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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一把將曹振強給捅了。

沒捅死,但後半生也落下了殘疾。

穆姑姑總共生了四個女兒,其他兩個女兒因為和柳冬燕一起長大,有幾分感情。柳冬燕犯了事後,她們一邊驚疑不定,一邊又忍不住找穆妍為她說情。希望穆妍看在大家都是親生姐妹的份上,能再幫一幫柳冬燕,至少讓入獄後的她不要太難過。

穆妍拒絕了。

柳冬燕要的可不止是穆家男丁死絕,那墓吞噬穆家生機,那些生機都是從他們穆家人身上吸走的。她姓穆,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因此也差點被影響到胎兒流產。

柳冬燕恨她,她不會傻兮兮地上趕著做聖母。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還有穆姑姑,她也摔下了山,但她是摔得最輕的。但因為她戴了撞陰結,沒有祝微生給的符紙,穆姑姑這幾天就一直病著。

柳冬燕徹底不管她也沒時間來管她了,另外兩個女兒和她的關係也不好,準備直接把她送去養老院,以後除了掏錢,人是不會露麵的。

穆老爺子也沒有再管這個阿姊的意思,由著她孤家寡人一個。

據穆老爺子說,穆曠爺奶歸位後還托夢給他這個兒子,老兩口在夢裡把穆姑姑大罵了一頓,還說他們不急著投胎,要在底下等著這個不孝女,大木棍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法器安置得很快,神龕穆家早就按祝微生的提示準備好了,因此用了不過十來分鐘,小陶罐就安安穩穩地擺在了神龕上。

穆家眾人也可以徹底鬆口氣了。

穆家門前那個水池因為差點溺死穆宇,所以儘管危機已經解除,但穆家人也不準備再留下水池,準備把它填了,看重新做個什麼布置。

於是安置完法器的祝微生沒立即離開,而是應穆老爺子的請求,將他們屋宅各處重新布置一番,改善一下整棟彆墅的風水,使得風水與穆家人以及穆家墓更為契合。

這個花的時間就有些多。

忙到上午九點鐘的樣子,穆曠接了個電話,然後就神情古怪地找到祝微生,“祝大師,您的父親剛剛通過彆人聯係到我,說想來拜訪我。”

祝微生正擺弄著一盆綠植,微微揚眉,“我父親,蔡誌明?”

穆曠將祝微生和蔡家的關係早打聽得清清楚楚,見祝微生連名帶姓地稱呼,也不意外,“是,最近我們家發生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圈子裡有不少人討論。蔡總好像遇到了和我們類似的麻煩,打聽到我家的事後,話中的意思……是想讓我幫著引薦一下您這位高人。”

穆曠說著都覺得好笑。

他們穆家往常和蔡誌明並無往來,生意上也沒有交集,因為祝微生的關係才對蔡家打聽了一二。得知蔡誌明居然將親兒子換走,把私生子養在身邊悉心教導時,他隻覺得蔡誌明腦子有病。

哪怕親兒子現在回來了,也始終把親兒子當透明人,完全不理不睬。

有和蔡誌明不對盤的人在一些場合故意問起他那親兒子,蔡誌明也一副隻覺得丟臉,完全不想和人討論親兒子的樣子。

結果現在他求人辦事,求到了自己最不看重也最看不上的親兒子頭上。

不知道等蔡誌明知道後,臉色會有多精彩。

第23章

上午十點半,蔡誌明有些忐忑地等在穆家彆墅外。

蔡鈺站在他身邊,“爸,您說那位大師願意幫我們嗎?”

就在昨天晚上,在打了無數個電話出去之後,蔡誌明終於從曾經一個合作過的老總那裡打聽到了一件事:穆氏集團的現任當家人穆曠,其弟弟和兒子接連出事,自己也差點被砸死,一家子疑似被人下咒迫害。

然後穆曠不知打哪請了一位大師,三兩下就把這事解決了。現在穆曠昏迷的兒子已經活蹦亂跳,重傷的弟弟也快要出院了。

蔡誌明聽得很激動,那位大師一看就本事不小啊,這不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道法高深的天師麼。

於是蔡誌明通過那位老總朋友聯係到穆曠,委婉道明來意。

穆曠對他的來電似乎感到很意外,在聽說了他的事後,表示那位大師現在還在他家裡,他可以幫忙引薦,但大師願不願意幫忙得看他們自己。

蔡誌明這兩天雖然沒出門,但身上總有種被誰不懷好意窺伺著的陰冷感覺,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敢有所耽擱,也不敢對大師有所怠慢。帶上蔡鈺,備上禮品,他們就驅車來了穆家。

他們身上帶著易齋大師給的符紙,可以幫他們勉強防一防女鬼,所以他們一路還算暢通地來到了穆家。

他們在外麵等了一分鐘,穆家大門就打開了。

蔡誌明趕緊帶著蔡鈺上前問候。

麵對這神情既緊張又期待的父子倆,穆曠意味深長道:“大師就在裡麵,你們跟我進去吧。”

蔡誌明原本還想向穆曠打聽一下大師的脾性,免得等會兒一個不慎得罪了大師。

但穆曠神情怪怪的,沒有和他多談的意思。

蔡誌明隻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著給大師備的禮物,帶著蔡鈺跟上了穆曠。

父子倆有些緊張,步入穆家大廳後,兩人轉著眼珠迅速搜尋著大師的所在。

大師沒看到,卻意外地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

蔡鈺吃驚地頓住腳步,“祝微生?!”

蔡誌明也很意外,“你怎麼會在這裡?”

祝微生坐在沙發上,單手握著一杯茶。他轉了轉茶杯,看著父子倆,“聽說你們找我?”

“誰說我們找你。”蔡鈺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我們是來拜訪大師的。”

蔡鈺看著祝微生的眼神有著濃濃的警惕,暗道:祝微生不會是偷聽到了他們打電話,知道他們撞鬼後要來蔡家求助,所以趁著他們準備禮物的那點時間,提前跑過來巴結大師,好在蔡誌明麵前邀功?

陷入厲鬼索命恐懼中的蔡鈺這兩天根本就沒關注祝微生,所以壓根就不知道祝微生今天早早就出了門。

祝微生可不知道蔡鈺在想什麼,他嗅了嗅茶香,一本正經:“我應該就是你們想要拜訪的那個大師。”

父子倆明顯不信。

蔡鈺張嘴又想嘲諷幾句,就聽到帶他們進來的穆曠在旁邊輕輕咳了聲。

穆曠眼裡升起了一點不太厚道的看戲成分,“二位,這就是你們想要我幫著引薦的大師,我想你們都認識。我們穆家遇到的麻煩,就是他幫著解決的。”

沒想到居然連穆曠也這麼說,蔡家父子倆心裡升起不妙的感覺。

蔡誌明皺起眉梢:“穆總,您沒開玩笑?”

蔡鈺覺得有些荒謬,他指著祝微生,急道:“穆總,他可是把一個活人算成了死人,就這破爛水平,他能是什麼大師!”

在蔡鈺眼裡,玄門大師就和老中醫一樣,年紀越大胡子越多的人越靠譜。

對此,穆曠隻是微笑:“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

反正求人辦事的是他們,不是祝微生,他們的不信任又不會給祝微生帶來任何損失。

穆曠這個回答叫蔡誌明父子倆傻住了。

他們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如果不信祝微生,大可以掉頭就走。可問題是他們打聽了兩天才打聽到穆家這裡,就這麼走了,之後又該繼續去哪打聽?

如果一直打聽不到找不到其他厲害的大師,難道要一輩子躲在家裡?躲又能躲多久,易齋大師的符又能幫他們防女鬼多久。

思索了一下,蔡誌明就看向祝微生,“那你說說,我和阿鈺遇到了什麼事?”

穆曠頓時無語失笑。

輕視兒子成習慣的父親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呢,還端著姿態在這把自己當考官。

祝微生也笑了笑,“你們身上被厲鬼下了印記,隻要你們出門就會撞鬼。這次落水你們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下次就不一定了,因為厲鬼對你們的報複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狠。”

祝微生的話讓蔡誌明和蔡鈺又想起了那天連人帶車落入湖裡的場景,那種隻能看著車子一點點下沉,湖水一點點蔓延的恐懼,讓他們連著兩個晚上都無法安睡。

蔡鈺麵色微微發白,“我們為什麼會被厲鬼下印記?”

“為什麼,你們不清楚嗎?”

祝微生放下茶杯,從隨身包裡摸出一張符紙撚燃。隨著煙霧升起,一股惡臭慢慢地在穆家客廳散發出來。`思`兔`網`

那味道真的太臭,攻擊的已經不隻是人的嗅覺,臭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這臭味祝微生和三小隻可是已經聞了好幾天,忍得十分辛苦,黑黝黝直接被臭得都不願意在彆墅裡待著了,就連老鬼都飄出去避味,祛味的符祝微生用了好多張。

穆曠本來想忍一忍的,但完全忍不住。他捂著胃抱著垃圾桶一頓吐,吐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想難怪剛才祝微生隻留他在這裡接待蔡家父子,讓其他人都離開了。就這味兒,像他爸那種上了年紀的人,怕是多待一會兒就會把身體臭出毛病。

蔡家父子也被臭味熏得幾乎翻白眼。

好在隨著符紙最後一點燃儘,那臭味也奇異地跟著燃儘的符紙消失了。

穆曠和蔡家父子喘了半天氣,終於緩過神來。

蔡鈺吼道:“你燒的什麼東西,想臭死我們啊!”

祝微生挑眉,“這臭味可不是我燒出來的,是你們身上的。”

蔡誌明和蔡鈺被說得一愣,兩人下意識抬手聞了聞,但隻有衣服洗滌劑殘留的香味。

“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腐臭,不用特殊手段你們普通人是聞不到的。”祝微生將符紙灰燼掃進垃圾桶,“就是這股腐臭讓你們無處可藏,無論你們走到哪裡,厲鬼都會循著味道找到你們。”

客廳的臭味雖然消失了,但穆曠感覺自己鼻子失靈,那味道好像還在似的。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一臉痛苦,“他們會為什麼會這麼臭?”

“要問他們自己。”祝微生抬眼注視著蔡家父子倆,“你們和瞿興做了什麼交易?”

聽到瞿興的名字,蔡誌明和蔡鈺都是一怔。

“什麼什麼交易。”蔡誌明眼神看向一邊,“我隻是代表蔡氏集團和他簽訂了項目合作。”

祝微生揚揚唇角,不再言語。

蔡鈺則道:“既然你看出來我們被厲鬼纏上了,那你有沒有辦法對付那隻厲鬼?”

祝微生:“我嗎?當然有。”

蔡家父子眉上一喜,“那你快幫我們把厲鬼趕走!”

祝微生看著他們如此的理所當然,緩聲笑道:“你們似乎一點都沒考慮過我拒絕幫忙這個可能。”

父子倆神情一僵。

蔡誌明:“你不幫?!”

祝微生搖頭:“不幫。”

蔡誌明憤怒:“你為什麼不幫!”

祝微生疑惑:“我為什麼要幫?”

蔡誌明:“我會給你報酬!”

祝微生:“給也不幫。”

蔡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