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飛揚起來,朝夏淩妍眯眼笑了笑小跑著跟上阮芷出門。
“夫人,你對我真好!”顧清辭笑嘻嘻的說。
“你走回去,莫上馬車。”阮芷到了馬車跟前說。
顧清辭的笑臉立刻垮了。
“夫人,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顧清辭委屈巴巴的問。
“你看看你的裙擺。”阮芷嫌棄的說了句,上了馬車。
顧清辭看了眼,想起剛才自己去踢薛琳閬,沾了血跡,還沾了薛琳閬的味道。
阮芷愛乾淨,這是忍不了的。
顧清辭隻能走回去。
等顧清辭回去,被蓮蕊告知,晚上吃飯也不能去繡頤園了,隻能在墨錦軒。
顧清辭估摸著阮芷的氣還沒消,又有了今天的事讓她氣惱,肯定心情不太好,想要靜一靜。
顧清辭沒去打擾阮芷了,乖乖在墨錦軒吃飯,吃過飯洗漱後,顧清辭難得的沒睡著。
顧清辭找了一身黑色衣服翻出自家院子出門消食去了。
顧清辭根據記憶逛到了郭同宜的宅子。
郭同宜的宅子就在縣衙不遠處,是朝廷派發的,外表看起來一般。
顧清辭隻知道位置,裡麵什麼情形,也不知道,就是去隨便逛逛,看看能發現什麼。
逛了不知道多久顧清辭有些困了,這才回去。
第二天中午,是阮芷在酒樓給顧清辭辦謝師宴的時間,請了不少人來,除了阮家人,武師父,書院的夫子,縣令等人,阮芷還請了一些風評比較好在備考秋闈的秀才,給顧清辭建人脈。
阮芷作為姱娥並沒有參與,隻讓顧清辭帶了小廝去。
因為要出去見人,今日顧清辭被阮芷著人打扮了一番。
頭發全梳上去綰成髻,玉簪配月白發帶,清爽又帶英氣。
身上的廣袖束腰長袍,底色是青色,定好的雲煙織錦,穿在身上不看臉都帶著貴氣。
“夫人不去嗎?”顧清辭有些可惜阮芷不去。
“這次都是赤烏聚會,我不方便去。你不耐煩應酬,便不應酬,酒樓的掌櫃的已經叮囑過了,會幫忙招呼好的,父親也會幫你應對的。”阮芷知道顧清辭懶得社交,跟顧清辭說。
“看到郭縣令,不可露出端倪,那件事父親並不知曉,我也不想父親現在知道。郭縣令不想阮家勢大,你如今是武秀才了,也要小心。”阮芷又叮囑。
雖然阮芷的語氣神態還是依舊冷冷淡淡,顧清辭卻感覺阮芷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溫柔了不少,語氣神態都是。
就像是冰雪化開了一點水,好像是甜絲絲的味道。
“夫人,我知道的。”顧清辭看著阮芷乖巧點頭。
阮芷沒再多說讓顧清辭去謝師宴,她出門處理彆的事了。
新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兩人一人一輛出行。
謝師宴把整個酒樓大堂包了,五桌酒席,挺熱鬨的。
來者是客,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都拱手祝賀。
顧清辭很多人不認識,隻管跟著阮茂林走,嶽父大人叫的很親,阮茂林讓她跟誰敬酒說話她就跟誰。
顧清辭的熱情禮貌,在以往讓阮茂林感覺滲人的很,總覺得顧清辭彆有所圖,現在她考上秀才,讓其他老朋友,老對手,都羨慕起他,連縣令都對他比以往客氣許多,謝師宴上對阮茂林也是以長輩親人尊敬,給足了阮茂林麵子,讓阮茂林心裡熨帖不少。
顧清辭身量還未長開,身形纖瘦,皮膚白皙,比未被以前還多了幾分乖順,看著完全不像是武秀才的料,說是個姱娥都有人信。
有人看顧清辭對阮茂林這麼客氣,都懷疑是阮茂林花了銀子讓顧清辭當上秀才的。
有人好奇的問起顧清辭怎麼能考上的。
“九分靠天分,一分靠努力。”顧清辭一點也不謙虛。
有人預祝顧清辭秋闈順利。
“多謝,等秋闈考中舉人,再拔頭籌,請大家吃酒。”顧清辭認真說。
阮芷叮囑顧清辭要低調的,顧清辭覺得沒必要低調了,要讓想占他們便宜的人忌憚下。
不過她這麼一說,連阮茂林都聽不下去了。
如此驕傲,如何成氣?
眾人也在心裡暗歎,瞧瞧這考上個秀才,便飄了,舉人可比秀才難多了。
到時候沒考上,看看臉往哪裡放。
心裡想著,也沒好意思說,笑著舉杯祝福。
一場酒宴賓主儘歡。
阮茂林原本想說點什麼勸誡顧清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阮芷的意思是低調一些,如此高調,效果差不多。
阮茂林幫顧清辭送走了客人,說了幾句話勉勵便走了。
事畢,顧清辭先去了一趟金玉坊。
去拿給阮芷做的禮物。
玉石入手光潤涼滑,看起來水頭飽滿,做的很精致。
拿到東西,顧清辭抱著盒子興衝衝的回去,先到了墨錦軒組裝好,自己撥弄了兩下,聲音清脆悅耳,看著漂亮又實用,阮芷肯定喜歡,一高興,便會讓她重新回繡頤園來吃住。
顧清辭樂顛顛趕去繡頤園。
阮芷還沒回來。
顧清辭吃著小點心等阮芷。
半下午時,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雷聲響起,在打盹兒的顧清辭一個激靈醒來。
聽到雷聲,看到外麵的天色,心中一悸。
“夫人還沒回來?!”顧清辭邊往外跑邊問。
“回主君,還沒有。主君出門,把傘帶上!”秦嬤嬤不知道顧清辭為什麼這麼著急,跟顧清辭說著,追著送了把油紙傘。
風急雨驟,烏雲滾滾,天色暗沉的如同世界末日要來了。
油紙傘遮不住雨,剛出去,便渾身濕透,雲煙織錦浸濕後顏色變成了深藍。
顧清辭扔掉了油紙傘,出門時解了馬車套,騎馬出去。
雷聲一陣烈過一陣,閃電如同要將天空撕裂。
顧清辭在雨中縱馬,尋找馬車的蹤跡。
跑了一柱香,顧清辭看到了熟悉的馬車,停在一處巷口。
顧清辭到了跟前下馬,一個箭步掀開車門簾去看,裡麵什麼也沒有。
顧清辭下了馬車,又去馬車停靠附近的店鋪找。
“回主君,夫人對完賬冊,外麵打雷,便回了後院。主君,老夫人也來了,跟夫人一起在後麵。”掌櫃的說。
顧清辭聽到阮芷在店鋪後院,鬆了一口氣,但是聽到老夫人幾個字,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薛三娘回來了?回來也不跟她說,是專門來找阮芷的嗎?
還是在這樣的雷雨天氣!
顧清辭往後院跑去。
後院房間裡,阮芷蜷縮著身體在角落。
蓮蕊和馬夫被綁在一邊用布塞了嘴巴。
一個打扮略微誇張滿臉皺紋的婆子正口裡碎碎念著什麼,將畫著奇怪符印的黃紙往阮芷身上和周圍貼。
“可定住了?”薛三娘在那婆子身後問,眼睛看著阮芷的方向,露出快意。
“已經定住了。妖物怕雷電,今日降妖,可事半功倍。待我將這一碗黑狗血撒出,便會魂飛魄散。”那婆子說,手裡的碗便要往阮芷身上潑。
薛三娘期待的看著,卻沒有看到那碗血倒到阮芷身上,反而是迎麵朝她潑來。
薛三娘驚叫著躲開,還是被潑了滿臉滿身。
緊接著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到了阮芷身邊。
是顧清辭。
她知道薛三娘來,就感覺不妙。
一到後院隔著這麼大雨聲,便聽到了薛三娘和那婆子的對話,聽著便讓顧清辭怒火中燒。
跑進房間一腳先踢翻了那碗狗血,到了阮芷身邊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黃紙符給撕了,伸手將阮芷抱了起來。
薛三娘抹了把臉上的血跡,看到顧清辭哭嚎起來。
“阿辭,你可看到了,這女人怕雷電,她就是妖物!你醒一醒,她把你迷惑了!莫要再被騙了。”薛三娘道。
“閉嘴!”顧清辭嗬斥一聲,冷眼看向薛三娘。
原本對薛三娘還有那麼一點顧念,現在一點也不剩下了。
她怎麼敢?!
顧清辭不想跟薛三娘多說什麼,先出了這間房間,伸手在外麵將門關上,防止那幾人跑了,然後抱著阮芷到了另外一間空房間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24章
天氣變的太快,天陰下來的同時,阮芷便聽到驚雷。
仿佛是一種刻入骨髓的本能反應,無法抵抗的命運之手。
隻需一聲雷,便能讓她立刻置身閻羅殿,無論她以為自己的心性有多堅硬了,還是會恐懼。
可恥的恐懼。
店鋪後麵的院子裡有房間,她躲在裡麵捂住耳朵。
試圖讓自己將恐懼隔離。
有人偏偏要打破她建立起來的脆弱隔離。
視線裡,那幾人如閻羅殿的惡鬼,向她張開了利爪獠牙。
雷聲將她禁錮,她無法動,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看著要被惡鬼撕扯成碎片時,冰涼又有力的手臂抱起了她。
阮芷看到了顧清辭。
那個總是乖乖的,看起來很膽小,碰到夏淩妍的眼神都會尋求她支援的人,麵上此時無所畏懼,帶著她從被惡鬼包圍的地方突圍而出。
“對不起,我來晚了。彆怕,有我在,沒人敢傷你。彆怕,彆怕……”阮芷聽到了顧清辭的聲音,顫唞著帶著壓抑的怒氣和憐惜,冰涼柔軟的唇從耳跡%e5%90%bb到了額頭,清甜的青梅味兒散發出來包圍住了她。
顧清辭抱著阮芷眼睛紅了。
相比上次看到阮芷對雷聲應激,這次顧清辭多了心疼,心疼的發顫。
對雷聲的應激是曾經的傷害在阮芷精神上留下的烙印。
不管她平日看起來多冷肅,此時都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又被當成妖物那樣對待。
就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顧清辭恨不得回去將罪魁禍首都打一頓。
此時都壓著,先安撫好阮芷。
雷聲還在一陣陣的響著。
阮芷的身體一直在發顫。
顧清辭釋放了信息素後稍微好點了。
想到自己身上濕了,這樣阮芷也會很涼,想趁著雷聲歇的時候,去找掌櫃的要件衣服換了,隻是鬆開了阮芷,便被她用手抓住了衣襟。
顧清辭沒走了,隻單手脫了濕漉漉的外袍搭在一側椅子上,隻穿著半乾的裡衣抱著阮芷。
阮芷沒有像上次那樣溢出信息素,顧清辭便沒有去咬腺體標記,阮芷的腺體剛被標記沒多久,還紅腫著。
兩人在雷雨聲中這樣靜靜的抱著好一會兒。
外麵的雷聲才漸漸歇了。
雨不再下的那麼急,越來越小。
沒有雷聲後,阮芷慢慢恢複過來。
感覺自己被顧清辭環抱著,神色彆扭了一瞬。
“放開。”阮芷低聲說。
顧清辭鬆開阮芷看向她,將她散亂的發絲往上撫了下。
“對不起。我會處理好的,不會再讓她傷害你。”顧清辭滿懷自責的說。
上次薛三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