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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 他閒著也是閒著, 不如好好招待客戶。

他啊,從小就有收小弟、照顧小弟的技能。咳, 陳驍那個渾身都是心眼兒的臭小子除外。

京市和泰國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讓krit大開眼界。

仇超群有意交好,他倆之間經過三四天的磨合,完全到達了有翻譯行、沒有翻譯也行的狀態,能夠用蹩腳的英文溝通、再加上一點兒肢體語言, 交流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天上午,仇超群接到路楠電話:“今天?我早上帶krit去天壇公園看老大爺用拖把——啊不是, 大號地書筆寫字兒呢, 怪有意思的。還有打太極的老爺子, 哎呦嘿,那一個叫仙風道骨。你都不知道,今兒這個天壇回音壁把krit都給鎮住了……”老仇說到興頭上,口音都帶上了京味兒。

krit在一旁聽到自己的名字, 還衝著仇超群點了點頭, 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仇超群衝他一樂,繼續講電話:“晚上一起吃個飯?凱爾斯酒店嗎?行, 我和krit說一聲, 本來我們也沒啥特殊安排,說是去夜遊護城河呢,沒事兒, 明天再去也一樣。”

仇超群掛了電話, 衝krit笑了笑:路楠組飯局, 八成是好事兒。不知道今天又是誰,要‘支持’一下我們源川酒水銷售有限公司的業績了——應當不是krit,這小夥子才被拎起來抖了二百萬美金出來,在我們華國國內也沒有久留的意思,不可能簽國內經銷合同的。

↑不得不說,幾個月的相處讓老仇對路楠有了十分清晰的認知。

及至傍晚見了麵,仇超群看到夜宴酒業的鞏紹輝和遲宴,真是有點兒懵:這是老經銷商啊,路楠還能將他們榨出油水來?

路楠隻當沒看見仇超群隱晦的、好奇的目光。

她作為今日晚宴的發起人,起身給雙方做了介紹。

等大家都落座之後,大家都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坐在路總兩邊的人除了都簽過源川和諧酒的經銷合同,其餘並無半點相似之處啊。

不過鞏紹輝不愧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有閱曆的,他一聽krit家族在泰國主營的業務,眼睛就是一亮:旅遊業!家裡有碼頭、有島嶼、有郵輪、有遊輪、還有農場……後麵那個暫且不說,前頭那些不都和水有關係?不都得要用船?泰國的船舶製造業可是不怎麼地的。這就是咱們浩淼船舶的目標客戶啊,精準且優質!

“怎麼沒有?”路楠含笑道,“krit先生有遊輪、鞏總是船舶製造運輸行業的,這是第一重;您二位都是我客戶,這是第二重;一位簽的是餐飲渠道、一位將擴展餐飲渠道,這是第三重。這緣分,還不夠深?”

經過翻譯講述,krit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他好像猜到今天這位路總請吃飯是什麼意思了:她是想要為他們華國的其他企業牽線搭橋,拉船舶訂單的業務麼?或者是想要給那位鞏介紹海運業務?

krit心想:可是我在家族中並沒有這麼大的話語權,我也不能為了麵子,就在美麗的異性麵前的答應自己無法做到的事吧。這麼想一想,還真有些苦惱呢。要麼一會兒乾脆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吧。

仇超群和krit接觸幾天,比較了解這個泰國年輕人。他找機會給路楠發了個信息,提醒路楠,krit看著單純,其實不傻,恐怕不那麼容易說動。

恰此時,路楠的手機振動。

她看了一眼來電信息,直接劃向拒接,順便快捷回複了來電人,然後點開信息看了仇超群的提醒。

看完之後,路楠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直接按熄屏幕。

【仇哥提醒的不無道理,縱然krit是不用繼承家業的幼子,其見識應該也不一般。人家若是想要‘打太極’,隻推說聽不懂就可以了。】

【不過我沒打算隻讓鞏紹輝搭上krit的線,他們兩人,還是可以相互從對方身上獲得一點什麼的。】

【生意場上,以互惠互利為前提的關係比單方麵的依靠關係更為穩固。】

她言笑晏晏對krit說:“您先前在絲路展銷會上看到過的視頻,其中賽龍舟活動的主辦方就是鞏總和遲總的公司了,隻不過,他們不隻經銷酒水而已。我聽林老先生說,您要從第一艘遊輪開始練手做生意,想要有一些創新之舉,更有改造船舶的意向,在造船、運輸方麵,鞏總是專業的,保證價廉物美。”

仇超群努力回憶:林老先生什麼時候和路楠說的這番話?我怎麼不記得了?是我漏聽、還是我失憶?

一旁安安靜靜坐著的李清亦搖搖頭:那天我沒跟全場啊仇總,你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路楠:我猜的。新官上任三把火,krit擁有遊輪之後,既然連供應的酒品都打算更新一批,那麼其他方麵會不會做出變革——你猜?

她看到krit聽著翻譯的講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又先製止了鞏紹輝想要介紹他們船舶公司關於改裝船隻、售賣二手船隻的詳細優惠價格。她飛快地說了一句:“鞏總莫急,這事兒容後再說,今天大家就是坐下來認識一下,交個朋友而已。”

鞏紹輝一愣,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被年輕人說心急的時候:嘿,還真是我心急了。

路楠朗聲建議:“鞏總,您對京市餐飲渠道的酒吧夜場有興趣,那便可以趁此機會和krit請教一下,他們那邊雞尾酒的配方才是花樣百出,幾乎什麼水果都能用上,而且他們農場產出的水果品質特彆好,今晚我們喝的芒果汁就是krit(家)的果園提供的,品質這麼好的水果,如果能嘗到新鮮的,就更好了。”

鞏紹輝瞬間領會路楠的意思:“是嗎?那得好好嘗嘗。”

路楠記得,從去年開始,一直到她重生回來之前,泰國水果連年在他們本國內滯銷。

大環境如此,krit家的農場怎麼能免俗呢?沒看見人年輕人的談興比剛才濃多了麼?

【這樣,他們也算是各有所求了,不是嗎?】

果然,之後聊天,大家都放鬆了許多,他們也明白了路楠的用意:這位路總正在進行資源整合,如果能夠促成雙方合作,那麼她自然也有好處,最直白的,雙方都向她多進一點酒、多回一點款;哪怕是沒談成合作,雙方也會記得她的人情。

……

一頓飯賓主儘歡,鞏紹輝搶著要去付錢,不過路楠早就示意李清結過賬了。

於是一腔熱情無處發的老鞏就提議,帶著外國友人和仇總去酒吧:“路總一起吧?咱們就單純聽個歌、蹦個迪而已。”

路楠也不是所有飯後第二場的應酬都不去的,至少今晚她必須在場把控全局。

於是她點點頭。

眾人進了停車場,仇超群還是跟著krit那車,鞏紹輝邀請路楠與他們同車,商務車,坐得下。

上車之後,老鞏誠心誠意地說:“路總,我承你這個情。明天早上去你們公司和你詳細談談咱們合同方麵的事兒。”

路楠當然應允。又謙虛道:“krit先生是家中幼子,於公司主營業務沒有拍板權,不過我聽我們仇總說了,他名下有兩個小農莊、一艘遊輪,您對他有能買的、也有能賣的,我不過是牽個線而已。”

鞏紹輝的思路順著路楠說的話展開,不禁設想:這哪裡是牽個線。明明是幫我撬開了一條縫,但凡我不是傻子,多使使勁兒就能吃下一大片的生意啊。

同外國人做生意最難的是什麼?不是語言不通,而是相互之間的信任度構建過程。

但是現在有源川/路楠作為中間人,自己這邊想要拿下krit這個雖然目前規模不大、但是潛力很大的客戶,至少可以節約三到五個月的攀交情階段。

聊完這些,鞏紹輝就開始各種誇誇路楠,此期間,遲宴一直安安靜靜。

進了酒吧之後,krit如魚得水。

鞏紹輝也不甘示弱,不愧是京市頑主,中年‘老%e8%87%80’還和電馬達似的。

路楠下舞池隨意扭了扭,許久不來,今天出出汗也不錯。

就這樣,也贏得不少口哨聲,krit更是湊上前圍著她繞了幾個圈,想邀舞。

路楠笑著擺了擺手,泰國小夥兒聳聳肩,也沒強求。

等到十二點多,一行人把krit交給他的保鏢和翻譯,然後也各自散了。

臨彆前,鞏紹輝又說了一遍:“那就說定了,明早十點,我去貴公司拜訪您,路總。”

路楠雲淡風輕地笑笑:“恭候大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源川三人婉拒鞏紹輝相送的好意,打車走了。

路楠是最早下車的,她對著李清和仇超群揮揮手,轉身走進小區。

手機通話記錄中,有一通被她掛斷的電話。

按照之前約定好的,陳驍被掛電話之後看到信息回複,便一邊處理自己的工作,一邊等楠楠回電話。

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點四十多。

“這麼晚?到家了嗎?”語氣中是無法掩飾的擔心。

“剛到家。”路楠笑著說,“沒事兒,和客戶、仇哥他們一起呢。”

正是因為知道她是忙正事,陳驍才更無奈啊。

公私身份的切換總讓他覺得自己在‘剝削’女朋友。

第365章

陳驍知道, 愧疚或者心疼都隻是他單方麵的情緒,如果不能給對方提供實質性的幫助,那就隻是空話、隻是自我感動而已。

她需要那些嗎?不需要。

顯然, 楠楠本人沉迷工作、樂此不疲。

陳驍還知道, 自己如果勸說她不要這麼辛苦、不要這麼拚命之類的,既無濟於事, 更是真的不懂她。

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在職場發光發熱的模樣是多麼耀眼。

是以,他清了清嗓子,好奇地問:“你怎麼算出krit和鞏紹輝之間有合作的可能?”

旁人聽說這兩人的身份和經營範圍, 恐怕都會先入為主地判斷,是鞏紹輝要想爭取同krit合作的意圖比較大。

“如果krit是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富二代, 那麼他也就不會在接手遊輪之後想要求變革新了。”路楠篤定地說, “第一天晚上在凱爾斯的酒吧krit就對和諧酒調製的雞尾酒表現出了興趣, 隻是被人按住了話頭而已;第二天我和林老先生談判的時候,你和夏總都不在,krit那天上午的表現你們沒看見,我卻從頭瞧到尾。我不知道他先前是怎麼樣的人, 或許確實頗為天真, 但是很明顯能看出,他有想要賺錢的決心, 他對事業有企圖心。”

陳驍愣了一下, 根本不懷疑路楠的判斷,反而讚歎地說:“是,你總是觀察入微。”

“那當然, 這可是我從小養成的本事。”這句話脫口而出, 路楠自己都愣了一下。

從小養成察言觀色、揣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