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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不著急於這一時。”

顧樓月勸都不帶勸的,早就已經習慣了,牽著秦煙的手走過了中庭,便不帶間歇的又招呼去了。

果然秋姿和小桃仙撞一起,這醉生樓才是真的熱鬨起來了。

小桃仙沒占到便宜,罵罵咧咧的跑去幫忙,秋姿找了個地方悠閒的坐下,時不時還說上兩句風涼話,雖然攻擊性不大,但句句命中,小桃仙都恨不得找個抹布把她的嘴給堵起來。

“你這麼閒,為什麼不來幫幫忙?難不成你也懷孕了嗎?”

“這不是班主要我留點力氣嘛,我哪裡像某人,乾著活,嘴還不閒著,都不嫌累。”

……

大家似乎對秋姿和小桃仙的拌嘴早已見怪不怪,更有甚者饒有興趣的看著。

楚辭還覺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什麼,沈媽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

“彆覺著奇怪,這兩個人很早以前就相互不對付,當年班主一夜成名後,來醉生樓的人絡繹不絕,不過都是來看班主的,姑娘們的接客量就少,秋姿便是那時候閒了下來,無趣便喜歡找點樂子,要不然她能容許小桃仙叫她全名?”

青樓當中也分三六九等,在當年,秋姿的名氣雖比不過班主顧樓月,但在眾人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吸金石,小桃仙不過是個伺候丫頭,隻要秋姿一個念頭,把她扔出去都不在話下。

沈媽見楚辭一副不作答的樣子,又問道:“怎麼,是不是覺著這個姐姐不好相處?”

楚辭不吱聲,卻微微的點了點頭。

“傻孩子,看人不能隻看一麵。”

“秋姿這孩子就是刀子嘴,心地不壞的,原本班主想遷來這裡時,手中的銀兩一半都不夠,秋姿這孩子自掏腰包,墊了不少錢呢。”

“原來是這樣……”

楚辭有些驚訝,雖然知曉醉生樓原來是做著青樓的生意,但不管是顧樓月,還是他身邊的人,都在慢慢顛覆他以前對青樓的認知。

似乎青樓,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存在。

那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豈不是太胡來了?

楚辭沉思著,殊不知正好吸引了秋姿的注意,秋姿放過了氣呼呼的小桃仙,扭著腰便走了過來,停在楚辭麵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帶著含笑桃花眼上下打量著他,手還不老實的朝著楚辭沒二兩肉的臉上摸了去。

帶著幽蘭的花香,而且麵前還是個豔麗的美人挑逗自己,楚辭是動都不敢動,甚至還稍稍咽了咽口水。

“班主果然說的沒錯,是個漂亮的人兒,這個年紀就是這般好看,隻怕再過幾年,你都要來搶姐姐的飯碗了。”

楚辭正是發育的年齡,可個子還不到顧樓月的下巴,秋姿雖然沒有顧樓月高,但比起楚辭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

居高臨下的看著慌張,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小弟弟,秋姿突然升起了一絲玩味的心態,可還沒等她做些什麼,小桃仙就對她嗬斥道:

“秋姿,我警告你,彆對楚辭下手,他可是班主親自收下的徒弟,你要是敢動他,小心班主要你好看!”

小桃仙放下手中的事,趕忙走過來,拉過楚辭的手,讓他遠離麵前這個女人。

“楚辭,你彆害怕,她不過就是嫉妒你長得好看,自己也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臉上有多少皺紋了,都已經三十多歲了,為老不尊!”

話雖然是對楚辭說的,可句句紮在秋姿的心上。

命中要害,精準無誤!

“你這死丫頭……”秋姿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龜裂。

顧樓月聽著這邊的動靜,笑了。

看來吵了這麼多年,小桃仙也知道哪裡是秋姿的要害了。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秋姿冷哼一聲,目光看向了楚辭,並朝他勾了勾手,“小子,聽說你唱歌很難聽,連班主都教不好你,對不對?”

楚辭點了點頭,臉上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小桃仙頓時緊張了,甚至有些害怕……

“既然連班主都教不好,那你從今天開始,拜我為師,老娘教你唱曲兒!”

第6章 折騰

關於秋姿來搶徒弟的事幾乎是一錘定音,顧樓月得知後也隻是嗯了一聲,似乎都沒意識到徒弟被搶走了。

似乎也是因為忙了一上午,人有些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顧樓月吩咐廚房做了好幾道京城特有的菜,色香俱全。

秦煙懷著孕,雖然說過了孕吐的時期,可看著滿桌子的菜,愣是沒什麼食欲,心裡想的全都是上午發生的事。

“說來秋姿好像還沒收過徒弟,也不知道會怎麼教那位小公子。”

“事情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師姐你當年教我不也是找個樂子嗎?”

顧樓月給秦煙盛了一碗骨頭湯,話語中是絲毫不擔心,跟個撒手掌櫃似的,仿佛楚辭根本都不是他徒弟似的。

對於秋姿想要教楚辭唱曲,顧樓月還真沒什麼意見。

當年在京城,醉生樓的頭牌有兩人,其中之一便是以一副好嗓音來吸客的秋姿。在顧樓月的名聲還沒打起來之前,醉生樓有一半的客人都是奔著秋姿來的,為其能獻唱一曲,揮灑千金都是非常常見的事。

青樓說到底終歸是風月場所,能夠用來吸客的手段無非就那麼幾件,京城繁華,青樓與青樓之間明裡暗裡競爭自然不少。秋姿能在眾多歌姬當中脫穎而出,除了青樓的包裝,最根本還是自己的本事,關鍵秋姿的嗓音旁人還學不來,就算他人再如何模範,都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秦煙歎了口氣,手捧著這碗熱乎乎的骨頭湯,“我是擔心,秋姿她就是來找樂子折騰人的,畢竟當年我……”

說到一半,秦煙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顧樓月,抿了抿唇。

算了,以前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折騰人?”顧樓月莫名其妙笑了一聲,“還不知道是誰折騰誰呢。”

秦煙皺了皺眉,可還沒等她解惑,門外一聲蕩氣回腸的高呼差點讓她把飯碗都給打翻了!

“春~季~到~來~綠~滿~窗~

大~姑~娘~窗~下~繡~鴛~鴦~”

……

“我靠,救命啊,誰又把楚辭給放出來了啊!”

“來人啊,殺人啦!”

“大中午的,饒人一命吧!”

隨著楚辭的發聲,周圍哀嚎聲一片接著一片,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饒是經過不少大場麵的秦煙,臉上那一副柔和的笑容也瞬間少了一二,甚至放下碗筷,不禁讚歎道:“這孩子,確實如你所說,嗓音很獨特啊。”

這唱的,好好的一首四季歌,春天有了寒風傷耳的味道,大姑娘唱的像半老徐娘,曲調更是一個字都不在調上。這能力,估計但凡有點唱曲的天賦,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阿月,你這徒弟,當真萬裡挑一。”

顧樓月苦笑了兩聲,“師姐過獎了,也不是誰都能像師姐一樣,能收下我這麼個徒弟。”

“臉皮真厚。”挖苦兩句還不忘自誇一下,秦煙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

顧樓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耳旁伴著楚辭的鬼哭狼嚎,一口下肚還真沒什麼滋味,皺了皺眉頭,放到一邊。

前些日子,自己教時還有許些耐心,愣是聽著那小子唱了好幾個時辰,而如今,彆人教楚辭,他倒是一句也聽不下去了。

可能是知道他的聲音已經無藥可救了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煙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問道:“你說,秋姿什麼時候會放棄這個想法?”

“應該不會太久。”

顧樓月對此十分確信,彆的不說,他的耐心在醉生樓當中那可是相當的好,尤其跟秋姿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初他也才不過堅持了三四個時辰,秋姿能有他的一半,就已經很不錯了。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就見著秋姿一臉淩亂的衝進屋內,旁的話也不多說,上來就對著顧樓月質問道:

“顧樓月,你究竟是收了個什麼玩意!”

秋姿顯然已經快崩潰了,頭上的珠釵沒有規律的亂晃著,臉上沒有補妝,而且還憔悴了不少,要知道這才下午,看來精神上被楚辭折騰的不輕。

楚辭一臉木然的站在門外,沒有走進來,臉上的神情同那日一樣,估計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秋姿姐,您先喝口茶,歇歇氣。”

小桃仙在一旁憋著笑,剛剛秋姿教楚辭的所有過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愣是沒落下任何一處,眼看著秋姿從一開始的激情滿滿,到最後的幾近崩潰。

雖然楚辭的聲音是真的難聽,但她不得不說一句,乾得漂亮!

秋姿現在也是氣到了不行,咕嘟咕嘟喝下了好幾口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越喝越上火,吸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道:

“顧樓月,你看看你收了個什麼玩意,長相和嗓子簡直是天上地下區彆!我估計整個中原都找不到比他聲音更難聽的人了!”

顧樓月笑了,這比方雖然有些誇張,但搞不好是事實。

“能被秋姿這麼評價,這孩子似乎還是頭一份。”秦煙在一旁笑道。

秋姿說道:“這孩子,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想收下來的,除了一副皮囊好看些,壓根兒就沒有旁的特點,趕緊踢出門去才是!”

楚辭聽到這裡,突然心慌了起來,他唱歌不好聽,自己心裡也有數,可班主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趕他走……

“對,趕緊趕出門去,我剛剛午覺都睡不安生!”

“秋姿姐說得對,班主,這孩子天生就不是唱曲的料,您收下他那是敗壞您的名聲啊。”

……

門外站著的不僅隻有楚辭,還有剛剛被楚辭的歌喉擾到的人,大家皆是一臉怒氣,包圍在楚辭的周圍,仿佛在審判他似的。

楚辭吸了幾口氣,看了看周圍,卻又看向顧樓月,口中喃喃的喊著‘班主’二字。

不會的,不會的。

班主不會真的讓他走的。

顧樓月麵色無常,看不出喜怒哀樂,麵對眾人的提議,也隻是抬手指著楚辭,反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讓他離開嗎?”

顧樓月身為班主,在醉生樓中的威嚴自然不必多說,雖然眾人的答案幾乎都是一致的,可沒誰敢上前說個‘是’。

“當然,難不成班主你還想讓他留下來?”秋姿算是顧樓月的長輩,這個時候,也隻有她敢上前說上一二。

顧樓月笑了一聲,“怎麼就不能留下來?這兩天你們也看到了,楚辭雖然唱的不行,可地掃的很乾淨,活乾的也多,還不偷懶,這麼勤奮的人都要趕走?那你們把好吃懶做的家夥置於何地呢?”

一席看似沒什麼道理,但又什麼都說的話把眾人說的是啞口無言。

秋姿稍稍黑了臉,但可依舊說道:“班主,重點不是這個,這孩子……你畢竟說了收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