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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事嗎?

沈停雲能做那種事???

他試探著問,“王爺是跟那女子...嗯,跟那女子,同房了?”

沈停雲被齊太醫這麼一問,腦海當中忽然聯想到柳柳妖嬈的身姿,他下意識地掩飾性看向彆處,輕聲回應,“嗯。”

得到確定答案,齊太醫親耳聽見從沈停雲口中承認做了那種事,那表情活像是被雷劈了。

他又默默地從藥箱當中拿出脈枕,再次十分仔細地為沈停雲搭脈。

可診來診去,還是沒有絲毫要發病的跡象。

“真是奇了,王爺脈象平和有力,真的並未有任何發病跡象。”

以往,隻要沈停雲不經意跟陌生女子接觸,短則一個時辰,長則三個時辰內就會讓沈停雲頭痛不止,接觸時間越長、越親密,發病時越痛苦。

齊桓每次都能夠提前精準地診治出來,從而及時采取措施,減少沈停雲發病時的痛苦。

而這一次,沈停雲不光跟陌生女子接觸,還跟女子同了房,這對沈停雲來說無異於要了他的命,而他現在依舊安然無恙,沒有任何發病的跡象。

一老一少兩人對視,百思不得其解。

齊太醫不敢下任何斷定沈停雲這次沒事,隻說道,“或許發病時間略有延遲,還請王爺靜心等候,一旦有不適立刻宣召。”

沈停雲隻能叫齊桓先回淩淵閣候著,自己則是在和光堂休息,按照叮囑,靜心等候。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要麵對痛苦,而是你明知道要麵對痛苦,卻不知道這種痛苦什麼時候來才最可怕。

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沈停雲的每一刻無異於都是倍感煎熬。

可一日過去了,沈停雲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對他免疫的女子?

他的病會不會好轉?

......

數日過去,京城的氣候已經完全開了春,像是渴睡的少女慢慢睜開了眼,為整個京城裝點一新,春日清晨,清新空氣中透著暖意,讓一切都變得生機盎然起來。

“楊柳柳,你怎麼還不起?”楊白楊在門口大叫。

楊依依來到門口,“你小聲著些,阿姐這幾日格外犯懶,不喜歡被人吵。”

楊白楊哪裡管這些,“楊柳柳,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再不起,連飯都吃不上。”

柳柳翻了一個身,煩躁從炕上坐起來,“你吵死了,鸚鵡都沒你能說。”

“楊柳柳,你不會因為有了這六千兩你就滿足了吧,你的暴富誌向呢?”

楊白楊抱臂斜倚在門口,看著炕上的她一頭亂發,遮住她渾然天成的美貌,心裡輕笑。

柳柳沒搭理楊白楊,掙紮一番起身,快速梳洗,從箱籠中拿了二十兩出門,進到院子裡的前屋。

“王大娘?”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了出來,笑著來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柳柳姐姐。”

柳柳摸了摸那小男孩的發頂,“小豆子,奶奶呢?”

小豆子忙跑去到東廂房,“奶奶,柳柳姐姐找您。”

王大娘看著柳柳過來,十分熱情地招待她坐下吃茶,“柳柳姑娘,有事?”

柳柳笑著將銀子放在桌上,“王大娘,我最近掙了點銀子,這不趕快將之前欠您的債還上,剩下的就當是我預支給您的房租,欠了您許久,真是不好意思。”

王大娘看著柳柳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不禁擔心起來,“柳柳姑娘,銀子倒是不著急,隻是...我老太婆說句不該說的,你可千萬彆做糊塗事。”

柳柳心裡十分感謝王大娘的好意,笑著擺擺手,“大娘您就放心收下,這些銀子來得清白,這些年您幫助我們姐弟不少忙,以後若是掙得多了,還想多孝敬您一些呢。”

柳柳話說得貼心,王大娘心裡更加心疼這幾個苦命的孩子了,柳柳轉頭摸了摸小豆子,“小豆子,好好跟你白楊哥哥學學問,長大好考功名呀。”

小豆子對著柳柳咧嘴笑,“我當然會好好學,等考了功名,我就娶柳柳姐姐做妻子。”

王大娘聽見小豆子這麼說,啪地一下打了小豆子的肩膀,“這孩子,怎麼什麼話都說。”

柳柳倒是不在意,“嗨,他才多大呢,孩子的玩笑話罷了,王大娘我先走了。”

王大娘笑著將柳柳送出去,心想著,要是小豆子真與柳柳一邊大,她倒是能認定這個孫媳婦。

柳柳性格開朗,為人義氣,每當有了事情她總是第一個出來幫忙的,要不是從前生了那些事...

唉,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真是可惜那麼一個好孩子了。

柳柳回到家,先是做了點心準備出攤子,雖然暴富了一小下,但是老本行不能丟。

她又拿了些銀兩,準備還給各處,她拿出自己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林大哥一百兩,晚晚五十兩,阿禾二百兩,大債主十萬五千六百二十一兩...”

柳柳歎息一聲,不打算將剩下的銀子都付給大債主,她打算每次來追債的時候再分批給他們,多為自己爭取點時間。

臨走之時她又包了一大包銀子,推著自己的小貨車,到拱辰街上出攤子。

先是把各個欠的債還了一遍,瞬間便放鬆了不少,去了成衣店,給自己還有楊白楊楊依依做了幾身春裝,這也是這麼多年,姐弟三人第一次能夠趕上穿應季的新衣服。

又給楊白楊添了一些書,還打聽了進書院讀書需要多少錢,又給依依續了藥錢,轉了一大圈柳柳才回來。

將攤子擺好,春日暖暖的陽光照在柳柳青綠的衣裙上,心情不禁變得暢快起來。

今日柳柳出攤子吆喝得格外賣力。

“糕點呦,香噴噴的糕點呦,梅花糕,桂花糕,蝴蝶酥呦。”

柳柳的糕點今日賣得格外快,賣到最後一份時,柳柳將要把這份糕點收起來。這可是有大戶人家預定的,是她的老主顧了,等著人家來取,柳柳就可以收攤了。

可柳柳剛要將那最後一包糕點收起來時,卻有一隻手上前阻止了她。

柳柳抬起頭,一位俊朗的公子站在她麵前,待柳柳看清來人,瞬間冷了臉。

今日她運氣不好,真是晦氣。

第7章 小聚

“這包糕點已經有人預定了,還請你去上彆家看看。”

就算是沒有人預定她也不打算賣給他。柳柳說著欲將那包糕點收走,可是卻被那公子一把抓住了柳柳的手腕。

“楊柳柳,真的是你?”那公子語氣激動起來。

柳柳用力掙脫那隻手,冷言道:“你認錯人了,我等市井民婦自然認不得像公子這般富貴之人。”

那公子像是沒聽見柳柳的話,一臉深情地望著她,“柳柳,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柳柳一聽這話更加火大了,“我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什麼人?你又有什麼資格問我?”

她語氣激動,引得周圍的行人停下了腳步看起熱鬨來,連隔壁林璟都被驚動了,來到柳柳身邊,就怕有人對她圖謀不軌。

柳柳仍舊一臉鎮定地收著攤子,要不是等那個主顧,她早就溜了。

張懷清看著周圍人指指點點瞬間不安起來,怎麼說他也是新上任的京官,若是在這街上惹了風波會在朝中影響聲望的。

他看著柳柳一臉的擔憂,“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可是發生那種事,你應該體諒我的,你鬨,我能理解,待我日後穩定下來,我再接你回去,你一個姑娘家不該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麵。”

林璟聽見這話心底怒意油然而生,“她想在哪裡與這位公子無關,沒有人可以安排她的生活,我奉勸這位公子還是少操心為妙。”

柳柳左右看了看,在牆角抄起一個掃把指著那人,“你走不走,你再不走,彆怪我不客氣。”

張懷清怎麼都沒想到原本溫柔可人的姑娘,如今會像是一個市井潑婦一般,當街拿著掃把對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和擔憂看著柳柳。

“好,我走,等我改日再來尋你。”

說著張懷清在眾目睽睽中離去,柳柳收了掃把,對眾人嚷著,“哎呀,熱鬨看完了,都散了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此時那預定糕點的主顧姍姍來遲,他笑著地對柳柳道:“柳柳姑娘實在抱歉,今日有事耽擱了,我的糕點還在吧。”

柳柳把糕點拿出來,“沒事的,糕點當然在,說給您留就一定留。”

那主顧把銀子拿出來遞給柳柳,“您不知道,我家主子就喜歡吃你的糕點,打從吃上你的糕點,這京城裡彆家的他都不吃了。”

柳柳笑著,“他吃得開心就行,這些日子,我得了閒,正想做些新花樣,到時送給你家主子試吃看看。”

“那感情好,我想他一定樂意。”說完,那人笑著離去。

林璟一直站在柳柳身邊,有些擔心地問她,“柳柳姑娘,你沒事吧。”

柳柳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林大哥放心,我沒事的。”

林璟一臉溫和“他若是還來,你來找我,有個人站在你這邊,總是好出頭一些。”

柳柳點點頭,“嗯,謝謝林大哥。”

“柳柳!”

兩人正說著話,聽到有人叫柳柳,轉頭一看是徐念禾。

徐念禾自閨中時就與柳柳是好友,嫁給自從嫁給英國公家二公子以後甚少能夠出來。

林璟見兩人見麵不容易,十分識趣地告辭。

“阿禾!我好想你啊。”

柳柳見好姐妹出來,立刻上前十分親熱地給了徐念禾一個大大的擁抱,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

她忙收了攤子,將徐念禾拉倒江晚晚的茶樓,柳柳十分點大方地給三人開了一個雅間,三人親昵地在一起小聚。

她又點了一桌子的茶果上來,徐念禾和江晚晚都驚呆了,“柳柳,這還是你嗎,平日多花一文錢都要拿出你那小算盤扒拉半天,怎麼就今日這麼大方,這是暴富了?”

柳柳攤在圈椅裡麵,十分不顧忌形象,“害,那天不是替你去彈琴嗎,宴會上的大佬喝多了賞了不少,你們就當是我一夜暴富吧。”

江晚晚與徐念禾十分斯文地吃著茶點,看著柳柳一臉猖狂,兩人的眉頭都要擠在一起了。

“喂喂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活像是我被人扒皮了似的。”

江晚晚十分認真地看著柳柳,“柳柳,我都沒仔細問你,那些人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徐念禾也同樣好奇,聽見柳柳去了官宴,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柳柳心裡轉了十八個彎,跟山路似的,猶豫著要不要跟好姐妹說出那晚的事情。

徐念禾倒是瞧出來一些門道,“柳柳,你該不會,被人...”

江晚晚也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

麵對姐妹們的死亡逼問,柳柳心虛得不行,“哎呀,你們...”

她眼神亂飄,都快從眼眶子飛出去了。

徐念禾與江晚晚對視一眼,兩人一同道:“老實交代。”

柳柳知道瞞不住,低下頭繳著手,十分小聲,完全不是剛才囂張的樣子,她心虛極了。

“就是,就是跟人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