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1 / 1)

的華麗莊重。

或許是天生隨性,加上兩次事故,他對著鑲金的你鳥籠厭棄地很。

“大人,金鑾殿到了。”

侍從說著,二人抬頭一見,尚未見到皇帝,卻有一內侍捧著個聖旨恭候已久。

“信王李承,江南巡撫顧樓月聽旨!”

眾人齊刷刷地跪下,顧樓月跟著照做,可信王臉上閃過一絲龜裂。

“皇上有旨:信王李承,慧眼獨具,用之重材,為民有功,賞白銀萬兩。

江南巡撫,鎮遠侯顧樓月,德才兼備,勞苦功高,治理江南水患,賑災有功,賞白銀萬兩,賜北寒一地,欽此!”

兩道賞賜接連而下,這都是在顧樓月的意料之中,可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便是禦賜的封地。

那是謝陽的家啊……

曾經的大魏國境線,北寒王世代守護的要塞之地,竟被當成了可以被賞賜的封地,他一個賤籍都知道北寒之地對於大魏的重要性,可這在權貴的手中,無非是價值的體現物。

“臣,領賞!”

念旨的太監一臉笑嘻嘻的狗腿模樣,討好般地上前攙扶起兩位:

“兩位大人啊,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京城路上的事情咱家可聽說了,真是賞了他的狗膽了,傷著咱信王和鎮遠侯大人,給他幾百條命都是不夠抵的……”

“公公,皇上呢?”

口中滔滔不絕的老太監裝模作樣地自扇了一巴掌,賠笑地說道:

“瞧我這張嘴啊,都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二位皇上在內殿與大臣們議事呢,來,鎮遠侯這邊請!”

老太監擺出了個請的姿勢,信王先一步上前,然而卻被攔住了。

“哎呀,信王大人您稍等,皇上要見的是鎮遠侯大人。”

“這是什麼意思,為何隻見一人,本王還有事要向皇上彙報。”

老太監臉上卻故意泛起難色,“信王大人,寧可不要為難咱家這個做奴才的,皇上在擬定聖旨時親自說,隻讓鎮遠侯顧大人覲見,您若有事單獨要見皇上,一會兒奴才單獨給您通傳。”

話說到這個份上,稍微想想也能得出結論來了,皇上這是刻意要將信王避開,雖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當下也隻能順著意思來。

信王雖心裡顧慮,但身在皇宮裡,不得不忍。

“顧樓月,你進去吧。”

“是。”

顧樓月應聲答道,隨後跟著太監步入殿內。

皇宮大殿並非一般人可見,奢靡的布建,華麗的擺設,點著一聞就知道雍容華貴的熏香,連遮擋視線的群山翠微屏風都是雕著花的,腳踩著絨布製的地毯,心裡總會生出種沒來由的向往。

這皇上的內殿,當以天下之養。

“皇上,鎮遠侯到了。”

“宣。”

內殿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得到首肯後,顧樓月低頭抬步上前,越過屏風,看到一明黃色的身影後,當即跪下,用中氣十足的聲音道:

“臣參見皇上。”

說完之後,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可就是遲遲不聞皇上宣他起身。

良久,一道頗具玩味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這便是當年名動一時的男花魁?嘖嘖,也就臉蛋漂亮些,長得跟女人似的。”

“五弟,父皇還沒說話,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大哥,你是知道我這個弟弟的性子的,況且父皇也沒說我什麼啊。”聲音的主人絲毫沒在意,見顧樓月久跪不起,倒是道:

“父皇,就讓他起來吧,兒臣也好看清楚他到底是長什麼樣的。”

緊接著話,皇上那道蒼老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起來吧。”

“謝皇上。”

顧樓月起身抬頭,屋內算上他才五個人,扶手坐在龍椅上的自然是皇帝,兩鬢斑白,胡須已留至%e8%83%b8`前,雖皮膚褶皺不少,可還是能看出養尊處優的貴氣,上次見這位大魏帝皇還是在十年前的春闈家宴之上,當年還能看到他壯年的痕跡,而一彆數年,隻剩下垂暮之色了。

傳聞年老氣衰,多半是真的。

站一旁的還有一中年男子,相貌倒是儀表堂堂,一身尋常服飾,可袖邊的金絲,腰間的玉佩,還有繡著皇室紋路的衣物彰顯他身份的不凡。

在來京城時,信王同他說了不少有關於京城的事宜,且從剛剛的話語不難推斷,他想必就是當今的大皇子——李長爀。

李長爀乃中宮皇後所出,前有朝臣擁喝,後有母族支撐,在二皇子因趙家倒台後,被擁立為太子的呼聲愈加高亢。

“哎呀,抬頭一見,還真是個不多見的美人。”

玩笑的聲音再次響起,出自屋內另外一人,其樣貌甚是俊美,一身淡黃長衫,發束金冠,年紀看著隻有二十來歲,臉上頗有些玩世不恭和放蕩不羈,跟大皇子比起來,除了長相相似,行為性子倒是一個天一個地,且除了皇上,屋內隻有他是坐著的。

之前大皇子李長爀叫了一聲‘五弟’,想必便是五皇子李長煜。

他是繼謝陽後,京城又一個冉冉升起的紈絝公子,可他又是為數不多的,敢在朝堂上說真話的人,自從沒了二皇子做對手後,李長煜便是李長爀最大的敵人。

“五皇子,皇上麵前,慎言。”

一位身著朝服的官員開口,看著年歲已高。

“顧樓月,江南賑災一事,辛苦了,信王也算是給朕推舉了一位賢能之人。”皇帝正了正身子,單靠著一側的扶手,雖是說著感謝的話,可卻帶著居高臨下的感覺。

“除了朕給的賞賜,你還想要什麼東西,儘管說便是。”

顧樓月表現地有些受寵若驚:“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分內之事,如皇上要加賞,那臣就以自己的名義為江南的百姓求一份恩典吧。”

一套話下來,顧樓月不光是巧言推脫了賞賜,更是讓皇上給江南的封賞不得不給出去。

“皇上,兒臣覺著顧卿說的對,江南受災多年,民心四散,如今顧卿賑災即將事了,是時候讓皇家出手,聚攏天下百姓的凝聚力,兒臣鬥膽,願前去江南,嚴整父皇威名。”

李長爀這番話自居通順,估計已經憋了好久了,顧樓月聽著都覺著可笑。

他早知道有人覬覦他在江南的成績,殊不知對方直接明目張膽地搶,一點都不顧及他這個當事人還在場,如此著急忙慌,難不成害怕有人跟他搶不成?

“嗯,是該去重振一下。”

皇上也隻點點頭,李長爀在旁都快望穿了眼。

“皇上,這事關江南民生,也不好輕易定奪,可明日上朝與眾臣們一議。”

一旁的大臣說道,也算給了大皇子一個台階下。

“是啊皇兄,這麼著急作甚?怎麼邊塞造反的事沒見你這般上心呢?”

第115章 立儲

邊塞?造反?

這兩個詞,顧樓月猛地一驚,這讓他瞬間聯想到某個人。

“邊塞造反大多起自異族亡命之輩,自然沒必要放在眼裡,而且朝臣已商議決斷,由鎮遠侯和信王大人治理邊塞,所以五皇子,此事就莫要再提了。”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

顧樓月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這件事他聽都沒聽說過,就都已經商議好了嗎?

“誒?顧大人是不知道嗎?這事還是大皇子殿下聽聞您在江南治理反賊的傳聞,親自向皇上舉薦的。”身旁老者摸了摸胡子,笑得就像隻老狐狸,“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皇上會將北寒的封地受封給您,一切都是好方便您為皇上清除叛亂,還大魏一個太平啊。”

朝臣打著皇上和天下百姓的旗號,話說的冠冕堂皇,就這麼將一頂偌大的帽子就扣在他的頭上,一旁的李長爀還連連點頭,一副再同意不過的模樣。

他就說為何北寒這一地會突然受封給他,原來這一場局在他來京城之前便已經不好了,如今也不過是一群人在這裡,將戲唱完,然後正大光明地把燙手山芋甩出去。

而皇帝從頭到尾一句話不說,剛剛也阻攔了信王的覲見,想必也是意已決了。

“顧大人啊,看您這意猶未儘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也是,剛來京城,馬上又要去北寒,下次回來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什麼想說的,不妨都說出來吧。”

大臣臉上笑嘻嘻,跟過年似的開心。

顧樓月看著都覺得刺眼,不過既然對方說了,那他也不想客氣了:

“臣鬥膽,想懇請皇上賜臣軍令,以調動大魏軍隊,平亂邊塞!”

言語一出,屋內那一派和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李長爀笑意一瞬間就消失了,附和他的老臣亦是如此,五皇子臉上那玩味的笑意多出幾分來,就連皇上都坐起了身子。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江南來的無名小兵會張口要兵權。

“這,這邊塞一地的軍隊都受信王管控,倒也不用從進城再勻些出來。”

顧樓月輕笑一聲,“信王的兵常年駐守邊塞,多臣下一個隻不過多個人而已,若臣能帶著京城的軍隊前去,既能添一份兵力,又能為駐邊塞已久的老兵們添一份士氣,讓他們看見皇上與京城沒有拋棄他們,朝中大臣,京城百姓都在等他們平定叛亂,凱旋而歸!

您說,此舉有半分壞處嗎?”

話語說的義正言辭,甚至出發點同剛剛一樣,以皇上與百姓為幌子,正大光明地讓大皇子和老大臣騎虎難下。

“這,這……”

老臣實在是沒想到顧樓月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況且文臣不能越界兵權,若要想著拒絕,也不能由他來開這個口。

求助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大皇子,然而皇上還先一步發話:

“顧卿想要多少兵?”

顧樓月伸出五個手指頭:“五萬!”

這個數字一出,在場諸位都是一愣,大魏軍隊有二十五萬餘人,原本駐紮的邊塞便有六萬餘人,若是再調五萬,那麼大魏有將近四成的兵力位於邊塞,這合計的兵權甚至都大過曾經的趙家。

擁兵自重,這自古都是君王最為忌憚之事。

“邊塞不過亂賊叛黨之輩,用得著這麼多兵力嗎?”

“雖是亂賊叛黨,可邊塞問題已煩擾三十年之久,一代接著一代,大皇子殿下難道就不想一勞永逸,萬世太平嗎?”

顧樓月的話帶著一絲蠱惑,讓李長爀的內心有一定的動搖,但他卻依舊一言不發,恐怕內心也在掙紮著。

“父皇,既然顧卿這麼說,他自然有撥亂反正的覺悟,信王大人治理了這麼多年,邊塞依舊老樣子,今兒又出了當街遇刺的事情,說明信王大人做的並不順意,那倒不如換一個人試試,而且當年趙家圈養的一批人也該派出去做做事了,兒臣記得他們差不多也有兩萬多人,算上大哥在邊塞周圍的封地,也有五萬了。”

“五弟,調兵的事哪裡是這麼簡單的!”

李長爀皺眉,顯然是不樂意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