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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長川 控而已 4351 字 6個月前

站旁邊,就送我到汽車總站。”

“那我去汽車總站接你。”

“好。”

席雨眠急急忙忙地從二樓跑到一樓,才發現沒拿自行車鑰匙,又跑上樓,在抽屜裡找到了鑰匙,揣上錢包,再次跑到樓下。牽著自行車出門時,卻發現大門鑰匙沒拿,他隻好再次上樓,找到自己的那串鑰匙,下來以後,把門反鎖了,騎著自行車就衝下坡。

他家騎車去汽車站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路程。雜羅市內特別小,比較近的郊區,離市中心踩單車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

年初三時,街上的人比前兩天多了一些,但對比平時還是很少人的。雜羅是地級市,平時會有周圍縣級市的人長期居住在這裡,但一到過年,他們回周邊了,雜羅的人就會立刻少了許多,變得像個空城。

汽車總站和市內最大的菜市場隔著一條窄小的馬路相對,平時這裡熙熙攘攘,騎單車過去都得下來牽著走,現在車站裡的車停著,菜市場空無一人,還沒開市。席雨眠把他的單車停在菜市場旁邊的大榕樹下,他沒有手表,不知道時間,但他估計離見到林驛橋還有至少半小時。

汽車總站旁是一條河,叫作龍涎河,是從雜羅諸多的山中發源而來,小時候他常跟著表兄妹們到河裡遊泳,幾次差點淹死,也不敢告訴父母。

席雨眠搭在沿河的欄杆上往下看,他個子高,到一般人%e8%83%b8口的欄杆到了他的腰間,他覺得自己可能比別人容易掉下去。

很久沒有這樣的時間看著這條河,可他覺得河流變得陌生起來,小的時候,這條河清可見底,大人孩子都喜歡在裡麵遊泳,但最近一些年,河流肉眼可見地變髒了,還經常漂浮著大量水藻。他記得化學老師說過這是“水華現像”,追其根源應該是他們排放的汙水使得水中浮遊生物大量繁殖導致。

想起化學老師,席雨眠就想到自己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在明德私立學校大約排得到兩百名左右。他也不知道這個名次到底能上什麼樣的大學。

他神遊之際,忽然有人從後麵拍了他一下。他轉頭一看,就看到林驛橋笑著站在他身後。

“你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席雨眠拉過他的手,林驛橋往兩旁看了一眼,到處都沒人,就任他拉著了。

“在想沒林老師指導,我退步了,不知怎麼辦好。”

“那今天去你家念書,還有幾天時間,我給你好好補補。”

“收費嗎?”

“收。”

“你要什麼形式的費用?這樣的可以嗎?”席雨眠忍不住摟了他一下,林驛橋躲開了。

“不成體統。”林驛橋低聲說。

“上個學期我摟你抱你,你也沒說不成體統。”席雨眠笑嘻嘻地說,“是你腦子裡想的東西不成體統了。”

席雨眠的單車後座可以坐人,他把單車鎖開了,拍拍後座,示意林驛橋坐上來。

林驛橋分開腿坐在他單車後架上,腿太長了,又沒踏板,落在地上,席雨眠見狀說:“別急著分開腿,回家再說,先合起來,側坐。”

“席雨眠!”林驛橋被他說得麵紅耳赤的。

席雨眠湊近他的臉頰,被林驛橋推開:“大路上你乾嘛?”

“看看你臉為什麼這麼紅呀?是不是生病了呀?”席雨眠嬉皮笑臉地。

“我發現你一天比一天欠抽。”

“你舍得嗎?”

第41章 征鴻41

林驛橋隻好側坐在席雨眠單車後座上,在他印像當中,隻有穿裙子的女孩子會用這個坐姿坐在後座,還好街上沒什麼人,要不他可覺得丟臉極了。

一開始,林驛橋還是用手抓著席雨眠的衣服,等到單車顛簸了幾下以後,席雨眠說:“抱著我,免得掉下去了。”

林驛橋看看四下無人,猶豫地抱著席雨眠的腰。他的腰真結實啊,就算虛虛地摟著,都能感覺到腰部腹部堅實的肌肉。

林驛橋把頭輕輕靠在席雨眠背後,他的背寬闊,肌肉也是結實得接近堅硬。隻是這樣的接觸,林驛橋又想起被他抱起來,被他壓在床上的那個晚上,他覺得自己的頭都快燒壞了。

“驛橋。”

“嗯?”

“沒事,就叫叫。”

“雨眠。”

“嗯。”

踩著單車的和坐在後座的兩個人笑得像傻子似的。林驛橋把頭在席雨眠背上蹭了蹭,席雨眠差點沒從單車上掉下來。

“我的小驛橋,等到家好嗎?”

林驛橋掐了一把他的腰,席雨眠誇張地哀嚎了一下。

“到家了以後,我會好好給你補課的,別偷懶。”

林驛橋說到做到,到了席雨眠家中,就把他押在房間課桌上,給他講題。把各個科目期末考的錯題給他講了,半天就這麼過去了。

半天裡,席雨眠的手隻要想做什麼過界的動作,林驛橋就用尺子打他的手,席雨眠說:“林老師,我不是小學生了。”

“小學生都比你乖。”

“可小學生的老師不是他對像呀。”

“既然你叫我一聲林老師,那我在教你的時候你就得忘了我是你誰。”

“我本來也忘了,你告訴我你是我誰?”

“席雨眠。”

聽到林驛橋語氣隱約動怒,席雨眠這才作罷。

直到十一點半,席雨眠說他得去做飯了,否則他們倆都得被餓死。

“你爸媽呢?”

“出去玩了,可能在我姑姑家裡打麻將吧。”

過年沒什麼事,大家也都是串串門打打麻將打打牌,林驛橋家裡的大人孩子們也是這樣。林驛橋想到大過年的,席雨眠被自己逼著學習了一上午,不由好笑。

席雨眠在一樓飯館的廚房炒菜,林驛橋靠在一邊牆上看,說:“席大廚還真像那麼回事。”

“多少耳濡目染。”

“那以後你做飯了啊。”

席雨眠聽他這麼說,回頭看他,故意聽不懂:“什麼以後?”

林驛橋聽到他反問,情知自己失言,低下頭說:“沒什麼……”

席雨眠見他一瞬間改口,把頭轉回去,對著鍋,心想:我也想以後給你做飯,就怕以後你身邊就不是我了。

他哪能許諾什麼以後,許諾了以後,不就絆著林驛橋了?萬一他真的配不上他,難道還死皮賴臉強要他的以後?

“吃完飯林老師還要指導我,好吧?”

“你不休息會兒?”

“休息什麼?都休息夠久了。”

席雨眠的廚藝深得他媽媽真傳,不過家裡沒肉了,隻炒了兩個素菜,一個蝦米炒絲瓜,一個蒜蓉炒空心菜。

席雨眠剛拿了筷子和碗,剛要給林驛橋盛飯,就聽到有人在拍他家門環。

“誰呀?”席雨眠把飯碗給林驛橋,說,“你先吃,我去看看是誰。”

席雨眠走到大門處,他家大門在店麵卷閘門旁邊,是兩邊對開的,不新不舊不中不洋的門,門上還有兩個銅環,客人來了,就拍拍門環,看看有沒有人來開門。

大門上有個小小的窗,可以打開看外麵,席雨眠把小窗開了,低頭看了看,就見羅輝和江智站在門外。

“你們來乾嘛?”席雨眠邊說邊把大門給打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懷疑你金屋藏嬌,過來看看。”羅輝一臉壞笑。他和江智今早無事可做,二人竟然玩21點玩了一上午,玩得都快傷殘了,合計合計,還是要多找一個人,起碼得玩鬥地主吧?

錢福今天要去紅鐵山,也就是他舅舅家玩,一整天都不在家,他們就想到席雨眠了。席雨眠一上午沒動靜,羅輝對他“高中同學來玩”這件事一直有點疑心,因為席雨眠每次提到這事,就好像這事是一件極為重要的安排,這簡直毫無道理。

羅輝問江智是不是覺得席雨眠怪怪的,江智說:“他一說到這個高中同學,那表情就特別蕩漾。”

“死小子是不是偷偷交女朋友不告訴我們?”

“那我們給他一個出其不意,去看看。”

這就是羅輝和江智不請自來的原因了。席雨眠開門是開門了,可那表情可不是歡迎他們的,甚至有點嫌棄的感覺。

羅輝越發覺得席雨眠有古怪,徑直走進廚房:“什麼菜這麼香?我都快餓扁了,你竟然還有飯吃?”

大過年的,不跟父母出門的孩子都得自己打發夥食,羅輝和江智都懶惰,本想到席雨眠家蹭碗泡麵,誰知竟然還有午餐。

羅輝和江智走進廚房,就看到坐在飯桌邊的那個男生了。看到那男生第一眼,羅輝還說:“呀,眠眠沒說謊呀。這帥哥就是你高中同學?”

看第二眼,羅輝不由贊嘆自己“帥哥”這個詞一點沒濫用,這位同學的帥完全可以媲美席雨眠,羅輝長這麼大,可還沒見過誰比席雨眠長得更帥的。

“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好朋友林驛橋,這兩個,是羅輝和江智。”

林驛橋對他倆點點頭,問了聲好。又看了一眼席雨眠。

席雨眠對他眨眨眼,表示這是不速之客,他也完全沒意料。

羅輝和江智見這林驛橋不是那麼熱情奔放的性格,不由奇怪了,席雨眠還能和這種性格的人變成好朋友?

“你們有事沒有?”席雨眠對他倆是毫不客氣。

“哎,難得你炒菜了,難道我們白來一趟?”羅輝毫不客氣地坐在飯桌邊上。

“我就做了兩個人的飯啊。”

林驛橋見席雨眠那麼不客氣,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把剛盛好的飯放在羅輝和江智麵前,說:“一起吃吧,飯不少的。”說完看了眼席雨眠。

羅輝越發覺得這倆人有點意思了,光顧著眉來眼去的,席雨眠還被他這好朋友教訓上了。

“他們吃了,那你吃什麼?”席雨眠小聲問林驛橋。

“我再去炒個菜,飯的話用你家這個高壓鍋不是十五分鐘就能好嗎?”林驛橋小聲說。

他倆背著羅輝和江智竊竊私語,羅輝對江智使了個眼色。

“咋啦?”江智壓低聲音問。

“他倆真有點意思。”羅輝小聲說。

“什麼意思?”

“你看眠眠,把他這個同學當內人,把咱倆當外人啦。”羅輝笑著說。

“你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席雨眠當然不會讓林驛橋去炒菜了,隻好自己又出馬,多做了一個蝦米絲瓜和一個番茄炒雞蛋。林驛橋用高壓鍋做了飯,果然十五分鐘不到就又做了兩人份的飯。羅輝和江智也一點也不客氣,在飯桌上大快朵頤,兩盤菜很快吃得精光。

羅輝和席雨眠在初中的時候非常熟,住得也很近,以前也經常到席雨眠家串門,但是他從來沒有好像主人那樣去動廚房裡的東西,可席雨眠這位“好朋友”,好像完全不介意似的,使用著席雨眠的廚房。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倆的關係已經好到不會介意“你的東西我的東西”這個程度了。

羅輝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