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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雖然嚴肅,有過兩段婚姻,都是出於性格和政治方麵的因素,沒有出軌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

虞惜雖然不覺得他會喜歡自己,也不覺得他像是那種在外麵亂來的人。

江初意嗤之以鼻:“知人知麵不知心。”

見她還不信,江初意一咬牙,拿出手機將屏幕推到她麵前,氣憤地說:“你自己看!你老公的熱搜!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虞惜蒙了一下,這才定睛看去。

# 談婉之戀情 #

談婉之是娛樂圈的新晉小花,出道不過兩年,已經飾演過多部女一號,手握爆劇無數,被認為是新生代女演員的領軍人物之一,熱度和話題度都很高,常年駐紮在熱搜榜前十。

關於她的戀情一直都備受粉絲和大眾關注。

這次爆料的是某微博大V,拍的是京城某慈善晚宴的照片。女主人公就是談婉之,一襲紅裙對著鏡頭笑得搖曳生姿,身邊的男士臉部卻打了厚厚的馬賽克,也隻敢模棱兩可地透露“男方為京圈背景人士”,似乎怕惹上麻煩。

虞惜盯著那照片很久,雖然臉打了不下三層馬賽克,她還是能認出來這就是沈述。

再聯係談婉之三天前發的一條博文“戀愛了”,粉絲集體高.潮。

人都有慕強心理,之前談婉之和這個男星那個小鮮肉傳緋聞,他們一個個罵男方罵得要死,直指對方蹭熱度,這會兒換了背景深厚的某人,反而一個個“恭喜、尊重祝福”起來,真是諷刺。

估計是想著男方可以帶來更多資源吧。

有粉絲在談婉之微博下問這件事,談婉之一概不答,隻發了害羞的表情包,更惹人遐思。

越是半遮半掩,反而越像是確有實事,對男方的好奇更甚,還有八卦者在論壇、貼吧發帖扒這件事,猜測談婉之資源這麼好是不是男方的緣故,還說兩人可能早就在一起了,隻是現在才被曝光而已。

關於男方的背景也是猜測紛紛,不少人跳出來爆料又拿不出石錘。

虞惜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生氣嗎?倒也不算,本來她和沈述就沒什麼感情。

可要說一點也不在乎,那當然也不是。

還是有種臉上無關的感覺。

她沉默地推開了手機,站起來:[下午還要去送翻譯資料,我走了。]

見她這樣,江初意又擔憂起來:“呸呸呸,你彆聽我瞎說,我看就是博主亂寫的。你看這照片,雖然是同框,又沒什麼親密舉動,就是挨得近……”

虞惜對她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下午送完資料,回到家裡已經是3點多了。

她歪著腦袋揉了揉發酸的脖頸,按指紋鎖,門應聲而開。

屋子裡還是和以前一樣空蕩,沈述已經出差兩天了。

她之前想他是因為工作太忙,也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行程,今天因為這個插曲,竟然生出些彆的猜想。

真是因為工作太忙?不會是忙著和新晉小花談情說愛吧?

今夜,北京氣溫陡降,晚8點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雪,好像一夜之間從深秋過渡到了冬天。

虞惜站在落地窗前默默眺望著遠方,高樓林立,霓虹閃爍,鋼筋水泥交錯鑄就的城市,恢弘而冰涼。

她伸手去碰一下玻璃,忍不住“嘶”一聲,飛快縮回來。

好冷。

真的到冬天了嗎?

她捏了捏被凍到的小手,挫敗地回身,卻見沈述不知何時回來了,站在門口,單手挽著西裝外套,好笑地看著她。

她垂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轉身去了客廳裡。

沈述將外套脫下,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上了居家的毛衣。

出來時,他看到虞惜坐在沙發裡刷手機,走過去,俯身撐在她身側:“有沒有想我?”

他的鼻息間有淡淡的酒味,虞惜皺了下眉,彆開了頭。

沈述很會喝酒,但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敢灌他的不多,他今天也隻是喝了一點點,純粹是為了助興。

看見她躲開,眉頭微鎖又嫌棄的樣子,他失笑,聲音低醇:“不喜歡酒味?”

虞惜點點頭,又搖搖頭,遲疑了會兒才抬頭看他。

出差兩天,沈述的唇上生出了一些淡青色的胡渣,不過,這絲毫無損他的英俊,一雙鳳眼深邃而漆黑,有一種彆樣深沉的異性魅力。

他的嗓音也一如既往的醇厚磁性,跟她說話時一直都是溫聲細語的。

但是,隻要一想到白天看到的那條熱搜,想到他可能也用這種語氣跟彆的女人說話,就有些下頭了。

她收回目光,不置可否。

不過,雖然努力地想要表現出自己不在乎,她很平靜,但情緒還是泄出了一點。

沈述向來敏銳,洞若觀火,彆人一丁點情緒變化都瞞不過他,何況是虞惜這樣城府不深的小朋友。

他怔了下,餘光裡掃到她擱在茶幾上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關於新晉小花和某背景人士的戀情很顯眼。

他微一抬眉,將手機撈過來。

虞惜看到他的動作,這才意識到剛剛刷娛樂新聞時還沒關掉手機,頓時有些尷尬。

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真的隻是無聊,加上新聞又大,順手刷到了……

沈述隻是隨意瞟了幾眼就關掉了頁麵,將手機還給她,似乎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信這個?”

虞惜不知道要怎麼答。

沈述:“亂寫的,我回頭會讓人處理乾淨的,朋友公司的女藝人,那天帶過來說了兩句話,我都不認識這個女人。”

虞惜沉默,過了會兒還是點了下頭。

可能是她的表情實在勉強,看不出多高興的樣子,沈述沉%e5%90%9f了一下說:“如果你還是不舒服,我跟文昊說一聲,儘量讓你以後在熒屏上少看到她。”

虞惜一怔,一開始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的語氣實在過於輕描淡寫,仿佛隻是決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過了會兒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是要用封殺談婉之來跟她致歉。

一種莫名的寒意從腳底升起,浸透了四肢百骸。

虞惜覺得手腳發冷,忍不住搓了一下。

她不喜歡談婉之,主要是不喜歡這件事帶給她的困擾感覺,但她也並不認為對方就十惡不赦了。

無非是想博出位炒作一下,走捷徑或者是滿足一點自己的虛榮心罷了。

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彆人的命運。

其實很久以前就發現,沈述對自己身邊人很好,可對不相乾的人就是完全的冷漠和鐵石心腸。

尤其是對膽敢挑釁和利用他的人。

“劈裡啪啦”的聲音從周邊響起,沈述抬眼掃了眼玻璃窗外,暗沉沉的天幕下,不知何時又飄起了細白的雪。如飛絮,如撒鹽,在視野中彌漫。

他走到窗邊:“北京今年的雪下得挺早。”

虞惜望著他溫雅含笑的側臉,說不出話。

她跟他,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能是良久沒有得到回應,沈述回頭看她,甫一瞥見她臉上的表情,他停頓了一下,失笑:“嚇到你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虞惜沒答。

為這種小事掰扯,沈述似乎也覺得沒意思,漸漸收起表情,轉而問她:“你吃過了嗎?”

她點了下頭。

“那陪我吃吧。”見她詫異地望來,一雙大眼睛裡毫不掩飾的驚訝,他笑了下,“酒桌上我沒怎麼吃。”

第7章 娃娃

沈述沒有帶她去什麼星級酒店,也沒有開車,隻是帶著她沿著小區外的林蔭道走了會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後來,停在一家麵店前。

虞惜看著像是蒼蠅小館子一樣的店鋪,蒙了好一會兒才跟著他走進去。

小館子外麵看不怎麼樣,進去後更不怎麼樣,雖然看著還算乾淨,地方實在不大,勝在人少,不用排隊。

虞惜有些怪異地看著沈述。

沈述表現得神情自若,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地方簡陋,禮貌地點了菜,又跟老板說:“請給我們兩杯清水,謝謝。”

雖然認不出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什麼品牌,老板也看出他氣度不凡,應話時不免多幾分小心:“是是,您稍等。”

回頭見她看著自己,沈述笑道:“乾嘛這麼看著我?”

虞惜在備忘錄裡寫:[就是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小館子吃飯。]

沈述隨意望一眼門外的車水馬龍,笑一笑說:“其實我挺喜歡像這樣坐在路邊吃的,最好是路邊攤。我大學隻在國內讀了一年就出國了,之後就一直忙著學業和創業,出入都是高檔餐廳,一個個穿得人模狗樣,真挺無聊的。”

虞惜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笑起來,眉眼彎彎。

沈述生得實在好看,輪廓硬朗,眉毛濃黑有型,根本不需要多餘的修飾,雖是溫和笑著,眉梢一挑,那種篤定從容的氣質就顯露無疑。

像這樣坐在普通的小館子裡跟她說笑,那種煙火氣就更加明顯了。

這樣的他——更多幾分生活氣息,沒有那麼生人勿近了。

至少,她此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靠近了一些。

之前,她一直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有銀河係那邊遠的距離。

他出身優渥,19歲在校時就和合作夥伴一起創立中恒,短短幾年就將之發展壯大,做到了行業頂尖。他學業也很優秀,21歲就從哈佛畢業,興趣涉獵廣泛……不像她,好像沒什麼特彆稱道的事情,實在平庸。

是不是優秀的人都特彆涼薄自我?

她很有同情心。嗯,這可能是她唯一比他多的優點……算是優點吧。

“你呢?跟我說說你的事吧,虞惜。”他拄著頭側過來看她,眼睛裡似乎是有笑意的,“你可以寫下來給我看。”

虞惜原本正心神不寧呢,冷不防他突然回頭看她。

她怔了下,有點小時候上課開小差被班主任抓包的感覺。

沈述仍望著她,表情有點意味深長。

虞惜赧顏,跟人說話時走神是不太禮貌的,她想了想,在手機上打字:[沒什麼好說的。]

寫完覺得他可能會誤會,又加上:[我是個很普通的人,沒有你那麼優秀。]

沈述眉梢微挑,淡淡掃她:“是沒什麼可說的,還是不想跟我說?”

他的語氣似乎有點涼。

虞惜很怕彆人對她冷臉,倒不是怕彆人生氣,主要是不喜歡吵架一樣的氣氛,覺得應付起來會比較麻煩。

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好好的。

於是她連忙在手機上寫:[沒有,是真的挺平庸的,說出來也是讓你笑話。]

“算了。”他也不再勉強,隻是笑。

她總有一天會告訴他的。

沈述點了兩碗炸醬麵,味道有點出乎虞惜的意料。

沒想到這樣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寒磣的蒼蠅小館子,竟然有這樣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