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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他這樣好脾氣,她剛剛積攢寄來的火苗又一下子熄滅了,隻是不得饜足,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沈述又%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頰:“我先去忙,晚上再過來陪你,我給你講故事。”

她認床,晚上在陌生的地方一般都很難入睡。

虞惜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我真去了?”他低頭撫摸她的臉頰,無限溫柔。

沈述的指尖有一層薄薄的繭,撫過她細嫩的臉頰時有些微微的癢,卻絲毫不讓人抵觸。

她喜歡這種恰到好處的粗糙感,很男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荷爾蒙。

……

柏雅去餐廳吃飯時正好碰到了江鬱白,笑容自若地跟他打招呼:“一個人?”

江鬱白對她斯文一笑,點點頭:“一起?”

柏雅欣然應允。

其實她挺好奇的。中午吃飯的時候,江鬱白的舉動太反常了。

已知虞惜是沈述的妻子,他還這麼明目張膽的獻殷勤,不怕被沈述記恨?

那就隻有一種原因,他是故意的,故意試探沈述。

JSC和中恒集團的關係一直非常微妙,聞定和沈述的關係也是,亦敵亦友,既是競爭對手,有時候也不得不合作。

這次的項目就是,如果沒有大老板聞定的授意,江鬱白怎麼敢從中恒嘴裡搶食?

但是,僅僅是因為項目的事情嗎?柏雅總覺得,江鬱白和沈述不是因為這個。

這兩人像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呢。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很微妙的直覺。

柏雅喝了一口烏龍茶,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麵人:“你跟沈述有過節嗎?”

“什麼?”江鬱白好笑地挑了下眉,“為什麼這麼問?”

他的表情太鎮定,讓人絲毫看不出端倪。

柏雅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他說出點兒什麼。可他這樣的反應,又讓她有些不甘。

這人慣常戴著假麵,油鹽不進的勁兒真叫的難搞。

想到以後還要在一起共事她就覺得頭大。

她背靠柏家,當然不怕他,連聞定都要給她幾分麵子。

“剛剛在餐桌上,你不覺得你的行為越界了嗎?”柏雅問,注視著他的眸子。

江鬱白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但他沒打算說。

“你是JSC的人還是中恒集團的人?柏總,你跟沈總的私交這麼好嗎?”

他是半開玩笑地說出這句話的,柏雅卻是心頭一梗。

還倒打一耙?

偏偏她還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心裡頭像是吞了隻蒼蠅似的。

難搞的男人她見多了,這麼難搞的還是頭一個。

江鬱白好似看不到她難看的臉色,慢條斯理喝著茶。

他中午當然是故意的,試探一下沈述罷了。之前在辦公室見麵那次他就感覺出來了,沈述看他的目光不太一般。

雖然表情平淡,但他對彆人的感官向來敏銳。

他可以感覺出來,沈述對他有敵意。

當然,更多的是一種探究。

他一開始以為是事業上的事情,畢竟聞定不管亞洲區這邊的事情,大多是他替JSC在外出麵。

直到早上在機場看到他送虞惜過來,一個照麵他就確定了,是私人原因。

隻是,沈述和虞惜的聯姻似乎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沈述這個人,也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男人跟男人之間,也是有無形的較量的。

他沒想到,沈述這個層麵上的人,也會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紆尊降貴親自下場,倒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他諷刺地提了下唇角。

……

沈述6點都沒有回來,虞惜決定自己去餐廳吃。

她走到餐廳門口時,正好碰到了和柏雅一道出來的江鬱白。

直接就走也太刻意了,何況柏雅也在,她停下來謙遜地對他們點頭致意:“柏總、江總。”

“還沒吃飯?快去吧,一會兒就不供應餐點了。”江鬱白溫聲道。

虞惜沒什麼情緒地道了聲謝,走了進去。

柏雅奇異地瞟他一眼:“……你跟虞惜以前認識嗎?”

不管是在餐桌上還是此刻,柏雅都有這種感覺。

沈述、虞惜、江鬱白……她總感覺這三人之間有故事。

“你對彆人的私事這麼感興趣嗎?”江鬱白笑,語氣輕佻,“這麼想聽故事的話,可以搬把椅子去天橋底下聽說書,還免費呢。”

柏雅真覺得這人不想裝了後,是真的渾身都帶刺,稍有不慎就紮得你鮮血淋漓。

可偏偏他神情自若,似乎壓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她忍著氣:“是我冒昧了。”

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正好看到鐘婷過來,她打了個招呼就和鐘婷一道走了。

“跟帥哥吃飯不好,來陪我?”鐘婷笑著打趣她,有些稀奇地看了看她吃癟的臉色,“碰釘子了?”

“帥哥?”柏雅哂笑,“整個一毒蠍子。”

“怎麼說?”

“來北京才多久,屁股還沒坐熱吧,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的人都給踹走了。我現在就一光杆司令!”她說起來就有氣,偏偏人家理由正當,都是“合理調動”,她還不能說什麼。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大老板聞定授意他這麼做的。

看JSC最近的動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但這不妨礙她討厭江鬱白。

鐘婷說:“這還不是你咎由自取?之前那麼囂張,把老劉逼到那地步。現在好了吧,領導終於換了,換了個沒那麼好對付的,有的你受。”

柏雅都笑了,偏頭鄙夷地看向她:“你能彆幸災樂禍得這麼明顯嗎?我處境再差,也比你個交際花強啊。誰不知道你在東晟的事兒?”

“你——”

……

虞惜一個人吃飯時都是儘量以簡約為主。

她翻了會兒菜單,覺得光看圖片看不出什麼名堂,起身去了點餐區。

玻璃罩裡盛放著每道菜的菜品,看切好的材料也能猜出個大概。隻是,她天生對點菜沒有什麼天賦,看了會兒隻覺得每道都差不多。

“如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甜口,可以試試這道紅燒獅子頭。另外,這家酒店的油燜筍和銀魚羹都不錯。”江鬱白在她身後說道。

虞惜回頭,對他點點頭:“謝謝。”

然後就轉回去繼續看她的菜了。

像是簡單的禮節。

江鬱白說:“你對其他上司也都是這麼冷淡的?不怕得罪人?”

虞惜動作停頓了一下,加重了一下語氣:“謝謝領導。”

硬邦邦到讓人發笑。

江鬱白也確實笑了,似乎沒有見過她這樣絲毫不掩飾自己情緒的人。

第41章 親昵

江鬱白對虞惜其實非常好奇, 最好奇的莫過於她是怎麼跟沈述這號人走到一起的。

男人分很多種,而沈述明顯就是金字塔最上層的那一類。

他曾經也是這一類, 沈述擁有太多他所沒有的東西了。這些東西太好, 好倒讓他嫉妒,讓他看不順眼。

“你和沈述在一起後才重新恢複聲音的嗎?”他問她。

虞惜實在是忍無可忍,也覺得難以置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可以這樣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揭露彆人的瘡疤?

“難道我應該永遠做一個啞巴嗎?”虞惜不擅長跟人吵架, 也不擅長惡語相向,但江鬱白是一個例外。

“江先生,像你這樣人,可能永遠都理解不了全心全意對待另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江鬱白仔細忖度了一下她的話,點點頭:“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可他又倏忽望向她, 說, “那你現在對他,是像當年對我一樣嗎?”

虞惜的心臟有那麼片刻的抽搐, 像是最隱秘最羞恥的秘密重新被人揭開,她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凝滯。

江鬱白定定望著她驟然失血的麵孔, 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煩躁。

他收起臉上的表情,漠然地彆開了臉。

他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行為。

他曾對她有愧,心裡也清楚知道,不再打擾她就是最好的。可人最不能接受的, 莫過於曾經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將這一切的美好複刻在他人身上。

這讓他有種被背叛的荒誕感。

也讓他想起曾經她對他有多麼好, 以及他曾經擁有的那些後來是如何一件一件失去的……總之,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回到過去, 置身於夏日炎炎的午後,耳邊是煩躁擾人的蟬鳴。

還是少女的虞惜坐在桌案前寫字, 他坐在旁邊批改試卷,她寫到一半時會停下來,悄悄咬著筆杆偷看他,見他望過去,忙又垂下頭認真地寫著。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就是她的一些小心思,她那麼聰明,曾經那麼好,明明全都學會了,卻裝作不會,故意把卷子寫的亂七八糟。

很拙劣的心機,他怎麼會看不穿?

他沒著她的道,卻又裝作著了她的道。他做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卻鬼使神差地讓她待在他旁邊寫。

他想,可能是因為他太孤獨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彆的理由。

他不是個喜歡回憶往事的人,最近回憶往事的次數卻莫名增多了。

江鬱白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決定解決這個心理障礙。

這麼想,他十分坦蕩地看向虞惜,對她微笑:“你不用這麼防著我,我現在功成名就,又是你的上司,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我不會害你的。”

他的坦誠和自然卻讓虞惜感到恐懼,根本不像是一個曾經對不起她的人應有的態度。

她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那你想要怎麼樣?”

江鬱白朝她遞出手:“重新認識一下,希望以後在工作中可以多多關照。”

虞惜心裡很亂,一點也不想跟他握手,這個握手算是暫時言和嗎?還是代表過去的一筆勾銷?

可如果不搭理他,他又是自己的上司,這一層身份在,她不能置之不理。而且,看他的態度,是不是自己不搭理他他就要站在這邊纏著自己?

虞惜到底還是跟他握了一下,握了一下就飛快撤開了。

晚上要去見一個外賓,虞惜剛回酒店房間就接到了江鬱白的短信,讓她到一樓大堂等他。

虞惜換了件衣服就匆匆下去了。

一道去的還有朱晴。

“會開車嗎?我一會兒要喝酒。”江鬱白問虞惜。

虞惜點頭:“不過我車技不好。”

江鬱白淡淡:“沒關係,彆開到牆上就行。”

虞惜:“……”

這真是沒有營養的一次會麵,全程陪著他吹逼,期間還有個JSC在澳門那邊辦事處的主任,目光一直色眯眯地在她和朱晴身上逡巡,還逼著她喝酒。

她和朱晴敢怒不敢言。

“我陪你喝吧,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