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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眾望,站了出來,道:“皇上,臣倒是有個建議,要不就罰這名舞姬逐出司樂坊,回到民間,這樣既不傷宮人情分,又能彰顯皇上仁德。”

在皇宮之中,宮人至少要到二十五歲之後才能出宮,屆時在民間都成了老人了,不光沒好姻緣,且還處處碰壁,若能提前出宮,看似懲罰,實則嘉獎。

司樂坊雖在皇宮之外,但就在皇宮的管轄範圍之內,所以這也算是一項賞罰並施的恩典了。

皇帝長吐出一口氣,“那就依著信王所言,就這麼辦。”

信王嘴角微微勾起,在他看來,這些都看似都隻是畫蛇添足而已,但卻是為顧樓月能送出去給了合理的理由,就算將來有人想要追究,恐怕也找不到什麼旁的證據。

“謝主隆恩。”顧樓月跪地謝恩,眼角一撇,還能見著謝陽那一副生氣卻又拿他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出了皇宮,對付這小子可就簡單的多了。

第37章 醉生樓,倒了?

宴會結束,正值一輪明月當空,晚春時節,已是能聽見蟬聲鳴叫。

李承走出殿外,歪七倒八地走在皇宮的長廊之上,借著晚風吹散了自己一身的酒氣。

身旁沒彆的人,可腳步聲倒是突然交錯起來。

轉頭,便看見謝陽一副來找他算賬的模樣,且很是不服氣。

“這麼晚了,小世子殿下找微臣何事?”

“你為什麼搶我的人?”謝陽到底也是小孩子心性,什麼事都放在臉上,從顧樓月離開時,便對李承耿耿於懷。

“人家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李承反問,“青樓妓子而已,小殿下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換個身份清白些的不是更好嘛。”

李承看似是一番好意,可謝陽卻鬨起來,“我不管,我就是看上他了,你憑什麼給我送走!你把他給我抓回來!”

一旁的宮人看著,倒也習慣了,謝陽頑劣,但也不敢在皇上麵前撒潑,其他的娘娘和王爺們哪個沒受過謝陽的煩擾?

其中也就信王耐心好,與小世子交鋒多年,還沒吃過虧。

李承無奈的搖了搖頭,“人都已經走了,我怎麼抓,要不你把你舅舅的尚方寶劍偷來,我便帶著你去抓人去?”

謝陽一下子嗆了聲,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說道:“偷就偷,你當我怕嗎?”

他不害怕,可身後的宮人們害怕了。

“小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皇上的尚方寶劍是動不得的!”

“信王大人,您快醒醒啊,可不能酒後胡言啊!”

……

耳邊這麼一嚷嚷,還真讓李承的酒醒了不少,上前拍了拍謝陽的頭,可毛都沒摸到,便被他一巴掌給甩開了。

“你想見個人還不容易,那人都說了出身青樓,你去京城花街找找不就行了。”

謝陽將信將疑,“這是真的假的?”

李承攤手,“若是假的,你就去偷尚方寶劍,你若是能偷到,我就帶著兵馬陪你一起去抓人去。”

“行,那一言為定!”

一個是酒後戲言,另一個是童言無欺,真是誰把誰當真啊。

宮人一個個都無語,可也算是把謝陽這位小祖宗給帶了回去,剩下的事情,明兒再說吧。

甚至他們還天真的想,會不會他明天一早就能忘了這事兒呢?

李承見小潑猴被人簇擁著回去,自己倒也踏上了回住處的路。

院落不大,但也算奢華,李承剛進去不久,便有人敲響了房門,得到默許之後便進來了。

李承看向來人,此時的他,身上沒有一絲酒氣,眼神精明的很。

“王爺,人已經送回去了,要不要滅口?”下屬詢問著。

李承想了想,隨後擺了擺手,“罷了,小世子既然看上了他,就留一命吧,正好皇上最近盯得緊,你們能收斂就收斂些。”

“是。”

李承皺起了眉頭,明麵上他是京城的權寵新貴,可實際上他也知道,自己以軍功聞名,周圍又都是皇帝的眼線,說不定哪天就被一紙彈劾,跌落塵埃。

他現在隻是個王爺,手下的將領全是邊塞的老人,在京城沒有絲毫兵權,而讓顧樓月幫他做的事情,便是瓦解京城世家的兵權!

趙家世代為軍權貴族,掌握著三分之二的軍權,且代代與皇族聯姻,當今的趙貴妃便是趙家嫡女。

顧樓月在貴妃宮中放的不是旁的,便是趙家的兵符,真假尚且不論,若是皇上瞧見,以他那天然的疑心病,必定會疑心於趙家。

現在朝中,皇上忌憚趙家,但又不得不依賴趙家,李承這麼做,不過是在火上澆油,加之趙家近年來無小輩能獨當一麵,北寒與邊塞戰役都有新的將領人物出現,正好讓皇上將瓜分趙家兵權的速度加快些。

李承酒醒了不少,躺在太師椅上,抬頭正好能透過窗戶看到天,灰蒙蒙的一片,連星星都看不見。

跟這死氣沉沉的京城一樣。

……

再說說顧樓月。

皇宮的風雲結束之後,他便被人差送回了醉生樓,剛下馬車時他還嚇了一跳,心裡都泛起了嘀咕,眼前這死氣沉沉的春樓真的是那醉生樓嗎?

門可羅雀,隻點了幾盞燈照亮個大門口,裡麵黑黢黢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周圍的對家都使勁兒賣命地吆喝著,這落差一下子便呈現出來了。要說這個時候,那可是春樓一天當中生意最好的時候了。

顧樓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地方,他這才離開三天啊,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有人嗎?”

走進去問了問,喊了好幾聲,這才有個人出來回應:

“喊什麼喊,這幾天醉生樓不營業,回去吧!”

“小二子,這怎麼回事,大家人都去哪裡了?”

顧樓月一眼便盯住了小二子,這小子在廚房打下手,跟他也是熟絡。

小二子聽聲音還愣了一下,可在看清楚來人後,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軟了,“我的媽啊,你是人是鬼啊!”

“彆扯那有的沒的,問你話呢!”

顧樓月平時最煩這神啊鬼的,見小二子害怕,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示自己是個活人。

小二子整個人一哆嗦,%e8%83%b8口起伏,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爬起來,連滾帶爬地朝醉生樓裡麵跑,邊跑還邊喊:

“大夥兒,死掉的阿月回來了!他回來找我們了!快來人啊!”

顧樓月一頭黑線,咋地,他還沒死呢!

黑漆漆的大堂一下子多了不少燈火,樓道的木板噔噔作響,大家夥聽到了這個消息便跑了下來,有些甚至還在睡覺,胡亂披了個被子就跑出來了。

陳媽提著燈,幾日沒見,臉上似乎少了不少肉,老了不少,瞧見顧樓月後,還有些不敢相信,但不知怎的,她的麵目瞬間猙獰起來,揚起手便想要給顧樓月來一巴掌!

啪!

顧樓月先一步抓住了陳媽的手臂,質問道:“你做什麼!?”

誰知,陳媽比他還要有底氣,另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便罵道:“你還有臉回來,你個倒黴東西,若不是你動手殺了高爺,醉生樓也不會倒!”

陳媽雄赳赳氣昂昂,活脫脫就是一放出籠子的獅子。

第38章 明哲保身

“倒了?”顧樓月不解,他不過才走了三日,怎麼就倒了?

小二子見狀,不由得上前解釋道,“月哥,其實是這樣,你那日被信王帶走後,信王的人便將這兒封了一天一夜,然後隔壁又傳出高爺是死 在我們這裡兒,高家還來人要討要說法,隻要來人便說這檔子事兒,搞的現在都沒人敢來了,我們也不敢開門,反正也沒什麼生意了。”^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顧樓月稍微懂了,也放開了陳媽的手,抿了抿唇,一臉愁容,似是在自責。

陳媽依舊喋喋不休,“你倒好,把人殺了自己逍遙自在去了,知不知道這一大家子人都因為你斷了生路?我苦苦經營數十年的青樓都因為你,全沒了!全都沒了!”

“怎麼會沒了?信王不是說不追究嗎?”顧樓月愣愣地說道。

小二子補充道:“月哥,是高家的人不依不饒,他們不敢去找信王,便找上了我們的麻煩,”

高家無非就是人死了要討個公道,名聲要不了,隻能要些錢財來,所以獅子大開口,說出的那些價錢把醉生樓全都賣了都還不起。

大家見著沒法兒,也隻能就此決定,各奔東西了。

顧樓月聽完後,點了點頭,仿佛做了個決定般,中氣十足的說道:“原來如此,那麼錢財的事,我管了!”

此言一出,眾人突然多出了一秒鐘的希望,可這希望轉眼即逝,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沒覺得顧樓月能支付得起這麼龐大的一筆錢。

連陳媽都不這麼認為。

顧樓月拍了拍手,跟著他下車的兩名護衛當即會意,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大箱子進來,看著十分沉重。

“月哥,你這是乾什麼?”

顧樓月默不作聲,直接打開了大箱子,白花花的銀子頓時映入了眾人的眼簾,甚至在這燭火燈光的反射下,屋子都亮了不少。

“你哪來這麼多的銀子?”小二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陳媽都驚得合不上下巴。

他們肯定這絕不是顧樓月攢下來的,若是攢的,這都夠幫秦煙贖五回身了。

“幫信王做事,他給的。”

顧樓月沒說多少,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錢,也知道這是李承給他的封口費,這些錢他本就沒打算留著,畢竟來的不乾淨。

“這些,夠了吧。”

“夠夠夠!”陳媽看得目不轉睛,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箱子,就差要流口水下來了。

“若是高家明天來的話,就把這箱子給他們吧。”

殊不知,陳媽在聽到這話之後,臉色稍許變了變,但也笑著同意了,手緊緊地將箱子抱在懷裡,一步三回頭地就上了樓,生怕誰要搶她似的。

顧樓月歎了口氣,但願這件事能一了百了吧。

眾人也鬆了一口氣,這醉生樓也似乎能保下來了,這幾日的膽戰心驚也算是有了個好結果,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來客了。

…*…*…

“顧樓月,你出來!”

樓外的聲音很是急切,且隻找顧樓月一人。

小二子連忙上前阻攔道:“老爺,我們醉生樓今天不開張,您去彆處吧。”

那人不依不饒,“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做風月買賣的,還請閣下慎言。”

小二子一時間啞言,怎麼說呢,他招待風月場恩客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有禮貌的,一時間都有點不好意思說了。

顧樓月走了過來,拍了拍小二子的肩膀,“你先回去吧,帶點吃的和茶水上廂房,這位不是來找我尋仇的,對吧,鐘公子。”

來者正是鐘賢,他從春闈宴結束後,便馬不停蹄地朝花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