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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長川 控而已 4397 字 6個月前

後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臉。

瘦削的、慘白的、緊閉著雙眼的一張臉忽然浮現在他腦海當中,重合在當下席雨眠的麵部上,令林驛橋的心髒像被錘擊似的喘不過氣來。

他舉起煤油燈,看到的還是眼前的席雨眠,平靜的、紅潤而健康的睡顏。

林驛橋失魂似的放下了煤油燈。他的腦中怎麼會出現那麼怪的畫麵?

他把席雨眠的身體擺好時,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明明是柔軟的、有溫度的身體,他的手卻在顫唞。

“席雨眠,席雨眠,你醒一下好嗎?”林驛橋拍拍席雨眠的臉。

席雨眠哼了一聲,很勉強地睜開眼睛:“林驛橋,怎麼了?”

“你喝醉了,睡得太……太沉了,我叫你一下。”

席雨眠睜開眼睛的時候,林驛橋安心下來了。

“你叫我,我當然就醒啦。”席雨眠微笑著,伸出手臂,圈住林驛橋的脖子,“林驛橋,林驛橋,你再叫叫我的名字吧。”

林驛橋被他圈著,重心都不穩了,整個人都倒在席雨眠%e8%83%b8`前。他要撐起來,席雨眠卻緊緊地摟著他,在他脖子旁邊說:“林驛橋。”

“你先鬆開我吧。”%e8%83%b8口貼著%e8%83%b8口,林驛橋感覺和席雨眠貼合的部分都快燒化了,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指尖發麻而冰冷。

“我不可以鬆開你,林驛橋,我放開你的話,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驛橋感覺脖子邊上涼涼的,他摸了摸,是液體。他安靜地趴在席雨眠的%e8%83%b8`前,席雨眠也安靜地抱著他。

他不知道席雨眠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隱約覺得這句話是真的。

席雨眠眼中出來的液體浸濕了林驛橋的頭發,好像一世都流不完似的,悲戚的感覺爬上林驛橋的心頭,在他的心中鑽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無論多少眼淚往裡流,似乎都沒辦法把它填滿。

“你再叫叫我的名字好嗎?”

“席雨眠。”

“嗯。”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圈在林驛橋身上的手臂漸漸地沒有力量了。林驛橋從席雨眠身上爬起來,拿過煤油燈,照著他,他再次熟睡了。林驛橋執拗地觀察著他的%e8%83%b8口隨著呼吸起伏,就那麼看著他,直到他都覺得自己病態了。

他隻是喝醉了,明天就醒了。林驛橋一邊這樣對自己說,一邊卻又告訴自己:以後不可以讓他喝酒了。

當天晚上,林驛橋在席雨眠身邊躺著,一隻手放在席雨眠的%e8%83%b8口,那是心髒的位置,他能感覺到席雨眠的心髒沉著有力地跳動著,可是好幾次,林驛橋睡過去了,指尖的搏動忽然消失,他就驚醒了。

驚醒那一刻的恐慌,就仿佛某個時刻,他經歷過這樣的消失一般。

到最後一次,林驛橋終於睡著了,他的手從席雨眠的%e8%83%b8口滑落。睡著了以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夢,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麼,夢中是另外一個世界,盡管他一點也記不住,盡管他也不知道夢中到底是不是他自己。

但他知道,他必定沒有夢見席雨眠,夢裡一定是一個沒有席雨眠的世界吧?

第15章 征鴻15

第二天早上,席雨眠跟著林驛橋爬上了他家的後山。後山上有一片橘子林,是林驛橋的父母種的。橘子樹長得不太高,也就到席雨眠的%e8%83%b8口左右高度。這個季節橘子樹已經開始結果子了,但是還特別的小,又青又硬。

林驛橋告訴席雨眠,再有一個多月,到了中秋節前後,這橘子就會成熟。不過這種品種的橘子就算成熟了也不太黃,果身大部分還是青綠色的,就能吃了。

“到時候是摘了運到城裡去賣嗎?”

“有人會來收,就看今年果價怎麼樣了,假如果價太低,就沒必要收了,運費都給不起。”

林驛橋告訴席雨眠,有一年果價一斤一兩分錢,父母給不起運費,最後果子全都爛了,墮得一地都是。

“那得多心疼啊,養了那麼久才成熟的果子。”

“嗯,種果子很辛苦的,尤其是打蟲的時候。”

他們站在橘子林外側,這裡是半山腰,往山下看可以看到林厝村,再遠一點就是山穀裡那片稻田,稻田外是越來越遠的群山。

天氣還算晴朗,隻是天邊有些雲層聚集。山隨著距離變遠,顏色逐漸變深,由綠色變為墨綠,最遠的山看上去一片黛色,與天邊的雲模糊了一片。

太陽完全在天上的時候,山裡也是熱的,此時他們上山了有一會兒,感覺又熱又渴,這片橘子林因為樹木低矮,都無處乘涼。

“後麵有個泉眼,我帶你去喝水。”林驛橋用手擦著頭上的汗,說。

席雨眠跟著林驛橋穿過這片橘子林,就看到了一處土房子,竟還是兩層的,一樓是空的,仿佛吊腳樓那種形製,有一條木梯通上二樓的走廊,走廊一麵也是空的,連條欄杆也沒有。

“這房子怎麼建山坡上?”

“橘子快成熟的時候,我爸媽會住上來看著,免得被人偷了。這是以前看橘子林的人建的房子。”

“這房間是用來住人的呀?”席雨眠指著二樓直接朝向走廊,和樓梯離得很近的那扇房門。

“是啊,現在都沒鎖呢。”林驛橋帶著席雨眠繞過那棟簡陋的土房子。他說的泉眼就在房子後麵,而且不僅僅是泉眼——從一處泉眼冒出來的水,已經在窪地聚集成一處小水潭了,足有差不多一米二三那麼深的水潭。

泉眼在石縫中,林驛橋用手捧著水喝了幾口,示意席雨眠也來喝。

席雨眠走到水潭邊上,泉眼就在水潭上的石縫裡,他踩得太邊,喝了一口水後,不知怎麼的整個人就滑進水潭裡去了。

林驛橋伸手要拉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席雨眠半個身子都栽水裡了。

“哇,這水好涼快啊!”席雨眠的衣服和褲子都濕透了。本來熱得不行,一下子泡進涼水裡,席雨眠忽然就來精神了。

“這水曬不到太陽,總是挺涼快的。”林驛橋笑著在潭邊坐下,“你是不是不想起來了?”

“是啊,在這水裡遊泳實在太舒服了。”席雨眠把上衣脫了。

林驛橋沒料到他忽然脫衣服,轉眼間他把褲子和鞋子也脫了甩到岸上,就穿著條內褲。

他的身材非常好,%e8%83%b8肌和腹肌都很鮮明,背闊肌寬闊,連手臂的肌肉都很完美,是非常標準的倒三角體型。席雨眠皮膚很白,屬於怎麼都曬不黑的類型——林驛橋把臉轉到一邊去。

“林驛橋,你也下來吧,很涼快。”席雨眠用手指頭的水彈林驛橋,笑嘻嘻地。

“我……”

林驛橋還想說不了,席雨眠拉住他的手,說:“你不下來我拉你下來了啊。弄濕你我可不管了。”

林驛橋無可奈何,隻好脫了衣服和鞋子,準備下去。席雨眠盯著他的短褲,問:“你不脫外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驛橋和席雨眠對視了,席雨眠看著林驛橋的臉忽然別到一邊,心髒突然地猛跳了兩下。他仔細看著林驛橋的臉,耳根和他僅能見到的臉頰都是紅的。

席雨眠看著林驛橋的上半身,他的身體肌肉極為勻稱,%e8%83%b8肌和腹肌腱劃分明。席雨眠不知怎麼的,視線落在了他%e8%83%b8`前的紅點上,因為皮膚過於白皙,他那兩點顯得非常艷麗。

除了黑暗中的那一次,林驛橋從沒在他麵前脫過衣服。席雨眠此時大腦一片空白,看著林驛橋脫下了外褲。

修長的腿露在外麵,林驛橋的內褲是條灰色的平角內褲,席雨眠以前在陽台上看到過,但他也沒想到過這條褲子穿在林驛橋身上是這樣的。

林驛橋很快跳到水裡,背對著席雨眠。席雨眠感覺喉嚨乾渴,走到泉眼那兒,又喝了幾口水。

短暫的不自在很快就被克製住了,席雨眠覺得可能看到好朋友的身體大概都會這樣,畢竟人都會不好意思,何況林驛橋是那麼保守的人。

從席雨眠開始潑林驛橋水的時候,二人開始誰也不讓誰地鬥個你死我活了。他們在小小水潭裡掀起大浪,席雨眠實在鬥不過林驛橋,最後耍了無賴,衝過去緊緊摟著他,這樣林驛橋潑的水,倆人都得受著。

“你放開我啊!”林驛橋笑得快斷氣了。

“放開你我就死定了!”席雨眠不僅摟著他,還用柔術纏著他。林驛橋被他壓製得像個粽子似的。

席雨眠的手放在林驛橋的%e8%83%b8`前,林驛橋掙紮的時候,席雨眠的手不小心擦到了他的[rǔ]頭,席雨眠幾乎是瞬間感覺到他的[rǔ]頭挺立了起來。

席雨眠的那一處貼著林驛橋的%e8%87%80部,幾乎在同時,林驛橋感覺席雨眠的那個地方也挺立了。

席雨眠立刻放開了林驛橋。

被摩攃了[rǔ]頭和%e8%87%80部的林驛橋也在下一秒發現自己有了生理反應。

二人背對著對方,席雨眠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又去喝了幾口水,林驛橋則爬到岸上,甩了甩水,開始穿衣服。

林驛橋的青春期開始於初中三年級,那年他長高了差不多二十釐米,晚上睡覺骨頭都會疼,高一的時候他的身高就穩定在了183釐米,身體也健壯了一些。在高一上半學期,他開始遺精了,但是不太頻繁,幾個月一次。他也不知道遺精時他在夢裡夢到了什麼,他聽室友討論過,他們做夢會夢到漂亮的女孩子,有時候是他們偷看的那些黃色//漫畫的內容,他還知道室友們會偷偷打飛機,他們開玩笑的時候都會把這些事拿出來說。

青春期的男生,說話不帶點黃腔好像都被人瞧不起似的,但林驛橋不需要開這些玩笑,他覺得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像,不用拿來開玩笑,當然他也對這些事沒那麼感興趣,對於性的事情他拎得很清楚,等到出來工作了,結婚了,自然就會有性生活,現在他也沒有太強烈的這方麵的衝動。

但是這個想法現在有些動搖了。這不是第一次和席雨眠的身體接觸中,林驛橋發生反應了。是因為席雨眠多少有些不同,還是因為在青春期,所以和任何人的身體接觸都有可能產生這種反應?

可是席雨眠發生了和他一樣的反應——那就是天生的,每個人都會有的反應吧?他也許不需要那麼介意。

也是,畢竟按室友們形容的,青春期看到豬交配都會有反應,何況和人貼在一起呢?

對他來說,席雨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重要到他經常胡思亂想,可能人生在經歷第一份真摯的友情時,都會像他這樣患得患失吧?他想起昨夜貼在席雨眠%e8%83%b8`前,感覺著他心跳的手掌,都覺得自己對席雨眠的在乎已經接近於病態了。

快到中午了,席雨眠和林驛橋穿著濕答答的衣服和褲子回到了村子裡。弟弟和妹妹一早和城裡回來的三個堂妹去一條溪裡玩兒了,這時也濕漉漉地回來了,看到他們倆衣服濕濕的,林嘉敏喊道:“原來橋哥和席哥哥也去玩水了!”

“橋哥去哪裡玩水了?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