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沒有力氣再說什麼話了,隱約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被轉手給誰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他都數不過來,自己到底被轉手多少次了。

第23章 我被我娘賣來的

顧樓月迷迷糊糊地昏過去,又迷迷糊糊的醒來,感覺人在生死線上來回掙紮了一番,或許閻王殿的小鬼都嫌棄他,又把他打回到了人間來。

坐起身子,感覺自己身體猶如被千軍萬馬在上碾壓過一般,屁股更是火辣辣的一片,估計都開花了,沒兩下便坐不住,趕緊翻個身趴著才好了點!

“呦,醒啦,你可真能睡啊,這都一天一夜了。”

似乎是察覺到這屋子裡的動靜,沒過一會兒,秦煙端著一食盒推門走了進來,笑著看他那副撅著後腚的模樣。

顧樓月抿了抿嘴,雖想叫疼,但依舊忍著沒說出來,可肚子卻先一步地叫了出來。

“聽說你不吃不喝整整三天,算上今天應該是第四天了,還有力氣在這犟脾氣呢?”

秦煙邊說著,便打開了食盒,食物散發的味道一時間籠罩住顧樓月的鼻尖,且極為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肚子早已叫的更為歡快了。

“愣著乾什麼,難不成要我喂你?”

看著這小家夥看著卻不敢動的樣子,秦煙笑出了聲。

顧樓月也顧不得其他,一個健步就竄下床,三下兩下便跑過去,也顧不得手臟不臟,抓起個饅頭就往嘴裡塞。飯菜都是冷的,饅頭吃起來噎得慌,但有也比沒有強,狼吞虎咽了一頓,仿佛還沒吃飽似的。

“就你這樣兒,連乞丐都害怕跟你搶食。”秦煙嫌棄地看了一眼,見顧樓月差不多吃完了,才蓋上食盒,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跟陳媽媽要了你,現在我是你的主子,曉得不?”

顧樓月擦了擦嘴,似乎印象當中,自己確實又被轉手了,而且眼前這人看起來還挺好說話的,所以便如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點頭。

“既然曉得,那我也挑明了說,我是聽聞你身手敏捷,所以才救下你的,要不然你現在早就被打死了,人要懂得感恩,曉得不?”

顧樓月再次點頭,“所以你要我做什麼?”

自己隻不過是個奴隸,對方是青樓的寵兒,要說是大發善心來救自己,那大可不必,燒香拜佛都比救他的報應好。

秦煙笑了一聲,“我要你幫我遞東西出去,而且還絕不能讓醉生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知情的隻有你我二人,但凡被第三個人知曉,你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曉得不?”

顧樓月皺眉,不禁懷疑眼前這人難不成是他國的探子嗎?故意喬裝成青樓女子的模樣,來打探情報的?

算了,就算她是探子又如何,如今都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生死都捆綁在一塊了。

“哦,對了,我知道你喜歡逃跑,我可警告你啊,隻要你送東西當天沒回來,我就說你偷了我秦煙的黃金白銀,我那些客人們有些還是武官,抓你一個小雞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曉得不?”

顧樓月點點頭,“其實我也是不故意要逃跑的,你若是不饞我身子的話,我一定乖乖幫你乾事。”

秦煙突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饞你什麼?!”

顧樓月表情有些彆扭,甚至是有些抗拒,聲音抬高了些,“你彆脫我衣服,不要摸我,彆對我做那些惡心的事情!”

秦煙一時間愣住了,當即反駁道,“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每個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一開始都是這樣說的。”

秦煙默了,突然想到這孩子在被賣到醉生樓之前,可是經手過不少好人家,這些府上的待遇肯定比青樓要好得多,做奴隸的做夢都想要去的地方,這孩子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逃。

現在想來,京城這些年孌\童現象層出不窮,不少官老爺都喜歡在府內圈養童男童女,滿足他們見不得人的想法,阿月長相出眾,人牙子自然知道把他賣哪裡最賺錢。

他想逃出來,恐怕也無可厚非。

秦煙歎了口氣,說來也難怪,這孩子被賣到醉生樓來時,逃跑的機會多得是,為什麼偏偏抓起來了才想逃,多半是因為高爺的緣故。

“你放心好了,姐姐我可是名花有主,對你這小屁孩不感興趣,曉得不?”

顧樓月依舊是抱著警惕的態度。

秦煙聳肩,反正這小子信不信不關她的事,隻要以後把東西送好了,還管彆的乾嘛呢。

“你好像不是京城的人,我暫且信你。”

秦煙奇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京城的人?”

顧樓月說:“京城的人說話的口音不會說‘曉得的’。”

秦煙還真沒注意到自己這一口頭禪,倒也坦誠地認了,“我確實不是京城人,來自江南,是江南戲曲館的歌姬,你呢,看你這張臉,都不像是中原人,被人牙子從哪裡買來的?”

“我不知道,我被我娘賣來的。”

顧樓月語氣平靜的說道,仿佛說的就不是自己一樣。

秦煙一時間啞言,心底竟生出有些同情這孩子的感覺,“行了,不管來自哪裡,你現在是在我手底下,隻要你聽話,我不會為難你的,曉得了吧。”

顧樓月木訥地點頭,也不知是真的信了還是假裝。

接下來的時間,他也確實很老實,不多說話,埋頭乾事,不管吩咐什麼臟活累活都乖乖完成,若是沒前幾日那鬨騰樣,估計誰都以為阿月就是這麼一個乖巧的孩子。

秦煙這些天讓顧樓月去拿預定的珠寶首飾,陳媽媽心裡不放心,特地派了兩個人跟在顧樓月的身後,隻要他敢逃跑,就立馬逮回來,嚴刑伺候。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顧樓月還真就沒跑,該帶多少回來,就多少回來,甚至給他錢去采買,他都沒多買什麼。

跟蹤的那兩人說,就連大街上叫賣冰糖葫蘆,這小子都沒多看一眼。

久而久之,陳媽媽倒也放下心了,不再派人去跟著了。

而後某天,醉生樓開店之前,秦煙把顧樓月叫了過來,暗搓搓地遞給他一份書信,鄭重其事地說道:

“還記得我當初要你做的事情嗎?”

顧樓月盯著那封書信,點點頭。

秦煙道:“既然記得,那你就把這份書信收好,等會兒出去采買的時候,去朱雀大街西苑巷的書院,那邊看門人問起,就說是徐長稚公子的家書。”

顧樓月點頭,接過那封書信,並將其塞到衣服裡麵。

秦煙點點頭,“那你趕緊去,彆耽誤了時間。”

“……哦”

前些日子,要去首飾品拿貨的時候,都沒見秦煙這麼緊張過,甚至緊張之外,她還帶著一絲絲期待。

顧樓月不管其他,反正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辭彆過秦煙,離開醉生樓時,管事的也隻是應了一聲,連問都不問他去乾什麼了。

想來已經是混熟了。

顧樓月按照日常的需求,在集市上采買樓內日常用品,隨後便向著朱雀大街走著。

朱雀大街跟醉生樓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想過去還得橫穿整個京城的主乾道,且這一東一西兩處地方卻是截然不同的環境。

顧樓月從未來過朱雀大街,一旦踏入這裡便會被這雅靜的氛圍所吸引,這裡沒有會扯著嗓子吆喝的小販,也沒有集市那世俗的味道,有的隻是入目便是一生書卷氣的文人,和一看便滿腹經綸的學者。

唯一相同的,便是這兒也有上街巡遊的侍衛。

朱雀大街是文官辦公和書生學士們讀書的地方,隨意走上一走,身旁經過的人沒準兒就是未來朝廷的大相公。

或許這才是京城另外一副繁華的模樣。

顧樓月順著地標所指的方向走,很順利的便來到了位於西苑巷的書院。

書院名為應天,正大門內便是夫子的雕像,幾顆鬆竹裝飾在旁,大門兩側還有名人刻下的楹聯,以及正上方的‘萬世師表’四個大字,腳沒踏入,便能感受道濃濃的文化味兒。

“你是哪家的書童,怎麼能亂跑!這還沒下學,你家主子呢!”

顧樓月腳還沒踏進去,就被一拿著戒尺的先生給攔住了,估計是看他長得不高,又是孤身一人,便把他當做書童看了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樓月道:“先生,我是來送家書的,給一位叫做徐長稚公子的。”

“家書?這個時候?”

教書先生還有些懷疑,可當看見顧樓月拿出信來,也就信了,說道:“你且進來吧,現在還未下學,我等會兒叫那徐公子過來。”

“是。”

教書先生沒課,閒也是閒著,跟學究交代過一聲後,便帶著顧樓月去待客堂招待了,

文人最講究禮儀,且看顧樓月身上大包小包的背著,又是來送家書的,自然要招待一番。

教書先生是個熱情的人,可與顧樓月寒暄幾句,也能看出他雖識字,卻沒讀過什麼書,便放任他自顧自的玩去了。

距離下學還有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顧樓月在待客堂走了走,突然卻瞧見一處沙盤,上麵擺著不少小兵將帥,還有許些顏色各異的旗幟。

“你對這個感興趣?”教書先生走到身後,開口問道。

顧樓月卻覺著奇怪,“書院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戰場沙盤,那是武官的東西,文官碰不得,也不會碰。

“還不是那些武官說,文人隻會紙上點兵,他們倒是不知,孫子兵法誰讀的最多。”

教書先生喋喋不休地說著,殊不知顧樓月整個注意力都在這沙盤上麵,歎了口氣,“怎麼,對著感興趣?”

顧樓月沒說話,但這卻恰恰給了最好的回應。

“好,那就考考你。”教書先生當場指著沙盤,一一解說道:

“現在我軍五千精兵,對手兩萬,同樣也是精兵,地處北部寒地,兩軍對壘,你說說看如何能贏?”

第24章 什麼相好?那叫做情郎

顧樓月看著沙盤上的布局,不說話,陷入沉思。

教書先生不禁有些得意起來,他就是閒著無聊,才會想著跟一個孩子較起了勁來,這畢竟是前些年北寒王征戰討伐寒部異族的一場排兵布陣,且這困局難倒了當時的軍師督查,他就根本沒指望這小子能解開。

“我軍可有火炮?”顧樓月問道。

教書先生道:“有。”

顧樓月指了指遠處,沙盤上的雪山,“既然難以以少勝多,那便以火炮攻擊雪山,造成雪崩,這樣不費一兵一卒,便可讓敵軍損傷大半!”

教書先生稍許點點頭,可又搖了搖頭,“你這想法倒好,可敵軍不是傻子,他們怎麼可能願意在危險的雪山下駐紮?”

“不,他們會願意的。”

顧樓月斷言,可教書先生依舊不信,“你說說,他們怎麼會願意?”

“北部寒地有麋鹿,這是一種隨著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