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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點點柑橘的苦味。

江鬱白略怔了一下,但很快回神,笑著端起來,謙遜地品了品:“果然是好茶。”

坐下閒聊了幾句,江鬱白卻覺得沈述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在他身上打量。

他望過去時,沈述神色從容,並沒有什麼異樣。

這讓江鬱白有些恍惚,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敏[gǎn]了。自己之前隻見過沈述一次,對這位金融界赫赫有名的投資銀行家知之甚少,更沒有什麼交集。

他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格外關注自己?

第35章 愧疚

江鬱白坐下喝了兩口茶, 讚歎了兩句這茶果真不錯,之後他們又聊了些瑣事, 江鬱白笑著說:“北京的風景真不錯, 和我當年離開時一樣,還是那麼美,讓人懷念。”

“滿大街風沙, 美什麼啊?你這濾鏡太厚了吧,睜著眼睛說瞎話?”柏雅笑著打斷他,笑著說,“是這兒有你思念的人吧?”

她本是隨口一說,本意是插科打諢活躍氣氛, 誰知江鬱白神色微頓,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微妙。

這表情徒生了很多故事感, 讓人浮想聯翩。

她挑了下眉,心裡好奇極了。

江鬱白在JSC名義上和她是同級, 實際上手握實權,地位遠在她之上,更深得大老板聞定的器重,雖然她背靠柏家,也不敢小覷。

隻是, 聽聞他在國外的私生活一直非常乾淨, 連個女伴都沒有,似乎不好女色,她真挺好奇的。

她在公司裡也聽過關於這位江總的事情。

他出身顯赫, 父親是前財政部的高官,隻是後來進去了, 其他幾個叔伯也被牽連,從此家裡一蹶不振,他就棄文從商了,還娶了一個富商之女,進了對方公司,替他老丈人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

隻是聽說後來又和他前妻鬨掰了,他脾氣硬,幾乎是淨身出戶,去了A大教書。

之後兜轉去了國外,輾轉了幾家業內top投資公司,直到進入JSC。

柏雅在幾次商務活動中跟他打過交道,是個外表看起來很隨和也很健談的年輕人,說話很有水平,都講在點子上,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厭煩,而且他很會喝酒和交際,和他略顯文弱的清俊外表完全不一樣。

“你老家也在北京?”沈述似是不經意地問起。

江鬱白不做他想,笑一笑說:“對,土生土長,我在這邊還有很多老朋友呢,這麼多年沒見了,應該去看一看。”

沈述笑著低頭抿一口茶:“應該的。”

……

虞惜是下午4點接到的通知,讓她禮拜一早上7點去東單那邊的一處商務寫字樓麵試。

她盯著短信看了很久,喜不自禁。

JSC這樣的大型企業集團,從來不缺優秀的翻譯,如果不是要在北京這邊成立新的投資公司,是絕對不會破格招人的。

正開心著,她又接到了江初意的短信:[彆忘了,明天晚上有同學會。]

[我有事兒,不去了。]虞惜回她。

[不去也好,這種同學會就是看誰現在有錢誰工作最好,說白了就是裝逼吹牛,沒什麼營養。不過,老劉和老張都會來,還有班導,他們以前都對咱們挺好的。麵都不露,會不會不太好?]

虞惜又猶豫了,後來想來想去還是回:[那我還是去吧。]

劉老師和張老師他們確實對她挺好的。

沈述這時回來了,彎腰脫下皮鞋:“吃過了嗎?”

他難得回來得這麼早,虞惜收起手機,搖搖頭:“還沒呢。沈先生你呢?”

她微微歪著腦袋,玩笑似的瞅著他。

沈述摘下領帶扔到一邊,慢條斯理地走過來,伸手就來抓她。

虞惜一溜煙要跑,誰知動作稍慢,被他整個撈在了懷裡,牢牢禁錮。

“沈先生,嗯?誰教你的?”他微微眯眼,眼神危險。

“老公!”她連忙改口。

沈述這才鬆了幾分力道,卻沒放開她:“再叫一遍。”

虞惜紅著臉:“老公——”

“大聲一點。”

“沈述——”這不欺負人嗎?!

他低笑,徹底放開了她。

虞惜見他腳邊還擱了一個禮盒,好奇地拿起來端詳:“這是什麼啊?”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打開咯?”

其實沒有他的允許,她從來不亂碰他的東西,就怕不小心打開了什麼機密文件。

就算是夫妻,有時候也需要一點隱私。

得到沈述的允許,虞惜才拆開了盒子。

居然是一盒手工巧克力。

一盒一共24顆,雕刻成了不同的形狀,有愛心的,也有玫瑰花、方塊、圓形……色彩繽紛,形狀各異。

“你定做的?”這巧克力一看就不便宜。

“合夥人送的。”

虞惜垮下臉,嗔怪道:“你都不哄哄我?”

“哄,怎麼不哄?”沈述掐住她細軟的腰肢,“說說,想我怎麼哄你?”

虞惜水潤的眸子望著他,也不說話,就是噙著笑望著他。

沈述以前覺得她挺乖的,現在覺得,乖個屁。再乖的女孩,混熟了都要上房揭瓦。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還就樂得陪她演戲,逗弄她。

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虞惜不得勁了,負氣不理他要走了。他長臂一伸,又把她撈回懷裡,下一秒猛烈的%e5%90%bb如急驟的雨點般落下來。

虞惜承受不住,弓起身子,又癢又不舒服,半個身子都軟在他懷裡。

踉蹌著到了客廳,她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手隻貼到冰冷的一片玻璃牆。

落地玻璃外,這座城市繁忙而迷亂。

她吸一口氣,難受地將臉頰貼在冷玻璃上。

“我明天去麵試。”虞惜跟他說。

“嗯?”沈述撥開她汗濕的發絲,專注地%e5%90%bb著她的唇。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彼此交纏。

虞惜迷醉的同時,又覺得他手指上好像還有淡淡的煙草味。

她秀眉微蹙:“沈述,你又抽煙?!”

他微頓,難得有些尷尬,岔開話題:“你剛剛說你明天去麵試?筆試過了?什麼公司?”

虞惜:“你彆岔開話題!說正經的呢,你居然又偷偷抽煙!”

沈述無奈,訕訕的:“以後不抽了。”

虞惜略微側過臉來望著他,他低頭,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抬起她的下巴,更深切的%e5%90%bb著她。

換了個姿勢,被這樣深深抵著%e5%90%bb,虞惜覺得後背有些疼,玻璃的冷和她炙熱的體溫交織在一起,也被漸漸帶高。

北京的六月已經非常燠熱,夜晚更像是悶在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中,悶燥不堪。

偏偏還沒到開空調的時候。

“開窗,我悶。”她貼著身後人的%e8%83%b8膛說,微微喘熄。

“悶?哪兒悶?”沈述捏著她的下巴低笑,唇貼在她耳邊,修長的腿往後抵踩住大理石地板,一邊抬起她的臉頰,“我倒是覺得,熱度剛剛好。”

虞惜臉頰緋紅,不知道是被炎熱的空氣悶的還是因為彆的。

沈述將她深抵在玻璃上,她的臉頰都燒得通紅,隻能依附著他堅實的臂膀,呼吸間是悶熱而溼潤的空氣。

彼此之間,仿佛有一張密不透風又黏連著的網。

將他們無形纏連在一起,密不可分。

%e5%90%bb著%e5%90%bb著,呼吸就更加錯亂。

“燈。”虞惜扯著他的領帶,指客廳另一邊還沒熄滅的一盞壁燈。

沈述低頭望著她泛著紅霞的醉人臉頰,鬆開她,按了開關,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窗外是沉沉夜色,室內也陷入了同樣的黑暗。

他們從客廳抱著擁%e5%90%bb到書房,又去了客廳。沈述一邊%e5%90%bb著她一邊屈身去撈抽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抽屜裡麵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摸了半天終於摸到個盒子。

他收回手,在她肩上微微一拍,虞惜實在是腿提得酸,跌坐在一邊,顫唞著去拆。

可沒有章法怎麼都撕不開。

終於開了。

頭頂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臉上。

她迷蒙地抬起眼,望著他。她此刻的姿勢實在是有些滑稽,雙腿岔開著軟軟跪在被單上。

四周很暗,沈述望著她的目光更暗,像是醞釀著什麼,翻湧著什麼,讓她臉頰泛潮,更加虛軟無力。

他輕易撈過她柔軟是身子,低頭,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臉頰。

她額頭還有細汗,手抵著他的%e8%83%b8膛,不太想跟他討論這種事情。

沈述隻是笑了一下,又在她耳邊說了點什麼。

他寬大修長的手順著她的脖頸自然地滑到光滑的背脊,摸到金屬扣子。她下意識挺直了,微微彆開腦袋,臉蛋羞紅地埋在他%e8%83%b8`前。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煙灰色的西裝,很簡約很薄的款式,完全的素色,隻在一邊%e8%83%b8口開了一條假口袋的邊。

她臉貼著這道縫隙,感覺到簡金屬的冰冷質感,心情也像是過山車似的,發絲散亂地遮住了額前。

他替她撩開,勾起她的臉頰,讓她望著她。

她實在受不了,尤其受不了他戲謔而意味深長的目光,輕咬著唇彆開目光,泛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西裝:“沈述,彆再折磨我了……”

他笑了笑,不逗她了,手指纏著她的手指,比對了一下。

虞惜沒明白他的意思。

沈述隻是笑了笑。

“起床了,小懶貓。”沈述一大早就把她叫了起來,她不樂意,他還笑著把她抱起來,替她穿衣服。

後來她就認命了,隻是幽怨地瞅著他:“沈述你好過分。”

是誰折騰得她一晚上沒睡啊。而且他都不累的嗎?

“早讓你多鍛煉了,還不聽。”他拍了一下他屁股,在她的瞪視中,把她抱到了餐廳裡。

虞惜看一眼,今天的早餐居然是炒飯。

她最喜歡的蛋炒飯。

下一秒,她一溜煙跑去刷牙了。

刷完後,她又“蹬蹬蹬”跑回來了,坐下後拿起筷子就要吃。

“等等。”沈述按住了她的筷子,輕易將筷子從她手裡抽出來,放到一邊。

在她仰頭不解的目光裡,他不禁笑了笑:“讓我先嘗一嘗。”

他低頭含住她柔軟的唇。

“早安%e5%90%bb。”他放開她,疏懶地單手撐在中島台上,對她挑眉一笑。

“壞壞!”他%e5%90%bb完了虞惜才反應過來,重新拿起筷子,對他惡形惡狀地比劃了一下。

沈述吃完早飯就出門了,虞惜一個人在屋子裡待了會兒,下午去了趟超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有人在跟著她一樣,可當她轉頭望去時,身後又空無一人。

虞惜心裡還是挺害怕的,捏緊了手機,飛快鑽回了樓裡。

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江鬱白才從不遠處的那顆槐樹下走出,手裡勾著車鑰匙,若有所思。

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