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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真正的神情。

“顧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就說罷,你什麼都不說,咱家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薑公公即使被人盯著走來,依舊淡定自若,甚至還打趣起來。

“今日之事,我希望與你無關。”

沒有問話,沒有威逼利誘,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稱述。

薑公公表情稍許一愣,可轉瞬即逝,“顧大人不在多問點什麼?”

顧樓月橫了他一眼,卻將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兩人,“把人給我看好了,戰場上兵荒馬亂,刀劍無眼,可彆把薑公公給傷到了。”

薑公公無奈地笑了一聲:“顧大人不放過咱家,直說就是,何苦拐著彎,變著法子找理由?”

“你若在敵方,你最安全,但若再己方,你最危險。”顧樓月說話一點都不客氣,“薑公公您可是這軍隊坐鎮的神,可不得有半分閃失啊。”

不說旁的,自這一個來月,薑公公前前後後更換了三次陣營,先是大皇子,而後是李長頌,最後又到了他們這,這個人說是牆頭草轉世也毫不為過。

如今虎門關被前後夾擊,很難不想像他是否在其中動了心思。

“既如此,咱家就再次先恭賀顧大人旗開得勝,凱旋而歸了。”

小兵將馬匹遷來,顧樓月翻身上馬,姣好的麵容伴著火光的映襯,增了颯颯英氣。

“若這是你發自內心的,那我便應了。”駕馬之前,顧樓月又再一次吩咐道:“你們派人守好虎門關機關處,戰役未果之前,無論是誰都不得靠近,即使有我的命令也不行!”

“是!”

眾人得令,顧樓月便領著一小堆人駕馬禦敵,疾馳而去。

薑公公看了看他的背影,甩了甩手中的拂塵,掃了周圍人一眼,“還愣著乾什麼,沒聽到你們大人說了,要派人好好監視我嗎?你們這些個沒眼力見的,還不快帶路。”

“……是。”

小兵蒙了一下,對薑公公這態度有些個遲疑。

對方完全不想寄人籬下的模樣,倒像是派來視察的。

薑公公輕笑一聲,眼神還注視遠處尚未消失的聲音,口中喃喃道:‘他倒是比先前那兩個聰明多了。’

若是正兒八經的對上,最後誰輸誰贏恐怕還真說不準了。

…*…*…

平原之上,顧樓月稍微駕馬跑出了一段距離之後便停了下來,且叫屬下暗衛等人藏匿在叢林之中,手上備好弓箭,燃油,隨時準備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顧大人,咱還沒有謝少主的消息,他們前線是不是已經……”

稍微安頓下來,跟著侍從便提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擔憂,可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不許胡說。”顧樓月看了他一眼,這個小兵還是個熟悉的麵孔,是經常跟在謝陽身邊的小侍從。

“注意看,對方雖然是突襲,但人並不多,多半是京城裡人想偷襲咱們這兒而特意派出的人,像這種情況,隊伍裡一般不會有多少人,馬車和物資的運送都是難題,隻要人一多,很容易就被發現。”

三言兩語,顧樓月便分析了這場突然襲擊的目的。

說話之餘,他這一小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畢了,前方敵軍的距離有接近了三分。

顧樓月稍稍舉起了手,然後——

“放!”

第176章 埋伏

唰——

打火石摩攃的聲音在黑夜下響起,伴著引人注目的火光,尤為顯眼。

“有埋伏!”

遠處的敵軍小隊裡有人高呼一聲,可不等他們慶幸自己發現了對方的位置,一支支帶著火光的箭雨迎麵而來,耳旁是利刃劃破空氣的破風聲。

噗通——

從火光出現到現在,不過是眨眼之間,這一地方小隊便倒下了四五個人,那箭頭上似是澆了油上去,一箭射來,當即就燒了起來。

“分開行動,入林!”

領隊的人自然不傻,再不四散閃躲,他們便是就是個活靶子。

顧樓月聽著這聲音有點熟悉,可來不及多想,在他多疑之際,已有人潛入林野,且這動靜隻維持了一會兒,片刻後,林子裡又恢複一片安靜。

顧樓月抽出佩刀,與一名侍從背對背地相互站立著,神情緊張到不行。

此刻,樹林裡草木皆兵,他不敢像先前那般輕而易舉地下達命令,搞不好,一個錯誤的舉動便能引來無法挽留的下場。

這一小會兒的安靜仿佛是怒海狂濤前的和平,但誰都知道,接下來必定是一場血雨腥風的戰役。

嗖——

耳旁傳來一陣破風聲,顧樓月下意識地將長刀朝向自己的身體右側,也得虧是他動作快,動作尚未停下,便又是一記兵戈相向的錚鳴聲,估計是個不大的暗器,卻是直擊門麵,隻是幸好被他拿刀給擋了下去,。

但這電光火石之間所發出的動靜聲,已經暴露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緊接著,林間逐漸有了動靜,幾道身影在黑暗之中穿梭。

顧樓月自然顧不上其他,心想反正暴露就暴露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先拿下主動權。

於是乎,他用極快的速度打開手旁的火折子,從上身軟甲的暗處掏出一個包裹嚴實,類似於竹筒一般的物件。

調整方向,然後點火,緊接著,‘嗖’地一身,這小物件帶著火光朝前方飛了出去,所到之處皆被火光點亮。

一、二、三、四,五!

儘管火光稍縱即逝,可他還是看清了隱匿在林子裡的人。

且還有個熟悉的家夥在這兒!

“周玉簫!!!”

錚——

又是刀刃相撞,發出的錚鳴不禁讓人耳鳴。

短短片刻,顧樓月已經與這位昔日的好友刀劍相向了幾個來回。

儘管周玉簫為人處世再如何不堪,他那禁軍統領的職位倒不是白來的,一身武功且常年鍛煉,確實是個棘手的目標。

顧樓月堪堪能防住一兩下,可拖不了多久。

“你這家夥向來離經叛道,什麼時候跟京城裡一幫老頑固走到一起了?”

周家是大魏皇商,周玉簫身上有官職,且還不低,按常理來說,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加入朝中局勢;

而對於周玉簫來說,幾曾何時,他倒也是這麼做的,可現在,他顯然是成了那幫迂腐朝臣的爪牙。

“少廢話,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這些事!”

周玉簫說話之餘伴著猛烈的進攻,手上的動作更是不停歇。

顧樓月與自己幾個屬下相互打著配合才能應付,可轉眼間旁的暗衛也已上前,情況一事急轉直下。

幾道身影已經從漆黑的林子裡湧出,鋒利的刀刃閃著月色的光芒,朝他們直至而來。

顧樓月咬了咬牙,這樣下去得使點陰招了。

“周玉簫,你莫不是忘了,當年在邊塞城外,我還曾救過你一命!你說過要還我的人情!”

周玉簫動作一僵,“在江南的時候,早就已經還你了,你以為提這些陳年舊賬我就會放過你的小命嗎?”

顧樓月又道:“那你妹妹的事呢?若是謝陽他們知道我是被你殺死的,一時憤怒,會不會把當年的事捅出來?”

這話擺明是在周玉簫的底線上蹦躂,惹得他直接上了兩道殺招,顧樓月也因為這一時的嘴賤,掛了點彩。

“你不守信用,你是不是告訴謝陽了!”

顧樓月冷笑一聲,後退幾步,捂著掛著彩的肩膀。

剛剛那一劍,完完全全是衝著他的咽喉來的,但凡再稍微貼近點,他生死難料。

不過剛剛的這一下試探,也讓他篤定,周玉簫還是曾經那個二傻子。

“周玉簫,你猜謝陽知不知道?”`思`兔`網`

“你!”

周玉簫惱羞成怒,這種被人放在手裡拿捏的感覺著實難受。

“周大統領,我們的任務不是在這裡和故人許久,趕緊解決他,我們還要去虎門關。”

陰森森的聲音率先傳來,緊接著一道聲音出現在周玉簫的身後,此人看著是個暗衛人士,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色夜行衣之下,隻能瞧見一雙帶著陰險的眸子。

周遭的敵人見到這家夥的到來,下手動作明顯利索了不少,估計這人是他們的頭領。

“還有,周統領,即使他們拿舊事威脅你又如何,彆忘了,你家裡人的性命可都在咱們的手上。”

周玉簫臉色冷峻了下來,低壓著聲音道了句‘我明白’。

顧樓月快速分析著他這幾句話,大致能揣摩出周玉簫的處境。

“喂,你還不出手嗎?”

話語帶著挑釁,惹得周玉簫和一旁的敵人同時上手,眾人麵色發苦,正要不得不去應戰時,顧樓月猛地大喝一聲:

“捂上口鼻!”

周玉簫皺眉,一句‘什麼’還沒說得出口,鼻腔猛地吸入一股味道濃烈的香味。

緊接著,一股暈眩感上頭,整個人踉蹌了幾步。

“你對我做了什麼!?”

周玉簫都沒有思考,當即就篤定這是眼前的家夥乾的好事,可還沒等他得到答案,顧樓月一個肘擊上前,將其敲暈了過去。

臨近昏迷前,還罵了一聲:

“顧樓月,你大爺……”

隨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顧樓月翻了個白眼,完全不顧地上這家夥的死活。

“周玉簫,起來!你還想不想周家安然無恙!”

那暗衛投資嗬斥一聲,語氣急促,顯然是有點慌了,且他剛剛也是吸入了迷霧粉,動作肉眼可見地遲鈍下來。

可周玉簫倒在地上跟死豬似的,怎麼都不動。

顧樓月冷笑一聲,這可是他從薑公公搞來的特製回魂花的迷[yào],且他還稍加改良,剛剛那麼大的量吸進去,不睡過去都覺得奇怪了。

“你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顧樓月冷笑一聲,手下又解決掉兩個襲來的暗衛。

那暗衛頭領估計一口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可愣是沉得住氣,將利刃刺入大腿,以強烈的痛意來強迫自己清醒。

可沒等他大顯身手,後背,手臂,包括前襟突然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意。

久經戰場的他又怎會不明白,他這絕對是中了暗器。

“你們……你們做了什麼!”

眨眼的功夫,這人被紮地就跟個刺蝟似的,月光照在他身前的暗器銀針上麵,都反著光。

“像你們這般難對付的家夥,我必定得奉獻上百分之百的誠意。”

顧樓月說著時,周遭已經是橫七豎八倒著的軀體,這些人的身上無一例外,都插著銀針暗器,短短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本是焦灼逆境,卻已被他迎刃而解。

“你是怎麼……”

暗衛頭領百思不得其解,但似是順應了他的想法,須臾間,林子裡多出數十道身影,這些他先前都沒有注意,甚至可以說,他都沒能察覺到還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