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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埋伏,所有人……除了我和法師外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這個故事在馬歇爾心中憋了太長時間,他一開口就有些停不下來。漫長的講述告一段落,馬歇爾手邊沒有水杯,隻能戰術性地又咽了下口水。

然後他接著講了下去:“我實際上並不認為他是個貨真價實的法師,雖然他身上的確有些怪異之處。但我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在和科學打交道,他描述的內容對我來說實在有些難以理解。我更覺得他是來自一個龐大而恐怖的勢力,這個勢力的軍隊輕而易舉地消滅了墨西哥人和他的手下,還想以這種方式來恐嚇我。”

“果然,一天之後,法師對我說,‘這個世界不再安全了,邪惡的力量正在暗處湧動。’他斷定我會死在150天之後的同一時間——2月19日對應著7月19日,中間正好隔著150天整——並且告訴我,要想改變命運、最好往太陽初升方向前進。”

“我將它看成是一個威脅,一場雇傭。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但又毫無辦法——他們既然能殺死我的老板,就能輕而易舉地奪走我的性命。我隻能在短時間內變賣家產舍棄一切,駕車往東邊走。選擇開車而不是坐車,是因為我起初並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結果路上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我遇到一個假期出遠門、喝了太多酒,不小心凍死在路邊卻還無人發現的紐約警察。”

“你們應該能理解我那時的激動之情。附近荒無人煙,一個攝像頭都沒有,他身上帶著駕駛證、汽車鑰匙還有手機。我當即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化身成為克萊爾·博格。更妙的是,他人緣不好、人際關係簡單,長得和我還有點像。我們都是金發棕眼,大鼻子,樣貌不太好看。”

“後麵的故事你應該有所了解了,偵探。我買通福特漢姆成為‘我’,住進以馬歇爾名義買下的公寓房間。我將公寓的地址告訴了我最為親密的幾個朋友,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會發郵件、或者直接將重要物品郵寄過來。

這時我就會以社區警察的身份到處閒逛,再不引人注意地將屬於我的東西取走——沒人會想到警察出現在那種場合是為了偷拿東西。”

“莎妮婭是其中之一,她說她可能遇到了麻煩,一個叫做貓頭鷹法庭的組織雇傭她尋找‘連名字都沒有的偵探’……後來她又說她失敗了,要把一件可能危險的東西寄到我這,然後她才能找機會保命……”

馬歇爾苦笑一聲:“可惜我自身難保,無法提供任何幫助。紐約最近發生了太多怪事,我愈發認識到這個世界沒有我認知中那麼簡單,法師對我的警告很有可能是真的,即便我苦心經營,仍然可能逃不過命中注定的死期。”

“發生火災的那天,我聽到幾個同事談論這件事,我意識到命運找上我了,我終將難逃一死,那一刻我驚慌失措,隻想著去到絕對安全的地方,遠離所有人。所以我在警局大廳開槍,而後束手就擒,等著他們將我抓進監獄。”

“然而很快,我就意識到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馬歇爾絕望地捂住臉:“他們說我是天啟公司派來的間諜。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天啟公司,但他們似乎證據確鑿。這個人不是我,說明間諜另有其人。也許想要殺我的家夥就潛伏在警局中,我一無所知,還親手將自己送到無處可逃的境地……”

“今天是19日,預言中的最後期限。我本來完全放棄了希望,可是你們找到我……你找到了我,偵探。求求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戰勝命運?”

聽完這個漫長的故事,以及馬歇爾最後帶著顫音的祈求,赫爾克裡仍然顯得很鎮定。他溫和地說道:

“關於命運,我並不是個神學家,恐怕無法給你太多哲學上的建議。”

“沒關係,請您隨便說點什麼。”

“那好吧……”赫爾克裡沉%e5%90%9f著說,“我始終相信,生命是無儘的疑問組成的鏈條,它終究是有答案的。解讀過程本身就是在和命運做對抗,無論你以正確與否的方式或順序前進,都將得到饋贈。”

聽完這番雲裡霧裡的話,馬歇爾竟然奇跡般地冷靜了很多。

他在心中默誦一遍,點點頭說道:“謝謝,我理解了。”

赫爾克裡:真的嗎?

其實他剛才的話翻譯過來是:我的生命是由無數個主線與支線組成的,它們總有被完成的那天。做支線不打主線就是我身為倔強玩家對命運(官方)最後的抵抗,反正支線任務又不是沒有獎勵……

但既然馬歇爾說他理解了,赫爾克裡認為自己的話術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天啟公司的間諜已經找到了,他是你的上司,社區事務部副專員。我認為他並沒有發現屬下換了個人,首先克萊爾·博格會因為酗酒凍死在街頭,他本身並不是個穩重專一的家夥。其次,副專員閣下手頭有太多‘副業’,可能這幾個月內工作還沒有你認真。

等到我拿走黃金沙漏,無論是貓頭鷹法庭還是彆的什麼人,應該都不會再繼續尋找你。克萊爾·博格犯的錯並不嚴重,你很快就會被放出去,說不定還有希望恢複原職。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從今往後你就能回到過去,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馬歇爾神情慘淡:“我怎麼會抱有那種期待?”

“你已經是克萊爾·博格了。”仿佛能夠穿透靈魂的視線從偵探那雙灰綠色的眼眸中投射出來,“任何重蹈覆轍的行為都可能暴露身份繼而引來麻煩。你要始終記得藏在暗處的敵人是懶於尋找你,而不是殺不死你。從今往後你隻能以現在的身份——以一個警察的身份的生活下去,並祈禱你做得足夠好,彆人不會產生懷疑。”

接下來他的語氣輕鬆了很多:“不過我聽說你在這半年裡工作還算認真負責,那麼堅持下去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這就是抗爭命運的關鍵時刻了。還有——記得定期體檢,你也可能由於突發心臟病死於今天晚上五點。”

馬歇爾……現在或許應該叫他克萊爾·博格,他麵色蒼白地問:“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心臟病?現在去醫院搶救還來得及嗎?”

赫爾克裡沒有回答,隻收下了對方給出的黃金沙漏所在地。時針走過五點的瞬間,他向玻璃窗後麵的克萊爾·博格脫帽告彆:“其中一段疑問鏈條解決完畢,接下來的路要您自己走了。再見,博格先生,但願下次見麵時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克萊爾依舊很緊張:“萬分感謝,雨果先生——但是萬一我真的有心臟病該怎麼辦?!我這種情況不好去醫院的吧!”

羅賓跟在赫爾克裡身後,聽到這忍不住邊笑邊回頭看著身旁的成年人。蝙蝠俠冷哼一聲,說道:“他在騙你。”

克萊爾:“真的假的,他為什麼要騙我……你又是誰?他是個偵探,你們兩個是做什麼工作的?等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能不能彆急著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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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沒出事!”離開警局後,羅賓才驚訝地說道,“沒有說他活著不好的意思,但我以為預言會是更加靈驗的東西,總不能他偽裝成另一個人,命運就認不出來了吧?”

命運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第35章

羅賓:“總不能他偽裝成另一個人,命運就認錯了吧?”

蝙蝠俠:“這取決於克萊爾在亞利桑那州見到的那個風語者,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建議他向東走。”

“你們應該還記得死去的變種人說過天啟公司有預言能力,”赫爾克裡提醒說,“也許指的就是這群風語者。”

“但法師……克萊爾提到的那個法師,和天啟公司不是一路人。如果他好意提醒,說不定是提前預感到東方有能夠改變既定命運的東西。”蝙蝠俠回想著說,“我在哪聽說過他的特征,脖子上帶著銀元——他絕不是來自卡瑪泰姬,不過至尊法師應該認識這個人。稍等,我要打個電話。”

“打給誰?”赫爾克裡震驚地問,“至尊法師??”

蝙蝠俠居然認識這種隱居在犄角旮旯八百年不出山的大人物?

——這種大人物居然有手機號?

蝙蝠俠電話已經打出去了,羅賓代為回答:“不是的,是打給布魯斯的朋友。”他對赫爾克裡擠擠眼睛,用口型說,“關係非常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電話接通,蝙蝠俠用冷酷的嗓音叫出青梅竹馬的昵稱:“小紮。是的,的確很久沒聯係了。我記得你曾經和我提到過一個脖子上帶著銀元的法師……不,我沒見過他,隻是向你打聽一下。先彆開玩笑,紮坦娜,我的同伴也在車上——我當然能有同伴,我們有機會再談這個話題?”

蝙蝠俠交友範圍真廣,這就是新世紀偵探嗎?

赫爾克裡禮貌地假裝沒聽見,低下頭再次拿出勳章‘沒有反派針對的超英不是好偵探’玩起高貴皮膚掃雷。

他發現這個遊戲的棋盤格雖然看上去不大,但其實展示在薄板上的隻是全部棋盤的冰山一角,每經過幾個回合,棋盤格就會自動刷新、跳到完整棋盤的其他方位。這種跳躍似乎也遵循著某種算法,如果能找到規律,就可以計算薄板上小棋盤格在完整大棋盤格上的坐標,再同時算出地雷位置和數量……

中途又因為運氣不好碰到了地雷,r。巨龍竄出來吃掉所有棋盤格,衝著赫爾克裡打了個飽嗝。

這不同尋常的動靜吸引了羅賓。他坐在副駕駛上扒著座位往後看,等到一局結束後評價道:“玩法沒看懂,不過它的配色有點像鋼鐵俠。”

“說到鋼鐵俠,”赫爾克裡放下勳章抬起頭,“他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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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俠最開始過得挺好。

謎語人和福特漢姆在互相折磨,這種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經典組合能給旁觀者提供無窮樂趣。托尼感覺自己從彆人的痛苦中得到了安慰,他心安理得地捧著一袋慰問零食坐在病房門口欣賞起來。

直到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邁著靜悄悄的腳步出現在他背後。

托尼沒有回頭:“你和誰學的?”

“蝙蝠俠。”弗瑞說,“他在嚇唬人上好像很有一手。我發給你文件你看了嗎?”

“我的大學導師催畢業論文的時候都沒像你這樣。”

“我以為以你的水平,會是你催導師。”

“那就我爸讓我在12歲生日之前、交給他一篇虛擬投影互動係統和高階算法論文的時候。”

“……抱歉。”弗瑞眼睛眨也不眨地說,“要是霍華德還活著,我肯定會就育兒方針這個問題與他進行一些探討,現在我需要你看看我發給你的郵件。”

托尼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弗瑞語速加快:

“那張圖紙和試驗報告上的東西,黑蘋果之核——它很有可能在赫爾克裡·雨果手裡。上次我們見麵時,你以轉型為理