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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秘書敲門進來,他隨意抬了下頭,打了個手勢,示意她把東西放下。

回頭,目光繼續落在手機屏幕上,唇邊不由噙了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秘書小心地將文件放下,離開前不覺多看了他一眼。

大老板一直是個公事公辦的人,雖然對下麵人態度溫和,但在工作上卻極為嚴苛,鮮少在工作時候休息,何況是帶頭開小差。

實在是不可思議。

那邊沒有再回複,沈述摘下眼鏡揉了揉酸乏的眉心,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眺望遠處。

出差好幾天了,這邊一個礦山的開采區出了點問題,他一直抽不開身。

回想起來,確實是有點過分,他心裡有點內疚。

她是不是生氣了?

這麼想,他在心裡飛快組織了一下語言,回她:[不好意思,這兩天的工作太忙了,我明天早上回北京。]

本來想說“回北京去看你”,又覺得太刻意,怕嚇到她,又給刪掉了。

腦中浮現虞惜不施粉黛的麵孔,還有那雙霧蒙蒙的眼睛,他有些遲疑。

她和他那些下屬不一樣,需要區彆對待。

一看就是一個很嬌氣的小姑娘。

過了會兒,虞惜回複了:[好。]

事實上,她真的不知道要回什麼。

她和沈述不是一般的夫妻,在相親之前,她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去中恒資本送翻譯文件,正好碰到這位中恒集團的頂層Boss,一次就是在虞沉那邊,他替她倒了一次水。

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彆的交流了。

其實,一開始她並不想和他結婚,也極力想要勸他打消這種年頭。

相親那天,趁著虞沉和其他人不注意,她悄悄從包包裡抽了張便利貼,在上麵寫道:“我不會說話,平時隻能接點翻譯工作糊口,你不要被騙了。”

沈述看到後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眼中浮現一種她難以讀懂的目光,然後他笑了笑,將那張紙條對折,壓在了手下。

虞惜怔了下,原本不明白,然後就看到虞沉從側邊過來了,嚇了一跳,一顆心都快從%e8%83%b8腔裡蹦出來了。

原來,他是故意把紙條藏起來的。當時要是他沒有幫她把那張紙條藏起來,被虞沉看見,她回頭肯定要吃掛落了。

雖然虞沉在沈述麵前多少會給她留點麵子,可他要是走了,她就沒這種好運氣了。

其實她挺感激的,他好像不像她想象中那樣不講情麵。

跟她第一次在中恒看到的那個冷嘲熱諷、狠厲冷酷的人不太一樣。

離開時,虞沉讓她送他,她就去送了。

路上他也表現得很謙和,仿佛已經把紳士風度烙刻在骨子裡。

他稍微問了她一些事情,興趣愛好什麼的,都很有分寸,不過界,她不能說話他也介意,隻需要她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隻是在說到聯姻的事情時,她猶豫著搖了搖頭。

沈述卻笑了笑,反問她:“你以後不打算結婚嗎?”

虞惜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也被他戳中軟肋。

是的,她拗不過父母,也並不打算單身一輩子。隻是,她有點怕跟這樣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過一輩子。而且她真有點怵他。

沈述繼而道:“我需要成家立業,而你,日後也逃不過結婚的命運。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我是不錯的選擇,你可以考慮一下。”

那天的談話,到此為止。

……

假期過去後,虞惜照例坐地鐵去上班。

早高峰,哪怕她提早一個小時出了門,第一班仍然沒有擠上去,直到第二班才堪堪順著人流被擠入車廂中。

虞惜所在的翻譯公司原本規模不大,後來被人收購,短短兩年就迅速發展壯大,成為北京首屈一指的翻譯公司。這位大老板據說很有背景,是個海歸,在各界都有人脈,這家公司隻是他手底下的產業之一,平時不怎麼露麵。

公司分為兼職和坐班兩種,她屬於第二種,因為不能說話,隻能接一些書麵的活兒,當然,作為新人免不了幫前輩打雜,包括但不限於端茶遞水、複印文件、幫公司在平台運營發稿等。

“虞惜,你準備一下,晚點陪我出去一趟,當我的助手。”她剛坐下沒兩分鐘,孟夏就風風火火地從樓梯間過來了。

虞惜連忙站起來點頭,飛快收拾東西。

孟夏是公司簽約的高級翻譯員,主要做口譯,開一天工能有幾萬塊。當然,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這種大單。

不過——

虞惜悄悄打量了一眼今天孟夏的穿著——白色通勤套裝,領口彆致地係了一條橘色絲巾,內搭是同色的玫紅,冷淡中一點搶眼,像一株嬌豔的玫瑰擺放在白色的餐布上,很是抓人眼球。

頭發卻很是工整地梳了起來。正式、不出格,又不會很老土。

虞惜猜今天這一場應該挺重要的,沒準就是什麼大型的商務活動,不敢怠慢,連忙加快了動作。

“把這個戴上。”趁著孟夏回辦公室的時候,柳萍萍把一副黑框眼鏡壓在了她的鼻梁上。

虞惜一怔,不解看她。

柳萍萍:“你沒發現她打扮得這麼鄭重嗎?還搶她風頭?她事後肯定加倍磋磨你!”

虞惜實在沒搞懂,要真怕她搶風頭,不喊她喊旁人不就行了。

如果有的選,孟夏當然不想選虞惜,隻是,公司人手實在不夠,其他人要麼和她等級差不多不願意給她打下手,要麼就是太寒磣實在帶不出去。今天趕的這一場非同小可,她不想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了嗎?走吧。”孟夏拿好資料,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虞惜連忙點頭,跟著她上了她那輛桑塔納。

半小時後,車在CBD這處商業大廈樓下的停車位上停下。

孟夏去入戶處登記,報了“中恒”的名兒,停車費減免,她回頭喊了虞惜走進電梯。

幾分鐘後,兩人抵達頂樓會議室。

孟夏過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西裝筆挺,高大英俊,笑著招呼她們進門:“是海瑞的老師嗎?請進。沈總、傅總、趙總和其他董事還沒到,請先坐,稍等一下。我是中恒資本北京基金辦事處的人事經理,叫我魏淩就行。”一麵抬手,讓助理去倒茶。

孟夏這才知道,這個相貌氣質都很出眾的男人竟然隻是個部門經理。

不過又不敢小覷,不愧是全球著名的風險投資公司,連一個負責接待的人事經理都這麼氣度不凡。

很快就有陸續其他人進來,其中還有不少是熟人,都是對家公司的議員。

孟夏臉色難看,這才意識到這場商務活動不止一個議者,自己隻是其中之一。

怪不得中恒資本這樣的大公司會挑中她。

這些都和虞惜沒有關係,她就是個背景板,幫忙記錄重要的會議紀要,或者幫孟夏提包拿資料。照理說,這種場合她都沒資格出席。

之後人員陸續到齊,唯有主座位置還空著。

正疑惑,門這時從外麵推開,沈述在助理的陪同下大步進來。

男人一身煙灰色高定商務西裝,身高腿長,器宇軒昂,進來的那一刻就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在這場精英薈萃的大型商務洽談中,他也是最受矚目的那一個。

虞惜怔了下,忙把頭低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述原本低頭在翻會議紀要,走得很快,擦肩而過時卻停了一下,回頭朝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有一絲愕然,不過收得很快。

他目不斜視地走過,在自己的位置上款款落座。

會議開始。

第一輪是其他公司的譯者在翻譯,孟夏坐在第三輪備選的位置,半個小時一輪換,輪流上場,昭示這場會議不會太短。

她原本心情很差,但是,剛剛沈述掃來的那一眼讓她心潮澎湃。

她確定他是在看她這個方向。

對於能得到這位商業巨子的青睞,她心中充滿了意外之喜,連帶著工作的不快也一掃而光。

“一會兒回去後,你幫我把這些資料用書麵形式寫下來,發我郵箱,跟以前一樣,知道了嗎?”離開時,她心情愉快地吩咐虞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虞惜點頭應下。

出門時,卻見魏淩朝她們走來:“沈總有請。”

孟夏喜不自禁,麵上卻矜持道:“不知道沈總還有什麼關於工作上的事情指教嗎?”

魏淩一怔,旋即咳嗽一聲說:“沈總有請虞惜虞小姐。”

孟夏愣住。

虞惜感覺孟夏正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望著自己,如有實質,背脊都火辣辣的,不知道該不該跟著魏淩離開。

魏淩對她溫和地笑了笑,抬手指引:“虞小姐,請跟我來。”

虞惜隻好跟著他離開。

魏淩一路上都沒跟她說什麼話,隻是將她帶到一間很大的辦公室,讓她在會客沙發裡坐下,又給她倒了茶:“沈總還在開會,您先坐一下吧。”說完就離開了,不忘將門帶上。

等待的時候,虞惜忍不住打量這個辦公室。

很大,兩麵都是整牆的落地玻璃,內置有休息室,窗明幾淨,格調雅沉,一側書架上隨意擺放著一些書籍。

茶也很好喝,隻是她不會品,嘗不出是什麼品種,隻覺得回味悠長,入口甘甜而不澀。

銀漆桌麵上擺著一套三層塔碟點心盤,司康餅、綠豆糕、蝴蝶酥……分類擺放著,賣相都很誘人。

她忍不住撚一塊嘗了嘗,甜而不膩,很好吃。

她吃東西時很專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眼睛會變得很亮,像某種小動物。

沈述推門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停下,駐足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在想,她什麼時候會發現他進來了。

不過,顯然他高估她了。

沈述等了會兒,反手將門關上。

聽到動靜,她才像是受驚似的,微微震了一下,朝門口看來。

看到他,她下意識坐正了,把最後一小塊點心胡亂塞進了嘴裡,吃得急了,好像還噎了一下,臉漲得通紅。

沈述覺得好笑,走過去,彎腰將茶水遞給她:“慢點。”

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出糗,虞惜還是覺得挺尷尬的,接過來小小地抿了一口。

第4章 做飯

虞惜坐在會客沙發裡休息,偶爾刷一下手機。沈述很忙,進門後和她說了兩句話就坐到了辦公桌後,繼續處理他的文件。

辦公室裡很安靜,安靜得隻有他的鋼筆在文件上書寫的“沙沙”聲。

虞惜坐得有些無聊,偶爾會悄悄地抬頭看他一眼,看到他低頭在專注地簽一份文件,她又收回目光,不敢打擾他,怕打亂他的思路。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個相貌和藹的經理模樣的中年人敲門進來。

沈述將簽好的文件遞給他,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經理點點頭,目光掃過虞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