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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76 字 6個月前

“誰說他了,”薛放的手在她後背上悄悄地一動,“我是說、你怎麼進了宮了?”

楊儀正覺著背上癢癢的,略微扭了扭想避開他:“進宮……是太醫院林院首跟、太後……你乾什麼!”

她以為他能收斂,不料那隻大手已經從背上摩挲到了腰間,雖然是隔著衣裳,仍是叫她窘迫極了。又不能高聲。

薛放道:“我是看你瘦了沒有。”

楊儀推開他的手,竭力把身體往旁邊牆上靠:“沒有,不用看。”

薛放看看掌心,道:“我看有,剛才我摸到你的脊骨,那麼清楚的,都硌到我的手了。”

他說的認真肅然,楊儀不由咳了幾聲:“少胡說。”

“真的,我都數過了……”

楊儀狠狠瞪他。

薛放打住了:“那好吧,我不說了,你好歹告訴我,這次進宮怎樣?以後、不會再去了吧。”

“這次好歹過關,以後如何……”楊儀搖頭。

“那個地方可不是好人能進的,”薛放皺眉:“尤其像是你這種……”

他想提醒她,警告她,又不願意嚇到她,甚至說出那些話來,有點像是咒人,他不舍得。

楊儀聽出他的擔心,抿嘴一笑:“我沒事。”

想了想:“幸而林院首還算是個明白事理的,太後娘娘……也能聽得進一些醫理之說,原本我擔心太後不肯聽,那就無法可想了。”

薛放哼道:“這次肯聽,誰知道下次如何,我隻煩心以後這種事還會常有。那裡頭的人,脾氣都不一樣,萬一下回遇到個脾氣壞的,可怎麼得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聽說你在裡頭,我又沒有翅膀飛不進去,簡直……”

楊儀回身仰頭,望著薛放:“那天實在著急,我竟忘了叫人跟你說一聲,抱歉。你彆惱了。”

薛放本就沒有生氣,隻是過於憂慮,見她如今好端端地,竟又主動跟自己致歉,他哪裡還有什麼氣。

隻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

“我一邊要忙那案子的事,一邊還惦記你,可辛苦著呢,彆說你瘦了,我都瘦了,你看看我的臉。”他趁機靠近。

楊儀認真打量他麵上:“果然有些清減了。可有按時吃飯?”她本能地又伸出手去握他的脈,“我給你看看。”

薛放道:“你看吧,我剛才可不是跟他們說謊,確實是叫你來看一個很要緊棘手的病症的。”

楊儀疑惑:“嗯?”

薛放道:“你可聽仔細了,我這病可不輕。”

“什麼?”楊儀心頭一顫,趕忙凝神,“彆出聲。”

薛放看她當了真,默默咽了口唾液,當下也不言語,隻是細看她。

大概是方才的緣故,她的臉頰上還有些許淺紅,從那素淡裡竟透出幾分春色。

薛放突然想起聞北薊說她是香的,他暗暗地吸了吸,果真有一股清淡的香氣,隻不知是不是那小子說的那樣。

如果湊近了的話……

楊儀聽了會兒:“脈有點急……好似沒有大礙,你覺著哪裡不適?”

“這裡。”薛放捂住%e8%83%b8口:“時不時地就難受。”

“難受?”楊儀一怔,抬手在他%e8%83%b8口試了試,有些慌張:“我怎麼沒聽出什麼來?多久了?怎麼個難受的法兒?”

薛放見她竟當了真,暗笑,可卻又知道她這畢竟是關心才亂:“挺久的了,尤其是這兩天,一想到那個人,想到她又見不著,就……酸酸的,漲漲的,有時候還發虛發疼,總之難受的厲害。”

楊儀聽著聽著就覺著不對味了,聽他說完總算明白過來。

她變了臉色,把手一抽:“你胡說什麼!你、你竟……這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

薛放見她真的變了臉,忙道:“我不是玩笑,是真的。”

“你……”楊儀走開兩步,惱怒地說:“你以後再拿病症開玩笑,我就……”

“就怎麼樣?”薛放走到她身後,似乎吃定她不會說狠話。

楊儀冷臉:“我就不理你了。”

薛放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後麵把她環抱入懷:“姐姐。”

楊儀微震:“放開。”此處雖僻靜,難保有人經過。她有點慌張地四處打量。

“彆動,讓我好好地抱一會兒,”薛放低頭,輕輕嗅著她發端鬢邊的香氣:“我是真的想你,想你想的厲害……不是謊話也不是玩笑。”

“你還說。”楊儀漲紅了臉,低下頭。

“也不用診脈,也不用你給我開藥,隻要你在我身邊,讓我抱一抱,親……親,”薛放好歹沒說的太露骨,至少在他看來是適可而止,“我就好了。”

楊儀覺著不堪入耳,麵紅耳赤地說:“我不想聽這些混話。你彆、彆說了。”

薛放則怔怔地看見她因竭力俯首而露出的白膩如玉的後頸,口乾舌燥,忍不住就想湊過去親一口。

第176章 二更君

◎狂浪少年,深%e5%90%bb不禁◎

俞星臣看著聞北宸,犯了難。

聞北薊從進了巡檢司,橫豎沒說幾句話,等楊儀來了,他總算才肯張口。

可惜王蟾偏又垂危,這一係列事下來,竟沒給俞星臣詢問的機會。

雖然他對於審問聞北薊本也不抱太大希望,因為俞星臣也看了出來,這小聞公子,是個不能以常理測度的人。

偏偏聞北薊的身體又是這樣差,對於俞星臣來說,簡直如同捧著個易碎的薄胎瓷罐,他知道裡頭藏著東西,對著明光甚至能隱約看得到,可就是打不開這罐子,因為稍微用力,這罐子就碎在手中,不可收拾。

現在,又來了個保護這瓷罐的人。

而唯一能夠有希望打開罐子的,卻被薛放揪了去。

聞北宸觀察過聞北薊的情形後,便開始興師問罪:“俞巡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俞星臣隻能先撇清責任:“此事我們也正是不解,先前小公子說自己出了問題,就跟那王六一般……都是病了。我並不相信此話,不料就在大夫來到之時,小公子突然暈厥。聞公子,小公子先前可有這般舊症?”

“沒有!舍弟雖則身子不好,但家裡一向照料妥當,從不曾有什麼昏厥之症。至於說的那些話……”聞北宸斷然否認,“怕是他年紀小不懂事,突然來到這裡,被嚇壞了,自然說了些胡言亂語。”

俞星臣看了眼聞北薊:“那小公子可學過醫術?”

聞北宸道:“不曾。”

“先前小公子指點楊家的大公子跟儀姑娘,救治了之前百會%e7%a9%b4中針的王蟾,在小公子出手之前,王蟾已然垂危,如今那王蟾的情形卻正轉好,不知大公子對此如何解釋?”

聞北宸一驚:“當真?”

俞星臣察言觀色,卻發現聞北宸對於此事也是相當意外:“若是不信,可先問楊家大公子。聞公子該是認識的。”

楊佑維在太醫院,跟京城內的貴宦門戶常有往來,聞北宸自不陌生。

聞北宸隻一頓,便道:“我不知這是為何,倒是奇怪,為什麼俞大人竟放心讓一個孩子指點他們救人?這不是太兒戲了麼?”

“因為當時王蟾已是將死之人,連儀姑娘也毫無辦法,而……”俞星臣盯著聞北宸:“是令弟親口說,他能夠救王蟾。”

聞北宸哂笑:“俞巡檢就這般輕信了?”

“大公子不想問令弟為何要救王蟾麼?”

“為何?”

“因為他跟楊儀姑娘承認,是他殺了那些人。”

這裡俞星臣故意打了個馬虎眼,聞北薊所說的“殺了那些人”,顯然不是聽來這麼簡單,因為在聞北薊跟楊儀說了這句話後,他解釋了關於王六的病情,說明了自己並不是故意要害王六等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聞北宸臉色驟變:“什麼?”

俞星臣道:“我想,紅綃閣以及尋芳樓兩處案發的時候,令弟恐怕不在府裡吧。”

聞北宸這才明白:“俞巡檢,你是什麼意思!”

俞星臣道:“因為令弟應該就是兩處血案的……罪魁禍首。”

聞北宸牙關緊咬,片刻他才說道:“我不信。”

俞星臣問:“那在兩地案發之時,令弟人在何處,公子可知曉?”

聞北宸盯著他:“他當然……”話到嘴邊,聞北宸冷冷一笑:“京城內幾十萬眾,是否每個給不出具體行蹤的人,都會被認定為疑犯。”

“這倒不會,”俞星臣搖頭:“除非他們也如令弟那樣親口跟巡檢司的差官承認過殺人。”

“承認過殺人的又何止一個,之前的那個霜尺,不也承認了麼?俞巡檢又何必再節外生枝。”

“霜尺不過是為令弟頂罪而已。”

“她自己可這樣說了?”

俞星臣眯起雙眼。聞北宸哼了聲:“恐怕未必,一切不過是你們一麵之詞,要麼是霜尺招認,要麼是……”

他回頭看了看榻上的聞北薊,“隻是,我希望俞大人有些分寸,彆逼出大事來才好。”

聞北宸又道:“何況,昨夜是舍弟主動要求來到巡檢司,若是巡檢司實在沒什麼真憑實據,請儘快放舍弟回府。”

俞星臣極少受人這樣的氣,偏偏人家還說的還義正詞嚴。

他本來看在聞侍郎麵上,還想給彼此留些餘地的。

此刻楊佑維走了過來,他跟聞北宸相識,彼此見了禮。聞北宸問道:“楊太醫,我弟弟如何?為何一直不醒?”

楊佑維將情形說了:“之前我跟……給小公子針灸,可若真如他自己所說,患有頭風痼疾,就不敢輕易下針了,畢竟怕引發不可知的症狀。”

聞北宸皺眉:“我弟弟並無舊症。”

楊佑維極為謹慎,也並不願意得罪聞北宸,便隻一點頭,進內去了。

剩下俞星臣望著聞北宸:“聞公子的情形玄妙而蹊蹺,他從小到大如此,絕不可能不驚動人,至少太醫院裡一定有人知道什麼……”

聞北宸眼神一暗:“俞巡檢是什麼意思?”

俞星臣道:“其實聞公子不必擔心,我也不用更驚動彆人。倒是無意中聽說了府裡的一件舊聞。”

聞北宸微微警惕。

俞星臣道:“聽說令弟,原先在懷胎之時就曾被診斷有疾,後來,請了一位高人救治,才總算保住了,但也因為這樣,竟又延遲了數月之久才……這個,聞公子難道是忘了,或者是家裡並未告訴過你?”

聞北宸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時竟不曾出聲。

俞星臣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之久,知道的人當然不多,但隻要有心打聽,總是有跡可循的。這些年來,聞侍郎不曾讓小公子學文習武,隻是放任他自在嬉戲,京內眾人隻以為侍郎是縱容愛子,據我看來,是另有隱情吧。”

聞北宸似乎想反駁,嘴角抽[dòng],卻隻輕哼了聲。

俞星臣道:“大公子也不必如此,我隻是職責在身,並不是有意為難誰,何況……據我看來,大公子應該對於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