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1 / 1)

勾起,看向一旁正默默吃瓜的某人,道:

“顧公子說說,這徐家信譽如何?”

第94章 顛倒黑白

顧樓月正吃著個香瓜,都已經啃了一半了,謝陽這一問,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手上這個瓜,他都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不放下。

話說的好好,把矛頭拋給他乾什麼啊!

徐長稚皺眉:“楚先生,這不太好吧,顧樓月畢竟是京城的人,他對江南一帶也算不上了解……”

“算不上了解的人,說的話才叫公正,而且我信得過顧公子。”謝陽笑盈盈的,顧樓月卻看著瘮得慌,“那麼顧公子,你來說說,這徐家如何?”

“徐家啊……”顧樓月不著痕跡地處理了手上的瓜,順帶喝了口放涼的茶水,不緊不慢地說道:

“說來,我在京城,也同徐家有過交集。”

顧樓月從口中落下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冰錐一般落入徐長稚的心頭。

他在京城讀書的那段時間,沒幾件是能拿得出來看的,就是不知顧樓月接下來要說的,究竟是什麼事……

“還請顧公子想好了再說話,出行在外,還得謹言慎行。”徐縣立語氣稍微重了重。

謝陽沒說話,可是眼神橫了一眼徐家父子二人。

顧樓月不慌不忙地開口道:“我雖是個戲子,但卻是個青樓出身的,而這青樓也算得上京城有名,不知徐公子可有聽過醉生樓?”

徐長稚當即呆愣住了,顧樓月的這番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般落在心頭上,不由點響起自己那一段經不起回首的過去。

由此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當然聽說過,隻不過我去京城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是還未曾聽說過顧公子的名字。”

顧樓月語氣稍許冷了下來:“你沒聽過我的名字都不要緊,我在醉生樓呆了好幾年,也不是誰的名字都能記得住的。”

“京城的四大名妓,醉生樓當年就占了兩人,徐公子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秋姿姑娘和秦煙姑娘。”徐長稚有些不敢直視了。

顧樓月點點頭,“當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那年的春闈宴結束之後,秦煙突然消失了,我們當時的老媽媽生了好大的脾氣,挨個詢問秦煙跟誰跑了,去了哪裡,我當時都被打了好幾個鞭子,一同尋找下才知道,秦煙跟一徐家書生有著書信往來,每個月還有小廝專門為他們二人之間送書信,那徐家公子聽聞是一江南富商,而秦煙多半是跟人家跑了,徐公子,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對,確有此事。”

徐長稚一臉的羞愧難掩,就連徐縣立都黑了臉色。

徐家當年從京城接來了一個妓子,雖未過門,可這被多少人笑話過,好不容易將那妓子趕出了門,安生了兩年,卻不想這件事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時候被人再次提起。

眼下還是儘量用語言來找補吧,儘量不要影響楚辭對他們的態度。

顧樓月冷眼看著這二人,嘴上皮笑肉不笑,心裡早就是一片冰寒;若是這徐家公子有心,恐怕這個時候都能認出他是當年送信的小廝,若是他當年沒有虧待過師姐,此時也不會是一副羞愧難耐的模樣。

都是報應啊。

不過,他現在還不能將窗戶紙挑破,畢竟窗外可有人在聽著。

“那麼徐公子,秦煙現在如何了?我跟醉生樓的大家夥都掛念著秦煙姐呢。”顧樓月是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他想知道,徐長稚這人究竟有多麼虛假。

徐長稚有些支支吾吾:“秦煙確實是由我帶回江南的,不過她現在……”

“那名妓子早些年便離開了。”徐縣立搶先一步說道。

顧樓月眉頭一挑,“離開了?”

“對,她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我們徐家肯接納她已經寬容大度了,她來到江南後的生活起居一直我們徐家給她安排的,後來金陵城內流言蜚語亂飛,說徐家公子包養情婦,浪蕩不堪,那女子是感恩徐家的,說不想給徐家添麻煩,就離去了。”

徐縣立說著,還露出一臉哀傷之色,“本來仗著幾分情義,我們也是不願意她一個女子在外孤身一人的,所以我們準備了些銀錢盤纏給她,至少也算仁至義儘了。”

顧樓月臉上有著淡淡的鄙夷和輕蔑,這一套話聽著還當真是天衣無縫,解釋了詳情之外,還不忘給自己安排一個好名聲,恨不得天下便宜都被這徐家給占儘了。

“仁至義儘?若真如徐家二位所說,那還真是仁至義儘……隻不過,徐公子,事實真是如此嗎?”

徐長稚臉不紅心不跳地道:“確實如家父所說,我當年也是糊塗,倘若我早知道那妓子當年在江南的遭遇,便不會執意帶她回來。”

“大人,茶涼了,我給您換一杯吧。”

一名站在顧樓月身後的侍從突兀地開口,話音未落,也沒同其他人同意,便隻身上了前。

徐長稚等待著顧樓月與謝陽的回應,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茶水涼沒涼上,所以自然沒注意到這迎麵而來的侍從袖口裡的寒光……

吱呀,砰——

一聲巨響,雅間的大門被人大力從外打開,眾人來不及反應,就聽著來者著急忙慌地喊道:“各位大人,不好了,江上倭寇來了,我們有一艘船已經被襲擊了!”

徐長稚當即牌桌而起,臉上一副恐懼的模樣,原本要靠近的侍從也因此是由而無從下手。

“什麼,護衛船都在乾什麼!?”

“那幫倭寇船上有火器……哎呀,現在哪裡還是說這些的時候,各位大人,快快跑吧。”

這主辦方的人還算恪儘職守,至少是將情況都傳達到了才離開,沒必要的解釋更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眼看主辦方的人都跑得沒影了,徐縣立也是變了臉色,立即起身告退:“楚辭先生,今日突發這樣的狀況真是抱歉,我們就先告辭了,來日接著再敘。”

說罷,也不等回應,便快步離開了。

“徐長稚,你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

原來那侍從突然大吼了一聲,手上泛著寒光的銀色匕首朝著徐家父子離開的方向丟過去。

‘咚’地一聲,刺入木門三分!

徐長稚嚇得回過神來,剛看清晰來人後,來不及說上二句,便被徐縣立給拉走了……

第95章 確實該死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

秦煙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或許剛剛的一係列舉動已經耗費了她全身上下的力氣,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似乎幾分鐘前,她還是對徐長稚抱有著一絲希望,可一瞬間的變化令人猝不及防。

剛剛,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師姐,彆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走,這裡不安全!”

顧樓月取下牆壁上的匕首,快步來到秦煙的身邊,細聲安慰著,可話語裡依舊帶著些倉促,不難看出,此時他也有些急了。

之前剛下台時,秦煙便來說上前質問,他想著反正也早說晚說都是要說出口的,便對秦煙解釋道,想會一會徐家。

不過他當時就應該察覺出師姐的不對勁兒來,當年師姐在江南受了多大的屈辱,他們這些遠在京城的人都是難以想象的,如今與恩怨仇人再會,又哪裡會顯現地那麼平靜。

先前逼問徐家父子的話說多半有秦煙的意向在裡麵,可實話實說,顧樓月是沒想到,師姐這麼溫柔的一個人,竟然動了刀子。

“阿月,你說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

秦煙很少在顧樓月的麵前哭,或者說她就壓根兒不會將自己極為軟弱的那一麵放出來,可現在,她是真的受不住了。

“他罪有應得,他罪該萬死,我明兒就打他一頓去,師姐你彆哭了,快走吧,阿寧還在等著你回家呢。”≡思≡兔≡網≡

秦煙估計是一時間哭得有些厲害,還打起了嗝來,不過聽到阿寧時,眼前稍稍明朗了些,抽了抽氣,臉頰邊的淚痕還沒來得及抹去,便在顧樓月的攙扶下站起來。

“對,阿寧和秋姿在另一艘船上,他們還沒走,我要快些去找他們……”

秦煙踉踉蹌蹌的,若不是顧樓月扶著她,或許都能摔下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連帶著整個遊船都晃動了一番,眾人想站穩,隻能扶著身旁的支撐物。

顧樓月眉頭皺了皺,這聲音不小,包廂外還接二連三地傳來呼喊和救命的聲音,估計多半是那些江上流寇上了船,開始犯罪了。

“你們把家夥都拿出來,記得蒙上臉,一會兒殺出去。”

這邊,謝陽平靜地說著,同時也已經戴上了一副黑色手套,他身邊二人皆是一樣的打扮,主子說話的同時,便已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謝陽,你要做什麼,這等下定會有官兵前來,你難道想被發現嗎?”

顧樓月並不想多管閒事,可這個人是謝陽。

對此,謝陽回過頭看他:

“班主,這是在江上,我若不殺出一條生路衝出去,難道乖乖地等著朝廷救援的官兵嗎?都是被發現,難不成現在跳船,遊上岸去?”

顧樓月愣住了,對啊,謝陽說的沒錯,呆在船上等著救援會就是等著官兵來抓人,殺出去也亦是會和他們碰上,跳江了也不是個辦法,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殺出一條路來。

“我……”

“顧樓月,秦煙!”門外傳來道道跑步聲,話音未落,人卻先行前來。

秋姿抱著阿寧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看到了顧樓月才緩和了幾分。

“天呐,謝天謝地你們沒事。”

秋姿直接越過了顧樓月,注意到了秦煙的不對勁,可當下沒有多想,隻想先帶著他們離開。

謝陽見此,側過臉道:“屠爺,你送他們離開,我們過後在老地方會合。”

“少主,這怎麼行?”屠爺當即不能理解,外加一絲不願意。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秋姿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裡麵還有旁人,當即神色警惕了起來,將秦煙母子二人護在身後,大聲質問道。

“秋姿,沒必要那麼緊張,他是楚辭。”顧樓月生怕秋姿想不起來這號人,還多提醒一句:“就是我幾年前在邊塞那兒收的徒弟。”

“楚辭?那個娃娃?”

“對,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有很多疑惑,我保證我會解釋清楚的,我們現在先走,有什麼事接下來再說。”

耳邊的刀槍摩攃的聲音在不斷擴大著,流寇們已經逼的很近了,他清楚,現在絕不是說廢話的時間。

屠爺倒是不太樂意,“開什麼玩笑,我是來保護少主的,不是去保護什麼老弱婦孺的,我走了,少主身邊就少了一個人,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顧樓月站上前一步,“那我跟你換,你護著他們三人安全離開這裡,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