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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出定親的消息後,半點水花都沒有了,這周家小姐都硬生生地熬成大姑娘了,愣是沒嫁出去。

一時間流言蜚語肆意,後來也隻是對外宣稱,周家一遠方親戚逝世,為其守孝三年。

可事實哪裡是如此,還不是因為周卿卿忘不了那個戲子,不願意嫁人才導致的。

三年下來,也好說歹說了,自家妹妹終於肯嫁人了,結果顧樓月這個攪屎棍突然出現在江南,還在大婚前夕。

周玉簫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顧樓月也是從信王那兒打聽到周家的些許事宜,這才有了懟周玉簫的話語。

“顧樓月,你要弄徐家是吧,可以,我幫你,但我也有條件,離我妹妹遠一點,最好這輩子都彆出現在她麵前!”

“我自己可以辦到的事,為什麼要拜托你?”

顧樓月不管是態度還是語氣,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似乎誰都不服。

“你……”

“好嘛,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種強買強賣的買賣做著倒是不虧。

…*…*…

入夜,江南的風景更是一絕,舟船伴著潺潺的流水聲,時不時傳來酒客縱情享樂的歡愉,窗外燈火流動,光影不休,這些帶著地域特色的場景正描述著一座不夜城。

阿寧早就已經睡下了,這孩子下了船就一直在打哈氣,他睡著了倒也省了不少事。

顧樓月點起一盞油燈坐在酒店的床前,麵前的桌子上堆了一摞子書信報告,上麵皆是徐家的資料。

周玉簫雖然人不怎麼樣,可做事的速度倒是快的很,他們剛散場沒一個時辰,周家的人便帶著資料趕了過來,而且他這一來,還不走了。

“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這間酒樓可不是我開的。”

周家小廝道:“公子說,防止你偷偷去見大小姐,要我時刻盯著你。”

顧樓月一陣頭疼,本來還沒什麼,叫他這麼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周家小姐真的有一腿呢。

“十二個時辰不停歇嗎?你不睡覺啊。”

“我們是三班倒,幾個時辰後有人跟我交班。”

顧樓月無語,這安排的他也不好說什麼,還是回過頭看那徐家的資料吧。

這徐家看著確實家底不厚,周玉簫給他帶來的資料也就不過幾張紙的內容,差不多祖上六代都寫進去了。

徐家在金陵這塊沃土也算是從商起家,做的是鐵器加工的買賣,光是金陵城中便有三家鐵器加工廠是他徐家的。從資料上看,他們還是從徐長稚父輩那一代開始讀書科考;

徐長稚的父親終其一生都是個秀才,而他是個舉人,家裡人還以為文曲星下凡,硬生生讓徐長稚去京城書院讀書,誰料連續兩次的春闈,均未上榜。

若徐家的資料隻有這些,那道還算得上一個家世清白,可好笑的就在後麵。

徐家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徐父家裡麵三妻四妾,外麵還在青樓養著幾個姑娘,兒子成親不過一年,便納了三個通房。

顧樓月看著冷笑一聲,若是知道這徐家是個火坑,他是怎麼都不會讓師姐去江南的。

難怪嘴上功夫這麼厲害,原來祖上就會迷惑人。

“江南的銅鐵原料商是哪些,還有彆的鐵器加工商,你們公子能幫我聯係上嗎?”

“江南最大的銅鐵原料商是我們小姐的夫家,你問這個乾什麼?”

周家小廝一臉警惕。

顧樓月聽到這個答案,有些愣了愣,但很快和藹一笑,道:

“你緊張什麼,又不會吃了你,我隻是想找他們聊一聊而已。”

第79章 半遮麵

顧樓月來時正值江南的晚春,氣溫有些熱,幾日後下了一場雨,竟又將溫度降了下來,連衣服都要再多穿一件上身。

周玉簫的動作很快,隔日就把江南銅鐵廠東家的消息給到了他,雖然現在還沒聯係,但借著周玉簫的手,他也省下了不少功夫事。

江南最大的酒樓內,顧樓月剛點上一壺碧螺春,茶香帶著熱氣,外麵又下著小雨,很有詩情畫意的那股味道。

今日銅鐵廠東家在這家酒樓內會客,這就是個機會。

“公子,你沒錢沒勢的,憑什麼去說服人銅鐵廠東家幫你對付徐家?”

冷不丁的,周玉簫送過來監視他的小廝突然冒了一句,差點讓顧樓月的茶燙了一嘴。

“到底是周玉簫的人,主子什麼樣,侍從就是什麼樣。”

“怎麼,你想侮辱我可以,不許說我們家少爺。”

“我誇你們呢。”

顧樓月邊說著,邊翻了個白眼。

“生意場上的事,哪裡三五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商人最注重利益往來,隻要我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就行。”

“什麼東西?”小廝問道。

“保密。”

小廝當即一整語塞,估計有一堆想要脫口而出罵人的話,愣是不知道哪一句應該先說出口。

……

“二樓水雲間,五位客人裡麵請!”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店小二的一陣高呼拉來了不少人的注意,眾人紛紛瞧去,想看看是哪位富商來了。

江南酒樓最出名的便是二樓內的包廂雅座,不僅提供的菜品要比堂食多,甚至還有專供客人服務的樂妓舞姬,這價格嘛,自然要高上不少。

所以能入雅間的,少說也是知名富商了。

“公子,走在前麵的那兩個人就是銅鐵廠的東家。”小廝回過頭,他是提前見過這二人的畫像,所以認得出來。

顧樓月端起茶杯,眼神似乎並未在這二人身上停留,反倒是問道:

“後麵這三人,你認識嗎?”

小廝搖搖頭,“不認識,感覺不像是江南人。”

“我瞧著也不像。”

走在後麵的三人,雖說穿著是青衿,可那足足比前兩人高出一個頭的身高充斥著違和感,更不要說這三人當中的二人留著濃密的絡腮胡,硬要想一些形容他們的詞,想必隻有書生流浪漢更為貼切了。

顧樓月最為注意的,是走在最後的那人,他的胡子是最濃密的,也是最看不清五官的家夥,可唯一露出的那雙眸子,隱約顯現著一抹紅褐色。

這一下子就勾起了顧樓月對某個人的回憶。

這大陸上有紅褐色眸子的人很少,知道的也少,北寒滅族後,這類人更少了,這人的眸子看似不是後天形成的,那兩抹紅褐色很是透徹。

紅褐色眸子的主人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稍稍轉過頭,看向顧樓月的方向,而顧樓月這個時候卻下意識地偏過眼神,不再看那個人,直到這些人的腳步上樓,這才緩過神來。

顧樓月略微皺了皺眉,不禁思考,他剛剛為什麼要避開,明明二人都不認識,搞的好像他欠人家錢似的。

“那東家今天見的客人是什麼人?你們周大少爺查得到嗎?”

小廝愣了愣,“沒,隻打聽到東家約今天這幾位客人很久,隻不過人家一直沒有答複。”

“很久?”

顧樓月皺了皺眉頭,心裡掂量了幾分,估計對方確實來頭不小,同時心裡也有了個想法。

“兄弟,你在這彆動,我上去打聽打聽。”

顧樓月聲音很小,可這小廝倒有些大驚小怪了,“上麵包間,一趟幾百兩,你帶夠錢了嗎?”

“誰說我要花錢上去了?”顧樓月翻了個白眼,緊接著起身,朝酒樓的另外一個地兒去了。

…*…*…

二樓包廂,水雲間

“三位貴客遠道而來,鄙人等不甚榮幸啊,這酒樓寒酸了些,還請不要嫌棄。”

鐵廠東家往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哪有這般唯唯諾諾的狗腿模樣。

“客套話就免了,有事說事!”三人行中的一人說著,他臉邊光滑的很,一張國字臉,不想其餘二人一般留著胡子,看著好說話,可一說出口就帶著火藥味。

“幾位,我們一會兒還有樂妓,要不先吃點東西,咱們慢慢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屠爺,這些人聽不懂話,咱彆浪費時間,直接走吧!”

這些人倒也是直爽性子,且默契的很,說走的下一秒,同時起身,似乎是真的不想聽下去,也不關係他們之間的交易成不成。

“三位,留步留步!”鐵廠東家一時間著急了,趕忙上前挽留,“我們主要是聽聞邊塞民族一統,想請新的少主大人與你們尊貴的王說說情,繼續我們江南鐵廠和邊塞之前的合約。”

江南的商人大多喜歡喝茶論事,殊不知這次的交易對手都是些急性子,請他們喝茶什麼的,他們根本連坐都坐不下去,又談何聊生意?

這番話一說出來,不但沒澆滅他們的怒火,反倒是如火上澆油了一般。

“就你們這點破事也敢叫我們少主大老遠來一趟,就衝你們這做事的做法,我看不用少主點頭,直接作廢吧!”

“屠爺,少主還在這裡,說話彆那麼火藥味。”

“我說的難道不是嗎?”屠爺望向一直沒說一句話的男子,確認道:

“對吧,少主。”

這男子正是那紅褐色眸子的主人,他稍許鄙夷了一眼,目光沒看東家,也沒看自己的人,就盯著自己麵前的那杯茶,似乎在發呆,對於屠爺的問話,不過是淡淡的回應道:

“確實沒什麼意思,回去吧。”

對方少主如此興致缺缺,這可讓鐵廠東家著急了起來:

“少主,等等,咱們還可以商量商量!”

“誰跟你咱們的!”

吱呀——

“幾位,你們叫的琵琶樂妓來了。”

火藥味十足的這一刻,突然包間的門開了,走進來一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他不管不顧裡麵這場麵,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徑直走到包廂的表演席位上,用溫潤如水的聲音道:

“各位,想聽什麼曲兒?”

第80章 待客

“我們沒有叫樂妓啊,你們哪來的樂妓?”

鐵廠東家一頭霧水,現在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怎麼還有人來搗亂!?

店小二也是懵,“大人,話不能這樣亂說啊,確實是你們下的單啊,點的樂妓啊,還專門要琵琶樂妓。”

正說著,那蒙麵琵琶樂妓撥弄了一下琴弦,發出了一二音,似乎是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沒有……”

“這樂妓來都來了,不讓他彈個兩首,未免有些掃興。”

留著絡腮胡的少主發話了,所有人都是一震。

鐵廠東家一瞧有戲,連忙應道:“是是是,少主喜歡就讓她彈兩首。”

屠爺和另一人見少主如此,也跟著坐下來。

“各位,往年邊塞礦場的開采權都是交由我們江南鐵廠,我們每年分的利潤也非常可觀,若是……”

“我這人彆的不喜歡聽,就是愛聽琵琶奏樂,打鐵的,你不聽一聽嗎?”

“啊?哦,那就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