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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樓月為什麼在看到信後就判若兩人,在對方即將問第二遍之前,回答道:“沿著主乾道一路向東,看到有士兵把守,且是三層樓的建築的,就是城主府。”

顧樓月不疑有他,直接如開弓之箭一樣衝了出去,還馬不停蹄的,但不忘跟楚辭打聲招呼,“幫我跟小桃仙和師姐說一聲,晚飯我不回來吃了。”

紅袖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大喊,“喂,進去之前彆走正門,要走側門,知道嗎!”

“知道了!”

話音未落,顧樓月的人影都消失了。

紅袖不禁暗自罵道,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不知道見誰這麼激動。

楚辭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顧樓月,可突然的,他也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樣,連忙快步朝顧樓月離開的方向跑去,嘴裡也不忘囑咐道:

“紅袖姐,你也幫忙跟小桃仙和師奶奶說一聲,我去找班主了,晚飯之前回來!”

話音未落,楚辭也跑得沒影兒了。

隻留下紅袖一人在原地呆愣著,甚至一時無語凝噎。

“這師徒倆,真活該是師徒倆!”

……

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想要在這裡跟一個人,十有八九都會跟丟。

顧樓月雖然不矮,可勝在修長,沒入人群中就像是一根麵條落到了麵湯裡,幾乎就找不到去向。

可楚辭來找的倒也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可疑人。

從班主出來的時,他便已經注意到這人的詭異,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袍,大半的五官被兜帽所掩蓋,身形很是魁梧,但又有些臃腫,衣服穿的很是厚實,看著不像是邊塞居民。

若僅僅隻是這樣,恐怕還引起不了楚辭的注意,可這家夥從他們在布料店時,似乎就蹲守在旁的店裡,那時楚辭還尚未留意,可顧樓月走後,他便一刻也不帶猶豫的就跟上,這說來也太奇怪了。

雖然現在已經看不著班主的身影,那個人一直朝著東走,身形且矚目,楚辭這才有了跟過去的想法。

終於,二人一前一後進入了一處小巷子裡,這裡人少,楚辭也稍許放慢了腳步。

巷子並不窄,裡麵有很多的木箱貨架,都是旁邊的商鋪用來擺放東西的,很適合遮掩。

而巷子的儘頭是一處寬敞的大街,斜對麵的建築是三層樓的設計,周圍還有重兵把守。

楚辭一愣,瞬間便反應過來,對麵就是城主府,可麵前沒有顧樓月的身影,士兵個個也是談笑風生。

班主還有沒有,難不成這人是打算潛伏在這裡,故意等著班主嗎?

“留步,這位先生!”楚辭開口了,“您似乎對這裡挺熟的,能問個路嗎?”

那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後轉過身來,背對著身後的光,楚辭眯了眯眼,似乎能看清對方的五官。

國字臉,絡腮胡,眼睛狹小,肌肉臃腫,樣子似乎還有些熟悉,而在臉上剩下為數不多的肌膚上,還有一處寫著異域語言的烙印。

在邊塞,臉上有烙印的人並不罕見,甚至醉生樓每日的來客都有好幾位,可是眼前,這烙印的語言是寒部專屬的文字。

意為:叛徒。

那人看到楚辭後,當即便雙目赤紅,宛如瞧見了仇人一般,“小子,你竟然自己給送上門來了!”

若是之前還認不得,那現在一開口,楚辭心裡的答案就更加確定了。

臉頰的傷水腫了大半個月,邊塞城的通緝令漫天飛,甚至這巷子裡兩邊破舊的牆壁上,都有他的畫像。

然而令人們和官府的都想不到的是,大周竟然是在這短暫的幾個月裡,改頭換麵,用留著濃厚的絡腮胡和在臉上印下烙印的方式,重新在這座城裡生存著。

楚辭正思考著,大周便一甩衣袍,帶著得有十來斤重的鐵拳攻了上來,楚辭應付不及,連忙選擇躲閃。

也幸虧他身形小巧,這才能躲得過去,而這一拳徑直的砸向身後那不堪重負的土牆,一聲重響當即而起,落下了不少土塊和沙石,留下了一道鐵拳重重砸過的痕跡!

楚辭後退三丈之遠,穩住了身形之後,擰起了眉毛,道:“你是來報複的嗎?”

“哼,報複?”大周突然詭異的大笑兩聲,道:

“有人買你的狗命,知道嗎?”

第11章 小主子……

楚辭不慌不忙,有自己的思量。

“買我命的,可是北寒部落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真不知道你小子的命為何如此值錢,還要活捉,不過……”大周轉過身,將手上的那副鐵護甲掉了個頭,尖銳的刺頭出現在關節之上,如猛虎手上的利爪一般。

“把你打到還剩下一口氣,也算活著吧。”

說罷,便快步上前,眼中的瘋狂已經遮掩不住,更甚的是想要報仇的筷感。

楚辭眼眸一沉,從得知的信息中,似乎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但眼下更為重要的還是這個瘋子!

少年自知若是落入大周的手中,不死也傷,便運用著的靈活的身法在巷子裡麵與他周旋著,也好在這裡東西夠多,雜物夠亂,大周想要逮到他,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翻箱倒櫃的聲音層出不窮,二人就在巷子當中打起了追逐戰。

“既然你是來要我性命的,那又為何跟蹤班主?”楚辭閃躲的時候,也不忘了質問。

大周呸了口吐沫,“你們醉生樓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等解決了你,下一個就是顧樓月!”

看來這人已經殺瘋了,楚辭如是想道,稍稍看了眼外麵的街道,人來人往,若是把他引出去,也恐生事端,畢竟一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看來是留不得你了。”

話音未落,楚辭轉守為攻,一個抬步便更換了身形與步伐,未等大周追上他,便已經湊到了他的跟前,二者距離近在咫尺,似乎隻要大周隨意出拳,便能碰到這個少年。

很難想象一個弱冠之年的少年能說出這樣的狠話,大周卻不以為然,胡亂出拳,可就是打不到楚辭的身上,更具體的來說,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沒能碰到。

這不禁讓他惱羞成怒,接下來的出招更是胡亂的沒有章法可循。

突然,胳膊肘突然傳來一陣酸酸麻麻的痛感,不是很痛,但落下去的拳頭變得軟綿綿的,接下來,不隻是胳膊,大腿,%e8%83%b8膛,還有後背皆是一陣酸麻,到最後整個人連站都站不穩,就這樣倒了下去,落得一聲巨大的重響。

“靠,你個畜生對我做了什麼!”

大周突然想到,在醉生樓的時候,他那兩個跟班也是打著打著手麻了,跟他現在的情況差不了多少,肯定是楚辭這個小子搞的鬼!

“點了你的麻筋而已,死不了人的。”偏偏楚辭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手順著腰帶,從側身拿出了一把西域風格的彎刀,趁著大周現在動不了,刀刃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

銀白色的刀刃接觸到帶著溫度的皮膚,一瞬間便起了霧氣,隨著脖子一動一動的,感受著大動脈的跳躍。

“趁你死之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若是有鏡子,便可看見楚辭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似乎隻是在做每日該做的任務。

大周就算再如何遲鈍,此刻也意識到了楚辭不簡單。

他平常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都是假象,沒人知道他那詭異到抓不住身形的功法是從哪學來的,也沒人清楚他來自何處,醉生樓的所有人,連同班主都被騙了,都被他偽裝成奴隸的樣子給騙了!

“第一,你跟北寒是什麼關係?”

楚辭的刀刃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大周的脖頸上晃著,隻要他一個念頭,或者一個不小心,立即就能見血。

大周到底也是死到臨頭了,嘴比死鴨子的還要硬,“你想知道,那我還偏偏不說,有種你把我殺了啊!”

這個回應倒是也在意料之中,楚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這大黑胖子的身體,一個念頭油然而生,然後便如點%e7%a9%b4一般快速的在他的胳膊肘上搗鼓一陣。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能死的痛快一些呢?”

話音未落,一陣鑽心的痛意頃刻間從手臂上爆發,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上下各個位置,而大周還未來及得叫喚,嘴裡便被塞了軟綿綿的東西,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楚辭也沒顧的彆的,隨手從地上抓了一個臟不拉幾,可能是抹布的東西就塞到了大周的口中。

速度迅速且乾淨利落,一絲多餘的聲音都沒發出。

“老實點,若是想說了,就點點頭,彆耍花招,要不然有你受的。”楚辭眼神漠然,可言語間是滿滿的威脅。

大周話說不得,硬是喘了好幾口粗氣,最後有些招架不住,點了點頭,算是妥協了。

楚辭拿來了他嘴上的抹布,且聽其說道:

“我不知道什麼北寒,隻是城外土匪那兒有個大單子,他們說,隻要將畫像上的人活著帶回來,就能有百兩銀子,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畫像想,但隻要把你帶回去,我就能……”

“好了,第二個問題。”楚辭對他的想法沒有興趣,接著問道,“你既不認識北寒的人,可你上次那煙霧彈是從哪裡來的?”

“也是城外的土匪幫,他們那兒有個專門搗鼓暗器的家夥,我趁他們一時不注意,順來的。”

大周的這番言語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早跟土匪有聯係,說不定臉上的烙印就是從那兒給得來的。

“那個研究暗器的人,是什麼人?”楚辭接著問道。

“不清楚,但唯一知道的是,他來自北……”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楚辭當即便覺著很是詭異,伸手一探脈搏,發現已經沒氣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楚辭鬆開彎刀,粗略的掃視大周的身體,發現在他的%e8%83%b8膛處,莫名的多出兩股細針!

大周死的悄無聲息,眼睛瞪大,估計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楚辭站起身,用手將他的眼睛閉上,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不知何時,天上下雪了。

這樣的天氣,最容易掩蓋發生的事。

楚辭身形未動,僅僅隻是站在原地,忽然一陣狂風亂舞,將慢慢的雪花愣是轉了一個巨大的方向。

衣角隨風而擺動,這空蕩蕩的巷子裡,少了條命,卻又多了一道氣息。

“小主子……”

——

天上下起了小雪,風吹著也比中午稍許冷了一些,人們說話時都不自主把手伸到嘴巴前,生怕浪費了這為數不多的熱氣。

顧樓月一路小跑的來到城主府的後門,起初還沒找到,愣是拎著自己的衣擺小心翼翼的快步走,生怕被地上的臟水給弄濕了。

城主府的後門不同於他前門的莊嚴,隻是一個有些不紮實的木門,鎖還有些生鏽,一旁擺著的植物都枯死了,也沒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