去洗手間時,朱晴跟她說,“不過他瞧著文質彬彬的,還真能喝啊,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虞惜也挺疑惑的,上學那會兒,她記得他不怎麼沾酒的,喝兩口就要臉紅。

一個人的變化真的能這麼大?

朱晴還要去一趟尖沙咀,虞惜就和江鬱白先回去了。

車本來開得好好,他忽然調轉車道到了最靠裡的地方,然後靠著路邊的花壇停下,按了應急車燈。

“怎麼了?”她不明就裡,“車出了什麼問題嗎?”

江鬱白搖搖頭,皺著眉頭躬下`身,一隻手按在胃部的地方:“剛剛喝太多了,胃不太舒服。”

他語氣平靜的,似乎胃痛就是件小事,以至於虞惜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忙拿出手機要打120。

斜過來一隻手卻按住了她的屏幕。

她不解抬頭。

江鬱白:“這邊這個點兒是高峰期,等你打完120再等急救車過來,恐怕我的屍體都涼了。我剛剛看了看地圖,前麵就有藥店,麻煩你替我去買一盒。”

虞惜點點頭,打開車門快步下去。

隻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很熟練地摳出兩粒藥,和水一道遞過來。

江鬱白掃了眼她手裡捏著的兩個盒子,失笑:“你怎麼知道這個牌子的胃藥見效快?你也有胃病?”

“不是我,是沈述……”她低頭整理盒子呢,沒注意,脫口而出。

說出口就停下來,沒把話說完,感覺沒必要跟他說這些,後麵的連忙刹住不說了。

沈述的胃很矜貴,冷了熱了都不行,所以她總是習慣地帶了胃藥在包裡,這次出來得匆忙忘記了,所以剛剛多買了一盒,以備不時之需。

車裡莫名地安靜下來,安靜到有些沉悶。

江鬱白有那麼會兒沒說話。

似乎是氣氛太悶,虞惜隨口說:“你以前好像沒這毛病。”

“喝酒喝的。”他也沒賣慘的嗜好,簡單一提就沒多說了。吃了藥後,他胃沒那麼疼了,把她送到後就在酒店門口分了手。

看著她的背影毫不留情的遠去,他忽然覺得胃又開始疼了,靠著大理石牆壁緩了會兒。

他以前確實沒這毛病,也不太會喝酒,後來為了談生意,經常在酒桌上往返,不能喝也要喝,不會喝就逼著自己喝,喝了吐吐了喝,慢慢也就練出來了,嚴重的一次陪聞定去替他擋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

他一直都堅信這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情,隻有不願意去做的人。

以前他稍微有點不舒服,虞惜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她似乎真的完全已經不在意。

虞惜是個很心軟的人,那會兒他就看透了,覺得自己很了解她。

五年後再見,他卻覺得,其實他也沒有那麼了解她。

挺合理的,畢竟被那麼無情地舍棄過。

他不是個輸不起的人,有得才有失,這一切的劇本都是他自己定的,他完全按照自己當初製定的計劃在走,可現在卻發現自己有點輸不起了。

……

虞惜當然不覺得江鬱白喜歡她,不過,他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思來想去,隻能歸結於好勝心和占有欲。

江鬱白這種人,打心底裡不服任何人,沈述也一樣。這次JSC和中恒的項目爭奪就看出來了,他什麼都敢做,敢做聞定都不敢做的事。

而且他吃定了,中恒和JSC還要繼續合作,就算沈述不滿也不會真的和他撕破臉。

這人心思深,謀算深,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每走一步棋心裡都想的很清楚,他是一個極度理性甚至缺乏感情色彩的人。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轉性喜歡她呢?

她以前當局者迷,根本不了解這個人,如今卻發現自己看的很透徹。

沈述過來敲門時,她正坐床上發呆,連忙跑到門口開門。

沈述一眼看到她身上新換的衣服,和他走之前不一樣:“出去過了?”

他將外套脫下走進房裡,看似隨意地問了句。

虞惜不擅長撒謊,何況心裡也煩著,訥訥地點了點頭。

“跟誰?”他走到茶幾邊隨意掃了眼,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江鬱白?”

虞惜沒料到他一問就問到關鍵,一時沒應。

沈述回頭看她,似乎有點氣惱:“你都不辯解一下?真不怕我生氣啊?”

很好,他本來不生氣,現在真的有點被她氣到了。

虞惜回過神,忙道:“是因為工作。”

她小心看他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我跟他能有什麼……”

——你對他沒什麼,不難保他對你沒什麼。

沈述心道。

不過他不打算點破這點,免得橫生變故。

心裡思緒飛轉,他麵上卻風波不動,隻是歎了口氣,說:“我怕他對你不利。”

虞惜果然露出不解的神情:“我對他能有什麼威脅?”

沈述煞有介事地說:“你也看到了,中恒現在和JSC的關係,好比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可就是萬劫不複。我怕他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他看向她,後麵的話沒說。

眸光很深,都是情誼,好似有什麼戳中了她那顆不安的心。

讓她一瞬間心緒平靜下來。

她點點頭:“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

沈述:“那倒也不必,畢竟是一個公司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然顯得我好像特彆小氣。”

虞惜:“你很大度嗎?”

她眨了眨眼睛,踮起腳尖認真地打量著他,“不是說出去三個小時嗎沈先生?結果兩個半小時不到就趕回來了。怕你老婆紅杏出牆啊?”

沈述幽幽地多看了她幾眼:“是啊,怕你被你那個小白臉給唬住了,三言兩語就心軟,又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那小子也是一套一套的,套路深得很。 ”

還彆說,江鬱白麵相很好,長得很有少年氣,眉宇間更帶一股英氣。

總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壞人。

這種長相很容易唬住人,更能激起女人的母性和保護欲。

虞惜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唇角忍不住上揚。

沈述在她印象裡一直都是沉穩內斂的,鮮少有這麼一麵。

她主動拉拉他的衣袖:“不會真生氣了吧?我道歉。”

沈述淡淡掃她:“道歉有什麼用?”

虞惜一點也不害怕,望著他笑:“那我哄哄你?”

“你?哄我?”他表情狐疑。

她被他看得挺不好意思的,抿著唇,又有點倔強的樣子:“我不能哄你嗎?我也很會哄人的。”

沈述聽著聽著就笑了,敷衍地點點頭:“嗯。”

虞惜:“……”

見他都轉身去發消息了,她沒多想,從後麵抱住他,雙手軟軟地搭在他腰間。

沈述身形一頓,有那麼片刻的僵硬。

虞惜也有點緊張,她不是會主動的人。但其實,她很久以前就想要這樣抱抱他。

沈述沒有什麼反應,她心裡慢慢的就有些忐忑,想把手抽回來。

可還沒動就被他單手摁住了。

她抽了兩下,還真沒抽[dòng]。虞惜漲紅臉:“沈述——”

“不用這麼大聲,你老公聽得見。”他回身把她抱入懷裡,聲音低醇,溫熱的呼吸緩緩撲在她耳邊。

貼得太近了,她的心跳又很不爭氣地快起來。

“你乾嘛老是作弄我呀?抱抱你你也要作弄我一下。”她小聲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述真覺得她可愛得不行,其實壞心思也不少,就是沒有那個膽子。被戳穿了還死不承認,一副她就是乖寶寶的樣子。

他就是想要逗逗她:“我怎麼作弄你了?我這不是站在這裡讓你抱嗎?你老半天不動我以為你手累呢,這不,好心幫你一把。”

虞惜:“……”誰能比他更能瞎掰嗎?

“好了好了,不鬨了,這麼晚了,快點去洗澡了。”沈述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惜也乖巧地點點頭,剛要去拿睡衣,又疑惑地回頭:“你不回去嗎?”

沈述已經在沙發裡坐了,疊著腿,漫不經心地回著消息:“陪你睡。”

虞惜眨了眨眼睛,臉還是發燙了。

沈述卻平靜地抬起頭,對她笑:“老夫老妻了,還不好意思呢?”

過往的經驗告訴虞惜,不能和他比臉皮厚,她飛快拿了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沈述失笑,望著緊閉的浴室門又出了會兒神。

其實他這趟過來很忙,一開始也沒打算和她住一個房間,甚至把房間安排在頂樓。兩人之間,起碼隔了好幾層的距離。

可當他回到酒店房間,坐在辦公桌前翻開資料時,看一會兒就不得不停下來,心裡亂糟糟的,根本靜不下心來。

後來,他決定屈從於本心,過來找她。

此刻耳邊明明聽著嘩嘩的水聲,卻比方才他一個人待在總統套房裡心靜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打開了筆記本處理工作。

什麼時候,他成了自己最不恥的那種人?

可偏偏沒有辦法抵擋,而且,他也不打算抵擋這種美妙的感覺。

虞惜洗澡很慢,洗了有半個小時才從裡麵出來。

她圍著浴袍,頭發也包裹在浴帽裡,白皙的小臉看上去瑩潤透紅,楚楚動人,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水珠。

沈述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替她解了浴巾,慢慢地幫她擦拭起來。

虞惜閉上眼睛:“沈述,你擦頭發真舒服。”

手裡有力道,力道又剛剛好,摩挲頭皮時還能微微止癢。

當然了,虞惜覺得更多的是她打心底裡喜歡被他這樣服務著。

她閉起眼睛享受的樣子讓沈述失笑,他拍拍她:“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乾嘛?”雖這麼問,她還是挪動步子被他推著到了洗手間。

虞惜站在鏡子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細胳膊細腿的,用一條浴巾裹著,雙手還搭在浴巾邊上,欲蓋彌彰似的遮著%e8%83%b8脯。

底下鼓鼓的。

沈述就站在她身後,高大挺拔的身形和她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溫柔細心地替她擦拭著,目光落在鏡子裡的她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虞惜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遮著的地方,下意識又收緊了幾分浴巾。

過了會兒,她又忍不住小聲問:“是不是有點小?”

“什麼?”沈述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目光又落到她%e8%83%b8口。

她忙又遮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