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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停雲選擇了第二種方法治病,他白日留在太醫院診治,晚間去往青樓。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成果,被楊柳柳這麼一鬨,沈停雲的病症迅速起了變化,所謂前功儘棄。

如今沈停雲不知是否能夠醒來都是一個未知數,而南儲這邊則是接到黎陽的消息,自然是焦急萬分,要是讓王妃察覺沈停雲用這樣凶險的方法來治病,豈不是要廢了?

南儲看著沈停雲的睡顏,對著正在施針的齊桓道:“齊太醫,我家王爺還有多久能夠醒來,我家王妃說有要事要來找他。”

齊桓聽見,南儲說的話,直接道:“你彆對著我說,對我說沒用,你對著你家王爺說,看看是否能醒。”

說著齊桓又是一根銀針下在沈停雲的大%e7%a9%b4上,以此來刺激沈停雲快速醒來。

南儲果真十分聽話地在沈停雲麵前道:“王爺,您快些醒來吧,王妃派人來傳口信,說有要事找您。”

南儲說完一邊,仔細觀察著沈停雲的神色,齊桓讓南儲接著說,彆停。

齊桓隻能不停地重複:“王爺,您快些醒來吧,王妃有要事找你。”

如此一老一小忙活了一整日,就在眾人累倒之際,沈停雲忽然醒來,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就要走。

這些個動作驚動了南儲,南儲見是自家人跑了急忙去追,一邊追一邊道:“啊,爺您等等我...”

沈停雲道:“你趁我昏迷,不停地在我耳邊說又要事找我,到底什麼事?”

南儲說:“黎陽給我傳消息,說是王妃有要事要喊您相商。”

沈停雲聽見果真是楊柳柳找她,讓南儲加快了駕車速度,此時此刻可真是什麼都不顧上了。

剛到了王府,沈停雲不顧一切地跳下馬車,迅速地往正常走去。

來到和光堂,采薇飛瑤看見沈停雲嚇了一跳,小廝們看到沈停雲也嚇了一跳。

采薇飛瑤急匆匆地去往內室將楊柳柳喚醒。

“王妃,王妃?”

柳柳本來睡得正香,被一陣急促的喊叫聲驚醒,慢慢回過神來,睜開眼。

“啥事啊。”

采薇激動地說,“王妃,王爺回來了王爺果真回來了?”

柳柳蹙眉,“沈停雲回來就回來,你喊我乾啥?”

采薇都想扶額了,小聲提示著,“王妃,不是你讓黎陽子傳密信給南儲,說你有要事找王爺?”

看著采薇慢慢回神,她是要找沈停雲來著,但是,她要找沈停雲乾啥來著?

柳柳隨口問,“我找沈停雲回府有啥要事啊?”

采薇愣了愣,輕聲道,“您...不是要...找王爺...”

“和離?”

第53章 昏迷

“和離?”

柳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一臉蒙圈地看著采薇和飛瑤,昨夜宿醉過後的腦瓜子還在隱隱作痛,然後她用儘所有等調動的思想,努力回想, “和離”這兩個字是怎麼產生的。

等等, 讓她捋一捋。

哦,昨日她去了雲香樓, 晚間她回府時她看到一個莫名熟悉的身影去了紅袖軒, 那個十分出名的妓院。

然後...

然後她就進了個那個妓院,一圈一圈地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最後她在一間房間裡看見了...

看見啥來著?

柳柳揉了揉自己的頭, “嘶,痛死了。”

經過一番掙紮,柳柳終於想起來, 她坐在床上臉色變得越發陰冷。

她輕聲地在床上嘟囔一句。

“狗男人...”

采薇和飛瑤聽見兩人互相對視,咽了一口口水,天底下敢這麼罵晉王的也就隻有王妃敢於吧。

“我和離書呢?”

采薇匆匆忙忙地將和離書遞到柳柳麵前, “王妃,在這。”

柳柳接過,“我包袱呢?”

飛瑤用力地將放在妝奩前的一個大包袱放在柳柳麵前,“王妃,包袱在這。”

柳柳點頭, 十分滿意,“哦, 對, 我找的馬車,車夫呢?”

采薇道:“車夫始終在後院候著呢, 就等王妃一聲令下。”

柳柳聽此心裡終於放下了心,“很好。”

柳柳抬眼問,“那,那個狗男人呢?”

飛瑤說道:“王爺聽聞王妃在夢中,叫讓王妃睡,他在前堂等。”

柳柳一臉的氣勢洶洶地下地,連睡成一團的亂發也沒有理,%e8%83%b8`前衣服的係帶,扣子也沒扣住,一手拿著和離書,一手拽著背在背上的大包袱,疾步的走向前堂,任憑采薇和飛瑤在後麵喊,柳柳也沒有停下去前堂的腳步。

柳柳走到前堂,看見沈停雲一身白衣坐在桌前,一動未動。

小樣,心裡都成了一個花心大蘿卜還在這穿白衣服,給我裝純情?

柳柳心中輕嗤,真是天大的笑話。

沈停雲感受到腳步聲回過頭,正巧看見柳柳疾步朝他走,許是走得太快,或是因為太過生氣,柳柳忘了腳下的門檻,險些被絆住。

沈停雲起身,看著柳柳這等模樣,小臉睡得紅撲撲,上麵還有未消失的印記,一頭青絲秀發睡得亂糟糟,並未好生打理。

衣裙更是鬆散,%e8%83%b8`前露出一片白,湧起的曲線若隱若現。

沈停雲蹙起眉,讓她這副模樣出去實在不妥。

柳柳走到沈停雲麵前,將手中的和離書一下拍在沈停雲的桌前。

“和離!按照你我之前定下的契約,現在我可以和離,王爺該不會賴賬吧。”

說著柳柳讓采薇飛瑤端上筆墨,自己沾了筆,迅速在兩份和離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沈停雲一臉無奈,“柳柳,我想和你談談續約。”

柳柳一聽續約兩個字,手下的筆一頓,她抬眼看了沈停雲一眼。

而對方眼中卻是一片的平靜,坦然,清澈,像是被大雨洗過後的天空,可臉色卻是泛著不正常的慘白,顴骨也凹陷了下去,額前兩縷碎發垂落下來,顯得沈停雲整個人看起來極其虛弱,身上還泛著淡淡的藥香。

怎麼?

這是縱欲過度,連身子都不顧了,虛弱成這樣?還得用藥撐著也要去青樓尋歡作樂?

柳柳的心忽然默默地痛。

她咬唇寫好自己的名字,努力不讓一滴眼淚掉下來,等著沈停雲能夠如約簽字,他們從此一刀兩斷。

柳柳無暇細看沈停雲的神情,他時不時蹙起眉,隱在袖中的手早已經握成拳,腦中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撕裂了他,但是他的麵色上仍舊絲毫不顯,並未有任何波瀾。

柳柳簽下字,提了提肩頭上的包袱,“還請王爺讓讓,我車夫在外麵等。”

說著柳柳轉頭就往門口走去。

沈停雲咬牙暗恨,這個無情的女人,“帶世子一年,弟弟進朝堂,妹妹高嫁。”

沈停雲朗潤的聲音混著門外的風雪聲,傳進柳柳的耳朵,讓她不禁停住了腳步。

她轉過頭,“你說什麼?”

沈停雲仍舊坐在原地,動都未動是,隻說,“這是我開出續約的條件,你是否要接受?”

柳柳聽見沈停雲說這是續約的條件,愣在原地站了半晌,狗男人又想賄賂她,她楊柳柳是那種可以賄賂的人嗎?片刻後,她輕歎一聲,狠下心剛要抬腳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外加二十萬兩銀子呢?”沈停雲再次十分淡定地開口說道。

柳柳明顯邁不動步子了。

“哇....哇....”

東稍間內,小崽子的哭聲適時地響起,李嬤嬤抱著小崽走出來,慌忙道:“王爺王妃勿要見怪,實在是小世子每日這個時候都要找王妃在一處玩一會,時辰到了,王妃沒有出現,小世子怎麼也哄不好,呦,看我抱著小世子站在這,就安靜許多了。”

李嬤嬤抬眼看著站在門口的楊柳柳。

繈褓裡的小崽也怔怔地從繈褓裡伸出頭,望著柳柳的方向伸出手,好像在等待每日的玩樂時光。

柳柳剛邁出的門檻的腳慢慢縮了回去。

“我考慮一下,我可沒說就這麼同意的,這婚還是要離的,這和離書你收著,否則到時候還得再寫,怪麻煩。”

柳柳說著背著包袱轉頭又往內室走,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來,“你尋歡作樂我不反對,隻是說什麼也要量力而為,明明身子虛得要命,還要用藥啊硬撐著也要上,難道非要把自己作死了才甘願?”

沈停雲聽見了,一口血不斷地在喉間翻湧,要不是有滿院子的人在這,估計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所謂殺人誅心就是這個道理,柳柳因為生氣,說話的聲音很大,彆說室內,連外院的小廝都聽得清清楚楚。

曾經沈停雲可是他們心中一晚上要了三次水的戰神,如今身子空了用藥也硬要上,眾人聽見這一番言論,心怦怦碎了一地啊,要知道沈停雲在他們心目中可是永遠的神。

可現在,王爺的身子卻是虛的不像話,門口的小廝看見剛才沈停雲連進和光堂都是南儲背著進去的。

好在王爺與王妃吵架,整個和光堂的侍女小廝奶娘嬤嬤看著王妃與王爺鬨得這一出,終於以王爺拿捏住王妃的結果收場,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小廝們私下議論。

“王妃這一出,可不像被王爺拿捏,倒像是拿捏住王爺。”

“唉,你不懂,還是王爺高超一些,精準摸住王妃需求,沒看開出條件的時候,王妃都走不動道了嗎。”

“唉,你們說的都不對,要是沒小世子那一聲哭,這家遲早得散。”

眾小廝聽見這一句話,紛紛點頭稱讚說得對。

柳柳放下包袱,又回到溫暖的大床上,退了匆忙穿上的外衣,隻著裡衣,帳幔一拉,朝外叮囑,“采薇,飛瑤,我再睡一會兒。”

采薇飛瑤笑著將柳柳的包袱打開,打算整理衣物,柳柳忽然從帳幔鑽出頭來,“那個包袱給我放好了,車夫就養在府中,每月給二兩銀子。”

采薇飛瑤忙點頭如搗蒜,按著柳柳吩咐去做。

沈停雲看著進了內室的柳柳終於放下心來,站在一旁的李嬤嬤抱著小崽走到沈停雲麵前。

“王爺,我老婆子說句不該說的話,夫妻之間講究的是同心合意,一起麵對一切方能情比金堅,有些事情王爺獨自承擔,王妃不斷誤會,隻會讓兩人感情冷淡,最後造成今日無法收拾的局麵。”

沈停雲看了看李嬤嬤,還有懷中的小崽,沉默半晌後說道,“嬤嬤,我再試試,若是我沒能勝過這個坎,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李嬤嬤聽見沈停雲的話歎息一聲搖搖頭,隨即抱著正在裹手指玩的小崽去了東稍間。

沈停雲不懂事聲色的將柳柳放在桌上的兩封信收在懷中,他慢慢起身,卻險些踉蹌地倒在原地,沈停雲忍住身上巨大的不適,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和光堂。

此時,他用儘全身的意誌力,挺起脊梁,一步一步走在風雪間,那樣不堪羸弱的背影,叫人看一眼就會心碎。

直到沈停雲邁著顫唞的步伐走到了大門口,沈停雲一把伏在偏門的紅柱上,再也受不住。

沈停雲一口血噴在漢白玉的台階之上,猩紅的顏色落在潔白的雪花之間,霎時觸目驚心。

他顫唞著身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