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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我能去繡頤園午睡嗎?”顧清辭小心試探的問了句,考上秀才,能不能優待下。

“去墨錦軒。”阮芷一頓說。

“好。那我去了。”顧清辭癟癟嘴,轉身走了。

阮芷看顧清辭沒有絲毫秀才架子,還跟以前一樣,就這麼乖乖走了。

阮芷搖搖頭,是她,也就不奇怪了。

顧清辭考上武秀才,打亂了阮芷的一部分計劃。

因為過路稅這些,有門路的商人都會找一些秀才舉人,省一些稅。

阮家以前請的是秦宣明。

阮芷自己做生意的話,不想請秦宣明就得再找人。

一些秀才舉人仗著身份,獅子大開口,要的價幾乎和稅差不多了。

阮芷聯係過幾個,都暫時擱置了。

如今看來,似乎不用找了。

顧清辭就可以。

不過以後要和離的話,還是要找的,隻是不用那麼趕時間了,慢慢找個價格公道,靠譜的。

“阿芷,你怎的又讓主君去墨錦軒了?主君今日大喜,你對她有什麼氣,還沒消嗎?”秦婆子進來時看到顧清辭委屈巴巴的神色離開,跟阮芷說。

“奶娘莫要擔心,沒什麼大事,氣早就消了,隻是不想慣著她。”阮芷放柔了聲音說,她明白秦婆子的擔憂。

“……”秦婆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若是不知道內情的,聽這話還以為阮芷是主君,顧清辭是正妻呢。

兩人的事,秦婆子也不好再說什麼。

“阿芷,謝師宴的菜品定了下來,給送來了,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添減的。還有,空白的名帖買回來了。”秦婆子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跟阮芷說。

阮芷看了下菜品沒什麼問題,隻是換了下酒。

謝師宴是個名頭,也就是慶祝下顧清辭考上武秀才。

顧清辭午睡,剛開始睡不著,想到丟的簪子就心痛。

又自己安慰了自己一會兒,心情慢慢平複,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半下午了。

洗漱後去找阮芷。

“謝師宴要請什麼人?妻主有什麼好友,或者師長要請的?”阮芷看顧清辭來問道。

“請嶽父嶽母,瑾瑜,還有武師父。其他的,我都不熟悉。夫人看著辦吧。”顧清辭說,乾脆的做甩手掌櫃。

“……”阮芷預料她會這麼說,聽到還是驚訝。

以前的狐朋狗友倒也罷了。

考上秀才,也不經營下人脈,想著和那個圈子的人交際交際嗎?

“夫人,到時間了嗎?可以去了嗎?”顧清辭比較關注去要銀子的事。

“嗯,差不多了,我們等下就出發。”阮芷說。

兩人一起坐馬車去了賭坊附近的一家酒樓包間裡。

從包間能看到樓下,以及不遠處的賭坊。

這一代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比彆處熱鬨幾分。

“為何不去賭坊裡麵?”顧清辭看到下麵人來人往的,問阮芷。

“你現在是秀才,去了賭坊,還要不要名聲?你拿到那些銀子希望人人都知道?”阮芷淡淡說。

“你沒去過賭坊?”阮芷問了句顧清辭,看她對周圍似乎有些新奇,像是第一次來。

原來那人,不知去了多少次。

“沒有啊,我哪裡去過。能不去就不去,黃賭毒沾不得,浪費銀子。”顧清辭忙擺手。

“……”阮芷沒再問什麼了。

兩人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夏淩妍來了。

夏淩妍在府裡梳洗了過來的,頭發還有些微濕。

整個人進來時,眉眼帶著一股戾氣,看到顧清辭和戴著帷帽沒露一絲皮膚的阮芷坐在一起,眼中多了幾分火氣。

顧清辭看到夏淩妍,眼裡也冒出了火氣。

上午可剛結了仇的。

阮芷沒在意兩人要冒出火星子的對視,將那份當初押注時給的字據拿了出來。

“下注一百兩,你作為莊家,也是賭坊那邊的人,要做什麼你應該知道。”阮芷淡淡說。

阮芷如此一說,顧清辭憋不住笑了,身體發顫。

難怪這人那麼生氣,原來是這家夥開的盤口做莊家的啊。

真是天道好輪回。

這家夥害自己丟了簪子,現在就是她的報應了。

“沒銀子。”夏淩妍看向阮芷,眼裡火氣還在,麵色繃緊,好半天蹦出三個字。

“哦,沒銀子?想必你也去彆的地方看了,周圍幾個州府的原料,都緊缺。你若是賴賬,我就算燒了那些原料,也不會給夏家的。你們夏家不但會失去官店的生意,送個直係擔責入獄,失信的事也會被廣而告之。”阮芷說,很隨意的口氣,使夏淩妍冷汗直冒。

阮芷鋪開了一張網,夏淩妍根本沒有什麼選擇。

顧清辭看阮芷舉重若輕,遊刃有餘的態度,眼裡直冒星星。

老板太酷了,完全拿捏!

再看夏淩妍,小樣,還想跟我們鬥?

不自量力!

顧清辭暗暗往阮芷身邊挪了下,看向夏淩妍露出一絲得意。

夏淩妍被阮芷步步緊逼,已然窘迫,看到顧清辭的神色,火氣又蹭蹭的往上冒。

“你就不怕我,惡向膽邊生,在這裡綁了你們。”夏淩妍咬牙說了句。

“你敢!”顧清辭伸手護住阮芷怒目看向夏淩妍,要這樣,她可就要沒素質了啊。

阮芷看了眼顧清辭,沒想到這人還會護她。

“夏淩妍,你不妨試試。你父親去燕京城請的護鏢裡,有一位是我的奶兄。”阮芷按了下顧清辭,不緊不慢的說,這種萬一的情況她也是有預備的。

“你……”夏淩妍一時語塞,看著阮芷生氣又憋屈。

阮芷沒再說話。

沉默中,夏淩妍的火氣被現實一點點的壓滅。

“銀子要買原料,現銀沒有那麼多了。你說怎麼辦?”夏淩妍看著阮芷咬著牙說,已然被迫屈服。

“現銀拿不出那麼多,店鋪田莊可抵債。不想夏家的家底都給我的話,還有一個辦法,你簽五年活契賣身給我,可抵五千兩銀子。”阮芷說道,給夏淩妍真誠提供建議。

這個提議一出,夏淩妍的臉色更難看。

活契,給人為奴,對於她這個固定資產和移動資產超過五千兩的富二代來說是莫大的折辱。

顧清辭卻不覺得,瞪圓了眼睛。

什麼鬼的人,要五千兩五年,那不就一個月八十多兩的月錢,相當於八萬多的工資。

給她臉了!

顧清辭自己漲了月錢後才十兩銀子。

“夫人,五千兩太多了,根本不值那麼多!”顧清辭湊近阮芷隔著帷帽紗嘀咕了一句。

“不值?我不值你值?!”夏淩妍還沒考慮好答不答應,聽到顧清辭這麼說,氣的很。

“的確不值。能為了打壓同行,惡意壓價,不顧以後發展。因一時意氣,開盤坐莊,太過自信沒有從源頭將勝率確定,盲目自大,以後若是真的用,恐怕也會壞事。五千兩的確多了。”阮芷冷淡道。

“……”夏淩妍不說話了。

阮芷說的,都是她現在最為懊惱衝動去做的事。⊿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現在後悔也晚了,都已經做下了。

“時間寶貴,我也不繞彎子了。今日要定下來。活契三千兩五年。你若是簽,可允你寫兩千兩以內的欠條。借條銀票地契賣身契合起來價值一萬五千兩,今日都要落定。你若是不同意,想要魚死網破,大可以試試。”沉默中,阮芷先開口。

“要利息的。”顧清辭聽阮芷給夏淩妍降了價錢,舒坦點了,還是提醒了下阮芷。

“借款的利息和錢莊一樣。”阮芷加了,尊重了顧清辭的意見。

“好,容我回去一趟。”夏淩妍吐了一口氣。

“半個時辰。”阮芷說,給了時限。

“夏家要保住官店的生意,這是他們的底線。銀子也是用來買我們囤積的原料。現銀的確拿不出那麼多。店鋪田莊抵債也可以。”等夏淩妍走後,阮芷跟顧清辭解釋了句,畢竟這些銀子是顧清辭賺的。

“夫人,這沒問題的,夫人大可以做主。隻是,為何要夏淩妍的活契?”顧清辭說。

“簽了夏淩妍,相當於收了夏家。瑉山縣的商賈,夏家和阮家鬥了好多年了,各成派係,也該歇歇了。商賈被朝廷打壓,商賈之間再鬥,還有何出路?”阮芷看了眼顧清辭說。

顧清辭看著阮芷露出崇拜的眼神。

“不愧是夫人,格局就是高!”顧清辭完全不吝惜誇讚。

阮芷感覺顧清辭眼眸亮的要閃到她了,按了按眉頭。

“夫人,有了銀子,可不可以再買一輛馬車,買一個有跑馬場的院子?”顧清辭跟阮芷打商量。

阮芷看向顧清辭,顧清辭完全是一副虛心協商的樣子。

她是不是忘記這些銀子是她自己的?

“當然可以。等夏淩妍將東西送過來,除了夏淩妍的活契我留著,其餘你都拿著,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阮芷說。

“不不不,夫人,田莊店鋪當然還是交給夫人打點。銀子也給夫人去投資,夫人隻要將投資記在賬冊上,給我分紅就行,還有每月的月錢。”顧清辭趕緊說。

她不會理財,當然是要交給阮芷理財,讓銀子生銀子。

阮芷是絕對的潛力股,這些早期投資的銀子,以後都會翻倍再翻倍。

那樣她就會有用不完的銀子。

安心的躺平鹹魚就可以了。

“……”阮芷看向顧清辭,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之前交出管家權,將顧家那幾個店鋪給阮芷管,顧家一團糟,那些店鋪都不賺錢,問題很多,交出去,並不值什麼,現在這些可不是小數目。

我會記賬上的。對了,以前我並未向你提起,如今你有了銀子,另外一筆賬,也該算算了。”阮芷跟著說道。

“什麼賬?”顧清辭問。

“你以前去賭坊賭輸了銀子,是父親給你還的,還差人給父親要過銀子,這一筆我問過父親了,大約有一千兩。還有,我陪嫁的一套頭麵,上好的玉石和金子打造的,價值二十兩金,另外有一對玉鐲子,也被你拿走了,好像是給一個叫環娘的了,零零總總的,也有五百多兩。”阮芷慢慢說道,眼看著顧清辭的神色變的很差,很生氣的樣子。

顧清辭氣的牙癢癢。

這些她都不記得,阮芷不可能胡說,那肯定是從前的顧清辭乾的。

那人原本就很混的,顧清辭沒想到她從阮家拿了這麼多銀子。

難怪她去阮家,態度好一點,誇獎了什麼,阮茂林都以為她想要那東西,送這個送那個的。

還拿了阮芷的首飾送彆人,太可氣了!

“那家夥太不像話了!夫人,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從那些銀子裡扣吧。”顧清辭心痛的說。

“……”阮芷默了默,沒想到顧清辭沒有絲毫懷疑,就這樣認下了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