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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李總款待。”

眾人都抿了一口。

喝過之後,剛才的事兒就算翻篇了。

不多時,李總饒有興致地問:“我剛才聽那位秦老的意思,路總於品酒方麵頗有心得?”

聽聽,這才是正經人問的正經話呢。

路楠溫和有禮地答複:“我隻是嘗過的白酒品種多一些,習慣性地將不同酒廠的特色記在心裡,並沒有到達專業品酒師的程度。不過李總想聽,我倒是可以說一說楊董這款酒……”

【以為剛才那樣就完了?嗬,我最討厭拿我性彆和酒量遮遮掩掩說事兒的人。垃圾!】

路楠看了姓楊的一眼,轉了轉手中的玻璃杯:“這款酒的包裝寫的是三十年份,實際我估算基酒年份在20——25年之間,雖然二十幾年的基酒和三十年份一樣,已經是非常濃鬱粘稠的酒體了,但是少了的五年十年,在口感醇度方麵還是有區彆的。再有,這款酒也是兼香型白酒,聽說正在申請國家標準?我嘗出來,確實兼具了醬香和清香,唔——可是醬香過於霸道了,相比之下清香型悠遠綿長的特色被完全掩蓋。令揚的這款酒有很好的創意,不過從創意到實現創意的過程依舊道阻且長啊。”

說著,路楠衝著剛才暗中幫她一把的頤酒董事長微微點頭。

頤酒的清香型更出名,頤酒的董事長也更厚道。

一會兒還要喝頤酒,先貶低了令揚再說——反正她現在不是白酒行業的,再不必故作大方地每每提及令揚酒,還要絞儘腦汁想點兒中性的評語。

李總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對路楠這個年輕漂亮的女性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定然有出色的能力,才能讓前東家出言維護、才能讓競品公司十分忌憚(記恨)。

但這兩者說的話都不夠客觀,除卻他們之外,白酒協會的秦老和頤酒董事長的行為才能讓李總更加確信:路楠不僅工作能力出色,其在為人處世方麵,更是老練。

第534章

楊董自然不能坐視自己的新產品被路楠這樣詆毀。

這可是令揚本季度剛剛開始主推給經銷商的新品, 完全沒有在網絡渠道上架銷售過的,所以終端市價價格十分穩定;這也是承載著令揚翻身仗的希望。

包廂裡人多,除了同行這些‘冤家’之外, 還有那幾個看起來就賊眉鼠眼的小企業小老板。

藍莓汁眼鏡男閻總:烏龜不要笑王八。你這是在內涵我唄?

萬一被有心人——沒錯, 楊董心中的有心人源川陳驍排第二的話無人敢排第一。萬一被老對手源川傳揚開……楊董沉著臉道:“小路啊,品酒要求品嘗者保持絕對的客觀, 你畢竟是源川出去的,現在這麼說,我覺得就有點帶濃厚的個人主觀判斷了。我們這款醬清兼香型白酒可是大師級調酒師精心勾調的,其中滋味與深意不是普通人隨便喝兩口就能體會出來的。你是覺得, 你從業區區四五年,在這方麵能和調酒大師、品鑒大師相比?”

【剛才我發表見解的時候, 楊董大概是沒注意到, 黃河礦業的李總不由自主地點頭了哦。現在他一句普通人喝不出來就把李總歸類到他對立麵去了, 所以楊董現如今真是病急亂投醫、腦子也跟不上趟了?】

【就令揚這樣的情況,楊董依舊帶著老牌白酒廠和老式白酒人的驕傲,並且自視甚高,怎麼拉到行業外的投資哦?】

思及此, 路楠噗嗤一笑, 燦若春花。

包廂中原本充斥著隱隱的火藥味立刻就散了,也讓圍觀看熱鬨的眾人摸不著頭腦:她笑什麼?不過笑起來是真好看啊!要是嘴不這麼厲害就更好了!

綻放了一個足以令人炫目的笑容, 路楠很快正色解釋:“我剛才也說了, 自己並沒有達到專業品酒師的水平,隻是講一講喝起來自己的感受罷了。楊董反應這麼激烈,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有這樣一句歇後語:癩痢頭的兒子——總是自家的好嘛, 我這個外人說它的不是, 確實討人嫌。”

眾人聽著路楠的俏皮話,忍不住瞟向楊董那已經鋥光瓦亮不知禿了多少年的頭頂,紛紛低頭,假裝找酒杯的找酒杯、假裝叉水果的叉水果、還有一本正經對著包廂鐳射燈看著玻璃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研究玻璃杯的花紋。

楊董真是氣啊!

他決定了,今天不教教路楠怎麼做人他就不姓楊!

沒想到路楠立馬哎呀一聲,道歉到:“楊董,你彆介意啊,我就是開個玩笑。其實品酒之類的,當然還是以您斥巨資請的品酒師撰寫的鑒賞詞為準啦,大師說什麼就是什麼嘍。”

這個道歉還不如不說呢,既暗示對方用重金砸品鑒詞而非遵循行業內給一定‘潤筆費’的規矩,又頗有渣男那句‘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的精髓。

楊董一口老血哽在喉間,鼻孔呼哧呼哧地長大又縮回去。

此時,陳驍笑著說:“我倒是覺得路總說的不無道理,勾調一個全新的香型本就不是易事,令揚的新品相酒具體籌備了多少時間我們這些外人是不方便打聽的。不過楊董肯定心中有數,要不然今晚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再三央求秦老幫這款酒寫品鑒詞了。”

路楠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秦老最近不是在忙著為陳總您那款和諧酒十八年斟酌品鑒詞麼?估計抽不出時間吧?”

陳驍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把楊董擠兌得差點甩袖走人。

但,楊董還是舍不得走。

他缺錢、令揚缺錢,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結交一個身家千億的煤老板,他不想錯過。

白酒行業協會的會長適時出來打圓場。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華國八大名白酒的負責人,關起門來陰陽怪氣也就算了,今天實在不宜在初相識的李總等人麵前相撕破臉。

而後,自國酒開始,其餘七家都將自己帶來的酒交給了服務員,他們拿來的都是本酒廠的經典品相,根本無需介紹。

楊董還想往李總身邊湊,不過李總身邊有眼鏡男閻總防得嚴嚴實實的,一老一中年男人交鋒,眼鏡男明顯不是楊董的對手。

李總坐在他們兩人之間,腦瓜子嗡嗡的,以眼神示意自己秘書過來頂一會兒,他則舉著杯子,換了個位置,同白酒行業協會的會長以及國酒負責人坐到一起,而後似乎還拿出手機交換了私人聯係方式。

中途,李總半開玩笑地喊來路楠,問路楠今晚其他品牌白酒的口感與評價,路楠笑著看了協會會長等二人一眼,落落大方地帶著李總,一杯接著一杯地品鑒,這次她說的倒不那麼尖銳了,是八分好話,讓一旁兩位中年男士鬆了一口氣。

路楠講的品酒要點深入淺出,喝酒的姿態不疾不徐、優雅端莊,沒有人能否認她細膩如白玉一般的手端著酒杯、在酒杯上留下一枚淺淺的唇印的姿態美得仿佛像一卷畫。

李總分給路楠的時間並沒有特彆多,兩人不過聊了十幾分鐘而已,他就去招呼彆的客人了。

路楠對進入會所之後一直有些束手束腳的下屬們說:“行了,今晚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多了。你們自己去找東西吃吧,不用管我。”

打發走下屬,路楠又坐下和頤酒董事長交談了幾句。

當年頤酒錯失泰國林老先生,他們公司確實深感遺憾,但是當時和源川競爭,不論是名氣還是服務手段都更遜一籌,輸了也不冤。他們後來反思自己公司參與絲路論壇的時候,是不是還不夠了解海外市場,並悄悄借鑒了源川海外市場部(那時候還沒有改製為子公司)的一些營銷手段,等到華國名白酒攜手出海之後,頤酒董事長對路楠的欣賞與日俱增。

所以今天,他願意幫路楠,向這位有潛力的年輕人賣個好。

路楠今晚前半程出夠了風頭,後半段便收斂多了。

她在包廂打了個圈,同白酒行業其他老總言笑晏晏、也同其餘四位貌似競爭關係的負責人客氣寒暄,從禮儀和風度方麵來說,路楠今晚的表現無可挑剔。

她將應儘的禮數都儘到之後,端著酒杯走向陳驍。

翟助理十分有眼色地往旁邊挪了兩個身位。

“你沒喝多吧?”

“你沒喝醉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人同時開口詢問對方。

“沒有,我隻是淺嘗而已。”

“沒醉,混白酒不算混酒。”

又同時回答對方的問題。

路楠彎彎眉眼,把酒杯放到茶幾上,小聲撒嬌:“我想吃橘子了。”

“我讓服務員再拿一些沒剝的過來。”他知道她的潔癖,現在果盤裡用橘子、小番茄等拚起來的小金魚、蓮花等造型雖然好看,但是楠楠是絕對不會吃的。

“嗯~”路楠笑著點頭。

說來也奇怪,今晚楠楠對著黃河礦業的李總介紹自己是她的前老板,明知道這是最合適的介紹方式,陳驍心裡頭還是有點兒小委屈。

等到她衝自己雙手合十的時候,旁人隻以為她是因秦老的話才這麼做的,他卻知道,楠楠是在和自己討饒。

那時,他那一絲絲又要暫時低調的小情緒立刻煙消雲散。

畢竟他們兩人自戀愛起,都忙於工作、聚少離多,他又怎麼忍心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呢?

陳驍接過服務員給的消毒殺菌過的熱毛巾,將手仔細擦乾淨,坐在包廂的角落,細細地給女朋友剝橘子。

他動作很輕柔,遞過來的橘子果仁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破皮、沒有一點外溢的汁水。

路楠眨了眨眼:業務這麼熟練?我完全無法挑刺哎。

“路楊和我說,你不喜歡吃白絡。”陳驍頓了頓,解釋到。注1

“你們私下居然還聊這個。”前年路楠帶著家人旅行,陳驍也在那時候過了明麵兒,還和路楊聊得頗為投機,大致是關於電腦設備、遊戲等等方麵的,後來他們當著路楠的麵交換了南極萌物或者是vx。

陳驍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和路楊打聽的。”

翟助理:boss你這副樣子有點耙耳朵你造嗎?算了,隻能靠我我厚實的肩膀擋住了試圖往這邊窺探的視線。boss你會給我獎勵額外的紅包嗎?

淩晨一點左右,這一場計劃外的聚會到了該散的時候。

眾人出了包廂門。

李總和國酒的負責人正在寒暄,好似李總打算采購一批國酒用於年底送禮,但是國酒那邊卻說白瓷係列數量有限,李總要麼簽經銷商配貨,要麼去和他們指定的經銷商拿貨,總之,是不能直接和國酒酒廠買酒的。

楊董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裡頭窩火,卻把自己產品沒能引起李總注意的事記在了路楠頭上。

他走到路楠身側,撞開上前半步的方航,不陰不陽地說:“小路成了路總,架子真是比以前大多了。但是這個行業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年輕女人想要在酒水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