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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寺廟祈福,看著沒做妖,顧清辭就沒管她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在做什麼,接觸了什麼人,反應這麼激烈,將阮芷當妖邪,實在是可惡。

“不關你的事。你讓掌櫃的給你找身衣服換了。”阮芷垂眼說。

顧清辭看著阮芷,眼神又放柔了一些。

發脾氣的時候那麼嚇人,這會兒剛緩過來,還知道關心她冷不冷。

“嗯,那我出去了?”顧清辭說,有些不舍的鬆開了阮芷。

要出去不能隻穿裡衣,顧清辭把濕了的外袍又套上出去,將門帶上。

到了外麵,顧清辭的神色變了變。

她先去找了掌櫃的,讓他準備一點吃食,還有乾淨的衣服給阮芷,拿了東西再進屋子給阮芷放在桌子上。

看阮芷沒再發抖,安靜的發呆。

這會兒天色漸漸亮起來,雨停了,顧清辭便出去直接到鎖薛三娘的房間。

薛三娘正在裡麵哭嚎著,罵罵咧咧的。

隨著顧清辭將房門推開,薛三娘的聲音戛然而止。

“阿辭啊,你被那妖女迷惑的都不認識你娘了嗎?你現在可是秀才了,休了那妖女便可娶官家女。你怎的如此糊塗想不開?莫要再被迷惑了!環娘好好的你不要她了,把娘也趕出去了,考上秀才都不知道接娘回來享福!都是那妖女的錯!娘請來的神婆,可是附近有名的,法力高深,很靈驗的,你讓她也給你看看,祛除了妖邪,你就會看清楚了……”薛三娘看著顧清辭忙說著。

顧清辭看了眼薛三娘,眼神不覺帶了冷意,就算是再代入古人思維,也無法原諒薛三娘。

顧清辭先沒理薛三娘,矮身將蓮蕊和車夫鬆綁。

薛三娘看顧清辭不理會她,看向一邊打扮怪異誇張的婆子,給她使眼色。

“你們去夫人那邊照顧。”顧清辭跟兩人說道,將兩人送出去。

“阮芷是我妻。因為她,我才考上秀才的。我理當敬她護她。家有賢妻,母親不高興,反而一直勸我納妾,休妻再娶?是何道理?”顧清辭看向薛三娘冷聲道。

“什麼賢妻?那明明是妖女。自你標記她,就變了。當初說好的要納環娘的,怎麼就不納了?環娘多賢淑孝順啊。你就是被妖邪影響了!”薛三娘很篤定的說。

“我考上秀才後,薛琳環接了你回來?”顧清辭聽到薛三娘提了幾次薛琳環問了句。

“自然了,若不是環娘,我還不知道你考上秀才了。你怎的對環娘那樣,將環娘綁在樹上嚇唬。環娘到晚上才下來,差點被輕薄了。”薛三娘說著,很生氣。

顧清辭皺眉,正想說什麼感覺有些不對,薛三娘請來的神婆袖子下手裡捏著符紙,突然伸出,要將符紙貼在顧清辭身上。

顧清辭任由那張符紙落在自己身上,手伸到神婆肩膀處,順著上臂往下捋,隻聽到輕微的哢一聲,神婆顧不得再掏符紙,慘叫起來。

“你,你做了什麼,老身的胳膊!老身隻是一個神婆,你母親給銀子請老身來驅邪的,老身才來的。你如何要這麼對老身!”神婆痛呼道。

“我就問你,哪裡有妖邪?”顧清辭揭開自己身上被貼的那張符,盯著神婆問。

“這……這裡乾乾淨淨沒有妖邪,是老身看錯了。是老身眼拙!您大人有大量,饒了老身吧!”那婆子對上顧清辭的眼神忙改口說。

這種人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裝神弄鬼最有一套。

“哦,是嗎?我怎麼覺得有呢。”顧清辭手伸向那婆子的另一隻胳膊。

“有,有,有!對,有的,在她身上!在她身上!”神婆眼珠子一轉,還能活動的那隻胳膊指向了薛三娘。

薛三娘覺得顧清辭也被傳染了,需要淨化。

示意神婆給顧清辭也貼上符紙。

隻是沒想到,剛才將阮芷的丫鬟和車夫綁起來看起來很有力氣的女人,這會兒竟然被顧清辭碰了下就叫起來,還指著她說有妖邪。

“妖邪在她身上,控製住了她,她已經瘋了,到處胡言亂語。”神婆又加了句。

“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死婆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薛三娘急道。

“母親,你不是說她法力高深,很靈驗的嗎?母親怕是糊塗了吧,被妖物附身了。還請神婆幫我母親祛除身上的妖物。”顧清辭搖頭一歎說,看向那神婆。

隻剩下一隻手能動的神婆,心裡苦笑,不得不單手操作,碎碎念起來。

神婆體格強健,雖說隻有一隻手能動,還是將薛三娘圍追堵截住了。

薛三娘往一邊躲著,被那神婆追著貼符紙,又用點燃的符紙在身邊繞著,還用沾了符紙的水,潑了一身一臉,進行了全方位的驅邪。

薛三娘看著門口站著的顧清辭,那陌生的冷淡目光,看似一樣五官又不一樣感覺的人,讓她的恐懼升起。

她是來給阮芷和顧清辭驅邪的,不是給她自己!

神婆弄了好半天,加上手臂的疼,出了一身的汗。

“應該,應該是好了。”神婆小心翼翼的跟顧清辭說。

看薛三娘一身狼狽,顧清辭不讓那神婆繼續了。

“為了母親的聲譽,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我若是從外麵聽到有關的半個字,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顧清辭看向那神婆說。

“老身知道,老身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那神婆趕緊保證。

顧清辭不可能將人殺了,胳膊卸了一會兒算是懲罰了她,便給她將胳膊重新接上了。

將神婆打發走,房間隻剩下顧清辭和薛三娘了。

顧清辭定定的看向薛三娘。

“阿辭,我是你娘,我可是你娘!你邪氣入體,被妖邪影響了!妖邪,你還我阿辭!”薛三娘被顧清辭看的害怕,色厲內荏,想上前又不敢。

“看來母親瘋的不輕,我再請那位法力高深的神婆給母親驅驅邪。”顧清辭說。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大珩朝以孝道為本,你敢對我這樣,我說出去,你的秀才沒了,還會被流放!”薛三娘後退一步說,剛才神婆驅邪的儀式放在自己身上,太是折磨了。

“你若是沒被邪物上身,不瘋言瘋語,我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給你養老。你若是非要糊塗,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便將那神婆請來伺候你,日日給你驅邪,直到你好了為止。為母驅邪,誰敢說我不孝?”顧清辭看著薛三娘笑了笑說。

壓不住的火氣,讓顧清辭的素質都快沒了。

薛三娘看著顧清辭從不敢置信到慢慢開始恐懼。

“母親好好想一想吧。”顧清辭說了句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顧清辭出去便看到了阮芷。

阮芷已經重新梳妝好,恢複了她清冷疏離仿佛什麼也不會在意的模樣。

“這婆子怎麼還沒走?”顧清辭看到剛才那神婆站在阮芷身邊低眉順眼的。

“你跟我進來說話。”阮芷跟顧清辭說了句,往房間裡去,顧清辭邁步進去。

“衣服濕了,先換了。”阮芷指了指準備好的乾衣服。

“謝謝夫人!”顧清辭露出笑。

顧清辭在一側換衣服,阮芷轉身看向窗外。

“那婆子手上有點功夫,常年四處混的,免得她出去多說什麼,我讓她簽了活契。”

顧清辭懲罰了那神婆,看她害怕了,便放了,不過,阮芷不想讓自己的怕打雷這件事被外人知道,更不想今日這些事傳出去,在那神婆出來時就留了下來,威逼利誘,加上那神婆被顧清辭嚇到一遭,就同意了。

“也行。不過那人奸猾的很,用的時候小心。”顧清辭剛脫了衣服跟著說道。

“嗯。之後,婆母我來安排吧。”阮芷又說。

之前阮芷留了顧清辭不少把柄,就是想讓顧清辭名聲儘毀,現在她已經開始替她考慮了。

剛才她聽到一點顧清辭對薛三娘說的話。

要安排好薛三娘,由她安排比較好一些,到時候有什麼不好的流傳出去,也是她安排的。

不會影響顧清辭。

“好。以前是我大意了。想著她去寺廟祈福,不會做什麼。沒想到她會將我的轉變都歸在你身上。”顧清辭說,她沒想那麼多,這次薛三娘傷了阮芷,阮芷安排,想出氣就出氣吧。

經過剛才一遭,薛三娘已經老實多了,阮芷也不會費多少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差掌櫃的從家裡叫來兩個婆子,留在婆母身邊伺候,剛才那神婆也留下來伺候。既然已經回來了,住外麵不好,先接回去,還住集福苑吧。”阮芷說。

顧清辭沒意見。

那神婆機靈,再嚇唬嚇唬薛三娘,她不敢再起什麼心思了。

阮芷暫時沒有離開這家店鋪。

她想起一件事。

這突然的天氣變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後麵幾天,天氣還會這樣陰晴不定,繼而連續下好幾天的暴雨。

整個瑉山縣被淹了一半。

大半的房屋被浸泡在了水裡。

水不算是很大,但是沒過了膝蓋,沒有準備,吃的喝的都被浸泡,好多人生病了。

阮芷也是在那時發高燒,腺體毀了的。

既然知道,阮芷便想做一些安排,提前預防著。

阮芷吩咐了掌櫃的一些事,還有一些事需要回去辦,便和顧清辭一起回顧家了。

至於薛三娘,則由趕來的兩個婆子伺候。

回去後,天色已經晚了,兩人先吃晚飯。

吃飯時,顧清辭感覺阮芷還是有心事,不高興。

任誰經曆了那樣的事心情也不會太好的。

吃過晚飯,喝茶消食時,顧清辭想起給阮芷準備的禮物,立刻拿了過來。

“這是何物?”阮芷看顧清辭獻寶一樣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

長方形的,玉做的,上兩排是顏色清透的白玉,兩顆一組,下麵是五顆一組,顏色帶著一點青綠。

“夫人,這東西叫算盤!和算籌有點相似,上排一顆代表五,下排一顆代表一……”顧清辭給阮芷解釋著。

秦若芳說阮芷喜歡算籌,她便想到了算盤。

這個世界上竟然沒有算盤這種神器。

“這個算賬是不是比算籌更方便?”顧清辭介紹完眼眸亮晶晶的看著阮芷。

提高算賬效率,可以賺更多的銀子,她也會分成更多。

顧清辭想的美滋滋,眼睛看著阮芷的手指在算盤上撥弄。

纖纖玉指和玉做的算盤珠子放在一起,真好看。

一時,顧清辭看的癡了。

“的確。”阮芷點頭,沒想到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

“一般都是木頭做的。嶽母說夫人喜歡玉,還給了一塊好玉,我便送去金玉坊做了這東西出來。我做的是零件,做好了我安裝的。彆人還不知道。可以用木頭做一些給店鋪的掌櫃,再準備一些拿來賣。是不是很好的生意?”顧清辭甩了甩頭切入正題。

“嗯,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