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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為聘 怡米 4344 字 6個月前

了。”

猜到了這位故友是何許人,秦妧慢慢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世子有什麼心事,不妨與我說說,或許能......”

“唔!”

寬慰的話還未講完,嬌唇就被一抹冰涼堵住。

裴衍附身捧起她的臉,身體向裡傾去,準確無誤地堵住了那張檀口,比之上次,更為用力。

銜住下唇,重重含吮,泄出了“吱吱”的水澤聲。

女子的唇豐/盈柔滑,無論怎麼攻蹂都嫌不夠,似要咬破唇肉,再次品嘗鮮血的滋味。

秦妧猝不及防,雙手下意識抵在男人肩頭,輕輕向外推搡,卻被輕易桎梏了。

唇溫不斷攀升,她感到一陣窒息,扭過頭想要詢問緣由,卻被掐住下巴扳了過來。

再有兩日,就要立夏,清爽的皮膚沁出一層細汗,秦妧被迫張口呼吸,卻連舌尖都被銜了去。

烏密的長發被一隻大手穿插,整個人被箍在一方清竹的香氣中,忍不住吞下口涎時,才猛然聽見窗外傳來的竊竊聲。

“怎麼今晚如此安靜?可是分房了?”

“世子剛從外麵回來,應是疲乏了,沒用人服侍,就在大奶奶屋裡歇下了。”

前者是薛媽媽的問話,後者是暮荷的答話。

秦妧皺起眉,隻當裴衍又在做戲應付薛媽媽和楊氏,這才稍稍減了火氣兒,抵觸的雙手也漸漸化為柔藤,纏在了男人肩頭,還發出了%e5%aa%9a人的嚶/嚀。

裴衍鳳眸一斂,剛要再次加深,卻被懷中的女子躲開,耳畔隨之傳來一道氣音。

“可以了,薛媽媽應是離開了。”

在脫身之際,秦妧任由自己“咣當”倒在床上,抬手捂住男人的嘴,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兩道呼氣不再交織重疊,旖旎一瞬蕩去。

裴衍扯開她捂在他嘴上的手,好氣又好笑,從裴灝那裡積攢的鬱氣,也消散大半。

直到默默將那張印有唇印的紙揉皺、扯碎,裴衍也沒質問秦妧當初的用意。

有些事,一旦問了,就會掀開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麵。當年秦妧來到侯府小住,對結親的事心知肚明,因此早早鎖定了目標。以她的處境,使些小小的心計謀定裴灝,也無可厚非。

罷了。

第15章

◎撐腰。◎

立夏,長贏之始,芰荷吐新,欲滴一片青翠色,煥發陣陣盎溢。

秦妧推開窗,先是被一道刺眼的夏光晃了眼,隨即瞧見西廂房上蹲著兩個工匠,正在修葺青黛瓦爿。

立夏之後,空氣濕潮,雜草、青苔會夾縫生長,侯府每年都會在這一日修繕磚瓦,還會購置一批新的盆栽。

因著今日府上宴請,楊氏讓人將新購置的盆栽全都搬去了戲台那邊。

換上一套妃紅寧綢月華裙,秦妧站在鏡前打量自己。這還是嫁入侯府後,第一次在賓客麵前露麵,斷不能丟了婆家的臉麵,“暮荷,把我那套東珠頭麵拿來。”

暮荷打開黃檀鑲玉妝奩,取出裡麵的東珠發飾和耳璫,小心翼翼地為秦妧戴上。

東珠名貴,一顆都已難得,也不知那位鮮少現身的敬成王怎會下了血本,為這個便宜女兒添嫁妝。

雕梁畫棟的侯府花苑內,假山石峻立,環繞瀠洄溪水,滋養扶疏綠植。

秦妧帶著暮荷走進葫蘆門時,一眾珠翠羅綺的高門婦正站在正中心的水榭上說笑,而水榭的對麵就是臨時搭建的戲台。

水榭和戲台之間,隔了一條淺流,秦妧踩著蜿蜒的溪石走到水榭前,朝著樓上的夫人們盈盈一拜,體態婀娜,雪膚瑰容,宛若園中成了精的花妖,美豔無雙。

九位夫人都是在大婚那日見到的秦妧,當時大紅蓋頭遮麵,無法窺見真容,今日得見,無不為之驚豔,有嘴甜的,直接對著楊氏讚不絕口起來,“世子和新婦皆是清絕容色,日後的子嗣定然是個靚娃娃。”

楊氏抱著兒媳聞氏的波斯貓,扯出一抹笑,並未被取悅到。說來,因為次子的緣故,她未曾去留意長媳的月事,也不知長子這幾日的進補有沒有功效。

“是啊,府中許久不曾添丁了。”

呢喃一句,她眼眶發酸,又想起次子迎親離京的前夜,對她講的話。

“娘,兒子要娶親了,日後一定讓妧妹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原本按著長幼次序,該是長子先娶妻,可長子遲遲未定親,侯爺和敬成王又達成了某種利益牽扯,這才促成了次子和秦妧的……孽緣。

而在次子遇劫失蹤後,長子力排眾議,執意迎娶秦妧時,那種不容商榷的架勢,是她萬萬沒想到的,雖說是為了侯府的信用,但還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懷裡的波斯貓突然跳到地上,翹著尾巴走到旋梯口,對著拾級而上的女子叫了好幾聲。

秦妧走上來,避開貓兒,走到眾夫人麵前,笑靨溫婉,落落大方,叫人挑不出理兒。

隨後而來的聞氏和楊歆芷,也先後與夫人們行了晚輩禮,麵上也挑不出什麼,但明眼人都瞧出得,她們很排斥新婦。

反倒是裴悅芙在瞧見長嫂落單時,主動站在了她的身邊,彆彆扭扭地討論起今日要聽的曲目。

沒想到小姑子會在外人麵前給自己撐氣場,秦妧翹起唇角,單手搭在外廊的欄杆上,心情舒悅不少。

自幼沒有玩伴的她,在此刻感受到一股怪異的親近感。

然而,也是在此時,一位貴客登了門,還是不請自來。

楊氏驚訝起來,忙迎了上去,“是小輩失禮了,忘記給王府送請帖,還請王妃見諒。”

緙絲為綢、鈒花為飾,敬成王妃永遠會是筵席上最亮眼的存在。這麼一位絕豔的美婦人,背靠實力不俗的娘家,又有身為天子近臣的丈夫,很少有人能敵得過她的氣場。

而跟在她身邊的豆蔻少女,正是敬成王夫婦的掌上明珠肖涵兒,是秦妧同父異母的妹妹。

秦妧隨母姓,又是棄女,怎能與真明珠相提並論。

在場的人中,有人起了看熱鬨的心思。楊歆芷更是殷切上前,拉著肖涵兒入座,聊起了貴女之間才會說的小話兒。顯然,兩人很熟絡。

楊氏引著敬成王妃入座後,給秦妧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上前行禮。

秦妧僵著背脊上前,忍著一股猝不及防的酸澀感,福了福身子,“王妃萬福金安。”

在講出對方的敬稱時,秦妧感到心肺都在滴血。她麵上維持著禮貌的笑,雙手卻在發抖,黑白分明的眼眸也蒙了一層水霧。

是她自己投奔了生父,以生父為梯,嫁入了侯府,那就不能對生父現任的妻子失禮。

相比她的拘謹,敬成王妃隻是輕瞥一眼,連眼皮都沒合一下,淡淡“嗯”了一聲,敷衍至極。

楊氏看在眼裡,微抿起唇,隨即扯出笑意,與敬成王妃聊了起來。

隨著大青衣的一聲唱腔開場,一出大戲徐徐拉開帷幕,楊氏陪賓客們去往外廊觀賞,說說笑笑到晌午。

晌午侯府備了珍羞美食,楊氏與敬成王妃坐在主桌,小輩們坐在另一桌。

原本,秦妧並不排斥這種場合,可對麵那個眾星捧月的肖涵兒還是太過惹眼,有種自己成了次品的形穢感,可明明自己的生母才是發妻啊。

膳後,眾人聚在辛夷苑閒聊,秦妧一個人去往花苑透氣。

花苑很大,蹲在淙淙細流前,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與溪邊的花團融為一體,也暫離了世俗,沉澱了煩亂。

蹲了有一會兒,小腿有些麻,她站起來,卻不想回到辛夷苑那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細流旁的假山石矗聳崇崛,彩蝶頻落,她慢悠悠走進去,被一陣香氣吸引。

侯府上下,所用香料皆淡雅,亦或是如裴灝那般,身上散發著清清爽爽的皂角味,這裡怎會飄散出如此馥鬱的濃香?

難怪吸引了彩蝶。

尋著香氣飄來的方向向裡走,耳畔隱約傳來□□之聲,一陣陣氣%e5%90%9f,聽得人麵紅耳赤。

秦妧放輕腳步,再往裡走,竟發現地上散落著兩件纏疊淩亂的繡衣,其中一件是戲服......

拐角處,女子嬌%e5%aa%9a似貓,一聲聲宛如珠璣,連身為女子的秦妧都覺動聽,也聽出了這道聲音是何人發出。可光天化日,誰會與戲班的台柱子廝混在一起?

再細看地上的男衫,秦妧努力回想後,震驚不已,捂住嘴慢慢退後,轉身小跑開。

難怪花苑沒有護院,應是被三爺裴池支走了。

快速走出葫蘆門,秦妧靠在廊下的石壁上微喘。想起聞氏和裴池的風流韻事,暗暗搖了搖頭,物以類聚,果然不假。

富貴子弟三妻四妾是尋常事,但偷/腥顯然是更為肮臟的勾當,令人不齒。

秦妧沒打算幫著隱瞞,隻是此刻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精力為彆人的家事煩心。

回到素馨苑後,她屏退侍從,獨自倚在拱橋前喂魚。想起敬成王妃的態度,眼眶不受控製地泛起紅。

似是完全沉浸在澀然中,沒有注意到葫蘆門外走來的身影,待到身影走到橋下,才趕忙吸吸鼻子,掩去了悲傷。

從府外飲酒回來的裴衍走上橋峰,停在了她的斜後方,俊麵稍稍帶了點嚴肅,語氣卻溫柔,“怎麼了?”

尋常的一句問話,聽在當局者耳中,有種熏風吹過碧紗心窗,輸送清涼的慰藉感。

秦妧搖搖頭,髻上的珠花也跟著晃了晃。

眼眶那麼紅,還不承認有事。裴衍走上前,卻沒再追問前因後果,而是將她輕輕擁進懷裡,收緊手臂,徹底環住。

秦妧此刻太需要這樣溫厚的包容,即便有些酒味。她皺了皺眉,歪頭靠在男人身上,像隻被人遺棄在路邊又被路人拾起的小獸,止不住地嗚咽起來。

從未見她如此委屈過,裴衍扣住她的後腦勺,選擇了默默陪伴。

她是個倔脾氣,心思藏得深,沒必要非得撬開她的嘴,去捕捉內裡的脆弱。

想傾訴時,自然會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辛夷苑那邊沒了歡鬨聲,秦妧才整理好情緒,退離開了男人的懷中,“叫你擔憂了。”

裴衍轉身背靠橋闌,隻問了句:“想說說嗎?”

秦妧悶頭喂魚,“今日見到了敬成王妃。”

一葉知秋,一切都有跡可循了。

她敏[gǎn]脆弱的內心,被敬成王妃的強大氣場所攝,沒了挺直腰杆的底氣。

其實,也不能怪她,在十三歲前,生父如同虛設,她和生母相依為命,時常受人欺淩。而敬成王妃,是威遠大將軍的長孫女,其父兄皆在朝廷任六品以上的職位,那種骨子裡的強勢和淩然,是能夠輕鬆拿捏一個羽翼不夠豐滿的孤女。

裴衍抓起她手裡的一把魚食,反手丟進水中,麵容平靜道:“你是我的妻,不必畏懼任何人,也不必擔心做不好分內事受人嘲笑。比起活在彆人眼裡,不迷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