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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蔡鈺痛苦的樣子,祝微生覺得,這厲鬼的攻擊顯然沒有鄧雅的撩陰腿厲害。

第24章

換做平常,鄧雅敢這麼對蔡鈺,絕對會被蔡誌明痛罵一頓。但現在門外厲鬼哭嚎,蔡誌明暫時也顧不上為了心愛的兒子去責備鄧雅了。

他轉頭緊張地問瞿興:“瞿總,人已經過來了,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瞿興咳嗽兩聲,目光下移,落在鄧雅的手腕上。

蔡鈺剛才抓的是鄧雅右手,這會兒鄧雅正抬起右手腕揉著被抓紅的地方,鑲金的碧綠玉鐲掛在手腕上十分顯眼。

瞿興雙眼眯起,聲音蒼老緩慢,“這個手鐲,和之前不一樣了。”

蔡誌明看過去。

這手鐲是他帶回去送給鄧雅然後親眼看著鄧雅戴上的,所以他對手鐲有些印象。此時經瞿興提醒,他才注意到手鐲鑲金的位置和樣式的確都不對了。

蔡誌明問鄧雅:“這不是我送給你的那個手鐲?”

鄧雅一把捂著手鐲,“就是你送的那個啊。”

這明顯有鬼的樣子,更招來蔡誌明的逼問,“說實話!”

鄧雅被凶得聳了聳肩膀,見蔡誌明神情比平常都要凶狠,忙道:“還不是你那好情人張依嵐,她嫉妒你送了我手鐲,故意把我撞倒,害得手鐲都摔壞了。但是我已經送去珠寶店修補好了,你看,除了鑲金樣式有些變化,戴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差彆。”

所以鄧雅不是很明白,就算是因為她不珍惜手鐲而發脾氣,可蔡誌明這反應也太大了些。

然而其他人聽著卻氣壞了。

沒差彆?這中間差彆可大了!

瞿興狠狠地呼吸了兩下,無力地捂著%e8%83%b8口,閉了閉眼。

易齋大師催促道:“看看那紙條還在不在!”

蔡誌明就抓著鄧雅的手,不顧鄧雅呼痛,暴力地把手鐲取下來往地上一砸,才修補好的手鐲就又碎了。

蔡誌明撿起碎片仔細看,越看臉色越發白,“紙條不見了。”

易齋大師無力地往輪椅上一靠。

“難怪。”瞿興眼神陰鷙地看著鄧雅,話卻是對蔡誌明說的,“我說過,我這個坎兒能不能平安度過,關鍵就在你太太身上。你跟我保證了不會出問題,可是手鐲什麼時候摔壞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蔡誌明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的確這麼保證過,但他對鄧雅忽視慣了,也覺得隻要自己給鄧雅一點好臉色,她就會小心照做。而且鄧雅平日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出個門有司機代步,逛個街有司機提東西,這樣的她戴著手鐲,怎麼都不可能出問題的吧。

外麵的鬼哭聲一聲比一聲淒厲,蔡誌明的心被這些聲音狠狠撕扯著。

他真的沒料到事情居然會毀在自己的情人身上,隻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而已,竟壞了他們大好的計劃,帶來如此致命的後果!

鄧雅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了,她看著地上的手鐲碎片,問蔡誌明:“什麼關鍵就在我身上,這不是你送我的禮物嗎?”

躺在地上終於從蛋痛中緩過來的蔡鈺,聞言冷冷一笑。

笑得鄧雅又想給他一腳。

瞿興看著鄧雅,冷冷沉%e5%90%9f,“紙條雖然不在了,但如今也並不是毫無辦法。她能毫發無傷的進來,證明她陽氣威揚,外麵那些東西對她有所畏懼。”

蔡誌明等人眼懷希冀地看著瞿興,等待他的下文。

“我這屋子裡有幾枚佛牌,每一枚上麵都刻著驅鬼陣法。”瞿興緩緩道,“隻要將極陽之人的鮮血注入其中,就可以激活陣法。之後隻要我們將佛牌戴在身上,有陣法護身,外麵那些厲鬼就傷不到我們,我們也可以平安逃離這裡。”

至於這個極陽之人指的是誰,蔡誌明等人都看向了鄧雅。

鄧雅對他們說的話一知半解,但模糊地意識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們如果不想被厲鬼撕碎,就按我說的做。”瞿興給了身邊保鏢一個眼色。

那保鏢猶豫了一下,手中忽然就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持著匕首,緩緩向鄧雅走去。

鄧雅驚恐後退,“你你你想乾什麼!”

瞿興說:“再去個人,按住她。”

兩道身影同時撲過去,是從地上爬起來的蔡鈺,和眼中閃著濃濃求生欲望的蔡誌明。

蔡誌明控製住掙紮的鄧雅,咬牙道:“鄧雅,隻是放你一點血,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放心,等平安出去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鄧雅被兩人一左一右鉗製著,根本動彈不得。

這怎麼看都像是即將發生的合謀殺人現場。

鄧雅渾身哆嗦,眼淚嘩嘩流,口中大罵:“蔡誌明,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幫著彆人害我!我要跟你離婚,我讓我娘家人狠狠報複你!你個天殺的!”

拚命掙紮的鄧雅視線惶惶亂掃,然後看到了站在旁邊的祝微生,終於想起來她還有個兒子,撕心裂肺地一陣亂嚎:“微生!兒子!快啊,你媽要被人殺了啊!”

從他們進門到鄧雅被抓著準備放血,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祝微生剛把這屋子的布局掃清楚,找到這木屋陣法的陣眼所在。聽到鄧雅的喊聲一回頭,就見鄧雅被整個抬起走向角落一個陶瓷缸,她兩條腿懸空,掙紮著彈出殘影。

他到底沒有對鄧雅置之不理,上前給了蔡家父子倆一人一腳。

蔡誌明身體虛,不禁揣,直接趴在地上還磕到了門牙,捂著嘴巴痛得眼冒金星。

蔡鈺則還想還手,被祝微生一拳搗在鼻梁上,頓時捂著飆血的鼻子痛出一臉眼淚。

那個人高馬大的持刀保鏢,祝微生直接將他兩條胳膊卸了,然後提著對方衣領,單手就將人扔在了旁邊角落。

幾秒鐘時間,祝微生乾淨利索地撂倒了三人,也震懾了其他人。

瞿興抵著嘴咳嗽兩聲,自祝微生進屋後,第一次正眼看了過去,“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祝微生沒答,反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瞿興愣了愣,蒼老嘶啞地嗬笑了兩聲,“你不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祝微生表情平淡,“隻是有些不確定,你是願意彆人叫你瞿興,還是更願意彆人叫你……錢忠?”

瞿興的呼吸一窒,然後猛然咳嗽起來,直至咳出了血,瞿興才呼吸急促地停下。

他抹了下嘴邊的血跡,嗓音越發嘶啞,“你怎麼會知道錢忠這個名字?”

祝微生的腳尖輾了一下地上的手鐲碎片,“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找人替死續命的事,我難免多關注一下。”

瞿興瞳孔一縮,“你也是天師?”

他上下打量祝微生,隻覺得他就是個看起來有些天真的少年,從進屋後就滿心好奇地四處打量,行事看起來比蔡鈺要稚嫩很多。卻沒想到,是他看錯了。

瞿興仔細回想了一番,恍然:“你們能夠平安進來,根本原因不在鄧雅,而是在你,對不對。你是天師,所以外麵那些厲鬼拿你莫可奈何。”

祝微生不置可否。

“你兒子是天師,這件事你為什麼不說?”瞿興轉頭責問蔡誌明。

“我、我也是才知道。”蔡誌明嘴巴痛,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他斷了半顆門牙,缺牙的地方黑漆漆的,平日持重的總裁形象被毀得一乾二淨。

被兒子救下但還忍不住在抽噎的鄧雅見狀,忽然覺得蔡誌明那張臉變醜了好多。

而對於祝微生的身份,最震驚的要屬易齋大師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看著祝微生,一時有些結舌,“你……外麵那些鬼真的傷不了你?”

易齋大師身上的傷勢又加重了,除了原先的傷,他原本隻打了石膏的腿上還多了幾個血洞。

祝微生入玄門這麼多年,向來隻有他給鬼身上開洞,被鬼毆打得這麼慘的玄門人他還是第一次見,也算是見識到了玄門人的多樣性。

沒等到祝微生回答的易齋大師沒有再露出不被尊重的惱怒,他喃喃自語:“如果你真的這麼厲害,那麼是不是說明你當初對瞿興的掐算定論並沒有出錯?你為什麼會說瞿興是一個死人的名字?”

易齋大師兀自陷入了思考,時而蹙眉時而恍然,然後在某個瞬間想通了什麼。

他猛然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瞿興,“你!你不是瞿興!”

瞿興老眼耷拉,沒給出回應,而是轉頭叫保鏢給他拿藥。

其他人對易齋大師的反應卻很茫然。

蔡誌明疑惑:“易齋大師,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都被他騙了!”易齋大師拍著輪椅扶手,痛恨道,“他不是瞿興,他偷了彆人的名字和命!”

蔡誌明更加茫然了,“不是瞿興,那、那他是誰?”

“他是錢忠!”

“錢忠是誰?”

易齋大師一滯,他其實是根據祝微生和瞿興剛才的對話,再結合當日祝微生對瞿興的掐算內容推斷出來的,但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祝微生會將錢忠這個名字和瞿興扯上關係。

但是他們這個反應卻叫祝微生感到疑惑了,“你們知道手鐲裡的紙條,卻不知道錢忠?”

易齋大師和蔡誌明同時搖頭。

祝微生:“那你們可知道那紙條上寫著什麼東西?”

“是一個轉移陽氣的陣法。”易齋大師看了一眼在旁邊喝水服藥卻差點把自己嗆個半死的瞿興,“他說他被小人下咒暗算,被厲鬼所傷,厲鬼的怨氣在傷口殘留,一直無法好轉,需要借用彆人的陽氣衝一衝。”

易齋大師看過瞿興後背的傷,的確是厲鬼殘留的鬼爪印,留下的傷口還不淺,一直冒著絲絲縷縷的怨氣。易齋大師用自己的法子試圖拔除怨氣,但收效甚微,拔除掉的怨氣會在第二天又冒出來。

這時候瞿興就提出了借陽氣的法子。

這種法子有損陰德,易齋大師原本是猶豫的。

但瞿興所在的那個圈子實在太浮華了,隻要和他搭上關係,日後名利皆來。易齋大師混玄門多年,一直不上不下,他也向往那種走哪都被人尊敬恭維的場景。

加上瞿興給的又實在太多,而且隻是借一些陽氣而已,等衝掉怨氣就把陣法解除,對出借之人影響不會太深。

易齋大師自己水平不行,沒看出有什麼問題,於是猶豫過後,就同意幫助瞿興布陣借陽氣。

除了給手鐲裡藏陣法,他還用蔡誌明給的鄧雅的頭發做了相關陣法,使得她的氣機和瞿興相連,確保鄧雅的陽氣能轉移到瞿興身上。

聽易齋大師說完,蔡誌明也點頭,表示瞿興也是和他這麼說的。

祝微生聽了,道:“不是陣法。那張紙條上用人血寫著錢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是為了讓鄧女士給他替命擋死。”

“怎麼可能!”易齋大師驚訝道,“那轉移陣法是我親自畫下,然後塞進中空的手鐲裡,再親自看著首飾匠人鑲金拚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