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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強又優雅,很有自己的原則。

第一次見麵是在學校後門,她被一輛車擦撞到了,對方卻倒打一耙說她走路不看路,罵罵咧咧個不停。她本就不擅長爭吵,被人罵得麵紅耳赤說不出反駁的時候,他路過時駐足看了會兒,淡笑著插了一句“在步行區開車,你是全責”,對方就不吭聲了。

細想起來,其實他一開始對待她和對待其他學生沒有什麼不同,一樣溫和而有距離感。

是她自己不自量力,去喜歡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

而她的父親,在背離了人家之後又去踩著他的痛點羞辱他,弄巧成拙。

想到這裡,虞惜不知道要說什麼。

忽然覺得非常荒誕,也沒有必要再追究這些了。

“算了,就這樣吧。”她要走了。

江鬱白將傘遞給她:“拿著吧。”

虞惜看向他,沒有接。

江鬱白直視她,難得的誠懇:“一把傘而已,不至於讓你欠我的。你我之間,也應該有一個了斷了。”

虞惜終是道了一聲謝,接過了傘,撐開進入雨裡。再僵持下去,也隻是徒勞浪費時間而已。

不會原諒,也沒有必要再記恨。說到底,不是一路人。

江鬱白望著她的背影,久久無言。

他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決定,哪怕是一條路黑到底,他也會走下去。隻有這件事,讓他心裡憋得很。

其實他曾經有過動搖,看到她被針對、被無數人唾罵時,他會想起他父親入獄時的情景,那些平日對他阿諛奉承、曲意逢迎的人全都換了一張麵孔。那時候,他也是處於這樣的境地中。

這樣的她,更讓他感覺是一路人,更加真實而真切。

虞惜回到家裡時,身上還是淋了不少雨。她沉默地去洗了個澡,出來時發現江鬱白給她發了消息,用的工作號:[安全到家了嗎?]

虞惜不想回複,去衛生間吹頭發。

沈述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一眼就瞥到她屏幕上亮起的消息。

他有江鬱白的號,自然就能認出是誰給她發的消息。

出來吹完頭發出來,發現他拿著她的手機看,怔了下:“你回來了?”

倒也沒有生氣他為什麼翻看自己手機,隻是覺得奇怪,沈述基本不翻她手機的。

“他騷擾你?”沈述問她。

虞惜怔了下才意識過來,這個“他”指的是江鬱白。

“……沒有。”那應該也不算騷擾。

江鬱白又沒有喜歡過她,騷擾什麼?可能是現在功成名就了,有閒工夫收拾以前的爛攤子了。這件事,確實是他不怎麼光彩的過去。

很多人都這樣,乾夠了壞事賺得盆滿缽滿了也會大發慈悲做做慈善。

也許是求個心安吧。

沈述卻覺得,江鬱白對虞惜絕對不僅僅隻是愧疚。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對於江鬱白這種人而言,一般人就算被他整死他估計也不會有任何的同理心。

隻有這個人在他心裡占有一席之地,才會由此產生愧疚之情。

不過他沒在虞惜麵前說什麼,隻是蹲下來握著她的手說:“我明天要出差,你自己可以嗎?”

“這麼巧啊,我也要出差。”虞惜去捏他的臉,捏著往兩邊扯了扯,玩兒似的,“你自己可以嗎,沈先生?”

沈述失笑,掰開她的手。

得,白擔心了。

她這麼雲淡風輕的,倒顯得他特彆膩歪不舍。

其實剛剛看到她那麼魂不守舍時,他挺自責的。一開始知道她要去JSC工作時,他心裡挺矛盾的,既不想她去見江鬱白,又想要她看到他。

不見,是為了她的情緒穩定著想,可如果她完全走出來了,又何懼看到江呢?

說到底,他心裡也清楚,她沒完全放下。

他既希望她徹底放下,剜掉這個傷疤,又怕弄巧成拙。

沈述很少有這麼婆婆媽媽的時候,他所有的猶豫不定和婆婆媽媽,都給了她。

果然,人一旦有了弱點,做事就會瞻前顧後,喪失先機。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虞惜發現了他的異樣。

沈述搖頭:“工作上的事情。”

虞惜點頭,不多問了。沈述洗完澡就去書房了,她最近也很忙,加上明天還要出行,在房間裡把資料重新翻了一遍,了解了一個大概。

中恒亞太恒泰資本這次發行的這支生物科技基金走勢一般,但一直穩中向上發展,JSC和中恒舉辦這次峰會,估計就是為了這支基金造勢,邀請了不少國內外金融界的名流到場演講。

虞惜作為主要的翻譯人員,也要做不少的功課。

她和沈述在工作時從來互不乾涉,這算是一種默契。

沈述早上6點的飛機,儘管動作放得很輕,虞惜還是醒了。

他正背對著她穿外套:“抱歉,吵醒你了。”

虞惜搖搖頭:“我昨晚沒睡好,和你沒關係。倒是你,這麼早嗎?”

他拿出手機,給她看行程:“一天飛兩站,早上去香港,下午還要飛洛杉磯。不早點怎麼來得及?”

虞惜怔了下,對著手機看了很久。這才確定,他跟自己的行程是一樣的。

“你也要去那個峰會論壇?JSC也參與了中恒亞太恒泰這次發行的這支基金?”她稍微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隻是沒想到沈述也要去。

“那一道吧,我送你過去。”沈述說。

虞惜想了想,點頭,給馬燕回了個消息。

馬燕接到消息時人已經在機場大廳了,她回了個“好”,回頭對柏雅和江鬱白說:“虞惜說她一會兒就到了。”

江鬱白問:“你定了哪兒的酒店?請了幾個翻譯?”

馬燕想了想,他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這還要想?”

馬燕表情尷尬,幸得柏雅連忙替她找補:“公司不是有內部的翻譯人員嗎?我們這邊很少外包,因為涉及一些專業方麵的問題,不太信得過,酒店以往都是安排有合作關係的。比如這次的酒店,就是中恒旗下的某個酒店品牌。”

江鬱白點頭:“你做事我比較放心。”

馬燕更加尷尬。

餘光裡看到柏雅朝她遞了個同情的目光,悄悄看江鬱白一眼,見他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沒再關注這邊了,才悄悄回了個歎氣的表情。

這位新上司英俊瀟灑,私底下挺隨和,可工作上就完全不是這樣了。

正思索,她就看到虞惜跟人過來了。

她鬆一口氣,暗道終於可以啟程了,目光就掃到了她身後替她提著行李、邁著優雅步子走來的一個男人。

馬燕愣住,下意識看向江鬱白。

這是一種本能的動作,因為她的等級遠遠不夠和沈述接洽的。

隻是,沒想到沈述會出現在這兒,還跟虞惜在一起。

江鬱白正好也擱下手機朝這邊望來,看到虞惜和沈述在一起,確實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攏了情緒。

他早就知道虞惜嫁給了沈述,隻是,之前一直都覺得兩人就是家族聯姻,沒想到沈述還會送她來機場。

確實是挺意外的。

他忽然就想起,那日去中恒找沈述時,沈述看向他時那種帶著探究的打量。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

第40章 試探

這次中恒亞太恒泰發行的這支基金是一支增值效益很高的基金, 主要用於對亞太地區一些重要城市的醫療和生物科技的開發、定位和生產發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一輪融資中,JSC沒有打算出資, 後來勢頭太猛, 這才強勢插手,沈述也不願意讓步,雙方僵持不下, 最後隻好各自占40%。

而JSC之所以能占到這個份額,完全是因為他出了個損招,讓一家原本堅定占中恒的企業倒了戈。而沈述一開始根本沒有插手具體事務,隻是把這個項目交給下麵的信托公司某老總去辦,結果跌了這麼大個跟頭。

聞定也知道這次乾的不地道, 得罪沈述得罪得狠了, 乾脆把這個項目全權交給他,自己躲太平洋躲清閒去了, 估計也不想和沈述太撕破臉皮,畢竟南非那邊的項目還合作著, 這個惡人就隻好讓他來當了。

江鬱白在心裡冷笑,卻也覺得挺好玩的。

上了飛機,幾人各自坐了自己的位置。飛機是和中恒有合作的民營航空企業提供的,安排的頭等艙,座位與座位之間挺寬敞, 服務非常周到。

虞惜和柏雅的座位挨著, 前麵就是鐘婷和馬燕。

虞惜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鐘婷擱下佯裝翻著的雜誌,回頭問她:“你這個下屬是什麼路數?”

“什麼?”柏雅挑眉, 沒懂她的意思。

“少這兒跟我裝蒜?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鐘婷朝不遠處看去,沈述靠在沙發座椅裡閉目養神, 西裝筆挺,坐姿鬆弛,嚴謹中又帶著幾分不經意的倜儻風流。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喜歡虞惜這種女孩子的男人。

但又怎麼看都像是會喜歡這種女孩子的男人。

是不是上了年紀的男人都喜歡玩養成啊?

柏雅巋然不動,隻跟她笑了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問的是什麼?想知道什麼你自己去問虞惜唄。”

鐘婷被噎了一下,臉色難看,哼了一聲背過去。

柏雅不屑冷笑,低頭繼續翻雜誌,懶得多看她。

東晟這次派她來參與這個項目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再怎麼差也該是王瑜珊過來,想必東晟是真沒打算參與了,就隨便派了個人來。

隻是,她意外的是沈述會親自出馬。

想必之前JSC從中作梗插手的事情讓他在意了。聽說蔣康搞砸了這個項目後,直接被他扔去了A市那邊坐冷板凳去了,應該是動了真怒。

這麼想,她就覺得如坐針氈。

江鬱白看著客氣,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都敢乾,居然敢在老虎嘴巴裡拔牙,狠狠得罪沈述。

可偏偏兩位當事人神色鎮定,安安穩穩隔著一條過道坐著,一個闔目養神一個慢悠悠翻報紙,跟沒事人一樣。

連累她坐到現在一整個的心驚膽戰。

虞惜很快回來了,柏雅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關切道:“是不是不舒服?”

虞惜搖搖頭,對她擠出一絲微笑:“隻是有些肚子疼,我躺一下好了。”

柏雅點了點頭。

有個空姐卻拿著一盒止痛藥和一杯溫水過來,輕輕地擱到虞惜的手邊桌上:“虞小姐,這是你的藥。”

止痛藥?

柏雅一下就明白了虞惜是因為什麼不舒服,原來是那個來了。

隻是,空姐怎麼知道?

她下意識朝沈述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時,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疊著腿低頭在翻一份汽車雜誌。

柏雅明白了,心裡還挺酸的。

其實她那天看到沈述對虞惜的態度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