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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加之班主待他們是真的好,久而久之,大家夥都快忘了有賣身契這麼一回事。

“班主,我說,就是周大華威脅咱們聽他的話,偷拿賞錢的!”

“對,而且每回賞錢拿回來的時候被他一人占了,到外麵吃喝賭,咱兄弟幾個都拿不了多少。”

“班主,咱們都是一時鬼迷心竅,事後還被周大華威脅,要打要罰咱都認了,可他一定得嚴懲!”

……

這種事情,有了第一個人出頭,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到了最後,連姑娘們都憋不住,將大周調?戲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樁樁件件,都足以上交官府,判個死刑了。

“你還有什麼說的?”顧樓月聽到最後都快沒了耐心,這種敗類,不送官府都不足以平民憤!

大周牙齒咬的錚錚發響,眼珠子如餓狼一般掃視著眾人,暗道一聲:

“你們給我走著瞧!”

近處的人正好能聽到這句話,正當他們要嘲諷之時,突然耳旁一陣巨響,緊接著眼前驟然出現了一團團白霧!

白霧幾乎是憑空而已,隻幾秒鐘便遮擋住了視線,霧很濃,不到一會兒便連邊上人的身形也看不見了,且還帶著濃烈的味道,一時間,咳嗽與慌張的聲音層出不窮。

顧樓月暗道一聲不好,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儘量不吸入這嗆人的煙霧,喊道:“快出去逮人,彆讓他給跑了!”

場麵上幾乎就是一團亂,能聽見班主聲音的人少之又少,顧樓月無奈,眼下也隻能等煙霧散去。

……

外麵天幾乎已經全黑,屋內的照明隻能靠著蠟燭。

煙霧散去之後,場麵幾乎跟顧樓月料想的一模一樣;

慌亂一團,周大華消失的無影無蹤,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那幾個侍從手下逃跑的。萬幸的是,他的珠寶財務一個都沒少。

這煙霧雖然嗆人,但來得快,去得也快,用來做逃跑的工具真是再好不過。

顧樓月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看來他真的是太仁慈了,竟不知自己眼皮子底下藏了這種齷齪物件,且用的這般熟練,想必也不是一日之功,而是蓄謀已久。

“來幾個跑得快的,給我去找周大華的下落,剩下的給我報官府,就說他偷竊未遂!”

有人咽了咽口水,上報官府,可見班主是動了真格了,周大華本身是簽了賣身契的,還是賤籍,若是被逮到,甚至都不用活捉,直接就地解決。

顧樓月又說道:“還有,你們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周大華這些日子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最好把這煙霧彈的出處給我扒出來,我就不信這是他能自己弄出來的。”

“是!”

眾人一下子便忙了起來,這個時候,楚辭突兀的開口道:

“班主,我知道這煙霧彈出自何處。”

聲音很是突兀,眾人也稍稍有些震驚,而楚辭則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說些什麼。

顧樓月麵色不改,道:“你且說來。”

“這是西域北寒部落的產物,專門用來當做暗器使用,味道刺鼻,但無毒無害……”說到一半,楚辭突然覺著自己話有些多了,便戛然而止,順帶補充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我以前打鳥的時候經常拿來用……”

顧樓月捏著下巴,倒也未對楚辭的話有所懷疑,對手下一幫辦事的說道:“行了,既然是知道東西的來源,那就好辦了,不過你們辦事的時候切勿謹慎些,知道嗎。”

竟然能知道北寒部落的暗器,看來這小子跟北寒王一黨關係匪淺,有機會打聽一下好了。

對了,似乎再過不久,那個人要來了……

第10章 埋伏

邊塞的秋景算是一絕,緊接而來的,便是帶雪的冬季。

大周的事情伴隨著他的消失,似乎石沉大海,快到年關,官府也懶得生事,縱使大周的通緝懸賞令貼滿了大街小巷,也未見出來巡邏的人問上一兩句。

醉生樓過了一小段暗沉的日子後,眾人稍許淡忘,便又要馬不停蹄采買年貨,以備迎接這第一個在邊塞的新年。

或許忙碌能幫助人們淡忘許多事情,顧樓月前些日子還答應了秦煙和小桃仙上街逛逛,可還沒幾日,他自己便不記得這些事了,若不是小桃仙成天在他耳邊叨念,估計早就忘得那是一乾二淨了。

“班主,你可不能再拖了,現在還不出去逛逛,你難道等著過年那幾日商戶全走了,去吃閉門羹嗎?”

小桃仙一邊拉著顧樓月,一邊還不忘出聲教訓他。

秦煙瞧見主仆二人,笑道:“小桃仙,你就放過班主吧,這些日子他都快忙昏過去了。”

顧樓月連忙擺手,“不,不忙,你們兩個人上街不安全,而且你日子也快到了,我陪著你們,這樣安全些。”

秦煙這些日子胎象一直都很穩定,眼看生產在即,顧樓月還請了兩個穩婆在醉生樓裡常住,等著新生命的到來。

“對了,楚辭,你也過來。”顧樓月在院裡張望了一圈,終於在角落中尋找到那個小小的身影。

楚辭應了一聲,走了過來,手上拖帶著掃帚,在雪地裡麵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如今天氣隻是小雪,邊塞乾燥,所以地上有小小的一層積雪。

少年墨色的長發被小小的雪花點綴,容貌依舊英氣十足,不過因為衣服厚了些,動作稍許笨重了起來,被顧樓月誇有些可愛。

被誇了後,臉紅了,更可愛了。

“楚辭,走,一起出去逛逛!”

顧樓月想到,自從把楚辭帶回來後,似乎就沒帶著他出去過,而他每天的日常,也隻是在院子裡麵掃掃垃圾,整理衛生,真是把班主的任務完成的滿滿當當的。

楚辭一愣,“我可以出去逛嗎?”

小桃仙更是拍拍%e8%83%b8脯,道:“當然了,還有這次出去的開銷,全都是由班主掏腰包,你想買什麼直接說,我替你做主!”

秦煙捂著嘴笑了笑,不說話,但也默認。

顧樓月嘴角抽了抽,“你們啊……”

……

近了年關,邊塞六洲也稍許安定了下來,以往隔三天一次搶劫,五天一次放火,比起現在可以說是混亂太多了;變化更大的還得是的邊塞居民的衣著,本來小桃仙已經習慣了他們那豪放的風格,如今厚衣服一穿,倒還有些不習慣了。

果然邊塞子民也是怕冷啊。

馬車駕駛到一處布料店的門口,四人接連下了車,小桃仙帶著秦煙率先朝裡麵光顧去,留下的顧樓月和楚辭二人當站在店門口當門神。

“班主,你怎麼不進去?”楚辭疑惑。

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他知道顧樓月可是一個同小桃仙一樣,喜歡精致首飾和漂亮衣衫的人,如今放著一家布料店不進去,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殊不知,顧樓月的神情仿佛就像是在隱忍著什麼,道:“我剛跟江南的織造局下了成衣訂單,足足花了我百兩銀子,總之,到過年之前決不能再亂花錢了!”

銀子花的時候不知道痛,後來回想時,那後悔的都想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喲,京城來的花魁,原來還有不敢花錢的時候,小女子算是長見識了。”

一道嫵%e5%aa%9a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似乎還有些耳熟,轉眼一看,便是遇到了個熟人。

“原來是紅袖小姐。”

紅袖一身粉嫩的長袍在身,肩上披著一尾茸茸的狐狸毛,穿的雖厚實,可脖子以下卻露出了大麵積的春光,很是勾人。

“哎呀,這是哪裡來的小郎君,長得這般好看,難不成是你徒弟?”

紅袖隻一下便看見了楚辭,手不由自主便想伸上前去摸一摸,可惜被楚辭帶著一臉厭惡的神情給回絕了。

“確實是我徒弟,”顧樓月說道,“叫楚辭,能收下還得多虧了紅袖小姐您,若不是給我推薦那奴隸市場,我都不知道該從哪兒受到長得如此標誌的徒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哼,油嘴滑舌!早知道就不給你說那地方了,還給你收了個徒弟,將來指不定就是來搶生意的!”

紅袖確實對顧樓月很有意見,說好了他那醉生樓隻是戲園子,不做風月買賣,可自從他戲園子開張之後,如意坊的業績就少了一大半,還收個徒弟,長此以往,都彆給他們留活路了。

顧樓月訕笑,若是她聽一次楚辭唱曲,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說來,今兒紅袖姑娘也是來采買年貨的嗎?”顧樓月想著先轉移話題,“我有一想買的東西,在集市上似乎沒瞧見,若是你看見了,能不能幫我帶一份兒?或者告訴我在哪裡也可以。”

紅袖挑眉,“說吧,什麼東西。”

“紙錢。”

紅袖微微楞了一下,“你買這東西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當然是上墳燒紙啊。”

“清明還早著呢,大過年的買這東西,你也不怕衝撞了誰。”

顧樓月露出了個難以言說的笑容,“誰讓那人也不挑個好日子死啊,但這也不能怪他……”

畢竟他估計也不想死啊。

楚辭的眸子動了動,藏在袖子下手握拳,微微顫唞。

紅袖也不追問了,倒是對他解釋道:“邊塞人不興這玩意,但也不是沒有,我幫你問問。”

顧樓月笑了:“紅袖姑娘神通廣大,不過小事一樁,還勞煩你幫我惦記著呢。”

而這話似乎是觸動到了紅袖的怒點之上,當即又是一陣冷嘲熱諷,“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顧樓月,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我都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狐%e5%aa%9a法術,竟然連城主大人都惦記著你。”

這話聽著一頭霧水,未等發問,紅袖便從腰間掏出一封信來,遞到了顧樓月手上。

“拿好了,這是城主大人的請帖,城主要你抽空,找個沒人的時候去見他。”

顧樓月接過,心裡的疑惑層出不窮,不禁問道:“城主的請帖為什麼在你手上?他怎麼不親自派人送來?”

雖覺著不可能,可請帖上的官府印章可做不了假,一個青樓戲子,一個是官府的城主,這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的人啊。

紅袖笑了笑,故弄玄虛了起來,“有些事情,城主大人做不了,就隻能通過密函拜托我們來,你總不能堂而皇之告訴民眾,城主跟一群戲子們走的近吧。”

“那倒也是……”

顧樓月苦笑兩聲,似乎在京城,他也是這麼個身份。

正思索著那城主究竟找他何事,手上便已經將請帖給拆開了,除了一份邀請函,還有一封未寫署名的信。

可看到信上的字跡時,顧樓月瞬間愣住了。

這是那個人的字跡……

內容言簡意賅,無非就是邀他前來一敘,可顧樓月知道,如果那個人一來,必定要出什麼大事。

當下便什麼心情也沒有了,顧樓月連忙問道,“城主府在哪裡?”

紅袖突然愣住了,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