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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又說道:“大小姐不必太過憂心,近來我研讀醫書,發現參鬆養心丸老爺的病症有奇效,隻是這配製這藥還差了一些少見的藥材有些難尋,待我慢慢尋了過來配製好,老爺的病症或有希望。”

雪芙聽此眼前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

趙桓頷首,“可以一試。”

雪芙道:“嗯嗯,趙郎中快些將需要的藥材寫下,我派人去尋便是。”

趙桓從藥箱內將藥方拿給雪芙,“大小姐按照這張紙上的藥方去尋即可。”

雪芙點頭看著手裡的藥方眼中滿是希望,“好,謝過趙郎中。”

趙桓隨後又對雪芙交代了一些照顧紀天龍的注意事項,便去到後院的百草園抓藥熬藥。

趙桓走後,時澗看著雪芙手中的藥方,“那藥方可否讓我看看,曾經我家中也有一些藥材,或許會有一些上麵的也未可知。”

雪芙本就不抱什麼希望,伸手給時澗遞過去,她看了那些藥,卻是很少見,如果趙桓都找不到的藥,這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皇宮才能有了吧。

時澗看了一眼那些藥,有些確實不常見,好在他都聽過,讓他們去找,費些時日應該能夠找得到。

他又陪著雪芙照看了一會紀天龍,天色亮起的時候兩人才回到雲香閣。

雪芙熬了一夜,眼角通紅,早膳隻吃了一個小湯包,便放下筷,再也吃不下去,時澗溫聲勸了幾句,雪芙才又勉強喝了一些牛%e4%b9%b3。

回到內室,雪芙被靈犀青雲伺候著躺下沉沉睡去。

時澗去到東稍間的後窗,對著喚了幾聲口哨,不多時候,李勇與嚴綱便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時澗麵前。

兩人單膝跪地,低聲道:“給爺請安,爺有何吩咐。”

時澗扔給嚴綱一張紙,“去找上麵的藥材,務必配齊,儘快交給我。”

李勇與嚴綱打開那張紙,“爺,這上麵的藥材多數在大內,甚為名貴,有些就是連大內也沒有,不那麼好尋,屬下儘快。”

“爹爹.”

三人正在相談間,忽然從西邊內室傳來一聲嬌嬌軟軟的低喚。

時澗不容分說,閃身來到雪芙身邊,見雪芙閉眼抽噎著流淚。

時澗溫聲喚她,“雪芙,你醒醒。”

雪芙未醒,依舊在夢中不停地掙紮著,時澗隻得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

嚴綱第一次見時澗對雪芙的模樣,險些腿腳一軟。

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勇,心底一萬個不解,剛才那說話的是爺?

李勇默默地點了點頭。

嚴綱作為時澗的暗衛首領,這些年常見的便是時澗怎樣殺人,從剛開始每日戰戰兢兢到現在司空見慣。

如今見到曾經高高在上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帝王,正在溫柔安慰一個在夢中哭泣的小女孩,對於嚴綱來說,簡直是亙古未有,前所未聞。

他不禁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竟然沒有感到痛,這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他就說自家主子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李勇遞給嚴綱一個幽怨的眼神,你不相信你掐我乾什麼?

嚴綱一看掐錯人了,直接給李勇拱手賠罪,低聲問:“爺怎麼會這樣?”

李勇靠近他低聲回:“害,爺自打入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嚴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夫人得多厲害啊。”

啥樣的人能把爺給降住。

李勇低聲:“害,夫人,那就是個小女孩啊。”

嚴綱一臉疑惑,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小女孩?

時澗過了一會從內室出來,看見兩人站在原地,又冷臉接著問:“那劉槐說了多少?”

好似剛才那個溫聲溫柔勸慰的人是另一個人一般。

嚴綱見此立刻緊張起來,不敢含糊:“爺,全招了。”

時澗冷聲道:“把人看好了。”

兩人點頭,“是。”

說罷,又從內窗鑽了出去。

雪芙睡到了中午,醒了過來,時澗打算陪雪芙用過午膳,在一同陪她去玉鬆院。

兩人正在安靜用膳時,青雲走了進來,稟道,“小姐,春榜出來了。”

雪芙抬眼問,“怎麼樣?”

青雲臉色沉下來,搖了搖頭。

雪芙頓時失落,嘴裡喃喃道,“落榜了.”

靈犀聽此,忙安慰,“小姐,春榜不行,不是還有夏考,咱們參加夏考,一定能考上的。”

雪芙低頭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咬唇不語。

所有的失落和悲傷,像是春日裡無序的風,吹亂了她一池春水。

她所有的計劃,一樣一樣的落空,爹爹重病,春考落榜,就連身邊的夫婿都是假的,此時才覺自己是多麼得微不足道和力量的渺小。

一個向她那樣的小姑娘接掌偌大家業,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從小她便認真地去做每一件事,事事力求完美,不叫爹爹失望。

可,現在,她卻什麼都沒有做成,什麼都沒有.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啊。

爹爹,終究是叫你失望了.

一股股的心酸湧上雪芙的心頭,讓她一滴滴淚砸在碗裡,她默默地伸著筷子,夾著一口一口地白米飯機械往自己的嘴裡送,機械地咀嚼,最後強逼著自己咽下去。

整個膳堂的下人皆都默默站在一邊,看著雪芙,心疼的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時澗一把握住雪芙的手,輕聲喚她,“芙兒!”

雪芙轉過頭含淚看著時澗,“嗯?”

“不要再吃了。”時澗看著她。

雪芙低下頭,“可是我還要照顧爹爹,沒有力氣,怎麼照顧他呢?”

時澗蹙眉,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我幫你。”

雪芙怎麼也想不通,爹爹病重,關鍵的考試又失敗,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努力嗎?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儘全力嗎?

雪芙重重地歎息一聲,慢慢從時澗懷裡起身,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胡亂地吃了一一口飯,隨後起身走了出去。

時澗默默地跟在雪芙的身後,兩人正走在去往玉鬆院的路上時,忽有小廝慌忙上前對雪芙稟報,“大小姐,老爺,老爺醒了。”

雪芙聽見紀天龍醒了,眼色一亮,帶著時澗匆匆走進玉鬆院,來到紀天龍的內室。

看見紀天龍正靠在床頭,劉氏正在給他喂藥。

紀天龍看見雪芙帶著時澗歸來,蒼白的臉色勉強浮現一抹笑,“閨女.”

雪芙嘴角一撅,“老頭,你再睡覺,我就不理你了。”

第18章 學習

紀天龍看了雪芙一眼,心虛得不敢說話,直接把自己的藥碗端過來,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

喝完藥後,紀天龍又接過劉氏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藥漬。

紀天龍皺眉,幽怨說道:“哎呀,今天的藥好苦。”

劉氏接過紀天龍的藥碗後,慢慢地將身子躺了下來,又拉了拉身前的被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啊,好困.”

說著閉上眼,嘟囔著,“先讓我睡一會兒啊。”

雪芙站在紀天龍床前,靜靜抱臂看著他,一語未發。

良久,紀天龍心虛地睜開眼,看著雪芙依舊冷看著他。

他心虛的一批,慢慢睜開了眼,慢慢坐了起來,一臉無辜地看著雪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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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慢慢在紀天龍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理了一下紀天龍額前的一絲亂發。

又將他的衣領攏了攏,接過劉氏遞過來的手巾,拉過紀天龍的手掌,慢慢地擦著。

她低頭靜靜地看著手心裡紀天龍的手掌,在他微豐的手掌中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那是小時候雪芙淘氣爬樹險些掉下,紀天龍為了救她,直接被鋒利的樹枝貫穿了手掌。

雪芙低頭摸了摸那道傷痕,一滴淚砸在紀天龍的手掌上,她仔細地擦拭著,擦完一隻手,又換了另外一隻。

紀天龍看到雪芙的樣子,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伸手去擦雪芙的眼淚。

粗糙的指腹劃過雪芙嬌嫩的眼角,她忽然覺得紀天龍真的老了很多。

“閨女,你彆哭啊,我的身子,我知道日子還長著呢。”

雪芙氣道,“你長,你長個六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還剩多久的命。”

紀天龍嘿嘿一笑,“哎呀,不要在乎那些細節嘛。”

雪芙聽此更加氣了,“紀天龍,你記住啊,你再有一次,我絕對不原諒你。”

紀天龍忙點頭,“哎,知道了,知道了.”

正說著,紀天龍忽然感到一陣心慌,許是剛才為了應付雪芙費了心思,有些累了,他向身後的時澗投去求救的目光。

時澗微微頷首,在一旁看了看雪芙,低聲道:“芙兒,讓嶽父大人先休息。”

雪芙轉頭看了看時澗,看著紀天龍一臉疲倦,隻得慢慢起身,讓他安心休息。

雪芙又跟著劉氏與紀雪靈在一旁略坐了一會,見紀天龍沉沉睡去,才出了玉鬆院。

一路上,雪芙都低著頭,慢慢走著,時澗在身後看著雪芙有些沮喪的背影。

他不禁上前,在雪芙身側道:“依我看,嶽父大人暫且無礙。”

雪芙悶聲回答:“嗯。”

時澗又道:“你那個夏考是在什麼事時候?”

雪芙轉頭看著時澗:“三個月後。”

時澗溫聲道:“夏考的事情暫且不用擔心,或許我可以幫你。”

雪芙轉身看著時澗的側顏,蕭蕭肅肅,爽朗清舉一般,如同她初見她時的書生模樣。

時澗轉身,看著有些症愣的雪芙,好似在懷疑自己的能力,“怎麼,不相信我可以幫你?”

雪芙眨了眨鹿眼,狂點頭,“啊,不是,你若是你能幫我,自然是最好。”

兩人回到雲香閣中,時澗朝青雲要來了雪芙在書院的學習書籍。

雪芙並未理會時澗,照顧紀天龍,勞累半日,倒在床上直接睡去。

時澗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雪芙夏考的書院功課完全學好,所幸,考試內容並不難,對於時澗來說很容易。

晚間雪芙醒來,兩人用過晚膳,時澗將雪芙按在書案前,先是將一本《算學》放在她的麵前。

雪芙看著讓她學的最頭疼的《算學》,還沒開始就想放棄,她抬頭看著時澗,一臉的幽怨,“可不可以換一本呀?這個好難。”

時澗俯身靠在雪芙的書案前,看著她,溫聲道,“這個不行,我看過你的春考試卷,所有的春考書目中,你的《算學》試卷失誤是最多的。”

看著時澗毋庸置疑的眼光,雪芙無奈地點了點頭,拿起眼前的《算學》翻開,在時澗溫馨的講解中,一點一點將所有疑惑之處,就著時澗的講解,慢慢解開。

過了一個時辰,雪芙竟然驚喜地發現自己從前所疑惑的地方,能夠被時澗講解得十分清楚。

要知道她從前學習的時候,書院的先生一講道《算學》的時候,直接就想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