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當你們的助攻嗎?我阻止了季懷宸的想法,他被我三言兩語忽悠過去了,所以那個蠢貨到現在都覺得你的喜歡隻是感激之情罷了,他還說,他很害怕你會喜歡他,因為你要做他一輩子的傭人,沒有你,他哪有休息玩樂的時間呢,你不過是他的工具人罷了,不過是季家收留的一條狗罷了。”

“你想怎麼對付我都行,但有一點我得解釋清楚,”江寄月雙目通紅,緊握杯子的手緩緩鬆開,手心已然被燙紅了,“我早就不喜歡季懷宸了,也早就決定遠離他,我會離開季家,不會打擾你們。”

江寄月的話在白煬看來隻不過是為了挽尊罷了,他知道江寄月有多喜歡季懷宸,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江寄月難不成是因為被季懷宸逼著來節目傷透了心,所以才選擇放棄季懷宸?

“我從來沒想過跟你搶什麼東西,你的針對很沒道理,搶走你東西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是我,你不敢對付你的兄長和姐姐,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懦夫罷了。”江寄月嘴角一扯,露出諷笑,“你可以對付我,我可以接受你毫無道理的責難,但是,你不該傷害我的親人。”

舅舅、舅媽和江容是無辜的。

如果白煬隻算計到他頭上的話,他不會理會白煬這些不痛不癢的招數。

他暗戀季懷宸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也無所謂,對於早就不在意的人,他無需解釋,也不屑解釋,但白煬千不該萬不該,將他的親人們也算進去了。

“月月。”時燼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白煬僵硬地轉過頭,在看到時燼手裡的攝像機時,笑容瞬間凝固。

時燼眼裡仿佛看不到白煬,目光掠過白煬,落在江寄月發紅的手上。

不悅似乎在他的眉心堆積已久,開口時卻滿是溫柔與疼惜:“你的手燙到了,過來,我幫你擦藥。”

第40章

笑容凝固在白煬臉上, 那瞬間他的靈魂仿佛脫離了他的軀殼,在鏡頭前呈現出一副呆傻僵硬的模樣,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鏡頭上, 不同於表麵的呆滯,他的大腦高速運轉, 反複在思考幾個問題——

鏡頭開著嗎?

如果開著的話,那時燼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

他跟江寄月的對話都被攝像機記錄下來了嗎?

有時候,越害怕某件事情會發生, 它往往越會發生。

從白煬跟著江寄月坐下後,時燼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身後,白煬跟江寄月的對話, 一字不落地被記錄了下來。

從江寄月的許多條熱搜爆出來後到澄清, 也不過才過去了不到兩個小時而已,這澄清速度史無前例的迅速且直接有效, 誰都沒有料到, 始作俑者會那麼愚蠢,替江寄月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

【我要走遍每一個說白煬單純的帖子,白煬的確太單蠢了, 他演技那麼好, 不給他頒個獎說不過去吧?】

【他是不是心裡有病啊,江寄月做錯了什麼他要那麼針對江寄月?搶走你爸爸的人是你的哥哥姐姐, 你有種去找他們算賬啊,季懷宸喜新厭舊是季懷宸的責任, 你找季懷宸理論啊, 為什麼將過錯怪在一個無辜的人頭上?】

【為什麼, 欺軟怕硬唄, 他對付不了他的哥哥姐姐, 不敢跟季懷宸叫囂,那就隻能跟無依無靠的江寄月作對了,真的難以想象,他竟然狠到對自己的身體下手,就為了讓人誤會江寄月,他以前肯定也做過無數次這種事情。】

【江寄月有句話說的很對,白煬再怎麼樣,都不能對江寄月的親人出手啊,要不是立刻澄清了,我都能想到江寄月舅舅那一家要被罵得多慘!還有江容,人現在雖然坐在飲水機位,但也不是沒有重回首發的可能,這事要真做實了,江容的前途豈不是被毀了?】

【更可恨的是,白煬怎麼能那麼輕易糟蹋一個人的喜歡呢?我以前也暗戀過,最懂那種苦,如果有人把我的喜歡搬到明麵上讓彆人嘲笑,我絕對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我好心疼江寄月啊,他以為的朋友結果也是站在白煬那邊的,他這幾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QAQ心疼死我了。】

【說到底,這件事季懷宸也有錯吧,我覺得他肯定知道江寄月喜歡他,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是因為他不能丟了江寄月這個便宜好用的工具人。】

【季懷宸就是有錯,他追求白煬為什麼還要拉上月月老婆?他還讓月月老婆假裝追求他,他這是在殺人誅心啊!幸好月月老婆早就不喜歡季狗了,媽的,我真是為老婆不值,乾嘛喜歡季狗這種人啊!】

【好在月月及時清醒了,他早就不喜歡季狗了。】

【我特意又去看了一遍第一期,看到季狗讓月月把房子讓給白煬,我氣得想揍季狗一頓,在鏡頭前都這樣了,那私底下,月月得受多少委屈啊?】

【我想起來了,之前季狗找月月理論,月月跟季狗提分甜品的事情,那個被季狗疼愛的小孩是不是就是白煬啊?】

【一定是!】

【白煬真惡心,能不能封殺他啊,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

【我聽出那道聲音是時燼的了,嗚嗚隻有時燼是在乎月月的,我都沒發現月月被杯子燙到了。】

“我手沒事。”江寄月走到時燼麵前,兩人的距離被陽台中間的牆壁隔開,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攤平。

他的掌心沒有錯綜複雜的掌紋,看上去異常乾淨,隻是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此刻變得通紅不堪。

時燼沒有理會江寄月這句話,將攝像機放下,對江寄月說了聲“等等”後就轉身進屋,他很快就提著醫藥箱出來了。

“手。”時燼的聲音非常溫柔,有種讓人一聽就本能臣服的魔力,江寄月聽話地將‘沒事’的手伸了過去,手背被輕輕拖住,時燼沒用太大的力氣,如果江寄月不願意,隨時都可以抽走,但江寄月並不想那麼做。

江寄月想不到時燼該如何處理他的手,當冰涼的燙傷藥膏塗在手心裡後,他才感覺到手心有些疼痛,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確是被燙傷了,隻是習慣性忍痛,對痛感麻木了而已。

時燼垂著頭,專注在他的手上,江寄月眼也不眨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麵龐,時燼低垂的眉眼被垂下的發絲遮擋了大半,即使看不清,但江寄月也能感覺到時燼對他的疼惜與重視。

劇烈的心跳聲拉扯著雙手,他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

時燼驀地抬眸,漆黑雙眸撞入江寄月眼底,問道:“疼?”

江寄月慌亂地低下頭,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

時燼以為江寄月又在忍疼,提醒道:“疼就跟我說,我會輕一點。”

江寄月悶聲道:“嗯。”

沉默良久,江寄月才鼓起勇氣,緩緩抬起頭,潮濕的海風卷過兩人的發絲,阻隔著兩人的牆壁仿佛在頃刻間倒塌,發絲與呼吸交融,掌心的紅轉移到了江寄月的脖頸,逐漸往上,染紅了他的麵頰與耳廓。

……

江寄月讓時燼暫時離開,時燼回到隔壁陽台,沒有立刻進屋,江寄月房間的落地窗沒有關上,房間隔音效果一般,他在陽台上能聽到季懷宸和江寄月的交談聲。

他沒有窺聽江寄月和季懷宸談話的打算,隻是不放心江寄月一個人麵對季懷宸。

聽到季懷宸張口閉口就是讓江寄月道歉,他差點沒抑製住衝動過去揍季懷宸一頓。

調查結果告訴他,江寄月出事的前幾天,江寄月還在幫季懷宸布置告白房間,江寄月離去的當晚,季懷宸正在跟白煬訴說心意。

他難以想象,江寄月當時是以什麼心情離開季家,坐上那輛通往死亡的車子的。

他不嫉妒季懷宸能擁有江寄月那麼多年的喜歡,他隻是非常心疼江寄月。

如果江寄月難過的時候,他能陪在江寄月身邊就好了,即使那時江寄月的目光看著彆人也無所謂,他隻想陪著江寄月,亦如當年,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江寄月陪伴他時那樣。

隔壁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季懷宸離開沒多久,時燼就收到了江寄月的求助短信——

【JJY:時燼,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時燼:可以。】

【JJY: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

【時燼: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

【JJY:你可以不要討厭我嗎?】

江寄月覺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讓他討厭,但他怎麼可能會討厭江寄月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寄月是在自救,這個辦法能最快最有效解決這次的事情。

白煬利用攝像機陷害江寄月,江寄月當然也能利用攝像機化解危機。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江寄月的做法沒有錯。

-

“好了,記得彆急著擦掉藥膏,洗完手後記得再塗一次,不需要太多。”

江寄月的燙傷並不嚴重,時燼隻幫他塗了淺淺的一層,在江寄月看來,時燼又在小題大做了。

可他喜歡時燼的小題大做,證明有人在關心他。

江寄月縮了縮手,看著被藥膏覆蓋變得晶瑩的掌心,忍不住笑起來:“這樣我都不能乾活了。”

時燼:“好好休息,想做什麼跟我說,我幫你做。”

江寄月抿了下唇,唇線拉出一條略微上翹的弧度。

他最近總是受傷,先是下巴再是手,每一次都被時燼發現了,時燼最近拿得最多的就是醫藥箱了。

時燼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呢。

【啊啊啊這個節骨眼上你們還搞這一出,你們是想讓我磕瘋不成嗎?】

【感謝時燼弟弟,幸好有你在,我真怕月月一個人會出什麼事情。】

【江寄月也沒怎麼樣啊,你們說江寄月有多委屈有多可憐,我還以為他有多慘呢,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還不慘?有些人隻是表麵裝得堅強,他們不喜歡展示自己的脆弱而已,你沒聽到白煬說的那些話有多傷人?】

【彆跟噴子講道理,如果江寄月在鏡頭前哭得很慘,他們八成還要說江寄月賣可憐。】

【有一說一,江寄月能算計到白煬,說明江寄月也不簡單,這種人也沒什麼好喜歡的。】

【搞笑,白煬的粉絲還不死心,還想洗白是吧?江寄月不給自己澄清,任由你們繼續誤會下去?】

【不好意思,我就是雙標,白煬做這些事是真惡心,江寄月為自己澄清沒有一點問題,這麼看來,白煬也挺蠢的,內娛自爆卡車第一人了哈哈哈,這件事我能笑一輩子。】

-

“扣扣”——

房門被人敲響,江寄月轉頭喊了聲“進”,門外的人應該聽到了,房門被人緩緩推開,身穿統一製服的工作人員從門後露出半個臉,尷尬地看向陽台上的三人。

“白老師,導演找您。”

在江寄月和時燼旁若無人的塗藥的時候,白煬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被尷尬與難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