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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不過,他為什麼會成為你的0號實驗對象?新聞上不是說他很強嗎?他的異能不穩定?”

她沒有見過李遊他們出現異化症狀。

而看傅聞那熟練的動作就知道,他絕對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藥劑。

如果他身體有問題,也難怪會被淡化出公眾的視線了。

徐姍姍的語氣卻有些一言難儘,“不,他確實很強。但他也是個瘋子。”

林肆默默忽略了那個“也”字。為了人與人的和諧關係考慮,還是彆問其他瘋子還有誰了。

“大部分異能者都有個度,這是我們所受教育的重要一環。但他沒有。他常駐外城,再強的異能也經不住他那種透支方式。當然,他自稱那是鍛煉異能力的方式。之前知道我準備研究的藥劑後,就主動提議當實驗體。”

林肆不解,“那他來找我乾什麼?”

因為意識不清醒,找錯人了?正好找到了她?

“我也沒想到……”徐姍姍一拍額頭,“啊,我應該想到的。”

傅聞,差不多算是前會長的親傳弟子,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的那種。但同時,他還有一個尷尬的身份:他就是那個隊友的親兒子。

前會長去世後,他還太年輕,何力先當了幾年的代理會長,再後來,就是傅聞上位了。

知道那件事的人,不會反對他。甭管站在哪邊的人,都有理由支持傅聞。

而對不知情的人來講,就更無所謂了:公眾需要的信心,他給得出,那就可以。

相較於何力等人,傅聞是比較年輕。但年輕所代表的銳意與強硬,又是大家期望看到的,反而更能給人帶去安全感。

當然,在公眾場合,傅聞表現出來的形象都很正常就是了。

在他上位後,傅聞有意識地將自己與那兩位的關係做了切割,導致徐姍姍都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你幫忙照看他一會兒,我馬上帶人去接他,順便給他做個檢查。”

“可以。”林肆小聲道:“就他這種情況,那我說他被排擠了,似乎也沒錯。”

傅聞好像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獲得了大家的支持。但他的處境應該很尷尬:有很多人支持他,但又不是完全支持。

比如前會長留下來的人脈,不可能反對他這個親傳弟子,但“背叛者兒子”的身份,就足以讓很多人如鯁在喉。

像他這樣,平時就當個吉祥物,對一應事務概不插手,其實是聰明人的做法。

但就他所處的位置而言,他又不夠聰明。

林肆默默在心裡判斷。

不過沒等徐姍姍說話,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算不上是排擠。我隻是習慣了這樣。”

傅聞已經醒了。他展現出了驚人的恢複力。

林肆不動聲色,甚至友善地給他敷毛巾。

但她的手裡捏著他的抑製劑。要是情形不對,她會不假思索地使用針劑。敷毛巾的動作,隻是為了降低對方的防備,給自己的接近找個合理的理由。

普通的異能者出現異化症狀就已經夠麻煩的了,更彆說是傅聞這種不一般的異能者。

而且這裡不是異能高校,也不是異能者的生活區,一旦出意外,損失和影響都會比較大。

但他的眼神是清醒的,“是徐老師嗎?不用來接我。我過一會兒會自己過去。”

林肆補充,“我覺得他的意思是,他現在馬上過去。”

傅聞:……

他該不該裝作沒聽出林肆的逐客之意?

“我還有一些話想跟你說。”傅聞眼巴巴地看著林肆。

如果是個帥哥,會讓人有點難拒絕。但一個餿掉的帥哥?林肆果斷將抹布糊回了他的臉上。

帥哥?不好意思,這裡隻有一個抹布男。

傅聞:……

他默默扯下抹布,繼續看向林肆。

“林老師,很冒昧這樣直接過來打擾。收到消息時,我很想立刻、馬上向你表達感激,所以就直接過來了。我想親自跟你確認一些事情。”

“很抱歉,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出麵證明你父親清白的證據的話,我沒有任何直接證據。你找錯人了。”

傅聞卻說:“不是的。我不會將你扯進我的私事中去。事實上,是我將這件事重新壓下來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真相大白,但現在沒有任何決定性證據。與其讓這件事成為排除異己的理由,不如維持眼前的穩定。”

林肆終於明白為什麼“前會長及其隊友之死”沒有再掀起爭議了。

傅聞這個親兒子都決定壓下這件事,其他“隊友派”的支持者就不方便再提異議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是個不錯的人。顧全大局,沒有因為私人恩怨衝昏頭腦,也沒有借這件事打壓異己、收攏權力。

“我想跟你確定一下智力係怪物的一些情況,還有你接下來的行動。”傅聞說,“我這裡有一些資料,或許你用得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在外城,身處權力最中心的傅聞沒有太多心眼,直來直去地說明了自己的目的,不會想著借此置換什麼。

林肆確實想要他所說的資料來著,但她不會直接明牌,隻是看了他一眼,說:“得加錢。”

清潔費、重置家具費、精神損失費……傅聞看到這個精神損失費時,簽字的手一頓,忍不住產生了一點自我懷疑:難道他是什麼精神攻擊嗎?

這樣想著,傅聞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顯出了與他的身份相匹配的闊氣。

林肆將他請進了自家,看在他夠爽快的份上,她的心情還不錯,直到他坦白地說:“我沒錢。”

林肆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空白。他表現得那麼大方,對數字看都不看,不是因為他特彆富有,而是因為他一分沒有?

反正都是欠著,欠多欠少無所謂?

傅聞看她表情不妙,連忙誠懇地說:“等我有錢了就還……那個,我想起來了,作為利息,我幫你抓了個人,他想入侵你家。我把他捆在地下車庫了。”

林肆麵無表情地在心中調整對他的評價:不錯的人→以後不用猶豫,可以直接丟出去的人。

第72章

◎不做人,但好老師◎

林肆有點兒後悔。

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不然早在看到這家夥流浪風的打扮時,就不該對他的財務狀況抱有太大的期待的。還是“異能者協會會長”這個頭銜蒙蔽了她的雙眼。

而且林肆也不好苛責什麼。

因為他常年在外,很多必需品協會就會配備了, 錢反倒不是他的必需品,全都被他捐出去了, 導致他沒什麼存款。

“等發工資和津貼了我就還你。”傅聞如願以償地跟林肆交換了聯係方式。

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要破產的難過, 反而有種愉悅的情緒。他可以拿到林肆的個人信息, 但林肆願不願意把他加入好友列表是另一回事。

這算不算剛剛好?

林肆差點都要懷疑:這家夥不會早就想好套路她了吧?

林肆先去地下車庫看了看被塞進監控死角、已經陷入昏迷的人。

“胡澤洲同學?”

“你認識?”傅聞問。

“嗯。”

胡澤洲,A班學生。同時也是被林肆懷疑為反異能者組織成員的人。⊙思⊙兔⊙網⊙

之前有挺長時間沒來上課,後來異能者協會開始嚴查AP組織的人了,他就返校了。

不過來學校後他就躲著林肆走,林肆想過“友好”溝通都沒找到機會。據說他的性格就是比較內向,同學們不覺得他這表現有啥稀奇的。

李冉冉以前跟他的關係不錯, 後來也質問過他:當初是不是他故意泄露林肆的信息, 吸引她去害林肆。但被他否認了。

當初林肆的事情,他本來就是閒聊般提起,隻要胡澤洲本人不認, 還能定他的罪嗎?

林肆知道籠絡人心的重要性, 但她沒想將所有人拉入自己的陣營,那太難了。她隻需要確保大部分人跟她站在同一邊就行。

所以胡澤洲拒絕跟她有深入交流,她不勉強。隻要他彆礙著她的路, 林肆才不會管彆人走什麼路。

沒想到這回他又主動送上門來了。

林肆轉念一想, 大概猜到了原因:

傅聞將過去的事情繼續壓著,但AP組織或許收到了一些風聲。

他們原本是想從付如玉這兒入手的,她以導師身份加入了A校, 打探消息什麼的有天然便利(這就是她把事情搞砸, 卻沒有受到太多苛待的原因)。

但他們也不想想, 付如玉沒來A校,林肆都能想辦法帶歪她。現在離林肆更近了,她能不受影響麼?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付如玉還占著AP組織的名額,燒著那邊的經費,但隻要是讓她辦事的,全都給敷衍過去,甚至悄摸摸地反向輸送林肆的價值觀。

AP組織指望不上她,隻能讓胡澤洲出馬了。

胡澤洲也知道林肆在學校裡的人氣,不敢在學校動手腳,跟到了她的住處,卻撞見了傅聞。

所以,不能怪林肆記憶力不行。實在是傅聞改頭換麵的功力了得,連身為異能者的胡澤洲都不記得自家會長,純粹把他當成了個流浪漢,沒有防備。

哪怕狀態不好,傅聞撂倒一個學生還是比較簡單的。

知道胡澤洲的身份後,傅聞就說:“何會長正好在查AP組織,可以把人交給他來處理。”

林肆想了想,拒絕了,“他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對了,你可以在監控沒察覺的情況下把他弄進我家去嗎?”

一男一女把一個昏迷的人五花大綁弄進自家,被盯監控的物業察覺了,恐怕會覺得她在從事什麼可怕的行業。

林肆是個遵守規則的人。像剛才,傅聞情況不妙,她都沒想過把他捆起來。

傅聞馬上就說:“可以是可以。但他適合呆在這裡,而不是你家裡。他會把你家弄臟的。”

“傅先生,請問你是以什麼立場嫌棄他的?”

傅聞理直氣壯,“我付錢了……我打欠條了!”

最後,他還是老實地拖上了胡澤洲。

傅聞亦步亦趨地跟在林肆身後,小聲解釋道,“有些事情雖然我沒管,但我都有看報告。”

見林肆朝他看過來,他又補充說,“剛才我說可以找何力,你好像很驚訝。在你眼裡,我應該不是一個合格的會長,就是個甩手掌櫃,但我還是想澄清一下……萬一,你會對我有一點改觀呢?”

林肆哦了一聲,隨即說:“很遺憾,我選擇保留之前的判斷。一個合格的會長不應該在乎我的評價,畢竟就算我覺得你不好,也不可能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當然,林肆說的“之前的判斷”並不是指“見麵可以丟出去”那種帶著私人恩怨的話,而是指對身為會長的他的評價:聰明,但又不夠聰明。

他選擇成為協會的吉祥物,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