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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頭,這下雨天的,學生這身子骨淋雨怕是會生病,咱們還是改日再練。”顧清辭趕緊說。

“這樣嬌氣可不行。進了武學,咱們不管刮風下雨都要操練去的。受不了這個苦可不行。”孫彭墩說,有點懷疑顧清辭是有意推辭。

“……”顧清辭主要是不想乾乾淨淨的來,臟兮兮的回去,油衣還挺貴的,萬一被這個粗魯的莽漢給扯壞了怎麼辦。

而且要儘快回去,以防天氣再變。

“哎,這幾日下雨,總是頭疼的很,要不然早來學校了。改日定陪教頭練練。此次來,學生有一事想問問教頭。”顧清辭捏住眉頭放虛了聲音說。

“……你說。”孫彭墩在心裡歎氣,這是什麼嬌弱小赤烏啊。

“學生看這幾日一直下雨,家裡的位置太低,萬一雨太大,恐怕會被淹的,屆時,學生可不可以帶人來武學這邊避雨?”顧清辭說,找了個理由。

武學這邊條件不算好。

他們已經在寺廟安頓了,不過萬一到時候人多了,武學這邊也是個去處。

“這裡怎麼可能會被淹呢?”孫彭墩擺擺手說,瞧著顧清辭越看她越膽小。

“怎麼不可能?雨再下的大一些,不幾日附近的河道萬一被衝裂,瑉山縣便會被淹。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關身家性命,大意不得,要防患於未然。”顧清辭說的認真。

顧清辭這麼一說,孫彭墩麵色嚴肅起來。

“若真有這樣的事,武學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你帶人進來便是。”孫彭墩說。

看孫彭墩重視起來,顧清辭就沒再多說了,謝了他,借故身體還不太好,又請了幾天假,這才坐著馬車匆匆離開。

顧清辭怕打雷了,阮芷身邊沒人。

到了寺廟的住處,還沒有打雷,顧清辭鬆了口氣。

隻是進去後,聽到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聲音。

“西廂房那間最大的房間,快給我們小姐騰出來。莫要磨蹭了,得罪了我們家小姐你們吃罪不起。”

小丫鬟的聲音帶著幾分蠻橫。

“我們先來的,已經安頓下來了,不好再搬。這裡又不是沒有房間了。”另外一個聲音有些小,怯怯的。

顧清辭聽出來了,是蓮蕊的聲音。

顧清辭往裡麵走,看到在客堂多了幾人。

穿著鮮豔佩戴金飾,長相嬌憨的女子坐在椅子上,臉上神色有些不耐的,看到顧清辭眉毛挑了下。

“顧秀才,巧啊。”那女子跟顧清辭打招呼。

顧清辭愣了下,完全記不起這女人是誰了。

“顧秀才,我就晚了一會兒,西邊那間可以看到荷塘的房間就被你們住了。你說現在怎麼辦呢?若是不住那間房,我恐怕睡不著了。”女子用嬌柔的聲音說。

“跟我有什麼關係?這是佛門清淨之地,在這裡吵吵鬨鬨,是為大不敬。”顧清辭神色一肅,冷淡的說道。

“……”那女子聽顧清辭這麼說,呆住了,似乎非常吃驚。

“對了,郭大人一向親政愛民,若是被人知道他女兒利用身份搶案首武秀才在寺廟的房間,郭大人的風評會如何?”顧清辭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又說了句。

“你……”那女子臉直接黑了。

顧清辭雖然不認識這女子,但是從剛才的話裡猜出幾分。

不是郭同宜的女兒郭荏淑又是誰?

這大概就是連鎖反應。

阮芷來寺廟,叫了秦若芳他們,秦宣明和他母親也來了,然後郭縣令的女兒郭荏淑也跟著來了。

還真是便宜他們躲開了洪水。

顧清辭沒理會郭荏淑,叫了蓮蕊一起回去了。

郭荏淑在客堂揪著手帕氣惱。

原來這人很是巴結自己,現在考上秀才竟是變了個人!

讓她讓個房間都不肯!

不過是個小小秀才!

硬搶不到房間,郭荏淑隻能氣呼呼的帶著丫鬟仆從去分給她的小房間了。

阮芷在房間裡往外看,發生了什麼她自然知道。

想著等郭荏淑鬨一會兒,附近住的香客知道她的胡鬨再讓步,沒想到顧清辭直接回懟了她。

說顧清辭膽小吧,她倒是敢懟人。

顧清辭回到她們的住處,裡麵已經被丫鬟收拾好了,鋪蓋那些是自帶的,看著素淨雅致。

顧清辭坐下來便喝上了熱茶。

這裡沒有家裡地方大,顧清辭也沒在意,隻是看著房間裡隻有一張床,麵上不覺變了顏色。

佛門清淨之地,也太罪過了吧!

“妻主,去武學一趟,怎麼樣?”阮芷的聲音將顧清辭拉回神。

“咳,夫人,跟孫教頭說好了,到時候我們再有人來,可以去武學那邊住。孫教頭認識附近的駐軍將領,會跟他說的。”顧清辭喝了口茶,跟阮芷彙報。

兩人說話這會兒天氣還是平靜的下著小雨,臨近晚上時,響了一波雷,雨開始下大了。

晚上阮芷讓顧清辭睡她旁邊,整夜雷聲不斷,阮芷倒是比平日睡的稍微好一點了。

因為耳朵裡塞了顧清辭給她的耳塞,又被顧清辭按住耳朵,周圍環繞著顧清辭的信息素,感知不到雷聲,在溫和的信息素作用下,阮芷頭一次在雷聲中睡著了。

顧清辭卻是睡不著了。

抱著香香軟軟的“老板”,和腦袋裡的廢料做抵抗,真是辛苦啊。

後半夜顧清辭才睡著了。

早上顧清辭在生物鐘的作用下起來,阮芷睡飽了一夜,也跟著起來了,兩人出去和秦若芳他們一起吃齋飯。

天空不再響雷,但是雨落在地上的聲音很大,院子裡開始有積水,幾個粗使婆子在挖渠排水。

眼看著雨勢越來越大,阮芷知道,這場連續幾天的大雨正式開始了。

阮芷有些擔心,差人下去接阮茂林,讓他趕緊回來,怕雨再大他出什麼事。

直到中午,差的人沒回來,阮茂林也沒回來。

秦若芳著急的很,來找阮芷。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吧?讓他跟我們一起來,他說辦完了事再來。到現在還沒來!”秦若芳急道。

阮芷聽著秦若芳說的,指尖微顫,有些後怕。

事情是她讓阮茂林幫忙做的,若是阮茂林因此出了什麼事,她恐怕會一輩子不安。

“我下山去看看,接嶽父上來。”顧清辭看她們擔心便說道。

“山下隨時可能會有洪水,會有危險的。我再差人去吧。”阮芷一頓說道。

“我快去快回,早點接嶽父回來,你們也不會這麼擔心。放心吧。”顧清辭說。

不是顧清辭說大話,末世時遭遇過暴雨季,比這雨大多了。

第27章

顧清辭惜命,不過這種雨,對她來說還好,威脅不到。

更何況,阮芷明顯很擔心了。

這種時候正是她表現價值的時候,以後才有機會成為骨乾核心員工。

即使和離了,分成也不會斷。

顧清辭很快換好便於行動的胡服從內室出來。

秦若芳看顧清辭出來,抹著淚。

就算是親女兒,秦若芳也不會想要她去冒險。

沒成想顧清辭會這樣果決。

“差人再去看看,你才多大,路上怎麼應變,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秦若芳說。

“上午已經差過人了,還沒回來,可能是什麼事絆住了腳。我去看看,能幫什麼忙。你們彆擔心,我下山後騎馬去,很快的。”顧清辭說。┆┆思┆┆兔┆┆在┆┆線┆┆閱┆┆讀┆┆

阮芷站在一側沒說話,看著顧清辭眸光微顫。

如果沒出事,被絆住了,那也不是小事。

“夫人,我先走了。”顧清辭又跟阮芷說道。

“小心。去之後到品鮮閣先看看,那裡的吃食和水提前備了乾淨的放在二樓,找不到人,讓裡麵留下的夥計幫忙找。縣衙以西不可再走,那一側很可能會被淹。”阮芷叮囑顧清辭。

“好,我知道的。”顧清辭乖乖點頭。

顧清辭穿了油衣拿了鬥笠出門,阮芷和秦若芳送了她出去,在抄手遊廊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秦宣明。

“姑母,臨走那日姑父說今日便會來的,有什麼變故嗎?”秦宣明朝秦若芳一禮說。

“差人去了,都沒上來,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秦若芳皺眉說。

“那外甥下山去接姑父。”秦宣明說。

“宣明,你這孩子,你去能有什麼用?外麵下這麼大的雨,你一個書生,在靜室好好讀書。這種事下人去就行了。”後麵追著的秦母拉住了秦宣明氣喘籲籲的說,生怕秦宣明真的去了。

“秦宣明,你又不是阮家女婿,為何要要去接?要接也是接我父親和母親。你是不是還對她有意?你莫要失了分寸!”一個驕橫的聲音響起,卻是郭荏淑也來了。

秦宣明臉色有些難看。

“阿淑,宣明不是那個意思。現在隻是下雨,哪裡會出什麼事?”秦母趕緊說,聲音都帶了幾分討好。

原本都要走了的顧清辭回轉身到了阮芷身邊。

“你們是一家人,要吵去自己的房間吵,彆牽扯無關人。嶽母,夫人,你們回去吧,不用送我。”顧清辭走過來拉住了阮芷將人往回送去。

秦若芳看幾人的情形搖了搖頭,心涼了幾分,也跟著回去了。

“郭荏淑若是要來欺負人,說不好聽的話,不用給她臉,不用忍著憋屈。惹事了也不用怕。我現在好歹也是武秀才,還有個小爵位,說句給臉上貼金的話,我還和當今陛下沾親呢。”到了房間裡,顧清辭給阮芷她們笑著說。

沒人看得起的爵位,以前有人提起,顧清辭都覺得麵皮發熱,不過這會兒拿出來,還嚇不了一個小小縣令之女?

“你們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放輕鬆,我很快回來。不耽誤了,我先走了。”顧清辭又說了句,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秦若芳看著顧清辭離開,拉住阮芷坐下。

“阿辭可真是難得。若真是嫁到你舅舅家,你舅母那樣子,哎……”秦若芳感歎了一句。

阮芷原本也隻是當秦宣明是表哥,年幼時也不懂情愛,隻聽父母安排。

錯過了並沒有遺憾。

她隻是沒想到,顧清辭會如此維護她。

她在照顧她的情緒,怕她見到令她失望的秦宣明,怕她對上郭荏淑這個仇人生氣,憋屈。

這樣貼心的小赤烏,外麵恐怕是找不到的。

阮芷沉思時,顧清辭已經大步出了靈瀾寺。

鬥笠戴在腦袋上,雨打不到臉上,隻是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下山的路極難走,雨水往下流,就像是河一樣。

顧清辭跑在那路麵上,就像是在水上飄。

相比上山,顧清辭隻用了半炷香時間。

山下驛站裡,顧清辭解了自己那匹棗紅大馬,騎馬繼續往下走。

暴雨在縣城裡的路上有積水,排水不利,讓出行困難,街麵上看不到什麼人。

顧清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