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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下麵乾乾淨淨,地板光潔發亮,連半點臟腳印都沒有。

可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殘留的恐懼中意識到,剛才他們的經曆是真實的。

他們真的撞鬼了!

想到這,嚇個半死的兩人額頭的冷汗更多了。

兩人一刻都不想再在這醫院待下去了,膽戰心驚地坐電梯下樓,驅車回家。

兩人一路擔驚受怕,生怕再撞到什麼臟東西。還好這一路沒再發生什麼意外,兩人順利地回到了彆墅。

鄧雅把客廳大燈打開,此時站在明亮的客廳裡,聽著鄧雅咋咋呼呼問他瞿興摔傷的事,蔡誌明心裡的恐懼被衝淡了不少,頭一次不嫌棄鄧雅聒噪。

不過蔡誌明心底對鄧雅依舊是不耐煩的,回到熟悉的環境後他的安全感增加了很多,草草應付了鄧雅幾句後,蔡誌明就上樓去了。

因為醫院那一遭,蔡誌明現在對洗手間這種地方有些陰影,上樓沒一會兒後又把鄧雅叫上去,讓鄧雅在浴室門邊待著,陪她洗澡。

“多大的人了。”鄧雅嘴上抱怨著,臉上笑嘻嘻地上樓了。

蔡鈺情況也差不多,讓管家陪著。

人都走了後,祝微生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陰氣味道,和那隻集怨鬼身上的味道一樣。

看來它是找到了真正的複仇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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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怨鬼怨氣深重,被它盯上的人,不會輕鬆。

第二天,鄧雅正要出門去珠寶店拿修補好的手鐲,忽然就接到電話,說蔡誌明父子出事了。兩人的車子忽然失控,撞斷護欄,連人帶車栽進了彆墅區的大湖裡。

鄧雅立即大呼小叫地把祝微生從樓上叫下來。

兩人趕過去時,正好看到蔡誌明和蔡鈺渾身濕漉漉地被人從湖裡撈出來,兩人日常乘坐的車子沉入湖中,已經隻能看到一個車頂了。

“誌明,你沒事吧?!”鄧雅先關心了一下蔡誌明,然後對著旁邊同樣一身水的司機責問,“這麼寬的路,你好好的怎麼會開到湖裡去啊!”

司機臉上也還有些驚嚇,他慌張解釋:“我、是為了躲一個黑衣女人,那女人忽然從那邊竄出來,我下意識轉了下方向盤,沒想到車子就猛然失控,撞向了護欄……”

“那女人呢!”鄧雅順著司機指的方向扭頭,準備找女人算賬。

“不、不知道。”司機搖頭。

情況發生得太突然,車子撞斷護欄後就栽進了湖裡,他們都忙著呼喊自救,哪裡還注意得到什麼黑衣女人。

鄧雅找了一圈,沒看到周圍有穿黑衣的女人,隻能作罷,掏出紙巾給蔡誌明擦臉上的水。

蔡誌明人還是懵的,臉上還有瀕死的恐懼,豔陽高照的日光下,他冷得渾身發抖。這種冷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旁邊的蔡鈺神情不比蔡誌明好多少,正趴在一旁嘔水。

祝微生則在司機說的女人竄出來的地方站了站,觀察了一下路邊陰影底下的草葉子,在某一片葉子上捕捉到了一點怨氣殘留的痕跡。

是那集怨鬼的。

集怨鬼身負至少十隻怨鬼的怨氣,他們身上有的帶著這幾年才死去的味道,有的則已經死去了幾十年,這些不同年份死亡的鬼因為共同的仇人結合在一起,足以證明這份仇恨已經存在很久了。

如今他們找到正確的複仇目標,複仇心切,已經厲害到大白天都可以出來作怪了。

而經過落水這一遭,蔡誌明和蔡鈺身上的陰氣都加重了。

兩人帶著一身水回到彆墅,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大門外就停下了一輛車子。

車門打開,一個三十出頭的司機從車上下來。

他先去後備箱裡拿出一輛輪椅,然後才打開車後門,把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背下來。

蔡家父子倆看到對方,同時驚訝出聲,“易齋大師?!”

祝微生回頭,可不就是易齋大師。

不過和上次見麵不同,上次易齋大師一身仙風道骨,滿身倨傲,今天的易齋大師可就狼狽多了。

他像被誰毆打了一頓,兩隻腿都打著石膏,額頭上貼著紗布,嘴角腫著,一隻眼睛青著,脖子上還帶著護頸。

他姿勢及其彆扭地坐在輪椅上,被司機推進來。

“易齋大師,您這是?”

“你們這是?”

雙方打量著對方,異口同聲地問。

蔡誌明瞥一眼旁邊的祝微生和鄧雅,沉聲道:“你們上樓去。”

鄧雅不滿,“有什麼我不能留下來聽的。”

“上去!”蔡誌明喝道。

“你昨晚讓我陪著你洗澡上廁所可不是這樣的!”鄧雅十分冒火,“蔡誌明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對我,你早晚後悔!”

蔡誌明眼裡隻有不耐,還是那副從來沒把鄧雅放在眼裡的樣子。

鄧雅甩手負氣離開。

祝微生也沒留,比鄧雅更早上樓。

不過他人是上樓了,但把阿紙放下去了。

易齋大師這個末流天師,連彆墅裡老鬼的存在都沒察覺,更彆說被老鬼聲聲尊稱著的阿紙大人。

樓下,蔡誌明把自己昨晚和剛才的經曆告訴了易齋大師。

蔡鈺則著重說了一下自己看到的。

開車的司機隻說是看到了一個黑衣女人,但蔡鈺都看得清楚,那個黑衣女人就是他在醫院洗手間裡見到過一次的黑裙女人。

頭天晚上在醫院撞鬼,但離開醫院後就無事發生一夜平安到天明,讓他以為撞鬼隻是偶然事件。有問題的是那家醫院,而不是他們父子。

但當今天他再次見到那個黑裙女人,還發生車子失控差點被溺死在湖裡的危機後,他就意識到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他們不止撞鬼,還被鬼纏上了。

那女鬼想要他們的命。

易齋大師聽了,神情嚴肅,“不瞞你們,我昨晚也撞鬼了。”

不過易齋大師撞見的是個男鬼,那男鬼死了有些年頭,鬼力深厚,十分凶殘,一出手就是衝著要易齋大師性命的。

易齋大師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並幾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護身法器,才將那男鬼堪堪擊退,但他自己也落得這副渾身是傷的模樣。

易齋大師道:“瞿總昨日突發意外,到現在還昏迷著,我想他和我們一樣,都是著了惡鬼的道。”

“是啊。”蔡誌明想著當時場景,“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那台階上鋪著那麼厚的地毯,怎麼可能一下把腦袋摔出那麼大的口子,像被人用石頭狠狠砸了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蔡鈺神色不安地問道。

蔡誌明眼神求助地看向易齋大師。

易齋大師被兩雙眼睛看著,歎氣:“如果那男鬼再來,我已經沒有把握自己能再從對方手下僥幸逃脫。如今我自身難保,哪還有餘力幫你們父子驅逐女鬼。”

蔡家父子頓時神色惶惶,在他們眼裡,易齋大師是他們見過最厲害的天師,也是他們唯一認識的天師,可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誰還能救他們?

易齋大師沉%e5%90%9f了一下,“想要活命,我們必須去找道法更高深的天師來幫我們解決這件事。”

道法更高深的天師?

蔡家父子茫然,這要去哪兒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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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家父子焦頭爛額打聽天師的事時,祝微生接到了穆曠的電話。

穆曠在那頭,語氣感激:“祝大師,真是多謝您,我爺爺和奶奶已經成功歸位。”

穆家事的起因,全因那隻騙祀的野鬼。他在成功騙得穆姑姑給他修墓後,他對墓是沒提什麼要求,但他特意給穆姑姑托夢,表示要查看修墓進度。

為此,穆姑姑撒紙錢把那條上山的道給買下來,讓參與修墓的人集體撞陰,使得那條路上陽氣減弱陰氣彙聚,方便野鬼白天也能不受影響地來去自如。

穆家墓可不是無主墓,穆曠那還沒投胎的爺爺奶奶還住在裡麵。野鬼冒名頂替要住人家的屋子,穆曠爺奶自然不同意。

但穆曠爺奶生前老實本分,死後也惡不起來,老兩口不是野鬼的對手,直接被野鬼趕出了陰宅。

老兩口生前沒遭過什麼罪,就連去世時也走得很平靜輕鬆,沒想到死後還能被人從家裡趕走,在外麵做了幾天無家可歸的流浪野鬼。被人用符堵住嘴後,還沒法向小輩告狀。

老兩口受驚,魂魄惶惶不知所蹤,穆家用了幾天時間才把人召喚歸位,重新入住陰宅。

祝微生之前把陰宅法器小陶罐賣給了穆家,但這種陰宅法器不是隨隨便便往家裡一放就可以了,需要與墓的氣機相連,氣機則又與墓主人相關。

說簡單一點,這法器鎮的是陰宅,鎮的是穆曠爺奶也有一間的屋子,他們需要在法器麵前刷刷臉,將他們納入保護範圍,不然以後再來一隻野鬼闖入家門趕他們走,他們打不過,還得流浪。

如今他們歸位,就可以安置陰宅法器了。

穆曠希望能儘早安置。

祝微生就把時間定在第二天的旭日升起之前。

夏季早晨五點一般就可見亮光,六點可見旭日。所以第二天早上五點鐘的時候,穆家的車已經準時停在了蔡家彆墅門前。

祝微生也比平常早起了一個多小時,沒讓穆家多等,在整個蔡家彆墅還一片安靜的時候,他就已經背著包坐上了車。

穆曠親自來接的祝微生,還十分周到地準備了早餐。

穆家和蔡家彆墅區相隔半小時,到穆家彆墅外麵的時候,穆家人都在外麵等著了。

穆妍也在,她正在接電話,不知對麵是誰,穆妍語氣很冷漠:“我說過我不會再幫她,從她做下那個決定開始,她對這個結果就應該有心理準備。”

之後穆妍直接掛掉電話。

穆曠關上車門,蹙眉:“又是誰來給她求情?”

“柳老二唄。”拉著兒子的劉莉撇嘴,“柳冬燕把曹振強捅了後,她就天天給妍妍打電話,希望我們能再幫幫她。”

祝微生意外,柳冬燕把曹振強捅了?

“是吧,我如今才發現她真是個狠人。”劉莉道。

柳冬燕兩口子摔下山被救上來後,原本一直住在醫院裡。靠吞噬穆家生機讓家裡起死回生失敗後,曹家的生意敗落得更快。

從老家回來後,穆家就和柳冬燕徹底斷絕了關係,也和曹家撕破了臉。曹家的嘴臉也跟著一變,不再把柳冬燕當回事,對和曹振強住一個病房的柳冬燕完全視而不見。

隻可惜這次已經沒有穆家人替柳冬燕出頭了。

柳冬燕和曹振強是夫妻,她為了曹家寧願犧牲穆家,曹振強之前也是沒有任何反對的,還親自監工。結果現在計劃失敗,曹振強反而怪柳冬燕心思狠毒,把事情做絕,害得兩家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柳冬燕向來是個沉默的,曹振強說她罵她她也不還嘴,隻是在曹振強又一次將生意落敗問題歸咎到她身上時,她沉默著操起櫃子上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