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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批人的存在。

“京城暗衛確實厲害,但弟子再厲害,能厲害的過師傅嗎?”

顧樓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雖然話沒有明說,但意思卻也明了。

“這是……北寒的人?”

第177章 拷問

此刻暗器毒發,那頭領吐出一口鮮血來。

京城原本沒有暗衛,此前一直是北寒王為皇帝執行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而後因北寒王出征西域,便開始留下一批人培養暗衛。

他們所有的招式,暗器,毒藥皆是出自西域異族,所以大魏境內,鮮少有人能在耍陰招的方式下贏過京城暗衛,且在北寒王一死,北寒屠城後,可以說數十年難見敵手。

長時間的傲慢,輕狂,使他們忘掉了師承何人。

弟子在如何厲害,能在祖師爺的麵前耀武揚威嗎?

“少夫……顧大人,這些人如何處理?”

另種突然竄出一人,全身上下都籠罩在夜行衣當中,正欲說出‘少夫人’三個字,當即就被顧樓月一記眼刀給憋了回去。

“死了的不要管,活的帶回去拷問,你們留下一隊繼續守在這裡,以防有漏網之魚。”

北寒暗衛原本隻隸屬於北寒王一人,而在其死後倒也分崩離析,走的走,死的死,也有的僥幸活命下來,收了弟子,將一身本事給傳承了下去。

謝陽麾下那燕雲城三十六師,有不少便是出身北寒。

而自打上次顧樓月被擄走後,謝陽便容不得他拒絕,派遣了大半的北寒暗衛過來。

剛剛這場林中惡戰,其實不過是以顧樓月為誘餌,將敵方映入暗衛的藏匿範圍,恐怕想要取勝還沒那麼容易。

…*…*…

而這邊,約莫幾個時辰過後

“額,嘶——”

“呦,醒了,大少爺?”

周玉簫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睜開雙眼,下意識地想抬手摁一摁太陽%e7%a9%b4,卻發覺自己的雙手壓根兒就動彈不得,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且上衣不翼而飛,一瞧就是被扒光的。

於是乎,周大少爺的暴脾氣上來了:

“顧樓月,我衣服呐!你個混蛋敢扒我衣服!你……唔¥*&!”

話說到一半,口中便被塞了個布條進去。

“吵死了!”顧樓月皺眉,“我事先強調一點,做人質就應該有做人質的覺悟,扒衣服搜查是例行流程,還有,你衣服不是我扒的,我對一隻‘嘎嘎’亂叫的鴨子沒興趣。”

周玉簫被堵住了嘴,掙紮了一番察覺到沒用後,便消停下來,顧樓月見此,也叫人拿下他口中的抹布。

誰知,周玉簫解開禁言後的一句就是:

“你個斷袖,不是你扒我衣服還能是誰!”

顧樓月眼底冒出殺意,順帶有些後悔:“我剛剛怎麼就沒有直接毒死你?”

“周大少爺不是好奇誰扒你衣服的嗎?咱家乾的,不知少爺有何貴乾呢?”

陰森森還帶著一絲夾子的聲音被背後響起,周玉簫當即打了一個寒顫。

轉頭一看,一張帶著褶皺的笑臉擺在麵前。

“媽呀,薑公公你裝神弄鬼啊!”

周玉簫嚇得心顫,可轉念一想,目光在薑公公與顧樓月的身上來回打轉。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成一夥的了?!”

“周公子不要著急,這種事情以後可以慢慢講。”薑公公甩了甩手旁的拂塵,又用他那夾子音道:“現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有幾個問題想與周統領了解一下。”

“了,了解什麼?”周玉簫的聲音都發著顫,若不是自己被捆在椅子上,他都已經想逃跑了。

顧樓月輕笑一聲:“聽聞薑公公是大內審訊犯人的一把好手,這周公子也算是我的舊識,嘴硬的不得了,所以還請不要在乎我顧某的麵子,能敲出來多少情報,就是多少。”

這話看似是對薑公公說的,實際上是挫敗周玉簫的銳氣。

“你們……你們想聽什麼?”

顧樓月嘖嘖了兩聲,“周大公子,您可得硬氣一點,我沒審訊過人,但我也知道,皮鞭子不打下去,真話是套不出來的,你難不成覺得,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嗎?”

“顧樓月!你個斷袖不要欺人太甚。”周玉簫聲嘶力竭地吼著,“我這人懶地跟你說假話,現在京城被趙家控製著,他們為了想救出李長頌都瘋了,周府現在被他們掌控著,我爹娘的性命都在他們的手上,不得不聽他們的話。”

顧樓月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似是在判斷這些話的真假。

良久,薑公公先一步道:“之前二殿下確實有過挾持諸子百家的計劃,趙家也是知情的,周大統領說的應該不假。”

周玉簫一張臭臉在哪擺著,仿佛誰都欠他幾萬兩銀子似的,他向來大爺慣了,自然不在乎對方信還是不信。

顧樓月捏著下巴,回想著剛剛在戰場發生的一些細節:

“你說你是被挾持,不得不上陣,這我倒是信,畢竟就你這一聲腱子肉,放在一堆暗衛著實紮眼。”

“喂!”周玉簫平白無故又怒罵一聲。

信就信,不信就不信,陰陽怪氣侮辱人是幾個意思。

“隻是啊,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

說著,顧樓月從身後掏出一個棍棒類的玩意。

但與其說是棍棒,不如說是個類似糖葫蘆的鐵串子,尾部還有一條粗線。

周玉簫瞳孔一縮,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的上半身都已經被扒光了,他們又怎會找不到這樣東西。

“信號煙花。”

“我知道,用處呢?”顧樓月平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周玉簫的言語哽塞了幾下,猶豫再三,倒也是坦誠了:“若是虎門關破了,便以此傳遞信號,告知京城內部人,藩王們已經破城了。”

此話一出,連帶著薑公公都僵住了,他眼神內閃過一絲事情脫離掌控的無措,看向顧樓月,等待著他的反應。

顧樓月臉上那輕浮的笑意一瞬間消失全無,拖拽來一把椅子,正對於周玉簫,坐在他的麵前,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正經。

“所以,京城內部想與外地藩王裡應外合,他們一邊在誓死抵抗著謝陽的進攻,一邊等著外頭的救援,即便這樣還不夠,還派一小隊從內偷襲虎門關,將這甕中捉鱉的戲碼添上一絲保險,對吧。”

周玉簫萬籟俱寂,苦笑道:“八九不離十。”

顧樓月深吸一口氣,其實想到這個結果倒也不難,可此刻他卻覺得無比慶幸。

幸好他剛剛去了,幸好沒讓那幫暗衛得手,若是沒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卻放任不管,他都難以想象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結果。

“周統領,咱家倒是好奇,周家雖在朝野無權勢,可那不管是護衛還是侍從,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周家老爺子也愛習武之人,曾輝受製於趙家餘孽?”

周玉簫聽此便是一股恨意湧上心頭,“趙家將武將的親眷全都留在皇宮之中,強迫我們這些臣子聽他的話。”

突然,周玉簫猛地看向顧樓月,語氣帶上一絲懇求:

“姓顧的,你跟謝陽的目的若是成了,你想怎麼弄死我都沒有問題,彆動我爹娘,他們當年都是幫過你的,還有我妹妹,她那孩子都不足周歲,我周玉簫一人做事一人當,但彆動周家,算我求你……”

顧樓月不知何時,把玩著手中的煙花棒。

“周玉簫,彆把你自己想的太值錢,你在我眼中,還沒有這個棒子有價值。”▼思▼兔▼網▼

第178章 攻城

此刻,數百裡之外,京城郊野

即將入秋的天氣逐漸沉悶,濃厚的烏雲擠壓了好多天,終是趕在盛夏的末尾,不要命地下了一場大雨。

豆大的雨滴落在京城數百年曆史悠久的牆磚青瓦之上,聲音清脆作響,順著磚瓦的紋路再落入地麵,或者官渠,護城河更是水波翻湧,幾曾何時,還能見到前不久中元節放的河燈,如今也支離破碎地漂浮在水麵,任由大雨蹂躪。

整個京城,繁華之景不曾見,滿街蕭條,雨落更顯淒涼。

朱雀大街卻是另外一番風景,人仰馬翻,貴族,平民,乞丐爭相逃命,原本寬敞的街道此時人頭湧動,哭喊著要出城的聲音比驟雨聲還要大,原本幾日前,這裡還是一塊太平地。

京城內部早就封鎖了消息,人們所知道的關於城外叛軍的最新情報無疑是大皇子李長爀死於江南,叛賊顧樓月受押入京,即使謝陽宣稱要打入皇城,眾人也不過還是覺得遠在天邊。

更何況天子守國門,老皇帝和太子尚且在京城坐鎮,誰敢突襲?

可短短幾天,一道‘皇帝病臥床榻,太子於虎門關被擒,生死未卜’的消息傳了開來,且再一轉眼,北寒世子的兵已臨近城下,眾人這才醒悟過來。

一時間京城民眾倉皇出逃,而就在這局勢已經夠亂的當下,世家當局又再下了一道旨意:

閉城抗敵!

如此以來,誰還不知道此刻早已大難臨頭,誰還有閒工夫管誰登基,誰被擒,天大地大都沒自己命大。

如此危機存亡之際,最接近皇城的應天大街上。

“藩王一個個都是乾什麼吃的,這少說數十份信都寄出去,怎麼還不見動靜!”

“那暗衛也是一幫沒根兒的東西,咱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送出去,莫不是直接逃了吧!”

“趙相,您給個話啊,咱們可都是因為你才留在京城的啊!”

被換做‘趙相’的中年男子身居書院高位,神情仿佛纏繞著吹不散的陰霾,隻是略帶怒意的回瞪一下,在場喧嚷的聲音便小了許多。

若是顧樓月在場,定能認出這是常跟在李長頌身旁的大臣,同時也是他母族趙家的管事者,當朝右相。

“我當時沒有求著你們留下,你們若想走,倒也來得及。”

趙相睥睨周遭一圈,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

話雖是這麼說的,若是幾日之前,他們想走便走了,但現在,謝陽的兵京城圍地嚴嚴實實的,唯有南門尚能逃出,可南門內部銜接的是朱雀大街,隻怕他們還沒躲過謝陽的投石車,便得被百姓的吐沫星子給淹死了。

“趙相,您好歹有個對策吧。”

“對策?你們好歹也是朝廷文人,怎麼這個時候全都指望我了?”

瞧著這一個個沒什麼反應的家夥,趙相冷笑一聲,“那顧樓月雖然是花魁出身,可心機城府比你們這幫官場上三十餘載的老丘八都要厲害,單憑在太子麵前那一句‘信王未死’,便將大半兵力調遣至邊塞應敵,原本江南那場仗,我們是勝券在握,都是因為他!”

想到這兒,趙相直接怒拍一掌下去。

“……那趙相,信王可還在?”

這話問的小心翼翼,應天書院另外的作用是朝臣下朝後商議的地點,可現在氣氛低到詭異,隻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