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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誌明沉默了。

蔡鈺看著氣定神閒的祝微生,質問道:“祝微生,你是不是因為遷怒我才拒絕幫忙。你可以不幫我,但是你不能不幫爸爸。你現在吃蔡家的住蔡家的,這些都是爸爸給你的!”

“我用的是我生母那一份兒。”祝微生說。

蔡鈺:“你生母還不是我爸給的!”

“哦。”祝微生很是好奇地看著他,“那我就是不幫,你要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

蔡鈺也不知道他他媽該怎麼辦!

這就是他剛才一聽祝微生居然是幫穆家的大師時反應那麼大的緣故,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一直都不願意看到祝微生是個有什麼真本事的人,因為祝微生有本事就意味著對他存在威脅。

所以他拚命地否定祝微生,貶低祝微生。

然而現在,他越不想發生的事偏偏就發生了。他目前麵臨著的危險境況,除了祝微生,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得了他們。

“除了驅鬼的報酬,我可以讓你進公司。”沉默了一會兒的蔡誌明忽然道,“自從你回來,你媽一直讓我教導你,她希望你以後繼承我的公司。但經營一個大公司需要很強的能力,你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但是我現在可以答應你,這件事解決後,我會給你和阿鈺公平競爭的機會。”

穆曠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衝動。

真的,蔡誌明的腦子果然有問題吧。以人家祝大師的本事,想要錢輕輕鬆鬆就可以賺到好嗎!還公平競爭的機會,他以為他的公司是什麼天大的寶貝嗎?他那雙眼到底被什麼屎給糊住了,怎麼連這點都看不清。

除了蔡誌明,蔡鈺也看不清。

剛才蔡誌明每說一句,蔡鈺心中的怒氣就更盛一分,滿心都是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怒火。等蔡誌明說完,蔡鈺已經氣得雙眼發紅。

然而他看向對麵的祝微生,卻見他臉上毫無觸動,不由怒道:“給你了你這些還不滿足?到底要什麼條件你才肯出手幫忙,一次性說出來好了!”

祝微生隻是長長一歎,語重心長地看著兩人:“沒事多喝點補腦的吧。”

他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不幫”兩個字很難聽懂嗎?

這絕對不是他表達得不夠清楚的問題,那隻能是蔡家父子倆的問題。

最後蔡家父子被穆曠禮貌而冷淡地請出了穆家彆墅。

兩人手裡還拿著給“大師”準備的禮物,然而現在看著禮物,兩人在穆家門前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抱以巨大期待的大師怎麼就變成了祝微生。

被祝微生拒絕幫忙的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陣冷風吹來,蔡誌明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收了收思緒,接通電話。

下一秒他的眼睛睜大,驚喜道:“真的?好,我們馬上過來。”

蔡誌明掛了電話,蔡鈺道:“爸,怎麼了?”

蔡誌明道:“瞿總醒了!他已經出院回家了,我們過去看看他。”

蔡鈺神色一動,“我們遇到的事情,瞿總說不定會有辦法。”

“我也這麼覺得。”蔡誌明期待道。

父子倆上車離開。

站在穆家彆墅落地窗前的祝微生看著遠去的車子,以及那綴在車後若隱若現的黑影,神色平靜。

.

蔡家父子離開一個小時後,祝微生也將穆家的風水布置完畢。

他婉拒了穆曠開車送他回去的好意,拿著穆家給的報酬,祝微生剛走出穆家大門,就接到了鄧雅的電話。

“兒子你在哪,快快,媽帶你去個好地方!”

半小時後,鄧雅的車載上了祝微生。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候,車子開進了一條通往郊區的路,往前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在一座有些僻靜的山中停下。

一座莊園靜靜地佇立在半山腰上,門前寬闊的停車坪上,停了好幾輛車,其中一輛十分眼熟,正是今天蔡家父子所開的那輛車。

鄧雅帶祝微生去的所謂好地方,就是這座莊園。

而這莊園的主人,是瞿興。

鄧雅得意道:“剛才你爸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這,說瞿總想見我,媽第一反應就是把你也帶過來。怎麼樣,媽對你好吧,做什麼都想著你。等會兒在瞿總麵前好好表現,務必讓瞿總對你另眼相看。哼哼,好事兒不能讓那小賤種一個人全占了。”

鄧雅對著祝微生叮囑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疑惑:“不過瞿總為什麼要見我啊,我又不跟他做生意。”

祝微生看她如此後知後覺,有些無奈:“興許是看你命好吧。”

“我命好?”鄧雅對這倆字很是嗤鼻,“我命好就不會嫁給你爸了,親兒子都被人換走十八年。”

鄧雅一陣忿忿嘀咕,踩著高跟鞋走得比祝微生還快。

莊園大門關著的,鄧雅上去按了按門鈴,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來開門。

鄧雅從包裡掏出手機,“我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但是電話打不出去,一打就嘟嘟。

鄧雅舉著手機,“奇怪啊,怎麼一格信號都沒有。”

祝微生看著在整座山上空繚繞滾動的洶湧黑霧,心道這電話能打通就有鬼了。

此時整座山已經處於鬼域之中,普通人眼睛看著周圍一切正常,但在祝微生眼裡,這裡遍布陰氣,鬼氣森森。尤其是麵前的莊園,怨氣從內部迸發出來,已有衝天之勢。

大門已經被陰氣凍住,就是有活人來開門也打不開。

祝微生手做劍指,在大門上快速畫下一道符的走勢,然後輕打響指。

哢噠一聲,麵前的大門開了。

鄧雅聽到聲音,抬手一推,“咦,原來門沒鎖!”

她高興地推門進去,“走走,我們進去。”

這莊園不小,進去之後兩人連個人都沒碰見。所以兩人進是進去了,可是在無法聯係上蔡誌明的情況下,鄧雅根本不知道往哪走。

“走這邊吧。”鄧雅挑了一條瞧著比較順眼的路。

隻是越往這條路的裡麵走,鄧雅感覺周圍好像越冷。她今天穿著半袖襯衫套及膝半身裙,十分清爽,她揉了揉自己冷得直冒雞皮疙瘩的胳膊,問祝微生:“你有沒有覺得忽然好冷?”

這是陰氣襲身的表現。

祝微生摸出一道避陰符,“拿著取暖。”

“又是這些亂七八糟的!”鄧雅像生怕被人看見似的,趕緊把符紙拿走捏進手心,低聲警告,“我告訴你啊,等會兒見到瞿總,你可不能再把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拿出來,不然——”

不然之後是什麼鄧雅沒再說了,她瞠目地盯著手裡的符。怎麼回事,她拿到這符後身體居然真的慢慢不冷,變得暖和起來了!

鄧雅大驚:“兒兒兒子!原來你這符不是瞎畫的啊!”

祝微生:“還好,比瞎畫認真了那麼一點。”

鄧雅驚奇地把手上的符翻來覆去地看,注意力在符上的她不知不覺已經跟在祝微生身後,從領路人變成跟隨的人了。

祝微生帶著鄧雅在莊園裡繞來繞去,朝著怨氣最重的地方走去。

這一路,祝微生察覺到了好幾處陣法的痕跡,這些陣法全部都是用來驅鬼辟邪的,但此時全部都破了,隻剩殘跡。

最後,他帶著鄧雅來到了莊園的最深處,這裡有一個水麵不是很深的小湖,湖上修了一棟木屋。

這木屋無論是從周遭布局,還是從木製材料上,祝微生也都看到了陣法的痕跡,而且這個陣法至今還在起作用。

但如今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因為此時木屋外麵蹲著的全部都是鬼,零零散散,十好幾隻。

而當中最顯眼的,就是不停拿身體去撞門的集怨鬼。

木屋裡有人,祝微生感應到了好幾道活人生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鄧雅神色有些不舒服,“怎麼感覺這裡怪怪的。”

在這樣的地方,換做一般人因陰氣襲身早就見鬼了。但鄧雅本身陽氣就比一般人要足,又拿著祝微生給的避陰符,所以她隻是根據直覺反應,覺得有點不舒服。

祝微生沒出聲,但鄧雅的聲音被木屋裡的人聽到了。

“是鄧雅嗎?”蔡誌明帶著一絲恐懼的聲音從木屋裡傳出來。

鄧雅沒察覺出蔡誌明聲音裡的顫唞,雙眼一亮,“誌明,是我!”

她踏上通往木屋的木橋,還不忘扭頭招呼還停在原地的祝微生,“快,還是你會找,原來你爸他們在這裡。”

鄧雅一路過去,陰氣弱的小鬼紛紛避開她。但也有好幾個不怕她的厲鬼,裹著陰氣的鬼身迅速向鄧雅靠近,準備攻擊她。

祝微生上前一步,搭上鄧雅的肩,不著痕跡地把她往旁邊一帶,另隻手掐訣揮出。厲鬼們頓時就像撞到了一堵堅硬的牆上,被反彈開,滾出好遠。

有祝微生護著,鄧雅就一路無知無覺又順順利利地來到了木屋門前,然後她雙手把門一推。

“快快,關門!”

鄧雅正往裡瞧呢,都還沒看清屋內的情形,人就被站在門邊的蔡誌明一把拽進去,差點摔倒。

蔡誌明著急忙慌地關門,一隻腳伸進來擋了一下。

蔡誌明麵色一變,還以為是鬼,結果馬上就看到了祝微生。

蔡誌明驚道:“你怎麼也來了?”

祝微生走進來,雙手背後,把門帶上。他沒理會蔡誌明,雙眼朝屋內一掃。

屋子裡人不少,除了他和鄧雅,還有蔡家父子倆、易齋大師,幾個身強體壯看起來陽氣很足的保鏢打扮的人,再就是坐在中央木椅上的一位老人。

祝微生仔細一瞧,認出這位老人就是瞿興。

之前直播時,瞿興還隻是鬢邊有白發,人雖然看著有些虛弱,但還算是健康。但今天再見,瞿興滿腦袋的頭發已經白完了,而且不止白,還禿。

他臉上的皮膚也皺得像曬乾的橘子皮,臉上全是老人斑,整個人的身體也瘦得縮小了一圈,渾身透露著一股將死的氣息。

這樣的瞿興,從他們進來後就直勾勾地盯過來,目光一直停在鄧雅身上。

鄧雅被盯得有些害怕,下意識往祝微生身邊躲了躲。

這時,蔡鈺忽然撲過來抓住鄧雅的手腕,激動地看向瞿興,聲音嘶啞:“她來了,我們是不是就有救了?”

鄧雅被蔡鈺嚇了一跳,扭著手腕,“你個小賤種,你乾什麼!趕緊給老娘放開!”

但蔡鈺抓得很死,而且用的力道也大,鄧雅痛得直皺眉。

祝微生上前在蔡鈺的手上捏了一下,蔡鈺頓時叫著撒開了手。

鄧雅見機,抬腳狠狠揣上蔡鈺兩腿之間,蔡鈺慘叫一聲,捂著痛處縮到地上打滾。

蔡鈺哀嚎翻滾之間,祝微生在他脖子上看到了幾道漆黑的掐痕。

掐痕散發著陰氣,這陰氣凍傷了他的嗓子,所以蔡鈺才聲音嘶啞。

看樣子,蔡鈺是被厲鬼攻擊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