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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看這樣的?”

問完笑了一下,又忘了她不能說話了。

他修長的手壓在膝蓋上,食指輕輕地叩了一下,像是打了一個節拍。

虞惜看到他食指和中指上都戴了銀色的戒指,一枚是銀色鏤空的,一枚是素圈戒指,沒有任何花紋。

不是婚戒,但就是特彆好看,襯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長,微微繃起,筋骨有力,有暗藏的力量感。

很難想象,被這雙手撫摸是什麼樣銷魂的感覺。

虞惜以前不覺得自己是手控,但這一刻,竟然有種心潮澎湃的悸動。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太正常,黑暗裡,臉頰已經漲得通紅。

好在剛剛把燈關了,否則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她在心裡籲出一口氣。

她下意識又剝了一顆糖,塞進嘴裡。忽然就想吃了,或者說,嘴裡塞點兒什麼會讓她起伏的心平複些。

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他這樣肩並肩坐在沙發裡看默聲電影,看個有聲的也好啊……就不會這麼胡思亂想了。

偏偏她不能說話,他們也不能聊什麼,這就更加尷尬詭異了。

“很好吃嗎?”黑暗裡,沈述忽然問她。

虞惜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如果不點頭,也不好解釋她為什麼一直在吃吧?

“我可以嘗一下嗎?”他盯著她的眼睛問。

屏幕上倏忽閃過的光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暗,襯得這張棱角分明的臉更加剛毅俊美,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他的眼神很靜,但太靜了,又似乎湧動著暗流,像抑製著什麼。

虞惜一顆心亂得好像毫無節拍,過了會兒,她遲疑著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

沈述沒有接,昏寐的黑暗裡,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聲。

虞惜更加不安,不明白他為什麼笑。

但過了會兒,她似乎又有點明白他為什麼笑了。是啊,吃糖為什麼要征求她的意見?除非他想吃的不是糖……

她思緒還亂糟糟的沒理清呢,突如其來的高大陰影已經將她完全籠罩住。

沈述單手扶住她身後的邊沿,皮質沙發往下凹陷了下去。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禁錮在沙發和他的懷抱裡。

他低頭,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這一刻,虞惜徹底明白,他想嘗的是什麼了。

男人身上的氣息有些薄涼,又帶著強烈的入侵感,虞惜覺得皮膚發熱,偏偏被禁錮地動彈不得。

他依舊單手扶著她身後的沙發靠背,拇指微搭,神態鬆弛,問她:“虞惜,你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吧?”

他的語氣有點輕慢,靠近時也很慢,給了她足夠的反應時間。

可虞惜這會兒卻覺得像是淩遲,還不如快一點呢。

這讓她怎麼回答?點頭不好,搖頭也不好。

她甚至有點懊惱,覺得他就是在欺負人。

她又遲鈍又膽小,等她迷迷糊糊猶豫著要怎麼辦才好,沈述的耐心終於耗儘了,撈住她的腰就將她圈在懷裡。

手裡微微一提,她就被撈了起來,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仰起頭,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臉上:“%e5%90%bb我。”

如落下一個驚天巨雷,虞惜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的目光猶豫著落在他臉上,偏偏他神色自若,好像隻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約莫是她呆萌的表情取悅了他,沈述低笑。

虞惜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笑,但耳根還是被這一串笑聲激得起了一層紅暈。好在沒有開燈,他瞧不見。

否則,不定又要怎麼笑話自己。

他好像很喜歡取笑她,雖然她有時候不知道他的笑點在哪兒。

虞惜身材嬌小,骨肉勻停,腰肢細軟不足一握,被他這麼微微掐著,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又不敢亂動。

她坐的這地方有些危險。

她再傻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她挺害怕的。沈述雖然看著不是什麼粗魯的人,但體型差太大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受不住。

而且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很恐懼。

不能否認沈述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雖然看著斯文又矜淡,簡直把彬彬有禮刻帶到了骨子裡,但虞惜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強烈氣場,存在感十足。

似乎是不滿意她的遲鈍,他伸手撚了一下她的唇瓣,繼而捏住她的下巴。

虞惜下意識按住他肩膀,他就勢扶住她的腰,語調是漫不經心的慵懶:“坐穩了。”

虞惜耳廓又紅了一道,咬住下唇。

沈述沒有急著索取,像是品鑒般在她腰際摩挲,一本正經地問她:“練舞的嗎?”

她腰真的細,但不是那種單純的纖瘦,而是帶有柔韌的力量,往兩側收攏,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被他寬大的手掌這麼摸著,她很難沒有感覺。

偏偏他遊刃有餘,好像就隻是逗逗她。

虞惜不確定他是真的在逗弄她還是想乾嘛,腦子裡一團亂。

好在這時電話響起來,他放開了她,伸手去撈剛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虞惜逃也似的跳起來,躲到了房間裡。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停下來,鬼使神差地回頭看去。

沈述將手機放到耳邊,邊說邊走到落地窗邊,眺望遠處城市。

“……好,我知道了,你一會兒把AC公司的資料再發我一下……”語氣平淡,窗外偶爾掠過的燈光,倏忽照亮他黑暗裡的英俊的臉龐,一片無機質的冷漠。

溫和的,也是冰冷的。

剛才的溫情和火熱,好像都是錯覺。

虞惜被兜頭一盆涼水澆醒了。

她抿了下唇,窩到被子裡把自己裹了起來。

約莫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沈述從外麵進來,似乎是在她身後停下了腳步。

“虞惜,你睡了嗎?”

她沒有理他,雙眼緊閉,主要是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總感覺尷尬,還不如裝睡呢。

“真的睡著了?”他從她身後俯下`身,灼熱而強烈的氣息瞬間從身後襲來,與此同時是他唇角清冽的薄荷味,“那我要親你了。”

虞惜微微抖了一下。

很輕微,但還是被沈述發現了。

原本他就是試探一下,不認為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睡著了,果然。

虞惜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裝睡,人已經被他從被窩裡撈起來,他語氣危險:“你竟然裝睡?”

他手臂結實有力,虞惜下意識撐住他的肩膀。

“我很可怕嗎?”他目光涼涼。

虞惜猶豫會兒,搖搖頭。

沈述輕哂:“言不由衷。”

虞惜抿唇,不知道要作什麼反應。

沈述微微抬眉,將她從上到下仔細審視了一遍,手裡微微用力就輕易把她提到了懷裡,讓她坐到自己腿上:“繼續。”

“?”

他空出的另一隻手在腿上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語氣篤定:“%e5%90%bb我。”

他手裡的力道太強,虞惜不能動彈,隻能被迫伏在他身上。

他身上那種強烈的異性氣息,灼得她麵紅耳熱。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她唇上,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感覺躲不過去了,低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然後,分開。

眼神望著他,像是在說:[可以了嗎?]

沈述神情古怪,要笑不要地看著她。半晌,他終於開口:“虞惜,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管這叫%e5%90%bb”?

第6章 降溫

那晚沈述到底是沒有對她做什麼,她真的太小了,不止是身體上,還有心靈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住在一個臥室裡,不過晚上就是蓋棉被純聊天的關係。

虞惜一開始還會很緊張,過兩天,見沈述沒有要對她做什麼的樣子,心裡懸著的那顆大石頭才放下去。

習慣是個好東西,她漸漸也卸下了心房。

之後工作挺忙的,她每天起早貪黑擠地鐵,沈述也忙著處理公司事務,一個禮拜有兩三天都能都要出差,晚上回來得也挺晚,有時候還有飯局。

出於禮貌,虞惜一開始還會等他,後來就不管他了,自顧自睡自己的。

她從來不過問他的事情,他也不會主動跟她說,有時候在屋子裡碰到,他會溫聲問她兩句最近的行程,虞惜也會回答。

但就是……感覺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客客氣氣,相敬如賓。

好像那天的親密都是錯覺一樣。沈述這個人,很難讓人從表麵上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好吧,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虞惜在心裡歎氣,感覺跟沈述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日按班就部,最近這一個禮拜沈述又去國外出差了,她已經快有兩天沒見到他了。

莫名的,感覺又回到了婚前的單身生活。

那個禮拜天,江初意約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裡喝咖啡。

她給自己點了杯摩卡,給虞惜點了杯拿鐵。

作為好友,她充分表達了自己的關懷:“最近跟你老公處得怎麼樣?”

[你老這麼關心他乾嘛?不會是喜歡他吧?]

虞惜麵無表情地在紙條上寫下。

江初意用力啜一口果汁:“我這不是好奇嘛?說實話,你老公這種真是人間理想型,行走的荷爾蒙啊,他曾經是我做夢都想睡的那一類男人。看著冷冰冰的,斯斯文文,性張力太足了。”

虞惜被咖啡嗆了一下,無語地看向她。

她寫:[色女!]

看她這麼一本正經的,江初意就想逗逗她:“你們睡了嗎?來,跟我講講,他活兒怎麼樣?”

虞惜的臉已經憋得通紅,仿佛煮熟的蝦子。

她寫:[不正經!!!]

江初意哈哈大笑,為自己逗到了她。

後來又聊了些瑣事,虞惜聊著聊著就兜了底。

江初意不可思議:[你們還沒試過啊?]

虞惜紅著臉點頭。

其實她那天感覺到沈述是想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把她抱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像哄小朋友一樣呢拍拍她:“睡吧。”

他是把她當小孩子了吧?

心裡是說不出的挫敗。

無關其他。

而是——她就這麼沒有吸引力?

人就是這麼奇怪,他想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她實在是害怕,可他不對她做什麼了,她又有些被忽視的失落。

這樣想,失落的情緒就表現在了臉上。

虞惜捧住咖啡杯,輕輕歎了口氣。

江初意臉上調侃的表情漸漸收了,欲言又止:“……他不會是在外麵有彆人吧?”

虞惜一怔,搖頭,又在紙上寫:[他不是這種人。]

沈述出身名門,家風清正,父母輩和上上輩都是知識分子,爺爺還是清大的院士,桃李滿天下,她見過沈老爺子兩次,又和藹又有修養,待人接物的氣度絕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