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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金丹真人、優秀劍修,這樣貶低人家不好。

但要是問令梨,軒曉能派上什麼用場,她支支吾吾絞儘腦汁,弱弱道:“其實,軒師兄的後勤工作,做的很不錯……”

宗門第一暴躁男媽媽,奶孩子有一手,縹緲樓一眾嗷嗷待哺的築基弟子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帶大。

留軒師兄帶孩子也不錯,令梨替自己淡淡的心虛找了個借口,她不是故意不帶軒師兄一起玩的。

“辛苦軒師兄為我們混淆視聽。”令梨正經道,“第二場賽事未規定時限,擬鳳道君私心重重,不惜拖延風雲會賽事也要捉拿少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應該主動出擊!”

“擬鳳道君雖是風雲會最大的讚助商,看似在金鱗城一手遮天,實際也有弱點。”

令梨指了指頭頂:“風雲會乃東海第一賽事,是推動金鱗城旅遊業發展的重中之重,不僅賭局牽動人心,僅直播間流量便是擬鳳道君不可忽視的要點。”

“直播需要什麼?流量。流量從何而來?從極具戲劇化的大場麵來!”

令梨斬釘截鐵,口%e5%90%bb極為篤定:“初賽因散修圍剿師兄緣故,直播跌宕起伏極為吸睛。觀眾們被喂足了胃口,隻會對後麵的賽事越來越期待,輕易得不到滿足。”

“尋賊尋賊,尋不到賊有什麼意思?看一群金丹真人滿城亂逛、和空氣鬥智鬥勇很有趣嗎?無聊至極!”

“觀眾們不滿意,擬鳳道君再想拖延時間也無用。可他不能輕易結束比賽,與他狼狽為奸的幕後黑手不會放過他。”

“擬鳳道君兩廂為難,觀眾不滿是他的錯,幕後黑手不高興也是他的錯。如果——我是說如果,此時出現了一件極其戲劇化的事情。”

“這件事既能滿足觀眾想看熱鬨的心態,又讓擬鳳道君得以順理成章結束捉賊的任務,開啟加時賽。”

“兩方需求都被滿足,縱使幕後黑手再如何對擬鳳道君施壓,事態已成定局!”

令梨啪地拍向桌麵,震得杯中茶水蕩漾:“我們要做的,正是促成這樣一件事!”

她的思維之跳脫、處事之離譜宿回雲和伽野早有領教,兩人不約而同沒有打斷令梨的發言,一直凝神在聽。

她說得頭頭是道,想必已經有了一條龍的計劃。

宿回雲偏向評估計劃的危險性,但隻要令梨不是想一個人和擬鳳道君單挑,其餘皆無所謂,他護得住她。

伽野則是心道,他可憐的族叔已經被阿梨坑了一次兩次三次,事實證明,天生克星是存在的,不要擅自揣摩令梨的用意。

令梨等了等,沒等到一聲質疑,仿佛這裡是她的一言堂,師兄和少主無條件盲從。

當家作主的感覺很不錯。令梨喜歡單乾正是不想被彆人左右計劃,如果是與對她言聽計從的人合作,小組作業不算折磨。

“我已經有了計劃。”令梨是百分百的實乾派,腦速和行動力一樣驚人,“根據我多年衝浪的經驗分析,能引起直播間沸騰的無非兩種場麵——血腥暴力和黃色廢料。”

“一入仙途深似海,修士們隻有兩大愛好,一是看人嘎嘎亂殺,場麵越精彩火爆越興奮,比如初賽時的大逃殺。而另一大愛好——沒錯,是八卦!”

“看看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的銷量,再看看論壇上瀏覽量最高的婚戀帖,修士們的愛好一覽無餘。”

令梨:“八卦分等級,沒有人愛看無名小卒的戀愛故事,大家夥期待的是天子驕子墜入凡塵、魔教妖女以一拖四、聖僧破戒仙女情孽——簡而言之,八卦雙方知名度越高,這場戲越是熱鬨!”

她目光灼灼:“師兄、少主,你們可知金鱗城最受關注的女子是誰?”

宿回雲:“師妹?”

伽野:“阿梨?”

令梨:怎麼回事這兩個人有沒有聽講?三十七度的體溫怎麼說得出如此冰冷的話?

她無語地抖了抖身上的鬥篷:“我,神秘散修伽梨,性彆未知。”

伽梨。宿回雲和伽野目光對上,一人冷漠一人輕佻地移開。

“金鱗城最受關注的女子。”令梨公布答案,“當然是宗門聯姻裡不可或缺的女主角,擬鳳道君家的千金。”

“擬鳳道君為女擇婿的事,金鱗城居民未必沒聽到風聲,有他們在直播間帶一波節奏,八卦的小船不就開起來了嗎?”

令梨攤攤手:“至於金鱗城最受關注的男子,普遍來看是師兄,但風雲會上青年俊傑極多,比起一對一的八卦,一對多更有看頭。”

“不知你們是否還記得,擬鳳道君放出蝴蝶時,蝶兒共在三個人身上停留過。”

令梨豎起三根手指:“一個是我,一個是師兄的劍穗,還有一個,是站在擬鳳道君身後的他的女兒。”

“師兄的劍穗曾在我乾坤袋裡放了些日子,沾到梨花香不稀奇。”令梨摸摸下巴,“我與擬鳳道君千金有過兩麵之緣。第一次她身染脂粉氣息,並非梨香,第二次她命侍女折梨枝,許是之後一直用梨花熏著衣服,才引了蝶兒去。”

白萱萱突然愛上梨花香味的理由令梨不知道,伽野知道,但他完全不打算說。

“我能觀察到的事情,其他道友也不會忽視。”令梨眼眸明亮,“擬鳳道君隻開口替我一人擺脫賊籍,蝶兒為何飛向他的女兒,他卻忘了解釋。”

“他的懶惰,正是我們的機會!”

“誰說賊人非要是擬鳳道君的仇家?若是他存心刁難故意考驗,將自家女兒當作比賽唯一的解,就是想看哪位選手能戰勝思維盲區和語言陷阱,膽大心細做出常人不敢做之事呢?”

“前輩高人的考驗本就妙不可言,‘金鱗城苦尋尋不到的賊人正是選手們心中最不可能之人’——看似超脫常理的發展蘊藏大道真理,荒誕卻合理,越品越驚心,越想越震撼!擬鳳道君身為化神尊者,合該是深諳哲學的人物!”

令梨端起茶杯,將溫茶一飲而儘,茶杯輕輕磕在桌上。

“以上,是我強行替擬鳳道君加的人設。”

她不容置喙地說:“他承不承認不重要,隻要其他道友和直播間的觀眾深信不疑就夠了。”

“今明兩天之內,我要讓全金鱗城都知道:‘擬鳳道君為替風雲會篩選魁首,不惜將女兒稱為賊人,為參賽選手設置陷阱。’”

“為此,我要滿城蝴蝶都為她一人翩遷,於眾目睽睽之下群蝶捧仙。”

“命運中的女主角與不知誰是她夫君的男主角們的相遇,導演是我,編劇是我,燈光樂曲都是我。”

“至於二位。”令梨雙手合攏,看似有商有量,實則安排得明明白白。

“師兄需為我引流,集全城目光於一身,替我揭開大戲帷幕。”

“少主則以自身為餌為我捉蝶,千千萬萬隻,一隻不少去到我預定好的舞台。”

“兩日之後,大戲開幕,獵物身份調轉,任擬鳳道君如何騎虎難下,我要他彆無選擇。”

第61章 修仙第六十一天

◎戲劇開幕的前奏曲◎

“你們有沒有聽說一個傳聞?”

這句神秘的開場白一夜之間在金鱗城流行起來。

暗語不可言傳, 要意會。開場白一說,幾個人互相對一對眼神,心領神會地點一點頭, 各自念頭在心間流轉。

偶爾有消息不靈通之輩,左看看右看看, 惱怒地發現自己被排除在群聊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社交霸淩!他氣呼呼地甩一甩袖子, 借著身體掩蓋偷摸摸塞一隻乾坤袋到旁人袖子裡。

那人顛了顛袋中靈石的重量, 聲音逼成一束傳音到他耳中。

他豎起耳朵凝神細聽, 眼神先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又轉為若有所思的考慮,而後大徹大悟,驚為天人的一拍掌心。

“擬鳳道君所設謎題, 當真是——妙!”

他激動地滿腔感歎湧出喉舌:“是我愚笨無知,被語言陷阱所困,沒能讀出道君言中深意!”

“是極是極, 堂堂化神道君有什麼賊人是他自己捉不到的, 非要交托於我等金丹後輩之手?明晃晃的考驗罷了, 我竟被驕傲之情蒙了心智,真以為自己能替道君捉賊, 實屬愚笨啊!”

“誰說不是呢。”旁邊的修士感歎道, “我也像道友這般自視甚高,隻顧追捕飛出窗外的蝶兒, 卻忽略了道君一開始給出的線索。”

“這便是道君的高明之處。”另一人昂首道, “道友們可還記得, 二樓門窗未開前, 蝶兒飛向了哪幾處?”

“我記得有三處。”有人立刻答道, “一位黑袍劍修處、淩雲劍宗宿真人之劍穗, 與擬鳳道君家的千金白小姐。”

“這之中,劍穗是死物,實際上被蝶兒指認的僅有兩人!”

“不僅如此!”幾人討論得越來越熱烈,“擬鳳道君立刻為黑袍劍修做了解釋,直言那位道友並非賊人,讓我等莫要誤會。”

“道君所作所為必有深意,他既然記得替黑袍道友解圍,為何不一並為自己的女兒解釋?隻有一種可能——他是故意不解釋!”

“他故意留下破綻,是為了提示我們所謂的‘賊人’就在我們麵前!就是他身邊的白小姐!”

“沒錯!”一人拍腿稱是,“擬鳳道君是什麼人?是化神尊者!他怎麼會有忘事不記事的時候?他故意不替白小姐解釋,正是為了教育我等:切莫因眼前利益放棄思考,要學會大膽假設、勇於猜測、相信不可能。”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擬鳳道君真乃深思熟慮之人,他讚助東海風雲會多年,一直禮賢下士,提攜後輩。縱使魁首僅一人,道君也希望每位參賽修士都能在交流切磋中收獲大道至理,不惜勞累自己的女兒也要為小輩們上一課。”

“我們險些沒能參悟道君的苦心,實在是不該啊!”

眾人紛紛稱是,一時間各抒己見為擬鳳道君歌功頌德,力圖在每個細節吹一波擬鳳道君,幾乎將他塑造成一位完人。

什麼?你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擬鳳道君是覺得沒人會把他的女兒錯當成賊人,所以懶得解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要用你淺薄的思想去推測道君宛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e8%83%b8懷。

他老人家一言一行必有深意,舉手投足蘊含哲理,怎麼可能是單純忘了解釋?休得汙蔑道君!

擬鳳道君在金鱗城經營多年,表麵上十分能裝,故而他的口碑是真的不錯,在多數修士眼中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前輩。

盲目的濾鏡糊住了人們的雙眼,令梨傳播的不切實際的流言和她強行給擬鳳道君塑造的人設其實毫無證據支撐,她也沒有費心製造偽證,硬是通過人們的腦補補出了一條合情合理的邏輯鏈。

流量密碼,令梨拿捏住了。

話雖如此,縱然一百個修士裡有九十九個對流言深信不疑,還存在僅剩的清醒人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