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靈,“我我我覺得還能再搶救一下,我還有其他價值!彆拿我當小白鼠!”
“你有啥價值?”林肆問他。
“我是你們重要的隊友!”王言不假思索地說。
“現在不覺得無顏麵對我們了嗎?”
王言乾咳了一聲,說,“我發現我在這次行動中,也是發揮出了重要作用的。”
再放不下麵子,他就要被丟給徐老師當小白鼠了!
在林肆進來前,他是有點自暴自棄的情緒的。但被一通組合拳打下來,王言又忍不住覺得:他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看他的精神重新振奮起來,林肆這才正色道:“快點好起來,我們很需要你。我們已經在計劃下一次行動了,你應該知道的,破譯它們的【通訊模式】的機會,很可能在你身上。”
王言在清醒後,又完整地敘述了一遍事發當時的情況。
按照徐姍姍的理論:他用讀心術“聽”到的怪物心聲,很可能就是那智力係怪物在對其他怪物發出指令。
王言這種心靈感應型異能者最容易受到怪物能量的影響,但反過來說,也最有可能乾擾、破譯那種能量,介入到通訊中去。
下一次,林肆要安排普通科行動了。但她沒有將所有籌碼都壓在普通科之上,她要做兩手準備:普通科要做事,她帶的異能者隊伍,同樣想要有所突破。
王言一愣,“我以為會讓程隊長他們來做這件事……”
心靈感應型異能者是比其他類型的異能者罕見一些,但他也絕對沒到“不可替代”的程度。
“程許確實來找過我,提議接下來一起行動。但我拒絕了。在我這裡,你就是獨一無二的。”林肆斬釘截鐵地說。
“真的嗎?”王言不敢太感動,得先確定一下。
“沒錯。”林肆不假思索地說,“像你這樣又新嫩又菜的,我上哪兒找去?”
王言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
林肆哈哈一笑,“這回是真的,這就是你的優點。”
論異能,程許會比王言強很多,也不會像王言一樣,受一次衝擊就出現異變征兆。
但像他這種成名已久的異能者,隻怕早就被怪物摸清了底細,它們在有意隱藏,想破譯怪物的通訊並不容易——它們狡猾地不露底,程許能咋辦?
因為王言出任務的次數總的來講不多,又沒有強到值得讓怪物特彆標記,他來做這件事,成功率反而會高很多。
王言可能不是最強的心靈感應異能者,但對林肆來講,就是最合適的。
當然,她不會阻止程許等人去嘗試。要是其他人能成功,那是好事。
林肆把話帶到,揮揮手要離開。
王言抓了抓被子,忍不住出聲問:“老林,你真的敢繼續跟我組隊嗎?你不怕背刺再次發生嗎?”
沒有人會願意在最危險的時候還要去防備身後的人。
李冉冉的境況其實比他好。因為她不是在任務中衝人出手的,但他卻是。
彆看異能者很討厭普通人將他們當成“怪物”。其實他們自己也會稍稍提防異化過的異能者。不是隊友倒還好,隊友才是最需要擔心的。
“無法全然信任彼此”是很多異能者小隊存在的問題,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異能者之間的配合度。
這也是林肆剛入校不久,上的那堂名為“信任”的課造成那麼大反響的重要原因。
林肆回過頭,微微一笑,“我信任你。但更信任我自己。如果你再次異化,我還是不會客氣的。如果你回不了頭了,我會直接殺了你。那麼,輪到你來回答了,你敢繼續跟我組隊嗎?”
王言沉默片刻,然後堅定地說:“你會那樣做,真的太好了。”
林肆出去了,換成薑澤和李冉冉在門口探頭探腦。
王言沒好氣道:“進來吧進來吧。”
想逃避隊友的視線什麼的,是他最開始的想法。但連最搞人心態的老林都見過了,他還逃避個什麼勁兒?
光棍一點的想法就是:臉都丟得差不多了,還不如換點好處。
“你們探望傷員不帶點好吃的?”王言看著麵前清湯寡水的白粥,倒吸一口涼氣。外麵那一排小吃攤,難道是擺設嗎?
李冉冉和薑澤對視一眼:王言的身體恢沒恢複不好說,但他的心態肯定是恢複了,都知道對食物進行挑挑揀揀的了。
林肆老自謙是無證導師,不過他們倒覺得,她挺專業的。
王言眼珠一轉,好脾氣地說:“算了,誰讓你們是我隊友呢,隻要你們把那段鼻涕泡視頻刪了,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等我出院還請你們吃好吃的。”
“什麼鼻涕泡視頻?”
“彆裝傻,就是我哭出……”王言話音一頓,突然意識到了不對。要是這兩個見過他那傻不拉幾的形象,會到現在都隻字不提嗎?不是早就應該開始笑了嗎?
林肆沒說出去?!
兩人卻抓住了重點,眼睛一亮,“快展開講講……”
王言臉色發綠:老林誤我!
被記掛著的林肆摸了摸自己有點發癢的鼻子。
像她這麼尊重學生的老師,當然不會隨便泄露學生的個人隱私咯。但要是本人自己泄露出去的,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第71章
◎先欠著◎
不知道是林肆跟前會長之死一事做的切割夠徹底, 還是他人忌憚陳校長這個老狐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林肆的小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前會長與其隊友之間的事情沒有再掀起大規模的爭議。甚至也沒有林肆想象中的“隊友支持者”來找她出麵作證之類的事情出現。
如果不是普通科的資源配置突然提高了不少, 普通科辦事多了綠色通道,林肆都要懷疑陳年是不是編了個故事忽悠他們。
周末。
林肆照例貫徹“非必要不加班”的原則, 回了自己住的公寓。
雖然她的周末日常在很多人看來也很無聊, 跟枯燥的工作沒啥區彆。但林肆自己有一條線, 將兩者區分得明明白白。
當她跑完步回來時,就看到距離家門口兩步遠的走廊上,蹲坐著一個看起來像流浪漢的人,他好像疲乏到了極點,腦袋低垂著,任由亂發遮臉。
“你好, 需要幫助嗎?”林肆主動上前。
聽到她的聲音, 流浪漢霍然抬頭,以與外表不符的速度迅速起身,向她伸出了手, “謝……”
但在他動手的那一瞬間, 林肆就已經心有警覺。當流浪漢碰到她的手的同時,林肆一個過肩摔,將他摔了出去。
整個過程相當絲滑, 沒有遇到阻力。
“……謝你。”流浪漢毫不反抗地躺在地上, 終於把話說完了,他那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還在直勾勾的看著林肆。
林肆一愣,這個人似乎對她沒有惡意?還謝謝她?她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
林肆沒有直接將他扶起來, 而是半蹲下來, 問, “你是誰?”
她對自己的應激表現沒有太大的歉疚感。一個陌生人出現在她家門口,展現出不同尋常的速度,又表現出超出他們關係的親昵。不摔你摔誰?
不過她可能會根據回答決定要不要道歉。亦或是采取進一步措施。
但他沒有回答林肆的話,反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冷汗直冒。
這是碰瓷來了嗎?
林肆進一步上前,想確認一下他的體征,“先生,你還好嗎?你哪裡不舒服?”
同時,她準備把急救箱拿出來,然後打個急救電話。
但電話沒有撥出去,林肆的手頓住了,因為她看到那個流浪漢艱難而又果斷地從兜裡掏出異能力抑製劑,給自己紮了下去。
林肆眯了眯眼睛。
徐姍姍跟她說過,目前這實驗品還在測試階段,每一管的去向都有記錄,什麼時候成了這種爛大街的存在?▂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就在她麵前躺屍的人,林肆都不知道該說他毫無警戒意識,還是該說他藝高人膽大。
一般的異能者不都防備心挺重的嗎?
反正她是不客氣地對他進行了搜身。
王言隻需要一針,就徹底昏死過去。但這家夥的肌肉仍然緊繃。
沒有直接能表明他身份的東西,倒是讓林肆找到了兩管異能力抑製劑。除此之外就沒有隨身物品了。
脫掉流浪漢外套,裡麵露出的衣服更有明顯汙漬。
這回林肆認出了汙漬的來源:那是怪物黏液乾涸後的樣子。
那臭味跟新鮮的怪物黏液不一樣,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就是不知道他殺了多少怪物,才會讓自己身上散發著被浸透了的味道。
林肆略感無語,這家夥該不會剛從外城回來,就來找她的吧?可問題是,他到底是誰啊?
她也算是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異能者的人了,但這麼……咳,不修邊幅的異能者,她是第一次見。
李遊那種敢穿著人字拖去重要宴會的,屬於沒有敬畏心。但他這種,與流浪漢身份融為一體的,就有點難定義了。
林肆給他拍了個照,然後發給了徐姍姍。
像王言和李冉冉這樣的實驗品,都沒有藥劑的自主使用權。接受注射後就留在實驗室裡觀察情況。
但這家夥卻能把藥劑弄到外麵來,不管是像林肆那樣偷梁換柱,還是他的權限足夠,都說明這人的身份不一般。
徐姍姍很快回了個省略號,接下來的消息是:
“你認識他。”
“他是異能者協會會長傅聞。是本藥劑的0號試驗者。”
林肆瞳孔地震。
在現實中她沒有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會長,但在新聞中他的名字和影像都不是啥秘密。
英氣逼人、沉穩可靠的形象,遊刃有餘的手段,從而給全人類帶去信心……
雖然這位會長出現在公眾麵前的次數反而沒有何會長等人多,但不管怎麼說,跟眼前這個流浪漢的重合度都為零吧!
林肆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臉盲。
她好奇地拿了塊抹布將他的臉擦乾淨,露出了下麵那張英俊的臉。這回,記憶終於匹配上了。
其實如果這人不是在失控邊緣,林肆說不定能更早認出他來。畢竟臉上再多灰,眼睛也不會變。但因異化造成的肌肉僵硬與扭曲以及眼睛裡的紅血絲,難免讓林肆的記憶力翻車了。
隨後,徐姍姍的電話打了過來,林肆的第一句就是,“這家夥的頭銜是不是得加個前字?據我所知,鬥爭失敗,被趕下台,才會混成他這樣吧。”
陰謀論一下,會長因為太忙,很多活動都沒有參加,彆不是早就已經被何力等人趕下台了,隻是秘而不宣。
林肆不準備參與這種權力的鬥爭,考慮要不要把他丟出去。
“……你放心,他還是貨真價實的會長。”徐姍姍趕緊製止了林肆那危險的想法。
林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