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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裡麵少主,當年在邊塞,我同你交過手,我好歹有些功夫在身上,不會耽誤你們事的。”

“可是……”

“那就這麼定了。”謝陽倒是一口定下來,同一時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腰間的佩刀話音未落便脫鞘而出,用力拋向門外,一道人影順勢倒下,鮮血飛濺而出,人卻瞬間沒了氣息。

“少主……”

“眼下歹人已經攻到眼前來了,一句廢話都不應該多說,聽令就是!”

危難當前,謝陽多了三分上位者的氣場,當即下令道:

“屠爺,你將他們三人安全帶離此地,而班主,你跟在我們後麵,一路殺出賊船!”

“是!”

“遵命,少主!”

謝陽的兩個護衛皆是聽令的人,接令後不帶半分猶豫的。

說罷,謝陽便快步衝出廂房,出去時還不忘回收了自己的佩刀,顧樓月直接緊跟在他的後麵,但也略帶擔心地朝背後看了一眼,屠爺帶著秦煙三人與他們背道而馳,那方向是船的後艙,若是順利,還能接著小船逃離。

屠爺的功夫他是領教過的,保護三人絕不會有問題。

“怎麼了班主,害怕了?”

謝陽衝鋒在前,手起刀落之餘已經放倒了兩個賊人。

“怕倒是算不上,我隻不過擔心師姐而已。”

“那個徐長稚,就是阿寧的爹?”

謝陽也不是瞎子,而且也在醉生樓內待過一段時間,如此一見,自然就能猜測的出來。

“對……”

謝陽突然輕蔑一聲,略帶寒意地說道:“那他確實該死。”

第96章 給他個舅媽

船的內倉裡,湧入了不少流寇,大多麵黃肌瘦,手上皆是常見的棍棒和鐵鍬,連個像樣的刀劍一類都瞧不見。他們大多都是水患而遇害的災民。

這類人倒是相當好解決,顧樓月基本上都是將人用刀背打昏,這些災民們估計也沒經曆過什麼生死搏鬥,有時還沒來得及下手,他們便下意識地避了開來。

謝陽與他的手下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仿佛有了鬼點子一般,隻聽他邊跑邊嗬斥道:

“不想死的,都給我站遠點,不然我一步殺一個!”

彆說,這招兒啊,還真有用。

“謝陽,你剛剛說徐長稚該死,你難不成是知道了?”

“多少有些猜測了吧。”

正說著,謝陽手下又解決掉了一個,他們二人明明是被保護與保護的關係,可現在卻硬生生地調換了過來。

“若我猜的沒錯,他應該是小阿寧的爹吧。”

顧樓月心有不快,可也不得不承認著。

“對。”

“那小子當年出生時我離開了,要不然我還能給他留下一份歡迎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大禮。”謝陽倒不覺得遺憾,反倒是嘴角一勾,“不過現在給也不遲。”

“什麼大禮?”顧樓月隨口問道。

謝陽沒有停下腳步來,卻能感受到他落於自身的目光帶著一絲野獸的侵略性,大膽且張揚地說道:

“給他個舅媽。”

“……啥!?”

“我是說,班主,我想娶你!”

三人逃亡中,顧樓月的大腦當即一頓延遲,都沒能立即反應出來,可身旁這兩人似乎沒聽到這突然的話語,手上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那侍從更是如此,連一句說辭也沒有。

“你開什麼玩笑,你我都是男人,談什麼婚喪嫁娶的,我當年拚了老命把你救下來,就是讓你來調?戲我的嗎?!”

顧樓月吼道,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是真情還是假意,可顯然,現在不是該討論兒女情長的時候。

“我這人從來不喜歡開玩笑,而且我現在是個活在刀劍上的孤魂,不趁著活著的時候表達自己的心意,難不成死了托夢給你嗎?”

謝陽向來灑脫,至於二人都是男子這個問題,他似乎從來都沒考慮過。

“你……”

顧樓月想反駁,可心裡的那一絲同情心似乎在作祟,讓他說不出拒絕謝陽的話。

是啊,他能不知道謝陽現在的處境嗎?有一天沒一天地活著,就像現在,刀劍無眼,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班主,這些年下來,我這人長了些耐心,你若覺著困擾,也可以不用給我答複。”

說著,眼前一片亮堂,三人順著船艙的過道,已經順利登上最外層的甲板。

外麵,流寇匪兵正從另一幾位破舊殘敗的船隻登上,大多手裡拿著棍棒鐵鍬,一個個饑黃麵瘦的,像是三四天沒吃飽飯的模樣。

瞧見謝陽一路殺來,這裡麵有些個已經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原地躊躇著,遲遲不敢上前去。

“都愣著乾什麼!他們隻有三個人,難不成你們就怕了?都給我上!”

一聲高呼,顧樓月望向聲音的來源。

那人身披一具還有些像模像樣的盔甲,手上拿著把長刀,在武器裝備上倒是比周圍的士兵強上不少,身形十分強壯,全身上下都透露著地痞流氓的氣息。

估計造反之前,不是什麼好家夥。

“你就是他們的頭領?”謝陽的語氣那是相當的輕描淡寫,手上長刀一甩,又用胳膊夾住利刃,鋒利的劍淡然一抹,擦除了殘留的血跡。

短短幾秒,謝陽已經做好了迎戰的姿態,神情淡定且從容,仿佛不覺得自己會輸。

那土匪頭子瞧見謝陽,似乎還嘚瑟了幾下,“還是毛頭小子,你們這些個畏頭畏尾的家夥都給我好好看看,我這刀是如何見血的!”

匪兵大喝一聲,鉚足了氣勢便上前,手上的長刀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寒光,似乎想將謝陽一切兩半。

“謝陽……”

顧樓月想拉著謝陽遠離這個瘋子,可身旁的宋叔卻先一步拉開了他,且安心的說道:

“不用擔心,一切交給少主,這樣的貨色,就算來十個,都不是少主的對手。”

話說的時候,二人你來我往地已經扭打了起來,那匪兵的身形是謝陽的兩倍,若是身形更迭,顧樓月恐怕都看不見謝陽的動作。

錚——

兵器碰撞的聲音交相輝映,震的人耳朵發鳴。

謝陽與那匪兵已經過了數十招,他們二位周圍更是形成了一道真空的包圍圈,令周圍的援兵不敢上前。

“這就是你的本事?看起來不怎麼樣嘛。”

謝陽又是一記巧勁兒,手上的長劍仿佛一條舞動的銀蛇,遊離四射,尋找著最合適的機會來給上致命一擊。

那匪兵頭子冷不丁地後退了額幾步,大口喘著粗氣,本以為幾下就能解決的家夥,壓根兒就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難對付。

“都乾看著看什麼,給我把他拿下,不需要活捉,死了都無所謂!”

匪兵頭子見狀可能打不過,當即對四周的手下下令。

謝陽鄙夷了兩秒,“打不過就叫援兵嗎?你這人的心可真臟。”

說罷,謝陽再一次進攻上前,這回兒他是絲毫不留情麵了,手起刀落,刀刃如銀光滑落,當即便見了血。

“該死!”

匪兵頭子痛的大叫,可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身上便已經開了兩三個口子,且正當要反擊時,後腦勺被人猛地打了一悶棍!

“誰!”

匪兵想轉身去尋人,可連那人的衣服角都還沒看見,又是一悶棍襲來,當即兩眼一黑,暈死過去,順帶還飛出兩顆牙。

“有同夥的又不隻有你一個。”

顧樓月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棍棒扔向一旁,甩了甩胳膊肘。

這家夥的臉皮可真是厚實,這兩棍下去,打得他手臂發麻。

“班主,感激不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陽稍稍找回了呼吸的節奏,緩慢走來,雖然血漬濺到了他的臉角,可卻依然掛著笑容,說著感激之詞。

第97章 至少現在不可以

“擦擦吧,一臉血。”

顧樓月神情略帶著心虛,腦中還在不斷回想著謝陽之前的說辭。

他想娶他……這聽起來不像是隨口而出的話。

“班主,抱歉,臟了你這一身戲服……”

謝陽耷拉下嘴角,略感歉意地的說著,眼眸裡湧上一抹愧疚之色,如此一瞧,倒真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狗狗。

“我這沒什麼……你彆在意,而且現在不是探討這些的時候。”

顧樓月汗顏,這周圍一幫人眼巴巴地盯著,他還真和謝陽演不出那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

周圍人群未減分毫,且依舊有人不斷從遠處的賊船朝這兒登陸,可那匪兵似乎是他們的主心骨,倒下後一時間群龍無首,一群人相互凝視,有棍棒的不敢上前,兩手空空的更是畏縮在角落裡。

說到底,或許襲擊遊船都不一定是他們的本意。

謝陽又怎麼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他抬著長劍上前,一腳踩在那大胖匪兵的身上,對著這一眾人吼道:

“聽著,流離失所的百姓們,我並非你們的敵人,也並非朝廷的走狗,我本無意與你們為敵,可我現在舉起了刀,我便要擺明自己的立場!”

“我乃北疆冬都二當家,朝廷在邊塞做的事即使是婦孺小孩都有目共睹,卻不想江南如此富饒之地依舊不得一個善果,所以我想與你們革命頭領商議,為天下,更是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謝陽自然知道光靠這些一腔熱血的話語難道打動眾人,所以又補充道:

“作為我的誠意,在這艘船夾倉內有近千鬥米,足夠你們半個月的糧食補給。”

“你說的可當真!?”

“大米在哪裡?你可不能騙我們!”

……

顯然,一些實物的談資遠比空口白話更要有吸引力。

顧樓月有些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早已知道謝陽有著想要造反的念頭,可當身處造反現場時,他還是覺著不可思議。

喉嚨中壓抑著許些苦澀,而當他再一次正視前方時,視線卻意外穿過了謝陽,注意到他身後某個龐大事物的影子。

“官府……那是官府的船隻!”

顯然,有人的視力比他更好。

“官兵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一時間,群龍無首,蝦兵蟹將亂作一團,大多都想往來時的船隻跑去,可是船隻與船隻的連接也就隻有那幾條木板,一時間,似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場麵一時間慌亂成這樣,連謝陽的臉色都有許些凝重。

“那是……鐘賢?!”

顧樓月朝前走了幾步,站在欄杆前眺望著遠方,那快速駛來的船上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清瘦而傲然站立於百軍之前,看著就是一懦弱文官。

“鐘賢!”顧樓月朝著對麵大喊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著謝陽喊道:

“謝陽,沒事,他是鐘賢,他雖然是朝廷的官,但他是個好官,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