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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當年也是寶貴的不得了,而且這東西還是她嫁妝的壓箱之寶。

沒想到一轉眼竟給了這個混蛋!

“副統領,這是什麼東西?”一旁也有不識貨的,好奇問道。

誰知,顧樓月竟比周玉簫搶先一步說,“周小姐來看戲給的賞錢,我覺著太珍貴,還是還回去比較好。”

“你……”

“原來如此。”一旁的士兵直接就信了。

周玉簫一愣,但也隨即反應過來,若是顧樓月說這是定情之物什麼的,那不但周卿卿的名聲毀了,這親事自然也是告吹了,可若他隻說是賞錢,那麼兩個人還是清清白白的。

愛慕顧樓月的女子數不勝數,給過賞錢的更是多如牛毛,如此一說,倒也還了清白。

周卿卿上次鬨著要私奔的事情也就隻有周家自己人知道,且他第一時間看到這禦賜珠釵在顧樓月手中,同樣也是慌了手腳;若是顧樓月今日不還,他日以珠釵在手為借口,那麼周家幾乎是百口莫辯,隻能乖乖帶上家風不正的帽子。

可他倒也沒有,而是找了個借口換了回來,倒還有那麼點君子之風。

“顧樓月,算你還有點良心。”周玉簫將珠釵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襟之中,雖有些感激,但口中還是不饒人。

顧樓月眉頭一挑,“不客氣的,周公子剛給了三千兩,這都是應該的,什麼時候再來啊?”

這些話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就紮在周玉簫的心窩子上。

“我們走!”周玉簫長袍一甩,掉頭就走。

他就不該對顧樓月有任何一絲的好感,這個混蛋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吸血蟲!

“歡迎下次光臨!”

……

送走周玉簫後,顧樓月徑直回了如意坊內,經過了大早上這一鬨騰,有些姑娘便起來開始做活,另外有些則覺著困,又回屋去睡個回籠覺。

大家夥看起來都是挺閒散的,絲毫看不出這裡是個青樓。

“呦,回來啦。”紅袖手上擺弄著賬本,有些忙不過來,抬眼瞄了一眼顧樓月就又收了回去、

楚辭這小家夥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整個大堂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彆找了,你帶來的那小家夥我派他去做早飯去了,快過年了,我們這的廚子都回去了。”

顧樓月嘴角抽了抽,雙手叉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都不感謝一下的嗎?好歹給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紅袖冷哼了一聲,此時的她胡亂地穿好了衣服,雖然沒那麼暴露,但該遮都遮住了,頭發似乎用筷子似的東西給鬆垮的盤住了,手上玩轉著一支筆,另一隻手捧著如意坊的賬本,一點兒風俗味兒都沒了。

“你不是接管了如意坊嘛,為我們解決麻煩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嘛,大掌櫃?”

“誰說我接管了?咱們是雙方合作的關係,彆瞎說啊。”顧樓月稍稍伸頭,一下子便看見那賬本上觸目驚心的幾處紅字,嘖嘖了兩聲。

“就你們這虧本店家,給我我還不要呢。”

紅袖一拍桌子,黑色的墨水直接濺了兩滴出來,落在賬本上,她本人更是怒氣衝衝,直言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過來搶我們生意,要不然,我們如意坊生意好著呢!”

不是她空口白話,而事實確實如此,自從顧樓月那戲樓子開了之後,如意坊的生意一直在走著下坡路,雖然沒達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但錢掙得少了,人自然心裡就不痛快。

她也想了好多辦法來挽回,可都無濟於事。

顧樓月聽此,連忙擺手,冤枉道:“我醉生樓做的可都是戲園子生意,你也是來過的,再說,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我怎麼搶生意啊?”

紅袖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警告道:“城主府下的通牒我早就收到了,你要如意坊為你買賣情報也可以,但你要想從我賬上拿錢,或者是管我的人,想都彆想!”

彆的不說,作為一家店的掌管者,紅袖還是相當稱職的。

無論在哪裡開店,青樓和賭場永遠都是最難經營下去的,這些幾乎都是灰色地帶的行業,官府不管,百姓鄙夷,想長久以往必須得有人在背後支撐著,在這一方麵,紅袖和顧樓月都是同樣的人。

顧樓月在京城有信王的暗中幫助,而紅袖能得到城主的關照想必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不為彆的,就是為了能在這個環境中生存下去。

“那就得看你的情報值不值錢了。”顧樓月稍稍挑眉,低壓著聲音說道:“關於北寒部落的,你有多少?”

紅袖稍微皺了皺眉,“還真不多,關於他們的少之又少,我能知道也不過隻有幾條而已。”

“有幾條是幾條,你先說說看。”

紅袖左右看了看,輕咳一聲,小聲道:

“城外土匪幫前些日子來了一群厲害的家夥,乾掉了不少人,沒說從哪裡來的,但有人見識過他們的刀法,確定是北寒部落獨有的;”

“城內最近出了幾個死人,都是官府通緝的人,死相極為慘烈,官府都沒有通報,查驗出來後,他們都是身中劇毒而亡,這種毒藥在大魏不常見,要麼是西域的,要麼就是北寒的。”

說到一半,紅袖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你們之前報案的那個人,叫周大華是吧,他就是這麼死的。”

顧樓月一愣,他竟都不知那大周都已經死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他與異族部落似乎有什麼交易,但對方能做出殺人這一條來,還是挺可怕的。

“這些事情,你千萬彆告訴周玉簫。”

紅袖一愣,“為什麼?告訴他不是萬事大吉了嗎?”

雖然她還真不想告訴周玉簫。

“各自利益而已,雖說我跟他有些交情,但我的上麵那位希望息事寧人,萬世太平。”

顧樓月聳聳肩,說白了,他和周玉簫還是對手呢。

“我知道了。”紅袖點點頭,她自然也清楚自己的位置。

“對了,話說我這裡還有一個消息,是關於北寒王世子的,你想不想知道?”

顧樓月眉頭一皺,“北寒王世子?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就是有人懷疑沒死,這才有了情報的。傳聞那個上斷頭台的北寒世子是個替身,真正的世子被秘密送到這裡,所以北寒部落的人才會來。”

聽到後麵,顧樓月直接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語氣有些個低落,道:

“這不可能,我見過那個人,我也是親眼看著他上了斷頭台,若北寒部落來這裡找他,找的難不成是靈魂嗎?”

紅袖冷哼一聲,愛信不信,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櫃台裡麵拿來了一個亂踏踏的包袱,扔到了顧樓月手上。

“拿好了,你之前要的東西。”

顧樓月一時間有些愣,可稍稍鬆開包袱上的結,看到裡麵白花花的東西,當即就知道了。

是他之前問紅袖要的紙錢。

掂量掂量包袱的分量,顧樓月皺起了眉頭,“是不是有些少了?”

“少?”紅袖聲音挑了挑,“這麼多已經夠可以了,大過年的誰願意做這種生意?”

“那便這樣吧。”顧樓月無奈:“那人生前便看不慣我,死後知道我就燒這點錢,指不定怎麼罵我呢。”

紅袖翻了個白眼,“人死了還能罵你嗎?”

“班主!”

一聲呼喚,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循聲望去,楚辭正拍著手上的麵粉走來。

“這邊後廚的事我已經幫完了……額,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顧樓月邊走邊說道:“沒有,我跟紅袖該聊的都已經結束了,現在回去吧,楚辭。”

“嗯。”楚辭點頭。

“等一下!”

紅袖驚呼了一聲,等二人轉頭,她突然問道:“顧樓月,你身邊這個人,是誰?”

“楚辭啊,上周不是才見過嗎?”

“哦,對,對……”紅袖木楞的回應道。

等二人離開如意坊,紅袖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心裡不禁疑惑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辭那孩子,是長那樣子嗎?

第15章 花魁一舞

轉眼之間,除夕將至。

天地之間被一團團紅彤彤的喜色包圍,邊塞六洲上空時不時傳出鞭炮的聲音;雖然這裡異族混居,但過年的傳統都是一成不變,甚至還能看到一些不一樣的風俗特產。

醉生樓的大家夥都是自小被買來的,無父無母,以往在京城或許還要跟同行競爭一番,可到了這裡,大家也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彆提有多舒坦了。

如意坊的紅袖前幾日便來拜訪過了,帶來幾斤鹿肉,算作是前些日子的回禮。顧樓月自然也是大言不慚的收下了。

送出手的時候,心裡彆提有多肉疼了。

除夕一大早大家夥便忙忙碌碌的,直到中午吃過飯,才稍許歇了下來。

像這樣的日子,楚辭的活兒幾乎是往日的雙倍,他午飯吃的晚,等下也不打算休息了,正想著把接下來的事一口氣乾了的時候,小桃仙找上門了。

“楚辭,快,班主的除夕表演要開始了!”

楚辭人還站穩,就被小桃仙硬拉到了大門外麵,“除夕表演不是晚上才開始嗎?”

“晚上改去看煙花了,表演移到下午,你快點,彆墨跡了,去晚了前排的位置都要被搶光了!”

話音未落,二人便已經來到了戲園子裡麵。

這戲樓因為半個多月沒來客人,已經關了好久,前幾日顧樓月說要重新裝潢一番,如今一見,倒有些認不出來了。

二人來的也巧,前台正剩下兩個空著的座位,且都是位置極好的。

落座之後,戲樓外還陸陸續續有人進來,楚辭左看右看,有些好奇道:“怎麼戲班子的人都在下麵啊?班主這次又是獨角戲?”

以往顧樓月都是唱戲,就算是獨角戲,戲台子上左右也是要站著人的,可今天上麵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當然不是,誰說班主要唱戲。”秦煙坐在一旁,挺著個大肚子。

“班主原來不就是唱戲的嗎?”

秦煙笑了笑,解釋道:“阿月確實戲唱得好,可他最拿手的,是跳舞啊。”

跳舞?

楚辭想了想,倒也釋然了,畢竟他也知道,班主曾經就是在皇帝麵前獻舞,這才名動整個京城的。

秋姿也在一旁笑道:“也不怪你這小子,畢竟班主來這兒就沒跳過舞,今兒就讓你小子見識見識,咱班主的厲害。”

秋姿一向和秦煙不對付,能讓兩人的觀點相一致,恐怕也隻有在顧樓月的身上才見識得到。

說著,耳邊傳來一陣琵琶與司樂交織的身影。

眾人仿佛一瞬間被禁了聲,目光幾乎同時對準了那空空如也的戲台子。

幕布被人緩緩拉起,一位身著妖嬈曼妙舞服的絕代佳人就這麼緩緩走入眾人的眼簾。

顧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